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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
终有报

王语嫣哭哭啼啼的回到了何总“送”给她的别墅。

一进门,王语嫣的妈就哭开了。问了半天才知道,这别墅根本不是他买的,是租的。说什么送给王语嫣,只是随口说“给你住了”。

结果,刚刚证实自己怀了两个月身孕,人没了,这房子也是租的,根本分不到。

她气不打一处来,王妈还在哭:“你有什么用啊?连个男人也看不住。人家冉焰的亲爹那么有钱,你居然都不知道,非要跟这么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婆奴,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你想回头,冉焰都不要你了。”

“妈,求你别说了。”

“人家房东过来收房租,一年几十万,上哪里变钱?”王妈哭叨叨的,边念边整理行礼。

“这脸都丢干了,都知道我住别墅,我姑娘找了个有钱的人,现在交不起租子,人家赶我们走,让我怎么见人哦。”

“你还好意思说我?我本来是想跟冉焰好好过的,可是你老是跟我讲,眼光放高一点,现在婚前同居的海得去了,越是穷的男人才越介意,有钱的,喜欢的还是有手腕和能力的女人,你这长相,你这能力,能找到更好的,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那我也没让你找那么老的男人啊?!”

“你住这房子时,怎么没觉得人家老啊?”

她不接话,唉声叹气起来。

“老街坊是回不去了,太丢人了。还好还有一套备用房。”

提到备用房,王妈突然想起什么,那房子是王语嫣从冉焰那里拿钱买的。

“你跟冉焰拜拜后,冉焰没跟你提要回房子的事吧?”

“没有。他说,房子不要了。”

“钱呢?他没找你要钱吧?!”

“也没有,说钱和房子都给我了。”

“三百万的房子都给你了,说明他心里还有你啊。”王妈思忖着。

“唉,你跟冉焰还有戏吗?他把你捧手心里疼化了,你回头求求?!”

“妈,不可能了,冉焰结婚了。”

“什么?结婚?”王妈惊得丢下手里的东西,几乎跳了起来。

“跟谁结婚了?这么快?”

“沈若榛。”

“谁?!”

“沈若榛!!!”

此刻,冉焰正在和若榛发短信,告诉她:“我马上下班了,等我回来。”他的电话像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韩家艳在电话里死命地催促着冉焰快一点回去。

冉焰一回到自己的家,妈为他开门,进门后,却看到鞋柜处有一双锃亮的男士皮鞋。于是他抬眼向客厅看去,隔着作为装饰的屏风,他看到了那个不速之客。

那个男人……?!

呵!

他的唇角冷冷一扬。

“爸,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什么风?”

董大军转向韩家艳。

“他结婚了,你知道吗?”

“你……你说什么?”韩家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今天他带他老婆去医院,院长打电话给我,说我不够意思,儿子结婚这么大的事不通知他,讲得我一头雾水。我儿子居然结婚了。”

“冉焰,你到底干了什么糊涂事,娶了什么女人?!”

“你认识啊,沈若榛啊!”

“你……”

“王语嫣以前的好朋友啊!她以前到我家来过啊,你不记得她了吗?”

他说到这里,突然笑了。

“这桥段是不是似曾相识啊?我真不愧是你的亲儿子啊爸,对自己女人的闺蜜下手,真是毫不毫糊,得你真传!真是虎父无犬子,你说,我们爷俩儿,为什么都对自个女人的闺蜜感兴趣呢?”

“……”董大军无语。

韩家艳一听到若榛的名字,反倒松了一口气,好像是别人,她反倒不放心了。对董大军说:“那姑娘我认识,是冉焰的高中同学,以前到我们家住过几天,姑娘长得清秀漂亮,很懂事。”

董大军说:“再懂事,也不该这样暗搓搓的跟人结婚,连对方父母都不知道。我们就冉焰这么一个儿子,这做得什么事?!”

韩家艳叹了口气说:“王家做事不地道,我们就不提了,那钱和房子就像你说的,只要能跟她们家断得一干二净,我们就当赊财免灾了。但是若榛……,那姑娘……,你想娶,你至少得跟我说一声,怎么着也是你的人生大事,得好好安排一下,热热闹闹的娶进来,不能委屈人家啊。你就这么娶了,把你妈还有你两个爸爸当什么了?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做出这么不懂事的事情来?”

冉焰说:“这事挺突然,她突然提出要我娶她,隔天就娶,我也吓了一跳,看她强烈的想嫁我,我就在昨天,顺道跟她把证领了。”

“你这孩子,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任性,完全不顾人情往来和父母的感受?!虽然我没在你身边陪你长大,但你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怎么这件事情做得这么草率,是不是被王家的姑娘给剌激傻了?”

“是啊,是被她剌激傻了。如果不是你当初做出背叛我妈的事情,我妈怎么会怀着我嫁给别人?她怎么会不停的教我,不要伤害自己喜欢的女人?她教得太好了,我信得太深,结果,被姓王的女人耍猴一样耍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你,我妈不会这样教我。”

“我不是在弥补吗?你从小到大,我都在弥补,我为了你,我都没有再娶,也没有要别的孩子。”

“所以我认你了,我管你叫爸了。我也没怪你了,你做得很好了,如果不是你,刚刚工作的我不可能有现在拥有的一切。如果不是你断了姓何的资金,让圈子里的人断了他的生意,他和王语嫣还会踩着我的尊严,无耻的逍遥快活。”

“既然木已成舟,那就补办个婚礼吧。”董大军看向韩家艳,商量的语气说:“我看冉焰提到那姑娘,你也很认可,说明家世和人品还不错。咱们尽快去跟对方父母见个面,跟老冉说一下,我们三个做为冉焰的家长,一起过去谈谈,风风光光的把婚礼补办了。”

“她……”韩家艳有些为难。

“怎么了?!”董大军不懂。

“我替我妈说吧,她不是什么身家清白的姑娘,她爸是毒贩,又吸又贩,在她出生不久就枪毙了,她妈跟人跑了,她从小跟着奶奶,住在她的大伯家,大伯是个窝囊废,她表哥是个小流氓,她长期被虐待,上学的时候,被人孤立,名声也不好,还因为卖淫被人举报,捉到了警察局,被校长保回来,在开除她的时候,她奶奶被这事活活的气死,她就跟她姑姑离开了这里,姑姑呢因为跟男人私奔,也因为听信了男人的谎言,贪污公款,坐了几年牢,放出来后,因为那个人不让她的儿子认她,也不让母子相见,她一时冲动,把那男人杀了。”

“这……”韩家艳简直不敢相信:“这孩子……太多灾多难了吧?!”韩家艳感叹。

董大军彻底的无语。

虽然他不算巨富,但在这一带还是有头有脸,有些声望的,不需要冉焰以钱的标准找老婆,只要他喜欢,这是他欠这个儿子的。但至少家世清白,不管怎样,老婆也是一个男人的面子,这样的亲家怎么“拿得出手”?

冉焰嘲弄一笑,看向了董大军。

“所以爸爸,她身家不但不清白,还挺复杂和难堪,恐怕真的让你失望了。”

“而且……”他又嗤之以鼻的笑道:“那种家庭里出生的女孩子,为了生存,也谈不上什么清白。”

他看向韩家艳:“你猜我在哪里见到她的?”

“哪里?!”

“夜总会,妈咪领进来的,一排小姐站那里,任人挑选。”

“若榛她……”

“现在的她,满嘴谎言,没一句实话。”

“……”

“她说她是清白的,没出过台,你信吗?”

“……”

“她说她念书的时候,半工半读,后来写剧本,赚到了房子的首付,那种地方出来的小姐,她说的话,你信吗?我在网上搜索过,没有哪一部剧是挂着她沈若榛的名字,看她蹩脚的谎言,我真心忍着恶心没有揭穿她。”

“……”

“还有我今天带她去医院,她说她以前堕过胎,很紧张自己不能怀孕,说只堕过一次,你信吗?”

“……”

“初次见面时,看我只是一个穷酸医生,根本不搭理我,不给我机会,连电话号码都不给我,结果,在夜总会看到我后,许是向人打听到了我亲爹的身份,马上变脸,迫不及待的要嫁给我,还要我马上娶,连婚礼婚戒都不要,连我的父母都不见,就和我办了证……,这样的女人,只要用钱滋养她的贪欲就行,根本不需要什么风光的婚礼”

“胡闹!”董大军怒道:“这样的女人,你娶她做什么?”

“各有所需,相互利用。”

“什么什么?”韩家艳还在震惊中,听到冉焰这般回答,更是不可思议。

“我!”冉焰说:“现在的我对女人提不起一丝兴趣。我一度以为我废了,可没想到看到沈若榛,发现我还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可能是一想到娶她,就能让王语嫣难受,我就兴奋吧。再加上今天我遇到了王语嫣,她知道我娶了沈若榛、气急败坏的样子,让我骨子里都渗着报复的快感。我情愿宠个婊子,都不愿意要她。没什么比这个……对王语嫣的打击更大了。”

“你真是胡闹,胡闹!!!!”董大军怒了。

冉焰笑了,“你尽管气吧,反正沈若榛那样的女人,满嘴谎言,无非是想找个老实人接盘,我就充当这个老实人,跟她逢场作戏,省得她去祸害别人,也省得我去祸害别的女人。所以,你们也没必要见她,我结婚这件事情,也别放在心上,我既然能闪婚,玩腻味了,不想装了,不想演了,自然也会闪离。那种女人,准备些钱就能打发。能说谎都不脸红的,证明事情经历多了,脸皮磨砺够了,不用担心她寻死觅活。”

从家里出来,到了车库,冉焰在灯下掏钥匙,一并掏出手机,准备给若榛发短信,告诉她马上回来。

翻开电话录,却发现,手机上显示与她通话刚刚结束,通话时间……长达半个小时。

他陡然一震,忙回拔过去,电话却被人摁断,他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只听到无尽的盲音。

冉焰表情凝重的赶了回来。

他不知道他会面对什么样的场面。

门……

开了!

一室一厅的小公寓,进门就看到开放式的小厨房,而她穿着围裙,听到动静声,手里还端着盘子,就笑着转了过来。

“老公,你回来了?”

他愣了。

“看,我做了三菜一汤,尝尝我的手艺吧。”

她放下盘子,就来到他的跟前,拉住他的手,将他拉到洗手池边。

“洗手吧!”

她笑。

很开心的笑,笑得太开心了,好像在掩饰什么,眼晴都笑眯了,可目光却不愿与他对视。

等他洗完手,她将他拉到饭桌边,抽出椅子让他坐下。再盛了饭,放到他面前,自己再盛了一碗,放在对面,再在他的对面坐下。

“吃这个,这个应该还好。”

“再看看,这个……”她尝了一口,“虽然有点淡,不过不要紧,加点老干妈。”

她一直笑着,一直在说话,念叨叨的,却不看着他。他见她拿过桌边的老干妈,拧开,用筷子挑出一些来,放在盘子里的某一处,再挑出一点,放进自己的饭碗里。

她低着头吃饭,冉焰坐在对面,沉默着,无所动作。

“哦,对了,还有东西送给你。”

她转身去小沙发上,拿起包包,来到他面前,将一个盒子递到他面前。

“这是……”

“手机!”

她笑得开心。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我给你买的最新款,你那个按键的手机都旧得脱漆了,没有QQ也没有微信,很不方便,我就给你买了这个。”

“哦!”

“你……不想打开看看吗?”

“先吃饭吧。”

“好!”

她将饭碗端起来,空出手来,用筷子挑出一撮饭,放进嘴里,吃着吃着,捧住碗的手渐渐地发起抖来。

冉焰的眉头挤皱了,却无动于衷得残忍。

她强忍着眼泪,忍得浑身发抖,眼泪却怎么都忍不住,大滴大滴地滴进手里捧住的饭里。

“我知道你都听到了。”

他开口,却是冷冷的。

“有什么要说的,就说,有什么要骂的就骂,不用忍成这样。”

“已经……连装都不愿意装了吗?”她依然捧住碗,却抬首扬眸,凄楚绝望的目光与他对视,问着他,声音在微微的绝望的轻颤着。

“你向我解释啊,你说你什么我都信,你说你那些话只是为了气你爸,或者你说你无心,或者你说你根本不是那样想的,只是情绪发泄,我都会信你,对你说没关系。”

她凄楚绝望的眼神震摄了他,他瞳孔微缩,目光一紧,有些不忍,却回避着她的注视,看向一边。

“没必要解释。”

“还过不过?!”

“看你。”

“什么意思?”

“你愿意过,就过,不愿意过,随时去民政局。你不是一直想要自己的房子吗?就送你一套做为补偿。”

“开口闭口就是房子,你家很多房子吗?”

“你不是都打听出我家老爷子是谁了吗?还在这里装什么蒜?!”

“我从来没有打听过。”

“装吧,继续装!”

他的绝情令她的心都碎了。

“我还准备过几天和你去看房子,我还准在房本上写你和我的名字,我辛辛苦苦攒够了首付,你却这样看我。”

他玩笑的笑,笑得有些讥讽,似乎她说什么,他都觉得是假的,编的,骗人的,而且,这骗术并不高明,能让人一眼看透,她所有的一切在他面前,越描越黑,像个跳梁小丑。

她心寒了。

“我自己的房子我自己买,就算离婚了,我也不需要你掏一分钱。”

“随便你。签好协议,别事后反悔。”

她不信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弄错了?”

“……”

“我是沈若榛,不是王语嫣。你绝情的对像不应该是我。”

“对于我来讲,都是拜金的女人,没什么区别。”

“我拜金?”她痛苦的说:“我若拜金,就不会什么都不要就嫁给你。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有多少钱,我也根本不知道你的亲爸是谁,我从来没有打听过。我只是想嫁给你,只是不想再浪费时间,只是不想再错过你。”

“是吗?”满满的讽剌,像无数的尖剌,直直的扎进心脏,痛得无法言语。

她捂住了胸口,想缓解这种疼痛,却越来越痛。

“冉焰,从我们再次见面,你就决定用我去报复背叛了你的王语嫣吗?对你而言,我……只是一件报复的工具吗?”

“如果你要这样想,算是吧。”

眼泪汹涌了。

“十八岁的冉焰……不是这个样子。他不会这样对我。”

“十八岁?”

他突然有了感触,目光远视而飘渺。

“十八岁的冉焰……真的爱过你。现在……”他收回眸光,自嘲的笑道:“你不是十八岁的沈若榛,我也不是十八岁的冉焰。你只是一个夜场的小姐,满口谎言,没一句真话。我肯接盘娶你,就不要再说那些搞笑的话。至于爱是什么?早就被恨意消磨光了。我现在最恨的就是你这种女人,和王语嫣一路货色,有人愿意娶你都不错了,还要什么爱?”

“可我还爱你。”她泪如泉涌,心碎的表白:“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你。我压抑自己,克制自己,保持和你的距离,到最后我要你娶我,都是因为我深深的爱着你,想做你的妻子,想跟你生孩子。你怎么可以玩弄我的感情,我的身体,再告诉别人,你只是在利用我。”

“承蒙你厚爱,不胜惶恐。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就坦白告诉你。”

他说:“在福利院看到你时,我确实打内心激动了。激动得都不知道怎样形容,在你离去后,我怅然若失,想追上去,却想到当年你回去找我时,我说的那些话,让我觉得我没资格去找你。”

“再次见到你,是在咖啡厅,送你回去的路上,我按捺不住向你表白,你拒绝了我。那个时候的我,也是真心的。”

“直到到夜总会见到你,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冰清玉洁,不可侵犯的。”

“也就是在夜总会,你大概打听到了我的身份,突然要我娶你。这一点我很不明白,先前的相遇,我几次三番的向你表白,你为什么不接受我。而后来,就这么着急的嫁给我?!唯一的解释是,你知道我亲爸有钱,你迫不及待的原因,不是我,是钱。”

她摇头,不住的摇头,想说话,嗓子像被什么东西灼得火热。

这种感觉,就像童话故事里《冰雪女王》的魔镜的碎片掉进了他眼里和心里,让他看什么都是扭曲的,丑陋的。

“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我还在想,没有关系,就算沈若榛是因为钱才和我在一起,我就努力赚钱,让她一辈子都不愿意离开我。可在医院,碰到了王语嫣,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她不明白的看着他。

他却冷笑:“我那么恨她,我都没有动手打她,你却推开我,狠狠给她一耳光,你知不知道你当时的样子,目露凶光,很可怕啊!你连孕妇都敢打,心到底毒到什么地步,才会对一个孕妇动手?!”

“……”

“何况当年的王语嫣,对你并不薄,时时处处的在我面前提到你,说你好,有什么东西都惦记你,让我带给你,你一点都不感念过去的种种,竟在大庭广众下,给她一巴掌,当时我就震惊了。”

“拜金,我可以尽我一切去满足你,可人品和虚伪,却没有办法补救,想想以后的孩子,会有这样的母亲,遗传这样的基因,就觉得很可怕。”

“我可怕?呵……”她怒极攻心,反倒笑了出来。

“你不打她,是因为你不够恨!”

“当年她在你耳边念我的好,是想说动你的心,暗中使力,让你对我动情,再以‘成全’姿态退出,再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就不会受人非议,别人要骂都只会骂我们,骂你三心二意见异思迁,骂我不要脸去动好朋友的男朋友,她思虑周全,踩着我们两个成就她的美名,虚假得可怕,又想掩饰自己的卑鄙,在那个时候,她就连我和你一起算计上了!明面上是你交往纯情女朋友,背地里,她夜不归寝,和别人过夜。”

他反驳:“这一点上不可能,王语嫣是我第一个女人,她清清白白的把第一次交给我。”

“清白……”这次轮到她冷笑了:“她的清白早就没了,她第一个男人绝对不是你!送她半夜去医院的那一次,就是那个男人不要她了,她想不开吞了安眠药。我被人诬陷堕胎,就是她偷穿了我的衣服,用我的医疗卡去医院登记,被那里上班的同学的妈妈接班时,翻记录时发现。如果说感恩……,就那一件事情,我所有的恩都报掉了。”

“她把这个污水泼我身上,而我置之不理,冷漠处理,就是怕我多说两句,别人会查到她的身上。后来他们越传越离谱,不但说我去流产,还说流产的那个孩子是你和我的。我为了还你清白,我才决定去做处女膜鉴定。我还是一个大姑娘,我还什么都不懂,为了她,我背了黑锅,为了你,我决定去医院,做那种鉴定是怎样的屈辱,你需要我形容给你听吗?”

他震惊着他听到的一切,觉得不可思议到极点,随后却又讽剌的笑了。

“沈若榛,你编故事的水平真的很不错,如果我不是当事人,我真的就要相信你了。你的眼泪实在是太打动人心了。你越说,我越觉得你可怕,这么变态的情节,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她酸楚的笑了:“是啊,我写了那么多不署名的剧本,当了这么多年的枪手,就没有一本剧,敢编得这么离谱,这实在太荒唐,荒唐到……我自己都不信。”

“所以,你这种可怕又满嘴谎言的女人,我还有必要虚情假意的演温情给你看吗?”

她哭了,又笑了,笑了,又哭了。情感复杂,却又悲凉。

“你说我是编的?”

“……”

“如果你觉得我是编的,我给你编个更离谱的怎样?”

“……”

“你第一个女人不是王语嫣,和你上床睡觉的那个是我。”

“……”

“床上的落红,是我的,不是她的。”

“……”

“我起身开门的时候,她正好站在门外,进来后,发现我们做的事情,给了我一耳光,我羞愧的逃走。”

“……”

“后来我回去找你,是因为我怀孕了,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

“敲你家的门,开门的是她,她慌得跟我把一切都招了,我才知道,她趁我跑掉,又趁你累得筋疲力尽时,脱光了衣服,在你身边睡下……”

“……”

“如果你想不起来了,我可以提示你。”

“……”

“那天夜里,我们做了六次。”

“……”

“从晚上七点,做到晚上十点。”

“……”

“第一次你进不去,花了很长时间,你起身查电脑,记下上面的技巧,还没进去,就一泄千里。我在第二次被你破身,疼得浑身发抖时,你痛苦的说,你也好痛。”

“……”

“第三次……,是刚刚在第二次结束,你就又有感觉,迫不及待,我说我想休息一下,却发现你忍得很辛苦,便主动的抱住了你。”

“……”

“还有……”

“……”

“还有……”

“……”

“还有……”

她说了很多小细节,

很多……

多到她每说一条,他的瞳孔就诡异惊恐明显的放大。

“当时的王语嫣已经和我撕破了脸,你觉得,这么隐秘的事情,她会在私下分享给我吗?”

“如果你还不信我,我会将最后一个证据证明给你看。”

她起身,去了厨房,从冰箱最下层的冻藏室里,拿出一样用黑布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那东西在冰箱里待了好久,拿出来时,散发着寒气,她不顾寒气,将那东西抱在了怀里,冰得她一震,却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起来,来到他的面前,将那东西递到他手里。

“这是……”

“这黑布里包的是密封瓶。”

“瓶?!”

“瓶子里,就是我们的宝宝。”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骇地看着这个瓶子,一时间不知所措。

她苦苦一笑,腾出一手,从头上拔下几根带发根的头发。虽然拔的时候很疼,疼得让原本淌着眼泪的泪水淌得更汹涌,但她还很克制的对他说:“当初……,我是想生下他的,到了三个月的时候,被姑姑发现了,她劝了很多,讲了很多,迫于现实,我不得不把孩子做掉。我求医生尽量保持他的完整,我请求他们做好密封处理,让我将这个孩子带回来。”

“……”

“这些年,我遇到了很多事情,每次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就会想到我做掉他的那一晚,他托梦给我,说他会回来的。他还要找我当他妈妈。”

“……”

“我很爱他,在知道他存在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天天跟他说话,我已经打算把他生下来,可最后,迫于现实,我还是没能留住他,我为他哭得肝肠寸断,一想到他在我体内被搅碎了扯出来,就痛不欲生。”

“……”

“我想他回来,等他再次回来,我要把所有的爱都给他。如果我这辈子都不嫁人,孤苦一生,最后下葬,我希望将瓶子里的他烧化成灰,跟我葬在一起。我被这个世界抛弃,没人疼我要我的时候,他傻乎乎的选择了我。”

“……”

“这个世界,唯有他选择了我,而我却选择不要他。”

“……”

“你逼我把他拿出来,这让我很痛苦,知道吗?痛苦到,已经不能用痛苦来形容。”

“……”

“如果,今天没有遇到王语嫣,你没有说出……胎儿……像这样,保存很多年后,还可以做DNA,我都不知道我当时的不舍,可以在这个时候将他拿出来证明我的清白。”

“……”

“这是我的头发,带发根的头发。你可以拿去做亲子鉴定,证明这是我的孩子,同时也可以让他和你的样本做鉴定,来证明他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

“对了,还有……”

她将头发放在了桌子上,再将瓶子放在了头发上,再转身进房,悉悉作响的动静后,再次出来的她,将一本病历放到他的手上。

“第一次验孕的试纸,还有病历,还有做人流前做的B超……,都在上面……,你可以看,你是医生,你可以算。”

他接过病历,翻开,拿出里面夹着的B超单,看到那上面已经成人形的阴影,再望着桌上的那瓶子,那包着黑布的瓶子,陷入混乱的记忆里:

王语嫣一脚将他从床上踹下来,他惊醒过来时,只是惊恐且不解的问她:“怎么是你?和我在一起的明明是若榛,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是我?不是我是谁?”

“你是怎么进来的?若榛呢?”

“就是她给我开的门,她走了,你把我拦下了,你喝了酒,就拉住我……,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你,我抱的人明明是若榛。”

“跟你上床的人明明是我……,你居然……这样说?!”

她大哭大闹,用被子将自己裹住,拉开窗子大哭,我不活了,我没脸活了。

她的妈妈还有在她家留宿的亲戚闻声赶来。

听到敲门声,她赶去开门,扑到她妈怀里大哭,问清缘由,一堆人涌进屋子。

她母亲对他又打又骂,说他污了他女儿的清白还不认账。

王语嫣哭着看着她的母亲对他的打骂,她的亲戚将他围住,还没弄清发生什么事,就对他辱骂。

混乱,

恐惧,

恐惧!

恐惧!!

恐惧!!!!

他不敢想那一幕,他害怕想到那一幕,一想到那一幕,他的耳内就奇异且尖锐的地翁鸣起来,哭喊,打骂,被人围住,向上看去全是一张张辱骂的嘴。

他捧住头,就像要炸开一样。

“冉焰……,冉焰你怎么了?”若榛吓到了。

他双手捧住头,冲起身来就向一边的墙壁连连击撞。

咚咚之响不绝于耳。

她吓得奔过去,拉不动他,就将手掌硬挤了过去。

他的头撞到了她的掌心里。撞到的同时,他终于停了下来。

抵住她的手,那么抵住,咬紧牙关,浑身都在颤抖。

她哭着环住他:“别这样,求你别这样。”

“是你……,我记得是你,我记得明明是你,为什么醒来后不是你?”

他痛苦的捂住脑袋,痛不欲生的问着。

她心碎的流着眼泪:

“我一直以为……,你在装傻。我也一直在问自己,明明……和你上床的人是我,王语嫣说的话,你怎么可能相信?回去找你,我就想回去告诉你我有宝宝了,可是……你不给我机会。你根本就不给我机会说,我刚拉住你,你就扯开我的手,当时的我……知道自己怀孕了,更是知道……我亲妈不愿见我,还诅咒我去死,我……我在雨里淋了很久,鬼使神差的想要见你,可是……你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淋了雨,浑身湿透了坐车回去找你,时冷时热,发着烧,拉着你,想让你听我说,可你……你看到王语嫣跑开,你就追了上去,你根本……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你为什么不把真相喊出来?你为什么不喊出来?!”

“为什么?”她哭着反问:“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和你欢爱一场,你要对我这般无情?是因为……你后悔了?你觉得我随便了?你觉得对不起王语嫣,故意回避我,连手机号码都空号了,不然……不然我打你电话就能说清楚,何必要千里迢迢跑回去找你?不想再面对我?我都病成那个样子,你都没有心疼,我再把孩子的事情告诉你,有什么意义?”

“那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不是不心疼,是心很疼,不敢伸手,不敢再碰你,怕碰了你,王语嫣又没完没了的吵闹。你不知道有多恐怖,你不知道她们一家把我堵在屋子里的那一幕,有多恐怖……”

他捂住了嘴,怕自己哭出来,但苦涩的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她也哭了。

抱紧了他,贴着他,痛苦的说:“我信。”

“……”

“你说过你醒来时,她大哭大闹,将她妈和她亲戚都引来了。”

“……”

“你知道吗?那晚,我和你……结束以后,拉开门就看到王语嫣,她经历过这种事,她挤进来后,马上就明白了,然后,她狠狠的抽了我一耳光。”

“……”

“当时的我,心慌,恐惧,不敢发声,不敢争辨,拉着行礼落荒而逃,面对她一个,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何况你醒来,面对的是她及一屋子的人?即使那时候,你不相信是她,她又哭又闹,她的人海战术也能给你洗脑,让你觉得就是她。你也不敢觉得不是,因为你也不相信她会如此无耻和荒唐,加上一屋子的人逼着你,让你难堪,给你压力,众口都能烁金,何况当时的你……”

“……”

“形势所逼,被迫屏弃我,即使你觉得不对劲,也不敢回忆,因为……那样的场景,想起来都无比难堪加耻辱……,我想像一下,就浑身发抖,何况你?!于是,于是……”

她哭着呛了一下。

“于是……我不打算告诉你真相,我怕你知道真相,你会受不了。

我情愿你不知道真相,我情愿……我们重新开始,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就当那件事情从没有发生过。我情愿不告诉你,也不想你回忆起来,就像刚才那样痛苦。”

“……”

“可是冉焰,我全心全意的爱着你,你却怀疑我……,你说我毒,你说我物质不知感恩,你说我和王语嫣是一路货色,连孕妇都打,可你不知道,她扭曲事实,折磨我心爱的男人,我有多恨她。我一想到她冒名顶替,折磨你,我就好恨她。她凭什么折磨你,她凭什么……”

他猛地起身,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呢?”

“……”

“为什么非要逼我把事情说出来,逼我将孩子拿出来,才肯相信我是真的爱着你呢?”

“原谅我,请原谅我。”他哭着请求,眼泪打湿了她的头发:“这些年,我依着她宠着她,结果得到这样的下场,我开始不任信任何人。我不是……我不是故意伤害你,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伤害你,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那你现在信我了吗?”

“信!”

“那你信……孩子是你的吗?”

他看向那个瓶子,哆嗦的伸出手来,将它拿住。

包裹着黑布的瓶子,全身散发着剌手的寒气。“我有过孩子,我……我十八岁就当爸了,我都不知道……我有孩子……”他拿着瓶子又哭又笑,“对不起,现在才知道你,我是……我是爸爸……”

“把我们的孩子拿去做DNA吧。”

“不用做了,不用做了。我相信你。”

“可现在是我不相信你相信我。”她说:“就算还我一个清白,就算还我这么多年的清白。我要你亲眼看到白纸黑字,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咬紧了牙头,痛苦的点头,“好!”

七天后,拿到结果那天,结果是无需悬念和故作玄虚的。

他颤抖着手,颤抖得手上的纸都像秋风中的树叶般瑟瑟的抖。

身边的她也终于洗白冤屈般,激动心酸的流着眼泪。

他痛苦内疚的抱紧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好像蒙在眼晴里看什么都扭曲、看什么都丑陋的冰片随着眼泪喷涌而出。

她环住他,像拍着孩子一般拍着他的背,哭着安慰,“没关系,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却从来……从来没有觉得这般委屈过。

那天,冉焰带若榛回家了。

那不是当初的老房子了。

是一处新宅子。

一开始,她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

他对她说:“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

她带到了韩家艳的面前,韩家艳先是惊愕,随后抱着若榛就红了眼,若榛的眼亦红了,与她分开时,不知道叫妈还是叫阿姨,张了嘴,被酸楚堵了嘴,就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韩家艳就拉着若榛坐在沙发上,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心疼又心酸的看着她。摸了几下,发现她手里的手有异样。她忙起身,去了房间,出来时,手里多了几个手饰盒。

她坐在若榛身边,将手饰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金戒指,拿在手里,拿住若榛的手,套在了她的指上。

“这是我和冉焰的爸爸结婚时,婆婆送给我的,即使和他爸离婚了,这东西都一直在我这里。冉焰他爸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他这辈子只会有冉焰这一个孩子,所以,家里的东西,让我留着给我的儿媳妇。你看……你看这手又白又细长的,戴着刚刚好。”

他顿时觉得自己大意了,婚戒都没为她准备。

她又打开另外一个,是一副金耳环,要给若榛戴上,若榛又感动又抱歉:“阿姨……,我没有扎耳朵眼。”

“什……什么阿姨?叫妈才对啊。”

“我……”她的眼泪就此滴落下来,张了张嘴,酸楚堵住了嗓子。

她又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

“这是改口费,知道冉焰迟早会把你带回来,一直备着。”

她边说边看向了冉焰,若榛也抬眼看了一眼冉焰,坐在一边的冉焰怔然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韩家艳取笑着:“看什么?你是我儿子,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儿心思?”

“我……什么心思?!”

“你第一次把她带回家,我就知道了。就是知道了,才给你们独自相处的时间,唉,没想到你这个小畜生,竟然做出那种事,真是低估你了。还害若榛遭那么大的罪。你哦你……”

“我……”

“什么都别说了,闺女。我管你叫闺女。以前发生的事情,冉焰都跟我说了,真是看走了眼,真是想不到她们是这种人。”

冉焰银牙暗咬,眼底是深深的恨意。

若榛心若微尘,尽收眼底。

“妈……,冉焰……,我……”

她转身拿过身后的包包,从里面掏出一张单据。

拿出来时,递给韩家艳,韩家艳接过,看得不太明白,冉焰不解,接过,顿时眼眸大亮,“你……”

她笑了,“嗯,同房第七天就能抽血验孕,我去医院抽过血了,冉焰……我们的宝宝回来了。”

“我……,我……”

他激动得语无论次,韩家艳也激动得无法形容,从冉焰手里拿过单子,边看边笑:“我要当奶奶了,嘿,我要当奶奶了。”

冉焰更是从沙发上弹起身来,急步来到若榛面前,伸手将她拉起来,动作轻柔,双手攀住她的肩,激动得傻笑,她也跟着一起傻笑,两个人就像二傻。然后,手慢慢的移到她的肚子,目光随之,再向上看向她,再无法按捺欣喜,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她吓得惊叫,韩家艳也赶忙站起身来,慌张的阻止,“傻儿子,你……你别吓到我孙子。”

韩家艳心底是想抱孙子的,可若榛知道,这一胎是个小姑娘,因为……她做了胎梦了。就是做了胎梦,才会去抽血验孕。

梦里的小姑娘,真的好可爱,管她叫妈妈,亲亲她,抱抱她,欢喜得醒来时,嘴角还带着化之不去的甜蜜。

韩家艳的话让冉焰紧张起来,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边小心翼翼的将她放进沙发,边小心翼翼的道歉。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宝宝,有没有吓到你……那表情,让若榛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在身边坐下,让她依着他,手心抚摸着她的肚子,笑着,笑着,笑得开心,却莫名的咬紧了牙关,眼圈红了一片。

她明白,明了。以手按住了他放在肚子上的手。

“宝宝回来了,回来了。”

他心酸的“嗯”着,“回来了,我们的宝宝回来了。”

韩家艳又高兴,又觉得肉麻,随后起身,进了厨房:喜滋滋的忙碌起来。

她起身去厨房时,若榛和冉焰极有默契的对视一眼,觉得滑稽又甜蜜的对视一笑,她羞涩的窝进了他的怀里。

“冉焰,快让若榛进你房间躺着,饭做好了,我叫你们。”

“好的!”

冉焰抱起了若榛,向房间走去。

从客厅到房间的路上,他抱着她,她勾着他的脖子,一路上,两两相望,目光像甜得像化不开的糖一样胶在一起。

他抱着她来到床边,又单膝跪在床边,将她轻轻的置放在床上,她顿时感到这房间里充满了他的气息。

“这是……”

“我的房间。”

她忍不住笑了:“原来你的房间是这样。”

“嗯!”

“冉焰……”

“嗯?!”

她轻轻的唤着,他轻轻的应。

“我们有孩子了。”

“嗯!!”

他的目光又到了她的肚子,栖了身,轻轻的将耳朵贴在了上面。

“宝宝,我是爸爸。我是爸爸。”

她忍不住笑了:“才七天,刚刚在子宫着床,还是一个小小的孕囊,连心跳都没有,怎么听到得你说话呀?”

“谁说他听不到?听得可清楚呢,刚刚都回应我了。”

她忍不住笑:“太扯了。”

“宝宝,我们的宝宝。”

他环住她的腰身,视若珍宝一般抱着。

“冉焰……”

“嗯?!”

“总觉得你要做傻事!”

“什么?”

他不解,从她身上撑起,她看着他的眼睛,深情的说:“原本,我不打算这么快告诉你宝宝回来的事情,看到妈提到王语嫣时,你一脸的恨意,怕你做过激的事情。”

他的眼底立马充满无法消逝的恨意。

她冰雪聪明,马上领会到他的内心。

“如果……一定要做点什么才能解心头之恨,请你……一定要注意分寸。”

她按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擦了一下他的手背。

“因为我们有宝宝了。”

她说:“冉焰,如果非要做点什么才能解心头之恨,那……意思意思就好,因为狗急会跳墙,何况是人。”

“你的意思……”

“我太了解她了,她从来不会反省自己的不是,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虚荣,又爱名声,不管做什么,都喜欢做得让别人觉得她是圣母,她很无辜。不惹急她,她会跟你装,惹急了,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玉石俱焚的事来。”

“你怕我伤害她,还是她伤害我?”

“我没那么圣母,也不是白莲花。善恶有报,才是我最希望见到的。我也非常相信报应,如果没有报应,我就不会受那么多苦。”

“若榛……”他有些心疼,她怎么能这样说自己?

“是真的!”她说:“我爸是不学无术的小混混,这种人根本就不该有老婆,他使用下流的手段得到我妈,又去贩毒,祸害了那么多人和家庭,这报应报在我身上,让我成为他最大的报应,是罪有应得。”

“别这样说。”

“真的,那段时间,我真的认命了,我觉得那些就是我的报应,是我爸爸的报应。而我爸也是我奶奶的报应。”

“……”

“知道吗?为了生儿子,我奶奶……亲手溺死了三个女婴。都是才落地就……被扔进盆子里溺死的。听人说起时,我都不寒而栗。这样的家庭若是顺风顺水父慈子孝,我站在外人的角度看,都觉得上天不公平。所以,我总觉得我家就是受了诅咒的,我这种遭受诅咒和报应的人,当初就该离你远一点,害你被牵连。”

“既然你相信报应,相信命运,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和你是上天的安排?”

“上天?”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高中爱上的那个人,会是你这辈子最爱的。这段感情没有小学的无知,没有初中的朦胧,没有大学的利益,没有社会的现实,它有的只是我们内心最真实的感觉,所以,无论怎样克制,我都情不自禁的想要接近你。不是我受你牵连,而是,我无法自控的想要牵连到你的世界。”

“冉焰……”

“若榛……”

他们对视着,包满感动,心酸,又深情的对视,到她忍不住栖进他的怀里,哽咽着:

“知道吗?失去宝宝的那一年,他托梦给我说,他要回来,重新做我的孩子,那一刻我再也不怨了。不怨别人,也不怨我妈,不怨她明明近在咫尺,却听到我的消息,马上远走高飞,几乎是连夜搬走,再也没有讯息。我不怪她了,真的不怪了,也不找了。她想忘记我,就让她忘记。谁嫁给我爸那样的男人,谁真心瞎了眼,我庆幸她走了,没有我的拖累,她找到自己的幸福。孩子在我体内三个月,我做掉他的时候,我心都碎了,我才怀他三个月,我就这么舍不得,她怀了我十个月,不是真的死了心,也不会说走就走。我相信她是爱我的,不然,她不会生下我。所以,她不要我,后来不认我,我都不怪她了。我心底只有宝宝,只有宝宝。没有了奶奶,没有了妈妈,没有了姑姑,这个世上,只有宝宝在乎我,也是我最在乎的人。”

“还有我,还有我们啊!”他心酸的打断她。

她苦苦一笑:“那时候身边没有你啊。”

他笑得更苦:“我对不起你。”

“确实恨过你,可回头想想,也确实是我做得不地道,不管王语嫣当初多么下作,你还是她名义上的男朋友。没有撇清关系前,我就是不该介入。”

“是我没有处理好,是我眼瞎,是我明明知道她不对劲,还装傻,以为只要真心对她,她会感觉到,结果,越来越累,越来越失望,越来越觉得她不是我想要的。虽然我是她名义上的男朋友,可我那时候根本没碰过她,连吻都没吻过。明知道对你动了心,还没处理好和她的感情,就向你表白,才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我也不对,在牵扯不清时,就把自己给你,结果,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害苦了你。”

“害苦的是你。”

“不,苦的是你。”她越发想哭了:“当时把自己给你,是真的瞒不过内心,觉得和人家男朋友抱在一起很是羞耻,又真的爱你爱得克制与压抑,把自己交给你时,想把这件事情当秘密一样保存起来,谁都不要再提。”

“若榛……”

“既然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那事后,我何必怪你?忘记就忘记吧,反正当时也没想过我们会有后续。苦的是你,让她不停的作践,你却一无所知,念着旧情,被她伤害。”

“……”

“对了,你们……那个时候是在一所大学念书吗?”

他摇头:“不是,连一座城市都不是。”

“那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她一定背着你交了别的男友,还从来不在朋友圈里提到她有男朋友吧?”

“你怎么知道?”

“在你转学过来追求她时,她似嗔非嗔的怨过,说你转来干嘛啊?这么明目张胆的说为她而来,那……都知道你为她而来的,那追她的男生都不好意思拢近了,也不敢送礼物了。”

“……”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我很喜欢这种被人追,被人送礼物的感觉,别说你不喜欢哈’,所以,她远离你以后,肯定会和别的男生暧昧,因为她很喜欢暧昧的感觉。而且,她是不甘于寂寞的人,更重要的是,她和我一样,是尝过男欢女爱的人,那种事情……像毒品,未尝试前是新奇恐惧的,尝试后,内心是想的。”

“……”

“我能克制,我只有那一次,和你的那一次。可我不能保证她能。以她的人品,我真不敢说她对你从一而忠。”

许是回忆到什么,他隐隐的克制着,可恨意还是从眼底透露出来。

“你说得很对,分手后,我查到她很多背叛我的证据,每一条都能让人大破眼镜,令她身败名裂。念她是我第一个女人的份上,我才放过她,这次我知道了真相,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她一脸无奈道:

“现在,我一提到她,你的眼底就是没法掩盖的恨意。所以,我本想缓几天再告诉你我怀孕的消息,怕你做傻事,我才提前告诉你。你是有孩子的人了,你做的一切事情,都要为孩子着想,凡事不要做绝了,否则,会报应到孩子身上。”

“若榛!”

“真的,我不哄你,我相信报应,我真的相信。”

“……”

“大学毕业后,我没有钱,没有家世,没有人脉没有背景,确实受了很多不公的待遇,有时候,为了钱,想写色情与低俗,可想想宝宝,想想我现在做的一切,将来有可能报应到他身上,我便咬着牙忍了下来。我可以受穷,我可以受苦,可我受不了我的宝宝为我受折磨。”

“……”

“虽然我也会用不同的笔名写东西换钱,可不管我换什么名字,我写的内容,都是告诉姑娘们,自尊自爱,珍惜家人,珍惜拥有的一切。我笔下的女主都是倍受磨难,可最后,还是可以得到幸福……。看我小说的小姑娘会在小说留言板上问我,早恋好不好?!我说,好啊。为什么不好?该心动的年纪心动,才是正常,否则你入了社会,被现实压得喘不上气时,你连爱人的力气都没有。更何况,成年后,回忆过往,没爱过人,也没被人爱过,才是最可悲的。该情窦初开时,就尽情纯情不色情的初开。”

“……”

“早恋不是坏事,坏就坏在,身体还没长熟,还没有承受能力前,把不该做的事情提前给做了。”

“……”

“说女人现实,其实男人更现实,说那张证只是形式,可连证都没有,就什么都不是了。男人……,男人只有有了那张证,才会把女人当成他真正的老婆。女人,也只有有了那张证,同床共枕后,就不会忧心男人下床后就始乱终弃。”

“……”

“真的,这就是我跟你结婚前与结婚后上床的感觉,很深刻的感觉。”

“……”

“你穿衣起床的瞬间,我一点都不担心,你得到了我,就会不要我。我不会乱想,乱猜,乱琢磨,心底是幸福和甜蜜的,和婚前与你上床的心境,完全不一样。”

“……”

“好坏我现在嫁给了你,如果我没嫁给你,这种感觉,该多难受。”

“……”

“再来回答这个问题,早恋好不好?!”

“……”

“我觉得早恋真的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我爱上了你,把你当成精神支柱,瓶子插进我的胸口时,我就应该没了。可我真的不建议过早上床,因为意外怀孕……,绝对不是件喜悦的事情,是惊恐万分。要和不要,都很痛苦。要,没能力。不要,亲手葬送自己的孩子,也痛苦。”

“……”

“痛苦到……在路边看着一个孩子,就会想起自己的孩子,就会心如刀割,那是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抹平的伤,没办法走出的愧疚感。很痛苦,非常痛苦。”

“……”

“我说这么多,只想告诉你,我很爱这个孩子,我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他积德,我很爱他,很爱。但我也知道你有多恨王语嫣,如果你想要做什么,我不拦你,只是想请你想想孩子,别做太绝。毕竟,她已经是故人,我们也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她的身上,她现在就像走投无路的狗,碰到了,就会咬着死口不放,我太了解她了,真是太了解了。怕你做傻事,她破罐子破摔,跟你玩玉石俱焚,她现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现在拖家带口的,跟她闹,真心不值当。”

他看着她,牙关紧咬,思想斗争了半天,真心表白:“我爱孩子,也爱你。”

冉焰换了智能手机后,也用上了微信,自然也用上了朋友圈。朋友圈里什么都没有,就一条视频,他向若榛求婚的视频。——当然是补的~!

那是策划公司独家策划,看似不经意,却处处是唯美的惊喜。

他单膝向若榛跪下求婚时,围观者都是同喜同贺的开心。

她显然是吓坏了,可真心幸福的接受了。

那些逐一加了冉焰微信的高中同学,自然看到了这些。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纷纷跑去问王语嫣。

你不是跟冉焰拍了婚纱照吗?

她确实拍过,还发到朋友圈,但不是跟冉焰拍的,她也觉得自己跟的男人丑,就只发了自己穿婚纱的单人照。

大家都误以为是她和冉焰拍的,纷纷在留言板下留言,她也从来没有否认过。

当他们纷纷来问的时候,她不直接回答,只是问,怎么了?

他们就纷纷把冉焰求婚的视频发给王语嫣看。

王语嫣顿时傻了。

这不是……她梦寐以求的浪漫求婚吗?

冉焰和沈若榛,沈若榛和冉焰……

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偷了。

她的内心情绪翻涌,竟发了一条模凌两可的微信,发在了朋友圈。

“我怀孕三个月了,你却和别人求婚了。”

这一微信发出来,简直不得了。

那些高中同学们又纷纷留言:

什么,你怀孕了?

是不是你怀孕了,冉焰跟姓沈的搞上了?

好不要脸,好人渣!

早就看出姓沈的不是好东西,这么多年了,她怎么还阴魂不散啊!

王语嫣明明看到了,却一条都没有回复。

多事的人,总会做多事的事。

网络上,突然有人将这视频发到了网上,配上标题是:“渣男与贱女”

说什么……

这男的,是我高中同学,这女的,也是我高中同学,高中时……

吧啦吧啦吧啦的,一大堆。

不明围观群众顿时开了锅,贱人,渣男的乱叫。

还有人进行了人肉搜索,在上面标出了冉焰的真实姓名,电话号码和工作单位。

一时间,冉焰的手机好像中了“呼死你”,手机铃响个不停。

接了以后,什么难听骂什么。

冉焰直接设置陌生号码拒接。

居然有人到车库去划花了他的车,上面写着大大的“人渣”。

他报了警,查了监控,锁定嫌疑人,将她逮捕归案后,才知道她这样做的原因是,她的男朋友也被好朋友给劈腿了。

好像所有被闺蜜撬走男朋友的人,将无处宣泄的怒火,都发在了冉焰的身上。

甚至有人到医院里去诅骂她,在医院里造成很不好的影响。院领导找冉焰谈话,冉焰也决定给自己放个长假,带着若榛去安静的地方养胎,好好的陪陪她。

那张贴子只一晚,就被人顶到首页。

既然被人人肉出冉焰,那么,自然也有人提到冉焰可怜的“未婚妻”——王语嫣。

都觉得她可怜,安抚她。

不找出她还好,一找出她,事态发展的进度神反转了。

“什么?她?王语嫣?她和她男朋友青梅竹马?从高中一直谈到现在?不是吧?那在大学时,和几个富二代玩‘游戏’的是谁啊?难道她有双胞胎?”

回复到这里,回贴的人“有图有真相”的发了好几张尺寸较大,并给男方的脸打上了马赛克的相片,相片的男主角,每一张都不一样,而女主的脸,无一例外的都是被人同情的主角王语嫣。

艾玛,这还不是实锤。

更劲爆的是,有“知情人”发贴说,“天啦噜,这个不是女人不是我无意中在婚纱店外景拍到的人吗?等我重新申请一个QQ号,把视频传空间,给你们上链接。”

于是,那天……在婚纱店外发生的事情,以视频的方式,“真相大白”的出现在网上。

一时间,神反转的剧情,如洪水般,铺天盖地的向王语嫣席卷而来。

她处心积虑维护弱者形象,尽心尽力保持的楚楚可怜,一时间,坍塌瓦解。

这还不是最惨的。

最惨的是,律师受委托上门,向她索要她用冉焰的钱买的房子。因为那是以冉焰和其女友结婚为目的的赠与,是附条件的赠与行为。如果双方最终缔结了婚姻,那么所附条件成就,男方赠与目的实现,该赠与行为有效;如果双方未缔结婚姻,所附条件未成就,则赠与行为失去法律效力,故应支持赠与人返还财产的主张。

王语嫣自然不干,但委托人可以申请强制执行。王语嫣吵着要见冉焰,说再逼她,就死给他看。

律师打电话,将这话转给冉焰,冉焰在电话里冷笑,“那么,她的葬礼上,我该穿红色还是黑色?”

她夺过电话大吼,“你怎么这么绝情?!”

冉焰冷笑:“我放你一马,并没有追究,我晒我和我妻子的幸福,所有的人都误解时,你不但不说明我们已分手的关系,还故意误导与煽动人心。以弱势姿态,博人同情,没想到,无所不能的网络,挖出你这么多的东西,都是你咎由自取。”

“冉……”

“我本不想追究,但你触及了我的底线。”

“什么底线?”

“住着我的钱买的房子,煽动人心,让人在网上漫骂我心爱的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房子你说你送给我的。你不要的。”

“我的前提条件是,看在你是我第一个女人的份上,你——是我第一个女人吗?”

“哦,我明白了,那些‘料’,是你找人放的,对不对?”

他狠狠的挂断了电话。

“冉焰……”

房间里传来妻子的叫唤。

他马上变得温柔,急走过去:“我在,在这里。”

“刚刚我算了一下预产期。”

她看了看还是平平的肚子,却笑刘母性。

“怎么了?”

“二月啊,二月十号”

“好啊!和你一样,又是一个小水瓶。”

“对啊!刚刚看了一个贴子,说水瓶座有毒。”

“水瓶座有毒?”他不乐意了,“谁说的?”

“一个专门研究星座的姐姐,她说,水瓶座的毒,不是毒别人,是毒自己,总是觉得别人扛不住,自己把苦扛。还说,这个星座的女生会让人捉摸不定,但心如明镜,看透人心。还说,喜欢水瓶啊,就是开启找虐模式。”

他笑了,“对啊,找虐,好虐。”

只要最后能幸福的在一起,虐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完] OUGajeXgwzJNMEwAjCGpWd72slK/y+w5HZRAxUIWI0pr0kcZdQ93O6tJOh6wnu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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