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沉重的负担,哪怕要略微托起,
西绪福斯
啊,看来也非得有你的勇气不成!
即使我们对工作满腔热忱,
艺术却漫无止境,时光偏又稍纵即逝。
远离那些遐迩闻名的陵墓,
向一座孤坟走去,
我的心奏起葬礼进行曲,
宛如声音低哑的鼓。
无数被埋葬的珍宝
在钻机与鹤嘴镐
所不可企及的黑暗与遗忘中进入永久的睡乡;
无数无可奈何的花朵
忍受极度的寂寞,
像吐露秘密一样散发清香。
我曾在令人心旷神怡的柱廊下久久伫立,
太阳自海上向柱廊射来无数道光辉,
那高大的支柱,笔直而又雄伟,
苍茫暮色中使柱廊与玄武岩的山洞十分相似。
大海的波涛,使天空的倒影摇曳,
郑重而神秘地使一片波澜
那华丽的乐章具有无限魅力的和弦
与映入我眼帘的夕阳的色彩融为一体。
这时,我体验到终获安宁的精神满足,
陶醉在满目斜晖、茫茫海洋、浩浩长空
与赤身露体、香气袭人的奴隶的怀抱中,
他们清凉的棕榈叶遮住我的头颅,
他们操心的偏偏只是追根究底,
只是探索那害得我受尽折磨的痛苦的奥秘。
这目光如火、灼灼有神的惯于占卜的部族
昨天上了路,纷纷把婴儿背在背上,
或者,为了让孩子大口大口地吃个舒畅,
干脆敞开下垂的乳房这常备不懈的宝库。
汉子们带着擦得发亮的枪支,
尾随挤满他们亲朋的马车一步步往前走,
怀着因幻想破灭而引起的悔恨与忧愁,
时时用迟钝的眼神朝向云天凝视。
隐蔽而多沙的洞穴深处,蟋蟀
目送着他们走过,越发起劲地唱起歌来;
库柏勒对他们一往情深,让青枝绿叶格外茂盛,
为了迎接这群萍踪浪迹的旅行家,
让悬岩间涌出清泉,让荒漠里开出鲜花,
让未来那显得十分亲切而又渺茫的王国开启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