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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规划实习的室外调研方法

实地调研是规划实习最基础的工作,是获得规划区一手资料的主要途径,实地调研工作的扎实程度,直接影响到规划成果的质量。实地调研方法主要有观察记录法、问卷调查法及访谈法等。

一、观察记录法

(一)观察记录的主要内容

观察记录法是实地调研的主要方法之一。调查者要对规划对象的位置、大小、范围、内部结构等特点进行现场认知和观察记录。例如,在进行城市总体规划时,调研者要对市域的空间结构、主要空间节点、主要交通线路、主导产业布局等特征,以及中心城区的城市空间结构、城市景观、道路结构、居住用地、工业用地等各类用地的现状特点进行现场观察记录;在进行乡村总体规划时,调研者要对村庄的风貌与脉络、道路结构、公共设施、居住环境、农耕条件等进行观察记录;在进行旅游规划时,调研者要对规划区的旅游资源的分布、数量、形态、结构、品质以及旅游服务设施的现状等特点进行记录。

观察法可以说是室外调研中最直接的方式。实地调研沿途考察速度快,直观性强,调研者可以通过观察记录实习区的自然环境、社会经济等各方面的变化,了解实习区的空间差异。该方法能培养学生发现问题并予以综合分析的能力。观察法分为宏观的整体观察和微观的个体观察等形式。

(二)观察记录法的主要形式

在实地调研过程中,调研者对规划区典型的“点线面”需要观察的内容很多,要把观察到的内容及时记录下来。这就要求学生在出发前须确定此次调研目的和主要观察对象,做好相应的前期准备工作,如对将要记录的内容进行分类、设计相应的记录表格等,以真实、完整、快速地记录下沿途观察到的主要区域现象。主要的记录方法有:

1. 描述法

对规划实习区所观察的事物的科学描述,反映了观察者对被观察事物的认识程度,而掌握正确的事物描述方法则是我们进行科学描述的前提。学生对规划实习区事物的描述要注意全面、完整,一般涉及事物的自然区位、地形地貌、发展历史、体量、结构、形态、品质、业态、现有设施及附着物等。

2. 地图标示法

规划实习实地调研的最主要目的之一是建立规划对象的空间概念,通过实地调研,学生要对规划区的区位、地形地貌、道路结构、发展演变等,以典型的“点线面”为载体建立空间分布格局。对于空间概念的建立,在调研过程中往往采取地图填充法,这一方法主要以调研小组为单位,事先根据不同类型的规划,准备规划实习区1: 500~1: 2000或1: 5000~1: 25000的地形图,学生要对规划实习区典型的事物在地形图上进行勾绘、标注及填充,调研结束后进行信息整理,形成完整的规划区空间信息数据库。

3. 影像法

在规划实习调研过程中,现场摄影、录像、素描和草图的绘制,可以更完整、更生动和更直接地对规划实习区的现场概况进行记录。特别是图、声、影结合的室外信息记录形式,已经成为室外调研工作的主要方式,尤其是便携式的室外摄录像一体机、便携式室外图形工作站、无人机等越来越成为室外影像法更加方便、快捷、全面地记录第一手资料的高科技手段,可以为后期室内规划方案的编制提供足够的信息资料。

二、问卷调查法

问卷调查方法是社会科学研究者在室外获取资料的重要方法之一,也是规划工作经常采用的重要调研方法。问卷调查方法是指调查者通过统一设计的问卷向被调查者了解情况、征询意见的一种资料收集方法。

(一)问卷分类

问卷主要分为封闭式问卷、半开放式问卷和开放式问卷。封闭式问卷由调查者设计好,然后由被调查者填写,或由调查者询问被调查者后帮助填写,后一种填写形式在室外常用,这样可以提高工作效率、提高填写准确性。半开放或开放式问卷一般是有大致的问题指向,没有具体的回答分类项,由被调查者根据自己的认识和经验来回答。

(二)问卷设计

1. 问卷标题

问卷标题应向被调查者简明扼要地展示调查内容。

2. 被调查者权益保护的简要说明

被调查者权益保护的简要说明包括调查者身份的展示,以确定可信度;调查数据的使用目的;调查数据使用对被调查者隐私的保护等。

3. 被调查者的属性

被调查者属性通常包括性别、年龄、职业、受教育程度、收入等。但是对于区域规划研究来说,需要有刻画这些被调查者空间属性的调查项,例如,居住地、工作地或者其活动的空间属性项。

4. 问卷核心调查项

调研者要根据研究设计的技术路线,确定调查主要问题类型。例如,影响购物空间行为的因素包括经济因素和社会文化因素两大类,我们又可以将两类因素具体化为调查项。例如,经济因素可以分解为价格因素、性价比因素等;社会文化因素可以分解为消费习惯、宗教禁忌等。

调查问卷的分解是对问卷设计人智力和经验的挑战,好的分解具有以下具体特征:①可以与其他相关调查研究的指标建立对应关系,从而使得本研究的学术根基更深厚。②可以与文献资料建立起关联关系。通常统计年鉴具有层次性、系统性和完整性,而调查问卷的动态性可弥补文献资料的不足。③可以使得调查项具有人群区分度,而不是所有的调查都将指向一个结果。④调查项批次不重叠、不矛盾。⑤调查项在数据分析框架中应有具体的位置,否则就成为对后续分析无效的调查项。⑥文字表达通俗、简明、准确、友好。切记不用被调查者不熟悉的学术术语,也不用蔑视、歧视、敏感的话题。将学术抽象定义转化为可视公众理解的“操作定义”也是一个创新的工作,也能体现设计人的智力和经验差别。

5. 明确定性问题或定量问题

当调查需要进行后期统计计算时,往往要求有定量的调查项。第一种定量的调查项是5点量表、7点量表,它们可以将被调查者对某个事物的判断等级从好到坏、从高到低刻画出来。人们又称之为顺序量表、重要性量表等。

第二种定量的调查项是对比表。这种调查项主要针对对比研究来设计。

第三种定量的调查项是数据段选择。例如,家庭收入的层次。这样的分段切记不能过于主观,需要有事前的基本调查,否则会出现调查者之间的差别体现不出来等问题。

定性的问题也常常是必要的,因为它可以突破研究者经验的局限,即便具有丰富经验的研究者也不可能在室内将所有方面考虑全面,开放式的定性问题也是非常必要的。还有一种调查问题是剔除回答者认识含混的问题,调查者在问卷不同位置将同样指向的调查项以正反两方面提问,如果发现被调查者回答有出入,就说明调查者对问题没有清晰的感知,也可以剔除一些不认真的被调查者。

6. 要有简单且诚挚的致谢语

同时,如果时间允许,室外调研严格意义上需要首先有一个检验性的问卷调查,即调查者在实际调查地点对问卷设计的适用性进行检验,以剔除没有意义的“废”调查项。

三、交流访谈法

访谈法,也称访问调查法,就是访问者通过口头交谈等方式直接向被访问者了解社会情况或探讨社会问题的调查方法。

(一)访谈的类型

以访问调查内容为划分标准,访谈可以分为标准化访谈和非标准化访谈;以访谈调查方式,访谈可以划分为直接访谈和间接访谈;以访谈对象人数,访谈可以划分为个体访谈和集体访谈;以访谈的深度,访谈可以划分为一般性访谈和深度访谈。实际运用的访谈可能会具有不同分类的组合属性,例如某访谈既是深度访谈、非标准化访谈,也是个体访谈。

1. 标准化访谈

标准化访谈也称结构性访谈,就是调研者按照统一设计的、有一定结构的问卷所进行的访问。这种访问的特点是:选择访问对象的标准和方法,访谈中提出的问题、提出的方式和顺序,以及对被访问者回答的记录方式等都是统一设计的,甚至访谈的时间、地点、周围环境等外部条件,也力求保持基本一致。标准化访谈的最大好处是,便于对访问结果进行统计和定量分析,便于对不同被访问者的回答进行对比研究。但是,这种访问法缺乏弹性,难以灵活反映复杂多变的社会现象,难以对社会问题进行深入探讨,同时也不利于充分发挥访问者和被访问者的积极性、主动性。

2. 非标准化访谈

非标准化访谈也称非结构性访谈,就是调研者按照一定调查目的和一个粗线条调查提纲进行的访谈。这种访谈法对访谈对象的选择和访谈中所要询问的问题有一个基本要求,但可根据访谈时的实际情况做必要调整。非标准化访谈有利于充分发挥访问者和被访问者的主动性、创造性,有利于适应千变万化的客观情况,有利于调查原设计方案中没有考虑到的新情况、新问题,有利于对社会问题进行深入的探讨。但是,这种方法对访谈者的要求较高,难以对访问调查的结果进行定量分析。

3. 直接访谈

直接访谈就是访问者与被访问者进行面对面的访谈。这种访问法又可分为“走出去”和“请进来”两种具体方式。“走出去”就是访问者走到被访问者中间去,就地进行访问;“请进来”就是访问者将被访问者请到访问者安排的地方来,然后再进行访问。

4. 间接访谈

间接访谈就是访问者通过电话、网络,发放书面问卷等中介形式对被访问者进行访问。传统的电话访问就是访问者按照样本名单,选择一个调查者,拨通电话,询问一系列的问题。在发达国家,特别是在美国,集中在某一中心地方进行的计算机辅助电话访问比传统的电话访问更为普遍。

5. 深度访谈

深度访谈是一种无结构、直接的、个人的访谈。在访问过程中,一个掌握高级技巧的调查员深入地访问一个被调查者,以揭示对某一问题的潜在动机、信念、态度和感情。比较常用的深度访谈技术主要有三种:阶梯前进、隐蔽问题寻求以及象征性分析。深度访谈主要也是用于获取对问题的理解和深层次了解的探索性研究。

(二)个体访谈法中的技巧

1. 接近被访问者的技巧

接近被访问者的第一个问题是如何称呼的问题。称呼恰当,就为访问者接近被访问者开了一个好头;称呼不当,就会闹笑话,甚至引起对方的反感,影响访问的正常进行。接近被访问者大体上有几种可供选择的方式:①自然接近,即访问者在某种共同活动过程中接近对方。这种接近方式,访问者有心,而被访问者无意,它有利于消除对方的紧张、戒备心理,有利于在对方不知不觉中了解到许多情况。但是,访问者在公开说明来意之前,很难进行深入系统的访谈。②求同接近,即在访问者寻求与被访问者的共同语言中接近对方。③友好接近,即访问者从关怀、帮助被访问者入手来联络感情、建立信任。④正面接近,即访问者开门见山,先进行自我介绍,说明调查目的、意义和内容,然后做正式访谈。这种方式,有些简单、生硬,但可节省时间、提高效率。在被访问者没有什么顾虑的情况下,访问者一般可采用这种方式。⑤隐藏接近,即访问者以某种伪装的身份、目的接近对方,并在对方没有觉察的情况下访谈。这种接近方式,一般只有特殊情况下、对特殊对象才采用。访问者滥用隐藏接近方式,难免有违社会公德之嫌,甚至有可能引起严重的社会、法律问题。

2. 提问的技巧

访谈过程中提出的问题,可分为两大类,即实质性问题和功能性问题。所谓实质性问题,是指访问者为了掌握访问调查所要了解的情况而提出的问题。它大体上可分为四类:事实方面的问题,行为方面的问题,观念方面的问题,感情、态度方面的问题。所谓功能性问题,是指访问者在访谈过程中为了对被访问者施加某种影响而提出的问题。它也可分为四类:①接触性问题。访问者提出这些问题的目的,不是为了了解这些问题本身,而是为了比较自然地接触被访问者。②试探性问题。访问者提出这些问题是为了试探一下,看访谈对象和时间的选择是否恰当,以便决定访谈是否进行和如何进行。③过渡性问题。有了过渡性问题,访谈过程就会显得比较连贯和自然。④检验性问题。访问者提出一个问题的目的,是为了检验前一个问题的回答是否真实、可靠。

3. 边听边思考

访谈过程中,访问者应该有效地“听”。它大体上包括三个步骤:①接收和捕捉信息,即访问者认真听取被访问者的口头回答,积极主动捕捉一切有用的信息,包括各种语言信息和非语言信息。②理解和处理信息,即访问者正确理解接收、捕捉到的信息,及时做出判断或评价,舍弃无用信息,保留有用信息和存疑信息。③记忆或做出反应,即访问者记忆有用信息,并考虑对被访问者的回答,特别是对其中存疑信息做出何种反应。

4. 学会引导和追询

访问者在访谈过程除了提出问题和听取回答外,有时还需要引导和追询。一般来说,当被访问者对所提出问题理解不正确,答非所问的时候;当被访问者顾虑重重、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时候;当被访问者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而又不着边际、离题太远的时候;当访谈过程被迫中断、又重新开始的时候……总之,当访谈遇到障碍不能顺利进行下去或偏离原计划的时候,访问者就应及时引导。追询不同于提问,也不同于引导。正面追询指访问者对回答不真实、不具体、不准确、不完整的地方,请对方补充;侧面追询即调换一个角度、一个提法问相同的问题。追询有系统追询,即何时、何地、何人、何事、何因、何果等;有反感追询,即“激将”追询,看看在这种情况下对方有何表现。追询一定要适当、适时、适度。

5. 访谈结束的礼数

访谈结束应该注意两个问题:一是要适可而止,即每次访谈时间不宜过长,一般以一两个小时为宜,特殊情况则灵活掌握,访谈必须在良好氛围中进行。二是要善始善终,即访问者要在访谈结束时表示感谢,即真诚感谢被访问者对调查工作的支持与帮助。 Ypz3rRw4vTKi/sXEM5tyqrfCNrjxLKt/sOclbSj/ofLh26KQRCRQdytMqo+3dAV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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