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1 哈曼德·伊尼斯
媒介环境学经历了三代人的历程。20世纪50年代媒介环境学兴起,其先驱和奠基人有帕特里克·格迪斯、刘易斯·芒福德、本杰明·李·沃尔夫、苏珊·朗格等人。之后媒介环境学渐趋成熟,第一代的代表人物有埃里克·哈弗洛克、哈罗德·伊尼斯和马歇尔·麦克卢汉。第二代的代表人物有尼尔·波兹曼、沃尔特·翁、詹姆斯·凯利。第三代的代表人物有保罗·莱文森、约书亚·梅罗维兹、兰斯·斯特雷特、林文刚、埃里克·麦克卢汉、德里克·德克霍夫,他们多半在20世纪90年代以后活跃在世界传播学界。
“媒介环境学”这个术语由麦克卢汉(1911-1980)首创,但他没有公开使用。1968年,尼尔·波兹曼(1931-2003)首次公开使用这个术语。1970年,波兹曼接受麦克卢汉的建议,在纽约大学创建媒介环境学的博士点。波兹曼认为,媒介是复杂的讯息系统,媒介环境学试图揭示其隐含的结构,揭示媒介对人的感知方式的影响。
哈罗德·伊尼斯(1894-1952)的背景是政治经济学,他擅长加拿大经济史,在美国芝加哥大学获政治经济学博士学位,旋即回到加拿大多伦多大学执教。20世纪20年代至40年代,他已经出版经济学专著四部,成为著名的经济史家;40年代以后,他的研究重点转向传播学;50年代初,他出版《帝国与传播》和《传播的偏向》,成为著名的历史哲学家、媒介理论家、传播学家。伊尼斯最著名的贡献是“媒介偏向论”,他认为任何媒介都有时间偏向和空间偏向。
图1-2 麦克卢汉代表作
马歇尔·麦克卢汉1946年从美国回到加拿大多伦多大学执教。麦克卢汉的“媒介讯息论”就是对伊尼斯“传播偏向论”的发展。麦克卢汉共有十余部著作传世,其中的代表作有三部,分别是:1951年的《机器新娘:工业人的民俗》,研究工业人和广告,批判美国文化,在批评现代文化方面,他走在欧洲批判学派的前头;1962年的《谷登堡星汉:印刷人的诞生》,论述印刷文化,提出了著名的口语、拼音文字、印刷术和电子革命的媒介史分期,这种思想成为学界普遍接受的公式;1964年的《理解媒介》,论述了电子人,提出了“延伸论”“讯息论”和“冷热论”等著名的“老三论”和14条媒介理论,把传播学从书斋里解放出来。他批判工业人,悲叹印刷人,欢呼电子人。
麦克卢汉全方位地继承并超越了伊尼斯的“媒介偏向论”,把媒介环境学推向了全球。多伦多学派第一代以麦克卢汉的思想为核心,以麦克卢汉研究所为组织保障,以《探索:文化与传播研究》杂志和《预警线通讯》为宣传阵地,其四位最杰出的学者是:埃里克·哈弗洛克、哈罗德·伊尼斯、马歇尔·麦克卢汉和埃德蒙·卡彭特。他们执教于多伦多大学,同时又是多伦多学派和纽约学派的桥梁,因为他们长期在加拿大和美国的几所大学工作。
多伦多学派第二代的代表人物有特沃尔和罗伯特·洛根。特沃尔著有两部关于麦克卢汉的传记:《媒介是后视镜:理解麦克卢汉》和《虚拟麦克卢汉》。罗伯特·洛根是物理学教授,是麦克卢汉思想圈子的活跃人物,著有《拼音字母对西方文明的影响》。
多伦多学派第三代的代表人物有麦克卢汉的儿子埃里克·麦克卢汉和麦克卢汉研究所现任所长德里克·德克霍夫。德克霍夫继承了麦克卢汉跨学科研究的才干,他的著作涵盖了传播学和管理学等学科,代表作有《字母与大脑》《文化肌肤》《连接智能》《智能建筑》《经理们的麦克卢汉》等。
纽约学派第一代的代表人物有刘易斯·芒福德、埃里克·哈弗洛克、路易斯·福斯戴尔和约翰·卡尔金。芒福德继承了其老师格迪斯的百科全书思想,发展了人类生态和媒介环境的学说,并且在晚期有意识地使用了“媒介环境学”这个术语。埃里克·哈弗洛克是著名的经典学者,先后在美国和加拿大的几所著名的大学执教,是多伦多学派和纽约学派的重要桥梁。
纽约学派的“大器晚成”是在20世纪70年代。1970年,尼尔·波兹曼(后文简称波兹曼)在纽约大学创建媒介环境学博士点,扛起了媒介环境学的大旗,成为媒介环境学第二代的核心人物。波兹曼的作品《作为保存活动的教学》《娱乐至死》《技术垄断》成为第二代学者的代表作。
现今活跃在纽约学派里的第三代代表人物有保罗·莱文森、约书亚·梅罗维兹、兰斯·斯特雷特和林文刚。莱文森是数字时代的麦克卢汉,现担任媒介环境学会顾问,他的传播学名著均已在中国翻译出版。梅罗维兹所著的《消失的地域》也已在中国问世,是媒介情景论的代表之作,这本书嫁接了麦克卢汉的媒介理论和社会学家欧文·戈夫曼的戏剧分析手法,提出了情景理论,成为媒介环境学研究的标志性成果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