李季兰的初恋无疾而终。
她是那种把爱情当作生命,一旦爱了就不惜飞蛾扑火的主。
很快,她又有了新的爱恋对象——阎士和,字伯均,是当时诗人李嘉佑的内弟,在家族排行二十六,人称“阎二十六”,典型的公子哥儿。公子哥儿自然有一套泡美眉的高超手法,其实也是李季兰情愿自我沉沦,年轻的生命如果没有炙热的爱情,难免过于惨淡无味。有几个文艺女青年不有意无意间让自己饱受爱情之苦?好像唯有如此,生命历程才会璀璨斑斓。
有怎样的气场就会吸引来怎样的男人,阎伯均再一次挥手作别奔前程去了。李季兰便又一次离愁别绪化作相思泪。“相看指杨柳,别恨转依依。万里西江水,孤舟何处归。湓城潮不到,夏口信应稀。唯有衡阳雁,年年来去飞。”“流水阊门外,孤舟日复西。离情遍芳草,无处不萋萋。妾梦经吴苑,君行到剡溪。归来重相访,莫学阮郎迷。”不清楚是她的生活滋润了她的诗作,还是她的诗作需要这样的生活。
有种理论说,从事文学艺术工作的人,需要常爱常新,为自己的创作提供灵感、素材和动力。这是她内心深处的选择吧,有什么样的因,便结出什么样的果。
于是,又一个男人走入李季兰的生活,他就是陆羽,“茶圣”陆羽。有人居然考证出陆羽和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说陆羽生来貌丑,遭父母遗弃,被道观收留,因为命如羽毛,随风飘浮,便起名“羽”字。道观没有养育条件,陆羽便寄养在李家,和李季兰一起长大。长大后陆羽私自外出闯荡江湖,在戏班子里饰演丑角,后来倦鸟思归,重回道观寻找儿时玩伴。
陆羽成年后在道观里与李季兰相遇是不争的事实。按照陆羽自己的说法,“不羡黄金罍,不羡白玉杯,不羡朝入省,不羡暮登台,千羡万羡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来”,他倒是个超凡脱俗、不慕功名利禄的君子,有理由相信一个喜好品茶的人是一位清雅之士。
不管是不是曾经儿时的伙伴,陆羽对李季兰可以说情深义重,体贴入微。李季兰卧病榻上,他也肯忙前忙后,悉心伺候。至于李季兰为何允许陆羽榻前照应,就值得分析一下了。凡恋爱中的女子面对心上之人,定会设法呈现完美一面,不情愿以憔悴病容视之。李季兰对陆羽的松弛态度,类似亲情、友情,要么由已经熟稔的爱情升华,要么离爱情的火候始终差那么一点,你看那么能写的她没有为陆羽留下一首情诗。据传陆羽除了相貌丑陋,而且讲话口吃。可能这些都是勾不起姑娘爱恋的因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