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冬
我认识张西曼先生是在一九三三年,那时他在陆军大学任俄文教员,我从苏联回国后继续向他学习俄文,他的俄文精深、对人热诚,所以深得同学爱戴。他在课余主张联俄和共,彻底革命,只有向苏联学习才能把国家富强起来。他和我的主张相吻合,所以变成了契友,平日过从甚密,并拟争取一部分进步同学发展力量。不料被蒋匪介石特务学生告密,受了多次警告威吓,致未有成就。但他的主张是一贯的、坚决的,绝不因匪帮压力而有所变更。抗日战起他在重庆任中苏文化协会常务理事,我从前线回渝,又得恳谈。他平日的主张更趋积极,大声疾呼非联苏和共不能战胜日寇,并劝我立刻到延安去为人民服务,从此一别十年消息不通。
今春我在香港知道他已到北平,甚为快乐。等我到北平,他正在东北参观。他回平后,大家在极兴奋的情绪中互祝成功,因为在人民领袖毛泽东旗帜之下,真民主真和平已经到来,光明灿烂富强的中国即在眼前,我们平日追求的真理,业已实现了,有说不出的愉快。这时我发现他精神不好,面目亦瘦,他说革命快成功了,个人生死有何关系。他入院前几天,我们还同去开明观剧,他说拟到协和割肺癌,不料此次竟成永别。
在全国解放即将到来,中苏友好协会甫告成立的时候,正需要西曼先生努力,他在这时候逝世实在是人民的损失。他未看到他的理想全部实现,他未看到反动派受人民的审判,真正是一件憾事。我们抑制眼泪和悲哀,决以行动实现他的理想,永远在毛泽东旗帜下为建设新民主主义共和国而努力。
(一九四九年七月卅日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