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立命之学

余 yú 童 tónɡ 年 nián 丧 sànɡ 父 fù ， 老 lǎo 母 mǔ 命 mìnɡ 弃 qì 学 xué 举 jǔ 业 yè 学 xué 医 yī ， 谓 wèi 可 kě 以 yǐ 养 yǎnɡ 生 shēnɡ ， 可 kě 以 yǐ 济 jì 人 rén ， 且 qiě 习 xí 一 yí 艺 yì 以 yǐ 成 chénɡ 名 mínɡ ， 尔 ěr 父 fù 夙 sù 心 xīn 也 yě 。

后 hòu 余 yú 在 zài 慈 cí 云 yún 寺 sì ， 遇 yù 一 yì 老 lǎo 者 zhě ， 修 xiū 髯 rán 伟 wěi 貌 mào ， 飘 piāo 飘 piāo 若 ruò 仙 xiān ， 余 yú 敬 jìnɡ 礼 lǐ 之 zhī 。 语 yù 余 yú 曰 yuē ：“ 子 zǐ 仕 shì 路 lù 中 zhōnɡ 人 rén 也 yě ， 明 mínɡ 年 nián 即 jí 进 jìn 学 xué ， 何 hé 不 bù 读 dú 书 shū ？” 余 yú 告 ɡào 以 yǐ 故 ɡù ， 并 bìnɡ 叩 kòu 老 lǎo 者 zhě 姓 xìnɡ 氏 shì 里 lǐ 居 jū 。 曰 yuē ：“ 吾 wú 姓 xìnɡ 孔 kǒnɡ ， 云 yún 南 nán 人 rén 也 yě 。 得 dé 邵 shào 子 zǐ 皇 huánɡ 极 jí 数 shù 正 zhènɡ 传 chuán ， 数 shù 该 ɡāi 传 chuán 汝 rǔ 。” 余 yú 引 yǐn 之 zhī 归 ɡuī ， 告 ɡào 母 mǔ 。 母 mǔ 曰 yuē ：“ 善 shàn 待 dài 之 zhī 。” 试 shì 其 qí 数 shù ， 纤 xiān 悉 xī 皆 jiē 验 yàn 。 余 yú 遂 suì 起 qǐ 读 dú 书 shū 之 zhī 念 niàn ， 谋 móu 之 zhī 表 biǎo 兄 xiōnɡ 沈 shěn 称 chēnɡ ， 言 yán ：“ 郁 yù 海 hǎi 谷 ɡǔ 先 xiān 生 shēnɡ ， 在 zài 沈 shěn 友 yǒu 夫 fū 家 jiā 开 kāi 馆 ɡuǎn ， 我 wǒ 送 sònɡ 汝 rǔ 寄 jì 学 xué 甚 shèn 便 biàn 。” 余 yú 遂 suì 礼 lǐ 郁 yù 为 wéi 师 shī 。

孔 kǒnɡ 为 wèi 余 yú 起 qǐ 数 shù ：“ 县 xiàn 考 kǎo 童 tónɡ 生 shēnɡ ， 当 dānɡ 十 shí 四 sì 名 mínɡ ； 府 fǔ 考 kǎo 七 qī 十 shí 一 yī 名 mínɡ ； 提 tí 学 xué 考 kǎo 第 dì 九 jiǔ 名 mínɡ 。” 明 mínɡ 年 nián 赴 fù 考 kǎo ， 三 sān 处 chù 名 mínɡ 数 shù 皆 jiē 合 hé 。

复 fù 为 wèi 卜 bǔ 终 zhōnɡ 身 shēn 休 xiū 咎 jiù 。 言 yán 某 mǒu 年 nián 考 kǎo 第 dì 几 jǐ 名 mínɡ ， 某 mǒu 年 nián 当 dānɡ 补 bǔ 廪 lǐn ， 某 mǒu 年 nián 当 dānɡ 贡 ɡònɡ 。 贡 ɡònɡ 后 hòu 某 mǒu 年 nián ， 当 dānɡ 选 xuǎn 四 sì 川 chuān 一 yí 大 dà 尹 yǐn ， 在 zài 任 rèn 三 sān 年 nián 半 bàn ， 即 jí 宜 yí 告 ɡào 归 ɡuī 。 五 wǔ 十 shí 三 sān 岁 suì 八 bā 月 yuè 十 shí 四 sì 日 rì 丑 chǒu 时 shí ， 当 dānɡ 终 zhōnɡ 于 yú 正 zhènɡ 寝 qǐn ， 惜 xī 无 wú 子 zǐ 。 余 yú 备 bèi 录 lù 而 ér 谨 jǐn 记 jì 之 zhī 。

自 zì 此 cǐ 以 yǐ 后 hòu ， 凡 fán 遇 yù 考 kǎo 校 jiào ， 其 qí 名 mínɡ 数 shù 先 xiān 后 hòu ， 皆 jiē 不 bù 出 chū 孔 kǒnɡ 公 ɡōnɡ 所 suǒ 悬 xuán 定 dìnɡ 者 zhě 。 独 dú 算 suàn 余 yú 食 shí 廪 lǐn 米 mǐ 九 jiǔ 十 shí 一 yī 石 dàn 五 wǔ 斗 dǒu 当 dānɡ 出 chū 贡 ɡònɡ ； 及 jí 食 shí 米 mǐ 七 qī 十 shí 余 yú 石 dàn ， 屠 tú 宗 zōnɡ 师 shī 即 jí 批 pī 准 zhǔn 补 bǔ 贡 ɡònɡ ， 余 yú 窃 qiè 疑 yí 之 zhī 。

后 hòu 果 ɡuǒ 为 wéi 署 shǔ 印 yìn 杨 yánɡ 公 ɡōnɡ 所 suǒ 驳 bó ， 直 zhí 至 zhì 丁 dīnɡ 卯 mǎo 年 nián ， 殷 yīn 秋 qiū 溟 mínɡ 宗 zōnɡ 师 shī 见 jiàn 余 yú 场 chǎnɡ 中 zhōnɡ 备 bèi 卷 juàn ， 叹 tàn 曰 yuē ：“ 五 wǔ 策 cè ， 即 jí 五 wǔ 篇 piān 奏 zòu 议 yì 也 yě ， 岂 qǐ 可 kě 使 shǐ 博 bó 洽 qià 淹 yān 贯 ɡuàn 之 zhī 儒 rú ， 老 lǎo 于 yú 窗 chuānɡ 下 xià 乎 hū！ ” 遂 suì 依 yī 县 xiàn 申 shēn 文 wén 准 zhǔn 贡 ɡònɡ ， 连 lián 前 qián 食 shí 米 mǐ 计 jì 之 zhī ， 实 shí 九 jiǔ 十 shí 一 yī 石 dàn 五 wǔ 斗 dǒu 也 yě 。

余 yú 因 yīn 此 cǐ 益 yì 信 xìn 进 jìn 退 tuì 有 yǒu 命 mìnɡ ， 迟 chí 速 sù 有 yǒu 时 shí ， 澹 dàn 然 rán 无 wú 求 qiú 矣 yǐ 。

贡 ɡònɡ 入 rù 燕 yān 都 dū ， 留 liú 京 jīnɡ 一 yì 年 nián ， 终 zhōnɡ 日 rì 静 jìnɡ 坐 zuò ， 不 bú 阅 yuè 文 wén 字 zì 。 己 jǐ 巳 sì 归 ɡuī ， 游 yóu 南 nán 雍 yōnɡ ， 未 wèi 入 rù 监 jiàn ， 先 xiān 访 fǎnɡ 云 yún 谷 ɡǔ 会 huì 禅 chán 师 shī 于 yú 栖 qī 霞 xiá 山 shān 中 zhōnɡ ， 对 duì 坐 zuò 一 yí 室 shì ， 凡 fán 三 sān 昼 zhòu 夜 yè 不 bù 瞑 mínɡ 目 mù 。

云 yún 谷 ɡǔ 问 wèn 曰 yuē ：“ 凡 fán 人 rén 所 suǒ 以 yǐ 不 bù 得 dé 作 zuò 圣 shènɡ 者 zhě ， 只 zhǐ 为 wèi 妄 wànɡ 念 niàn 相 xiānɡ 缠 chán 耳 ěr 。 汝 rǔ 坐 zuò 三 sān 日 rì ， 不 bú 见 jiàn 起 qǐ 一 yí 妄 wànɡ 念 niàn ， 何 hé 也 yě ？”

余 yú 曰 yuē ：“ 吾 wú 为 wéi 孔 kǒnɡ 先 xiān 生 shēnɡ 算 suàn 定 dìnɡ ， 荣 rónɡ 辱 rǔ 死 sǐ 生 shēnɡ ， 皆 jiē 有 yǒu 定 dìnɡ 数 shù ， 即 jí 要 yào 妄 wànɡ 想 xiǎnɡ ， 亦 yì 无 wú 可 kě 妄 wànɡ 想 xiǎnɡ 。”

云 yún 谷 ɡǔ 笑 xiào 曰 yuē ：“ 我 wǒ 待 dài 汝 rǔ 是 shì 豪 háo 杰 jié ， 原 yuán 来 lái 只 zhǐ 是 shì 凡 fán 夫 fū 。”

问 wèn 其 qí 故 ɡù ， 曰 yuē ：“ 人 rén 未 wèi 能 nénɡ 无 wú 心 xīn ， 终 zhōnɡ 为 wéi 阴 yīn 阳 yánɡ 所 suǒ 缚 fù ， 安 ān 得 dé 无 wú 数 shù ？ 但 dàn 惟 wéi 凡 fán 人 rén 有 yǒu 数 shù ； 极 jí 善 shàn 之 zhī 人 rén ， 数 shù 固 ɡù 拘 jū 他 tā 不 bú 定 dìnɡ ； 极 jí 恶 è 之 zhī 人 rén ， 数 shù 亦 yì 拘 jū 他 tā 不 bú 定 dìnɡ 。 汝 rǔ 二 èr 十 shí 年 nián 来 lái ， 被 bèi 他 tā 算 suàn 定 dìnɡ ， 不 bù 曾 cénɡ 转 zhuǎn 动 dònɡ 一 yì 毫 háo ， 岂 qǐ 非 fēi 是 shì 凡 fán 夫 fū ？”

余 yú 问 wèn 曰 yuē ：“ 然 rán 则 zé 数 shù 可 kě 逃 táo 乎 hū ？” 曰 yuē ：“ 命 mìnɡ 由 yóu 我 wǒ 作 zuò ， 福 fú 自 zì 己 jǐ 求 qiú 。《 诗 shī 》《 书 shū 》 所 suǒ 称 chēnɡ ， 的 dí 为 wéi 明 mínɡ 训 xùn 。 我 wǒ 教 jiào 典 diǎn 中 zhōnɡ 说 shuō ：‘ 求 qiú 富 fù 贵 ɡuì 得 dé 富 fù 贵 ɡuì ， 求 qiú 男 nán 女 nǚ 得 dé 男 nán 女 nǚ ， 求 qiú 长 chánɡ 寿 shòu 得 dé 长 chánɡ 寿 shòu ’。 夫 fú 妄 wànɡ 语 yǔ 乃 nǎi 释 shì 迦 jiā 大 dà 戒 jiè ， 诸 zhū 佛 fó 菩 pú 萨 sà ， 岂 qǐ 诳 kuánɡ 语 yǔ 欺 qī 人 rén ？”

余 yú 进 jìn 曰 yuē ：“ 孟 mènɡ 子 zǐ 言 yán ， 求 qiú 则 zé 得 dé 之 zhī 。 是 shì 求 qiú 在 zài 我 wǒ 者 zhě 也 yě 。 道 dào 德 dé 仁 rén 义 yì ， 可 kě 以 yǐ 力 lì 求 qiú ； 功 ɡōnɡ 名 mínɡ 富 fù 贵 ɡuì ， 如 rú 何 hé 求 qiú 得 dé ？”

云 yún 谷 ɡǔ 曰 yuē ：“ 孟 mènɡ 子 zǐ 之 zhī 言 yán 不 bú 错 cuò ， 汝 rǔ 自 zì 错 cuò 解 jiě 了 le 。 汝 rǔ 不 bú 见 jiàn 六 liù 祖 zǔ 说 shuō ：‘ 一 yí 切 qiè 福 fú 田 tián ， 不 bù 离 lí 方 fānɡ 寸 cùn ； 从 cónɡ 心 xīn 而 ér 觅 mì ， 感 ɡǎn 无 wú 不 bù 通 tōnɡ 。’ 求 qiú 在 zài 我 wǒ ， 不 bù 独 dú 得 dé 道 dào 德 dé 仁 rén 义 yì ， 亦 yì 得 dé 功 ɡōnɡ 名 mínɡ 富 fù 贵 ɡuì 。 内 nèi 外 wài 双 shuānɡ 得 dé ， 是 shì 求 qiú 有 yǒu 益 yì 于 yú 得 dé 也 yě 。 若 ruò 不 bù 反 fǎn 躬 ɡōnɡ 内 nèi 省 xǐnɡ ， 而 ér 徒 tú 向 xiànɡ 外 wài 驰 chí 求 qiú ， 则 zé 求 qiú 之 zhī 有 yǒu 道 dào ， 而 ér 得 dé 之 zhī 有 yǒu 命 mìnɡ 矣 yǐ ！ 内 nèi 外 wài 双 shuānɡ 失 shī ， 故 ɡù 无 wú 益 yì 。”

因 yīn 问 wèn ：“ 孔 kǒnɡ 公 ɡōnɡ 算 suàn 汝 rǔ 终 zhōnɡ 身 shēn 若 ruò 何 hé ？” 余 yú 以 yǐ 实 shí 告 ɡào 。 云 yún 谷 ɡǔ 曰 yuē ：“ 汝 rǔ 自 zì 揣 chuǎi 应 yīnɡ 得 dé 科 kē 第 dì 否 fǒu ？ 应 yīnɡ 生 shēnɡ 子 zǐ 否 fǒu ？”

余 yú 追 zhuī 省 xǐnɡ 良 liánɡ 久 jiǔ ， 曰 yuē ：“ 不 bù 应 yīnɡ 也 yě 。 科 kē 第 dì 中 zhōnɡ 人 rén ， 类 lèi 有 yǒu 福 fú 相 xiànɡ ， 余 yú 福 fú 薄 bó ， 又 yòu 不 bù 能 nénɡ 积 jī 功 ɡōnɡ 累 lěi 行 xínɡ ， 以 yǐ 基 jī 厚 hòu 福 fú ； 兼 jiān 不 bú 耐 nài 烦 fán 剧 jù ， 不 bù 能 nénɡ 容 rónɡ 人 rén ； 时 shí 或 huò 以 yǐ 才 cái 智 zhì 盖 ɡài 人 rén ， 直 zhí 心 xīn 直 zhí 行 xínɡ ， 轻 qīnɡ 言 yán 妄 wànɡ 谈 tán 。 凡 fán 此 cǐ 皆 jiē 薄 bó 福 fú 之 zhī 相 xiànɡ 也 yě ， 岂 qǐ 宜 yí 科 kē 第 dì 哉 zāi！ ”

“ 地 dì 之 zhī 秽 huì 者 zhě 多 duō 生 shēnɡ 物 wù ， 水 shuǐ 之 zhī 清 qīnɡ 者 zhě 常 chánɡ 无 wú 鱼 yú ， 余 yú 好 hào 洁 jié ， 宜 yí 无 wú 子 zǐ 者 zhě 一 yī ； 和 hé 气 qì 能 nénɡ 育 yù 万 wàn 物 wù ， 余 yú 善 shàn 怒 nù ， 宜 yí 无 wú 子 zǐ 者 zhě 二 èr ； 爱 ài 为 wéi 生 shēnɡ 生 shēnɡ 之 zhī 本 běn ， 忍 rěn 为 wéi 不 bú 育 yù 之 zhī 根 ɡēn ， 余 yú 矜 jīn 惜 xī 名 mínɡ 节 jié ， 常 chánɡ 不 bù 能 nénɡ 舍 shě 己 jǐ 救 jiù 人 rén ， 宜 yí 无 wú 子 zǐ 者 zhě 三 sān ； 多 duō 言 yán 耗 hào 气 qì ， 宜 yí 无 wú 子 zǐ 者 zhě 四 sì ； 喜 xǐ 饮 yǐn 铄 shuò 精 jīnɡ ， 宜 yí 无 wú 子 zǐ 者 zhě 五 wǔ ； 好 hào 彻 chè 夜 yè 长 chánɡ 坐 zuò ， 而 ér 不 bù 知 zhī 葆 bǎo 元 yuán 毓 yù 神 shén ， 宜 yí 无 wú 子 zǐ 者 zhě 六 liù 。 其 qí 余 yú 过 ɡuò 恶 è 尚 shànɡ 多 duō ， 不 bù 能 nénɡ 悉 xī 数 shǔ 。”

云 yún 谷 ɡǔ 曰 yuē ：“ 岂 qǐ 惟 wéi 科 kē 第 dì 哉 zāi ！ 世 shì 间 jiān 享 xiǎnɡ 千 qiān 金 jīn 之 zhī 产 chǎn 者 zhě ， 定 dìnɡ 是 shì 千 qiān 金 jīn 人 rén 物 wù ； 享 xiǎnɡ 百 bǎi 金 jīn 之 zhī 产 chǎn 者 zhě ， 定 dìnɡ 是 shì 百 bǎi 金 jīn 人 rén 物 wù ； 应 yīnɡ 饿 è 死 sǐ 者 zhě ， 定 dìnɡ 是 shì 饿 è 死 sǐ 人 rén 物 wù 。 天 tiān 不 bú 过 ɡuò 因 yīn 材 cái 而 ér 笃 dǔ ， 几 jǐ 曾 cénɡ 加 jiā 纤 xiān 毫 háo 意 yì 思 si ？”

“ 即 jí 如 rú 生 shēnɡ 子 zǐ ： 有 yǒu 百 bǎi 世 shì 之 zhī 德 dé 者 zhě ， 定 dìnɡ 有 yǒu 百 bǎi 世 shì 子 zǐ 孙 sūn 保 bǎo 之 zhī ； 有 yǒu 十 shí 世 shì 之 zhī 德 dé 者 zhě ， 定 dìnɡ 有 yǒu 十 shí 世 shì 子 zǐ 孙 sūn 保 bǎo 之 zhī ； 有 yǒu 三 sān 世 shì 二 èr 世 shì 之 zhī 德 dé 者 zhě ， 定 dìnɡ 有 yǒu 三 sān 世 shì 二 èr 世 shì 子 zǐ 孙 sūn 保 bǎo 之 zhī ； 其 qí 斩 zhǎn 焉 yān 无 wú 后 hòu 者 zhě ， 德 dé 至 zhì 薄 bó 也 yě 。”

“ 汝 rǔ 今 jīn 既 jì 知 zhī 非 fēi ， 将 jiānɡ 向 xiànɡ 来 lái 不 bù 发 fā 科 kē 第 dì ， 及 jí 不 bù 生 shēnɡ 子 zǐ 之 zhī 相 xiànɡ ， 尽 jìn 情 qínɡ 改 ɡǎi 刷 shuā 。 务 wù 要 yào 积 jī 德 dé ， 务 wù 要 yào 包 bāo 荒 huānɡ ， 务 wù 要 yào 和 hé 爱 ài ， 务 wù 要 yào 惜 xī 精 jīnɡ 神 shén 。 从 cónɡ 前 qián 种 zhǒnɡ 种 zhǒnɡ 譬 pì 如 rú 昨 zuó 日 rì 死 sǐ ， 从 cónɡ 后 hòu 种 zhǒnɡ 种 zhǒnɡ 譬 pì 如 rú 今 jīn 日 rì 生 shēnɡ 。 此 cǐ 义 yì 理 lǐ 再 zài 生 shēnɡ 之 zhī 身 shēn 也 yě 。”

“ 夫 fú 血 xuè 肉 ròu 之 zhī 身 shēn ， 尚 shànɡ 然 rán 有 yǒu 数 shù ； 义 yì 理 lǐ 之 zhī 身 shēn ， 岂 qǐ 不 bù 能 nénɡ 格 ɡé 天 tiān ！《 太 tài 甲 jiǎ 》 曰 yuē ：‘ 天 tiān 作 zuò 孽 niè ， 犹 yóu 可 kě 违 wéi ； 自 zì 作 zuò 孽 niè ， 不 bù 可 kě 活 huó 。’《 诗 shī 》 云 yún ：‘ 永 yǒnɡ 言 yán 配 pèi 命 mìnɡ ， 自 zì 求 qiú 多 duō 福 fú 。’ 孔 kǒnɡ 先 xiān 生 shēnɡ 算 suàn 汝 rǔ 不 bù 登 dēnɡ 科 kē 第 dì 、 不 bù 生 shēnɡ 子 zǐ 者 zhě ， 此 cǐ 天 tiān 作 zuò 之 zhī 孽 niè ， 犹 yóu 可 kě 得 dé 而 ér 违 wéi ； 汝 rǔ 今 jīn 扩 kuò 充 chōnɡ 德 dé 性 xìnɡ ， 力 lì 行 xínɡ 善 shàn 事 shì ， 多 duō 积 jī 阴 yīn 德 dé ， 此 cǐ 自 zì 己 jǐ 所 suǒ 作 zuò 之 zhī 福 fú 也 yě ， 安 ān 得 dé 而 ér 不 bú 受 shòu 享 xiǎnɡ 乎 hū ？”

“《 易 yì 》 为 wèi 君 jūn 子 zǐ 谋 móu ， 趋 qū 吉 jí 避 bì 凶 xiōnɡ 。 若 ruò 言 yán 天 tiān 命 mìnɡ 有 yǒu 常 chánɡ ， 吉 jí 何 hé 可 kě 趋 qū ， 凶 xiōnɡ 何 hé 可 kě 避 bì ？ 开 kāi 章 zhānɡ 第 dì 一 yī 义 yì ， 便 biàn 说 shuō ：‘ 积 jī 善 shàn 之 zhī 家 jiā ， 必 bì 有 yǒu 余 yú 庆 qìnɡ 。’ 汝 rǔ 信 xìn 得 dé 及 jí 否 fǒu ？”

余 yú 信 xìn 其 qí 言 yán ， 拜 bài 而 ér 受 shòu 教 jiào 。 因 yīn 将 jiānɡ 往 wǎnɡ 日 rì 之 zhī 罪 zuì ， 佛 fó 前 qián 尽 jìn 情 qínɡ 发 fā 露 lù ， 为 wéi 疏 shū 一 yì 通 tōnɡ ， 先 xiān 求 qiú 登 dēnɡ 科 kē ； 誓 shì 行 xínɡ 善 shàn 事 shì 三 sān 千 qiān 条 tiáo ， 以 yǐ 报 bào 天 tiān 地 dì 祖 zǔ 宗 zōnɡ 之 zhī 德 dé 。

云 yún 谷 ɡǔ 出 chū “ 功 ɡōnɡ 过 ɡuò 格 ɡé ” 示 shì 余 yú ， 令 lìnɡ 所 suǒ 行 xínɡ 之 zhī 事 shì ， 逐 zhú 日 rì 登 dēnɡ 记 jì 。 善 shàn 则 zé 记 jì 数 shù ， 恶 è 则 zé 退 tuì 除 chú ， 且 qiě 教 jiāo 持 chí 准 zhǔn 提 tí 咒 zhòu ， 以 yǐ 期 qī 必 bì 验 yàn 。

语 yù 余 yú 曰 yuē ：“ 符 fú 箓 lù 家 jiā 有 yǒu 云 yún ：‘ 不 bú 会 huì 书 shū 符 fú ， 被 bèi 鬼 ɡuǐ 神 shén 笑 xiào 。’ 此 cǐ 有 yǒu 秘 mì 传 chuán ， 只 zhǐ 是 shì 不 bú 动 dònɡ 念 niàn 也 yě 。 执 zhí 笔 bǐ 书 shū 符 fú ， 先 xiān 把 bǎ 万 wàn 缘 yuán 放 fànɡ 下 xià ， 一 yì 尘 chén 不 bù 起 qǐ 。 从 cónɡ 此 cǐ 念 niàn 头 tóu 不 bú 动 dònɡ 处 chù ， 下 xià 一 yì 点 diǎn ， 谓 wèi 之 zhī 混 hùn 沌 dùn 开 kāi 基 jī 。 由 yóu 此 cǐ 而 ér 一 yì 笔 bǐ 挥 huī 成 chénɡ ， 更 ɡènɡ 无 wú 思 sī 虑 lǜ ， 此 cǐ 符 fú 便 biàn 灵 línɡ 。 凡 fán 祈 qí 天 tiān 立 lì 命 mìnɡ ， 都 dōu 要 yào 从 cónɡ 无 wú 思 sī 无 wú 虑 lǜ 处 chù 感 ɡǎn 格 ɡé 。”

“ 孟 mènɡ 子 zǐ 论 lùn 立 lì 命 mìnɡ 之 zhī 学 xué ， 而 ér 曰 yuē ：‘ 夭 yāo 寿 shòu 不 bú 贰 èr 。’ 夫 fú 夭 yāo 与 yǔ 寿 shòu ， 至 zhì 贰 èr 者 zhě 也 yě 。 当 dānɡ 其 qí 不 bú 动 dònɡ 念 niàn 时 shí ， 孰 shú 为 wéi 夭 yāo ， 孰 shú 为 wéi 寿 shòu ？ 细 xì 分 fēn 之 zhī ： 丰 fēnɡ 歉 qiàn 不 bú 贰 èr ， 然 rán 后 hòu 可 kě 立 lì 贫 pín 富 fù 之 zhī 命 mìnɡ ； 穷 qiónɡ 通 tōnɡ 不 bú 贰 èr ， 然 rán 后 hòu 可 kě 立 lì 贵 ɡuì 贱 jiàn 之 zhī 命 mìnɡ ； 夭 yāo 寿 shòu 不 bú 贰 èr ， 然 rán 后 hòu 可 kě 立 lì 生 shēnɡ 死 sǐ 之 zhī 命 mìnɡ 。 人 rén 生 shēnɡ 世 shì 间 jiān ， 惟 wéi 死 sǐ 生 shēnɡ 为 wéi 重 zhònɡ ， 曰 yuē 夭 yāo 寿 shòu ， 则 zé 一 yí 切 qiè 顺 shùn 逆 nì 皆 jiē 该 ɡāi 之 zhī 矣 yǐ 。”

“ 至 zhì 修 xiū 身 shēn 以 yǐ 俟 sì 之 zhī ， 乃 nǎi 积 jī 德 dé 祈 qí 天 tiān 之 zhī 事 shì 。 曰 yuē 修 xiū ， 则 zé 身 shēn 有 yǒu 过 ɡuò 恶 è ， 皆 jiē 当 dānɡ 治 zhì 而 ér 去 qù 之 zhī ； 曰 yuē 俟 sì ， 则 zé 一 yì 毫 háo 觊 jì 觎 yú ， 一 yì 毫 háo 将 jiānɡ 迎 yínɡ ， 皆 jiē 当 dānɡ 斩 zhǎn 绝 jué 之 zhī 矣 yǐ 。 到 dào 此 cǐ 地 dì 位 wèi ， 直 zhí 造 zào 先 xiān 天 tiān 之 zhī 境 jìnɡ ， 即 jí 此 cǐ 便 biàn 是 shì 实 shí 学 xué 。”

“ 汝 rǔ 未 wèi 能 nénɡ 无 wú 心 xīn ， 但 dàn 能 nénɡ 持 chí 准 zhǔn 提 tí 咒 zhòu ， 无 wú 记 jì 无 wú 数 shù ， 不 bú 令 lìnɡ 间 jiān 断 duàn ， 持 chí 得 dé 纯 chún 熟 shú ， 于 yú 持 chí 中 zhōnɡ 不 bù 持 chí ， 于 yú 不 bù 持 chí 中 zhōnɡ 持 chí 。 到 dào 得 dé 念 niàn 头 tóu 不 bú 动 dònɡ ， 则 zé 灵 línɡ 验 yàn 矣 yǐ 。”

余 yú 初 chū 号 hào 学 xué 海 hǎi ， 是 shì 日 rì 改 ɡǎi 号 hào 了 liǎo 凡 fán 。 盖 ɡài 悟 wù 立 lì 命 mìnɡ 之 zhī 说 shuō ， 而 ér 不 bù 欲 yù 落 luò 凡 fán 夫 fū 窠 kē 臼 jiù 也 yě 。 从 cónɡ 此 cǐ 而 ér 后 hòu ， 终 zhōnɡ 日 rì 兢 jīnɡ 兢 jīnɡ ， 便 biàn 觉 jué 与 yǔ 前 qián 不 bù 同 tónɡ 。 前 qián 日 rì 只 zhǐ 是 shì 悠 yōu 悠 yōu 放 fànɡ 任 rèn ， 到 dào 此 cǐ 自 zì 有 yǒu 战 zhàn 兢 jīnɡ 惕 tì 厉 lì 景 jǐnɡ 象 xiànɡ ， 在 zài 暗 àn 室 shì 屋 wū 漏 lòu 中 zhōnɡ ， 常 chánɡ 恐 kǒnɡ 得 dé 罪 zuì 天 tiān 地 dì 鬼 ɡuǐ 神 shén 。 遇 yù 人 rén 憎 zēnɡ 我 wǒ 毁 huǐ 我 wǒ ， 自 zì 能 nénɡ 恬 tián 然 rán 容 rónɡ 受 shòu 。

到 dào 明 mínɡ 年 nián ， 礼 lǐ 部 bù 考 kǎo 科 kē 举 jǔ ， 孔 kǒnɡ 先 xiān 生 shēnɡ 算 suàn 该 ɡāi 第 dì 三 sān ， 忽 hū 考 kǎo 第 dì 一 yī 。 其 qí 言 yán 不 bú 验 yàn ， 而 ér 秋 qiū 闱 wéi 中 zhònɡ 式 shì 矣 yǐ 。

然 rán 行 xínɡ 义 yì 未 wèi 纯 chún ， 检 jiǎn 身 shēn 多 duō 误 wù 。 或 huò 见 jiàn 善 shàn 而 ér 行 xínɡ 之 zhī 不 bù 勇 yǒnɡ ； 或 huò 救 jiù 人 rén 而 ér 心 xīn 常 chánɡ 自 zì 疑 yí ； 或 huò 身 shēn 勉 miǎn 为 wéi 善 shàn ， 而 ér 口 kǒu 有 yǒu 过 ɡuò 言 yán ； 或 huò 醒 xǐnɡ 时 shí 操 cāo 持 chí ， 而 ér 醉 zuì 后 hòu 放 fànɡ 逸 yì 。 以 yǐ 过 ɡuò 折 zhé 功 ɡōnɡ ， 日 rì 常 chánɡ 虚 xū 度 dù 。 自 zì 己 jǐ 巳 sì 岁 suì 发 fā 愿 yuàn ， 直 zhí 至 zhì 己 jǐ 卯 mǎo 岁 suì ， 历 lì 十 shí 余 yú 年 nián ， 而 ér 三 sān 千 qiān 善 shàn 行 xínɡ 始 shǐ 完 wán 。

时 shí 方 fānɡ 从 cónɡ 李 lǐ 渐 jiàn 庵 ān 入 rù 关 ɡuān ， 未 wèi 及 jí 回 huí 向 xiànɡ 。 庚 ɡēnɡ 辰 chén 南 nán 还 huán ， 始 shǐ 请 qǐnɡ 性 xìnɡ 空 kōnɡ 、 慧 huì 空 kōnɡ 诸 zhū 上 shànɡ 人 rén ， 就 jiù 东 dōnɡ 塔 tǎ 禅 chán 堂 tánɡ 回 huí 向 xiànɡ 。 遂 suì 起 qǐ 求 qiú 子 zǐ 愿 yuàn ， 亦 yì 许 xǔ 行 xínɡ 三 sān 千 qiān 善 shàn 事 shì 。 辛 xīn 巳 sì ， 生 shēnɡ 男 nán 天 tiān 启 qǐ 。

余 yú 行 xínɡ 一 yí 事 shì ， 随 suí 以 yǐ 笔 bǐ 记 jì 。 汝 rǔ 母 mǔ 不 bù 能 nénɡ 书 shū ， 每 měi 行 xínɡ 一 yí 事 shì ， 辄 zhé 用 yònɡ 鹅 é 毛 máo 管 ɡuǎn ， 印 yìn 一 yī 朱 zhū 圈 quān 于 yú 历 lì 日 rì 之 zhī 上 shànɡ 。 或 huò 施 shī 食 shí 贫 pín 人 rén ， 或 huò 买 mǎi 放 fànɡ 生 shēnɡ 命 mìnɡ ， 一 yí 日 rì 有 yǒu 多 duō 至 zhì 十 shí 余 yú 圈 quān 者 zhě 。 至 zhì 癸 ɡuǐ 未 wèi 八 bā 月 yuè ， 三 sān 千 qiān 之 zhī 数 shù 已 yǐ 满 mǎn 。 复 fù 请 qǐnɡ 性 xìnɡ 空 kōnɡ 辈 bèi ， 就 jiù 家 jiā 庭 tínɡ 回 huí 向 xiànɡ 。 九 jiǔ 月 yuè 十 shí 三 sān 日 rì ， 复 fù 起 qǐ 求 qiú 中 zhònɡ 进 jìn 士 shì 愿 yuàn ， 许 xǔ 行 xínɡ 善 shàn 事 shì 一 yí 万 wàn 条 tiáo ； 丙 bǐnɡ 戌 xū 登 dēnɡ 第 dì ， 授 shòu 宝 bǎo 坻 dǐ 知 zhī 县 xiàn 。

余 yú 置 zhì 空 kōnɡ 格 ɡé 一 yí 册 cè ， 名 mínɡ 曰 yuē “ 治 zhì 心 xīn 编 biān ”。 晨 chén 起 qǐ 坐 zuò 堂 tánɡ ， 家 jiā 人 rén 携 xié 付 fù 门 mén 役 yì ， 置 zhì 案 àn 上 shànɡ ， 所 suǒ 行 xínɡ 善 shàn 恶 è ， 纤 xiān 悉 xī 必 bì 记 jì ； 夜 yè 则 zé 设 shè 桌 zhuō 于 yú 庭 tínɡ ， 效 xiào 赵 zhào 阅 yuè 道 dào 焚 fén 香 xiānɡ 告 ɡào 帝 dì 。

汝 rǔ 母 mǔ 见 jiàn 所 suǒ 行 xínɡ 不 bù 多 duō ， 辄 zhé 颦 pín 蹙 cù 曰 yuē ：“ 我 wǒ 前 qián 在 zài 家 jiā ， 相 xiānɡ 助 zhù 为 wéi 善 shàn ， 故 ɡù 三 sān 千 qiān 之 zhī 数 shù 得 dé 完 wán ； 今 jīn 许 xǔ 一 yí 万 wàn ， 衙 yá 中 zhōnɡ 无 wú 事 shì 可 kě 行 xínɡ ， 何 hé 时 shí 得 dé 圆 yuán 满 mǎn 乎 hū ？”

夜 yè 间 jiān 偶 ǒu 梦 mènɡ 见 jiàn 一 yì 神 shén 人 rén ， 余 yú 言 yán 善 shàn 事 shì 难 nán 完 wán 之 zhī 故 ɡù 。 神 shén 曰 yuē ：“ 只 zhǐ 减 jiǎn 粮 liánɡ 一 yì 节 jié ， 万 wàn 行 xínɡ 俱 jù 完 wán 矣 yǐ 。” 盖 ɡài 宝 bǎo 坻 dǐ 之 zhī 田 tián ， 每 měi 亩 mǔ 二 èr 分 fēn 三 sān 厘 lí 七 qī 毫 háo 。 余 yú 为 wèi 区 qū 处 chǔ ， 减 jiǎn 至 zhì 一 yì 分 fēn 四 sì 厘 lí 六 liù 毫 háo 。 委 wěi 有 yǒu 此 cǐ 事 shì ， 心 xīn 颇 pō 惊 jīnɡ 疑 yí 。

适 shì 幻 huàn 余 yú 禅 chán 师 shī 自 zì 五 wǔ 台 tái 来 lái ， 余 yú 以 yǐ 梦 mènɡ 告 ɡào 之 zhī ， 且 qiě 问 wèn 此 cǐ 事 shì 宜 yí 信 xìn 否 fǒu ？

师 shī 曰 yuē ：“ 善 shàn 心 xīn 真 zhēn 切 qiè ， 即 jí 一 yì 行 xínɡ 可 kě 当 dānɡ 万 wàn 善 shàn ， 况 kuànɡ 合 hé 县 xiàn 减 jiǎn 粮 liánɡ 、 万 wàn 民 mín 受 shòu 福 fú 乎 hū ？” 吾 wú 即 jí 捐 juān 俸 fènɡ 银 yín ， 请 qǐnɡ 其 qí 就 jiù 五 wǔ 台 tái 山 shān 斋 zhāi 僧 sēnɡ 一 yí 万 wàn 而 ér 回 huí 向 xiànɡ 之 zhī 。

孔 kǒnɡ 公 ɡōnɡ 算 suàn 余 yú 五 wǔ 十 shí 三 sān 岁 suì 有 yǒu 厄 è ， 余 yú 未 wèi 尝 chánɡ 祈 qí 寿 shòu ， 是 shì 岁 suì 竟 jìnɡ 无 wú 恙 yànɡ ， 今 jīn 六 liù 十 shí 九 jiǔ 矣 yǐ 。《 书 shū 》 曰 yuē ：“ 天 tiān 难 nán 谌 chén ， 命 mìnɡ 靡 mí 常 chánɡ 。” 又 yòu 云 yún ：“ 惟 wéi 命 mìnɡ 不 bù 于 yú 常 chánɡ 。” 皆 jiē 非 fēi 诳 kuánɡ 语 yǔ 。 吾 wú 于 yú 是 shì 而 ér 知 zhī ， 凡 fán 称 chēnɡ 祸 huò 福 fú 自 zì 己 jǐ 求 qiú 之 zhī 者 zhě ， 乃 nǎi 圣 shènɡ 贤 xián 之 zhī 言 yán ； 若 ruò 谓 wèi 祸 huò 福 fú 惟 wéi 天 tiān 所 suǒ 命 mìnɡ ， 则 zé 世 shì 俗 sú 之 zhī 论 lùn 矣 yǐ 。

汝 rǔ 之 zhī 命 mìnɡ ， 未 wèi 知 zhī 若 ruò 何 hé 。 即 jí 命 mìnɡ 当 dānɡ 荣 rónɡ 显 xiǎn ， 常 chánɡ 作 zuò 落 luò 寞 mò 想 xiǎnɡ ； 即 jí 时 shí 当 dānɡ 顺 shùn 利 lì ， 常 chánɡ 作 zuò 拂 fú 逆 nì 想 xiǎnɡ ； 即 jí 眼 yǎn 前 qián 足 zú 食 shí ， 常 chánɡ 作 zuò 贫 pín 窭 jù 想 xiǎnɡ ； 即 jí 人 rén 相 xiānɡ 爱 ài 敬 jìnɡ ， 常 chánɡ 作 zuò 恐 kǒnɡ 惧 jù 想 xiǎnɡ ； 即 jí 家 jiā 世 shì 望 wànɡ 重 zhònɡ ， 常 chánɡ 作 zuò 卑 bēi 下 xià 想 xiǎnɡ ； 即 jí 学 xué 问 wèn 颇 pō 优 yōu ， 常 chánɡ 作 zuò 浅 qiǎn 陋 lòu 想 xiǎnɡ 。

远 yuǎn 思 sī 扬 yánɡ 祖 zǔ 宗 zōnɡ 之 zhī 德 dé ， 近 jìn 思 sī 盖 ɡài 父 fù 母 mǔ 之 zhī 愆 qiān ； 上 shànɡ 思 sī 报 bào 国 ɡuó 之 zhī 恩 ēn ， 下 xià 思 sī 造 zào 家 jiā 之 zhī 福 fú ； 外 wài 思 sī 济 jì 人 rén 之 zhī 急 jí ， 内 nèi 思 sī 闲 xián 己 jǐ 之 zhī 邪 xié 。

务 wù 要 yào 日 rì 日 rì 知 zhī 非 fēi ， 日 rì 日 rì 改 ɡǎi 过 ɡuò 。 一 yí 日 rì 不 bù 知 zhī 非 fēi ， 即 jí 一 yí 日 rì 安 ān 于 yú 自 zì 是 shì ； 一 yí 日 rì 无 wú 过 ɡuò 可 kě 改 ɡǎi ， 即 jí 一 yí 日 rì 无 wú 步 bù 可 kě 进 jìn 。 天 tiān 下 xià 聪 cōnɡ 明 mínɡ 俊 jùn 秀 xiù 不 bù 少 shǎo ， 所 suǒ 以 yǐ 德 dé 不 bù 加 jiā 修 xiū 、 业 yè 不 bù 加 jiā 广 ɡuǎnɡ 者 zhě ， 只 zhǐ 为 wèi “ 因 yīn 循 xún ” 二 èr 字 zì ， 耽 dān 搁 ɡē 一 yì 生 shēnɡ 。

云 yún 谷 ɡǔ 禅 chán 师 shī 所 suǒ 授 shòu 立 lì 命 mìnɡ 之 zhī 说 shuō ， 乃 nǎi 至 zhì 精 jīnɡ 至 zhì 邃 suì 、 至 zhì 真 zhēn 至 zhì 正 zhènɡ 之 zhī 理 lǐ ， 其 qí 熟 shú 玩 wán 而 ér 勉 miǎn 行 xínɡ 之 zhī ， 毋 wú 自 zì 旷 kuànɡ 也 yě 。 twuu3A8/wsasiyFHcZM2Ncj4/oqafW7zBJIjiipqTmIysSmIcEPRw3c2qkH9nll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