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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章 法事

柳随风和瑶光大惊,与来人四目相对,发现此人竟是之前遍寻不着的卖艺少年。

“是你!”瑶光杏眼一竖,低喝一声就要冲上去动手,可就在这紧要关头,一股无法抵抗的睡意突然袭来,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眼前一黑就昏睡了过去。

无巧不成书,瑶光之前本准备朝太岁动手,身体自然要稍稍前倾以便发力,可此时一失去知觉,身体仍然顺着惯性冲着太岁方向倒去。

本来对面太岁看到二人时也吓了一跳,他哪能想到,自己从墙头刚跳下来就碰到这两位?

见瑶光要跟自己动手,太岁本能的也抬手防备,可没想对方身体竟然一下子软了下来,看模样好像失去了知觉似的,竟然朝自己怀里倒了过来。

他愣了下,本能的一伸手,稳稳的接住了瑶光,一时间倒是软玉温香抱满怀,一股淡淡的处子幽香涌入口鼻。

太岁年纪比瑶光稍大了,可今年也才十八岁,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他虽自幼浪荡江湖,也知道男女之事,可知道归知道,亲身经历却是一次也没有。此时突然遭遇美女入怀,尽管对方跟自己不对付,但仍然把他闹了个大红脸,一时间手足无措,怀抱着瑶光温软的身子,也不知是松手让她倒地合适,还是一把将其推开更好。

他本来是个很机灵的人,可毕竟没碰到过这种事儿,心里不由发慌,更不知如何处理才好,扭头朝柳随风求助似的望去。在他想来,就算大家不对付,可打打架什么的都无所谓,可人家一个大姑娘被自己抱在怀里了,这光天化日的,传出去自然对人家姑娘名声不好,可自己也冤枉啊,到时候一顶登徒子的帽子扣下来,自己就算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之所以朝柳随风求助,他想得也很简单,你俩是一伙儿的,总不能看着同伴被人抱着吧?就不想救回去?

事实上他想法虽然简单,倒也没想错,柳随风见瑶光突然晕倒,还以为是中了太岁的手段,当下就想出手救下瑶光。

可他刚要动作,身体就是一软,眼前更是突然发黑,柳随风心道坏了,没想到终日雁打,最后竟被麻雀啄了眼,看样子自己也着了道了。

他虽然功力深厚,但也只是多坚持了一会儿,身体摇晃两下,最终还是失去了知觉。

不过与瑶光幸运的被太岁接住不同,柳随风失去知觉后根本无人关照,身子往前一倾,直直的倒在草地上,传出“扑”的一声轻响。

看他倒地,太岁也愣了下,并非他不想相救,实在是——手里没空啊!

柳随风倒地的声音非常轻微,可此时院中实在是太安静了,毕竟所有人要么睡倒失去了知觉,要么就是闭着嘴没发出声音,就如同静室落针一样,再小的声音也被无限放大了。

果不其然,柳随风刚一倒地,远处祭台上德妙马上就警觉的看过来。

太岁拥揽着瑶光,看到柳随风不知为何也晕倒在地,不由发愣。但当柳随风倒地后传出声音时,他却马上一惊回过神来,转头顺着草丛缝隙朝院中看去,就见远处德妙正看过来。

他心里不由大急,就准备扔下瑶光不管转身逃走,可就在这时,他眼角中突然出现一个小小身影,扭头一看,就见身侧墙头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正在打哈欠伸懒腰的花脸大猫。他灵机一动,也来不及多想,飞快的抬脚从地上挑起了一颗石子朝那大猫射去。

“喵……”石子从花猫眼前飞过,把它吓得惊叫一声,浑身毛发都炸起来了,紧接着就见它一跃身从墙上跳下来,往院子里跑去。

这一幕正好落在了德妙眼中,见只是一只野猫,她嘴角微微一挑,有些晒然,转过头不再理会。

太岁长松口气,也没了之前美女入怀的旖旎心情,低头看了眼一侧扑倒在地的柳随风,又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瑶光,一时间哭笑不得。

本想不理二人就此退走,可犹豫了一下,他轻叹口气,先是小心的把瑶光平放在一旁草地上,又走过去把柳随风身子翻过来,仰面向天,如此一来可以顺畅的呼吸,不会因为鼻口贴地而窒息。

安置了二人后,太岁松了口气,身体微微下伏,像一只正准备觅食的豹子一样,朝之前柳随风二人藏身的地方悄悄的潜行过去,竟然与之前柳随风和瑶光的抱着同样打算,远远的开始监视德妙。

祭台上,德妙仍在神神叨叨的做着法事,过了一会,台下那些站着睡觉,身体却在轻轻摇摆的人群似乎到了某种极限,也可能是接到了某种信号,竟突然间同时晕倒在地。

他们一倒,台上德妙声音骤然一停,转过身朝台下看去,又朝四周望了望,满意的一笑,唇角轻嗫,吹了声尖锐的口哨,哨声刚落,四周突然涌出一群黑衣蒙面人。

这些蒙面人人数倒是不多,一共只有八个,可远处太岁一看到这些人,眼睛就是一缩,认出对方正是之前截杀过自己的那些人。

一个领头的蒙面人走上祭台,与德妙窃窃私语几句,随后朝身后手下一挥手,另外七个蒙面人都跟着上了祭台,还到了供桌后面棺木旁站定。

“动手!”远远的太岁听到那头领低声下令,就见七个蒙面人一个个从衣袖中摸出工具,竟然不是刀剑,而是撬棍锤子等工具。

手中有了工具,蒙面人也不耽搁,马上开始动手,没一会儿工夫竟然把棺材给撬开了。

推开了棺材盖后,徳妙上前几步,低头朝棺内看去,不时伸手,似乎在检验着什么。

太岁开始不解,可看到这里也明白过来了,原来德妙竟是在开棺验尸。

德妙伏身在棺材里检查了一会儿,起身又跟那头领窃窃私语了一阵,随后那头领一挥手,七个蒙面人手下又动手,把棺材盖回了原处,砰砰乓乓的又把棺材给钉上了。

德妙和头领相互点了点头,头领转身下了祭台,带着手下快步离开。而德妙却回到棺材前,前后绕了两圈又检查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才回到祭台前,拿起拂尘,开始继续做法事。

伴随着她口中念念叨叨,很快台下晕睡过去的几人又醒了过来,一个个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发现自己竟睡着了,都是都忏愧脸红,连忙站好身子,打起精神看德妙做法事。

又过了一阵儿,德妙终于一摆拂尘,转身走下祭台。

见她下来,墨砚马上迎了上去,恭敬的问道:“仙姑,可是做完了法事?”

“施主,法事已毕,郑御史魂魄已走,此时天气炎热,还是尽早让郑御史尸身入土吧!”德妙面色慈悲,一边点头,一边伸手接过身旁女童递过的手帕擦了擦额头汗渍。

见德妙竟然如此辛苦,墨砚感激得双眼发红,强忍着又问了几句入土忌讳,德妙一一回答后,墨砚感恩戴德的送她出门。

到了门口德妙马车前,墨砚恭敬的一鞠躬:“此番多谢仙姑大德,改日等我家大夫人过来必登门拜谢。”

德妙优雅的一点头,也不拒绝,转身在女童的搀扶下登上马车。

“驾!”车夫一扬鞭,马车动了起来,缓缓离开。

不远处墙角,太岁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嘴里轻喃道:“快了,快了……” z6mixPJrxC4adJVBi6aH3vZXwEEJcYgozIyWceWC14cxrocP47DhjRclJ7VE9TYK



二十八章 幻境

废弃仓库里尘土飞扬,蛛网密布,屋子一侧满了各种破旧农具,阳光从屋顶碎瓦的缝隙照进来,像是一道道金光破开了黑暗,正照在躺在墙角处昏睡的瑶光和柳随风身上脸上。

“呼,呼……”二人正在昏睡,一旁太岁却在破烂椅子上,端着碗呼噜噜的吃着面条。

“嗯~”过了一阵,瑶光睡来,舒服的伸了懒腰,缓缓睁开双眼。

似乎是睡迷糊了,她躺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头顶,双眼无神,一时间竟没打算起身。

太岁瞥了她一眼,也不着急,又吃了几口,眼看面条已经吃光,于是放下筷子,把面碗一抬,仰头哗啦啦的往嘴里倒着面汤。

瑶光听到声音,这才眨了眨眼,似乎刚回过神,与此同时,柳随风也睁开双眼,一醒过来,马上眼神锐利的朝四周看去。

二人几乎同时看到太岁,都是一惊,就想起身,可是只觉身上酸软疲乏,晃了下身子,勉强坐起后却无力起身。

瑶光先是惊恐,可一看到太岁,马上忘了害怕,怒冲冲的问道:“你到底是谁?想做什么?”

太岁得意的一笑,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起身走到一旁放下面碗,转头居高临下的看着瑶光讥笑道:“现在是该你回答我的问题吧?”

瑶光胸口急促起伏,咬了咬牙,强忍着没有恶言出口,怒哼一声,转头不语。

别看她平时大咧咧的,其实并不蠢,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脸上虽然摆出怒不可遏的神色,实则却是在暗暗运功,一方面是检查自己身体,再者也是想试着恢复功力。

太岁见她不说话,也不气馁,反而舒爽万分——两次遭遇,两次吃亏,终于能出一口气了。

他晃悠悠的凑过来,低头脸上摆出一副凶恶模样:“说,你们是不是跟德妙是一伙的?专门帮她撬棺材赚死人钱?”

瑶光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傻傻的看着太岁:“撬棺材?”

她没反应过来,可一旁柳随风却若有所思的看着少年,突然冷静的开口道:“你看我们的举动就应该明白,我们和你目标一致,而非敌人。”

太岁他一眼,撇撇嘴道:“那可不一定。”

柳随风还想说什么,太岁已经把目光转看,笑嘻嘻的看着瑶光,一边朝她凑过去,一边露出副无赖的嘴脸,调戏道:“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要是被人害死多可惜,不如给我做媳妇儿吧?”

却是太岁看出柳随风这人不好对付,再次把目标转向了看了去比较单纯的瑶光。

柳随风仔细打量太岁几眼,神色不动,眼中突然露出一丝微笑,一时间也不帮瑶光解围,只看着他表演。

听了太岁的话,瑶光果然大怒,可见太岁脸要凑过来,却连忙往后躲,同时愤怒的大叫道:“你做梦!”

“做梦?”太岁笑嘻嘻的点头:“好,那你就做梦好了。”

话音一落,就是他抬手打了个响指,紧接着瑶光就两眼一直,昏厥过去。

柳随风一惊,沉声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让她做个美梦罢了。”太岁微微一笑。

恍恍惚惚中,瑶光感觉眼前天地翻转,光暗颠倒,眼前一黑,似乎又要昏睡过去,本能的闭上了双眼。

可这次与之前不同,这种混乱失重的感觉只发生一瞬就消失不见,似乎只是自己的错觉一样,她愣了愣神,缓缓睁开双眼。

这是一个农家小院儿,地上铺满了一层细沙,院子里一群金黄色的小鸡正在一边咕咕叫着,一边低头啄米,而瑶光自己正端着一个簸箕,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看模样,好像之前自己正在撒米喂鸡。

她怔了怔,奇怪的摸了摸自己衣服,又看了看手中簸箕,突然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似的,可当她欲要细想时,却又想不明白,好像眼前有一层迷雾挡着似的。

这时,栅栏外边农家打扮的太岁出现在路尽头,一看到他,瑶光像是清醒过来了似的,马上放下手中簸箕,开心的跑过去迎接太岁。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我今天做了你最喜欢的红烧肉。”到了近前,瑶光一把抱住太岁手臂,眉开眼笑的撒娇,脸上一副你快夸我,快点夸我的表情。

看着瑶光模样,太岁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意:“你叫我什么?”

瑶光脸上一红,羞涩的垂头,低声答道:“夫君啊。阿瑶既然嫁了你,你当然是阿瑶的夫君啦!”

话一出口,瑶光神色微变,露出迟疑之色,之前心里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时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了似的——我嫁人了?我什么时候成的亲?

想到这里,她忙不迭的松开太岁的手臂,倒退了一步,先是惊慌的四处张望,又转头看着太岁,惊恐的问道:“这是哪里?我是谁?”

“啊!”脑中突然一阵刺痛,瑶光抱头尖叫:“你是谁?”

太岁也不回答,似笑非笑地在瑶光面前伸手打了个响指:“醒来吧,傻丫头。”

“轰”的一声,好像整个天地都炸开,瑶光猛得睁开双眼,就见太岁正弯腰俯视自己,刚刚打着响指的手还在自己面前摆着。

她大惊失色,脸色变得苍白,身体挣扎着往后缩,像是看见了一个恶魔似的。

太岁得意洋洋的站起身,一脸得意,炫耀道:“怎么样,你这梦做得美不美啊?”

瑶光惊恐地看着他,突然张嘴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

她这一嗓子不但声音尖锐刺耳,最关键是实在太突然了,太岁实在没想到瑶光反应会这么激烈,不由吓了一跳,连忙抬手捂住了自己耳朵。

瑶光叫了一阵,一停下来,连忙手脚并用的滚到了柳随风身边,把头埋在柳随风怀里,浑身上下如同筛子般颤抖个不停,像是被惊吓过渡。

见瑶光吓得发抖的样子,太岁装作恶霸的模样得意炫耀:“哈,你知道身陷幻术中的人会怎么样吗?她会生活在梦境里,她会把梦里的亲人当成亲人,梦里的家人当成家人……所以只要我想让你当我媳妇儿,你就跑不了。”

瑶光似乎真被吓坏了,把头埋在柳随风怀里不起来,可柳随风却并没有被吓倒,沉着的安慰瑶光:“瑶光,别怕,他只是吓你的。”

说罢,柳随风抬头审视着太岁,笃定的说道:“他不是那种人。”

太岁嗤笑一声,走到柳随风身边,一脚踩在柳随风的大腿上,吊儿郎当的笑道:“大叔,这个你可猜错了,在下混迹市井,无恶不作,可不是你们这群正人君子能想象的。”

柳随风仰头看着太岁,脸上慢慢露出微笑,声音不大,但却斩钉截铁:“你恨德妙。”

太岁一下愣住,两眼睁得老大。

柳随风神态自信,侃侃而谈道:“人们通常恨一个人,是因为那个人跟自己完全相反,所以你绝对不可能是德妙那种人。”

太岁恼羞成怒,踩着柳随风大腿的脚上猛然用力:“那你说,德妙是哪种人?”

柳随风眉头一跳,强忍着腿上传来的剧痛,继续说道:“滥用自己能力的人。唯利是图,奸滑恶毒,让人们沉溺于幻境中而错过最佳治疗时间的人。”

太岁愣愣地看着柳随风,一时竟说不出话。

“你的能力不下于她,可一穷一富,一贵一贱,这说明什么?”柳随风看着太岁眼睛,眼中笑意盈盈。

“说明什么?”太岁下意识开口。

“这明显说明,你们俩有本质的区别——她恶!你善!” rXbIi+Mab0pnqUMaxNQJ36zqnfzAK4x7w+JyYHf/wv4n75MDDaGeHEGMvxQ3oZXS



二十九章 磨擦

“我才不是好人!”太岁拿开了脚,但却死鸭子嘴硬。

柳随风脸上笑得越发开心,侃侃而谈道:“我查过德妙救的那些人,有些人是莫名其妙得了怪病,唯有她能治好!有些则是服了她的药,短时间内好像全好了,可是不久会就会死于各种离奇原因,更甚者……还会自尽。”

听到这里,瑶光震惊的抬起头看着柳随风,就听柳随风讥诮地道:“她用一些缓解病痛的药再加上幻术,让病人觉得自己好了,但实际上病症却还在,德妙只要让他们在病死之前因为其他原因身亡,就可以把她的谎言一直进行下去。她这不是救人,而是在害人。”

听到这里,太岁似乎想到了什么般,咬牙切齿道:“她为了维持自己的谎言,为了赚钱,宁可让很多原本能治好的人死去。有多少人被她害的倾家荡产?可那又怎么样?没有人肯相信我说的,人人都道德妙仙姑可以治病,可以救命!实际上呢?哼,那些求她治病的人,都被她骗了,没一个有好下场!”

柳随风赞同的点头,趁热打铁道:“所以,我们才是同道!”

“就是,我们才是好人!”瑶光在一边点头。

太岁脸一板,质问道:“你们是好人?”

瑶光胸脯一挺,理直气壮的道:“我们是朝廷命官!”

太岁抱着手臂,脸上露出疑色,似乎不信:“证据呢?你们有证据吗?”

“当然有,给你看看我的腰牌……”瑶光自信满满,可伸手一摸腰间,脸色大变,来回又摸索两下,惊慌的看着柳随风:“腰牌……我的腰牌呢?”

柳随风脸上浮现惊讶之色,不过很快就露出了然的神情,笃定的看着太岁:“你已经确定了我们的身份,对不对?”

“哼!”太岁不服气的哼了一声,一伸手,手中多出两个牌子,朝柳随风和瑶光的身上一扔:“还给你们,谁稀罕!”

瑶光连忙弯腰捡起,仔细看了看,确认正是自己丢失的北斗司腰牌,先是大惊,接着又是恍然大悟,看着太岁咬牙切齿:“混蛋,你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刚才是故意吓我!”

“你当初那么大力踢我,而且还是两次,还不许我小小地报点仇么?我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嘿嘿嘿……”太岁一伸舌头,朝瑶光做了个鬼脸。

瑶光又恢复了盛气凌人的态度,下巴一扬,刁蛮的吩咐太岁:“哼,赶快给我松绑,要不然等下看我把你打的满地找牙。”

“说不放就不放。”见瑶光刁蛮,太岁马上也摆出一副无赖相,跟个小痞子似的双手环胸,脸上露出坏笑:“求我啊,叫我一声好哥哥,说不定我一开心,就把你放了。”

“啊!”瑶光气坏了,想到之前被他“入梦”,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得蹦起来拿头去撞太岁:“啊啊啊啊,你这混蛋,本姑娘跟你拼了!”

“嘿嘿,来撞我啊!”太岁脸上露出得意的坏笑,一边闪身躲避,一边开口挑衅,直把瑶光气得哇哇大叫。

看着瑶光和太岁闹成一团,柳随风忍不住苦笑,开口岔开话题:“小兄弟,能不能先给我解药,你们再接着打闹?”

听到他的话,瑶光也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瞪着太岁:“你还给我们下药了?无耻!”

本来瑶光浑身无力,还当自己之前中了德妙手段,没想到是眼前这个可恶家伙下的药,她岂能不气?

太岁呵呵一笑,脸上毫不愧疚:“不做点准备,你醒过来后还能这么老实?”

瑶光气极,银牙紧咬,嘎嘣嘎嘣直响。

“好了,把这个吃了,很快你们就能恢复功力。”太岁笑了一会儿,才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扔给柳随风。

柳随风接过瓷瓶打开封口,倒出两粒黄豆大小的红色丹丸,也不犹豫,直接扔一颗入口,另一颗递给了瑶光。

瑶光接过,凑到鼻前一闻,一股辛辣之气涌入鼻腔,她马上皱眉,抬头看了眼太岁,见太岁脸上挂着惫懒的微笑,不由翻了个白眼,犹豫一下,还是扔进嘴嘴里。

丹丸一入口,开始微辣,可紧接着就传出一股淡香。

瑶光惊讶的转头看了眼柳随风,见柳随风已经闭目打坐,于是也不再耽搁,盘坐在地,摆出五心向天的姿势,动转体内真气。

一炷香时间后,柳随风当先睁开双眼,眼中精光一闪而逝,他站起身,随便伸了个懒腰,浑身骨胳传出噼里啪啦的轻响。

“呵,小兄弟,你这药真不错,好像类似道家的丹药呢。”柳随风微笑的看着太岁。

太岁嘿嘿一笑,也不说话,看了看瑶光,发现她还没醒来,也不着急。

柳随风冲太岁抱拳,温声道:“在下柳随风,位列北斗司军巡判官。一直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称呼?”

之前确认了面前二人是友非敌,眼下柳随风又这么客气,太岁也是脸色一正,抱拳回礼道:“在下江湖一小卒,柳大哥叫我太岁就行。”

“你叫太岁?姓太吗?”这时瑶光也醒过来,好奇的问了一句,随后脸上挂着冷笑,活动着筋骨朝太岁走去。

太岁一看她醒过来,连忙退后两步,摆手叫道:“喂,开个玩笑嘛,你要干嘛?”

“瑶光!”柳随风沉声轻喝一声,挡在瑶光面前。

瑶光本来也没真想动手,被柳随风拦住后也不勉强,只狠狠的瞪了太岁一眼,就气哼哼的走到一旁,开始拍打衣服上的草屑,只是耳朵却悄悄竖起,偷听二人对话。

柳随风苦笑的对太岁拱拱手:“太岁兄弟勿怪,瑶光就这脾气,倒没有恶意。”

“瑶光?”太岁点点头,好奇的看了瑶光一眼,一本正经的问道:“姓瑶吗?”

瑶光猛转身,眼中透出杀气。

太岁连忙打了个哈哈,转头不与她对视。

柳随风看着二人模样,无奈的苦笑一声,朝太岁问道:“太岁兄弟,我有一惑,不知当问否?”

太岁一见柳随风脸上神色,心里就已了然,淡笑道:“柳大哥是想问我为何对付德妙?”

柳随风点头:“没错,我看太岁兄弟并非官身,对付德妙想必不会因为公事,那,想必是私仇了?”

太岁眼中透出恨意,咬牙道:“此仇却非私仇,而是师门恩怨。”

瑶光拍打干净衣服上的草屑,缓缓凑过来,脸上透着好奇:“什么师门恩怨?”

太岁没急着回答,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我和德妙,实有血海深仇,家师当年就是被德妙师徒所害……”

说到这里,太岁眼中露出回忆之色,脸色也不断变化,时而仇恨,时而微笑,时而茫然,似在缅怀着往事。

柳随风和瑶光对视一眼,都不开口打扰。

过了一会儿,太岁回过神,又道:“当时我年纪还小,心里虽恨,可有心无力。等我长大成人后,就找到她,想找机会复仇。因为我一直盯着她寻找机会,有一天恰好被我看到她进入馆驿,会见郑御史,她拿出一个药瓶,似乎在威胁什么,但郑御史却夷然不惧,二人争吵一番,郑御史突然倒地,她就回身出去,不一会儿又带了人回来,将郑御史的尸体藏进一口箱子带走……”

“你当时为什么不张扬、不报官?”听到这里,瑶光突然插嘴问道。 rXbIi+Mab0pnqUMaxNQJ36zqnfzAK4x7w+JyYHf/wv4n75MDDaGeHEGMvxQ3oZ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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