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告别了黄老板,我自己打车回了学校。
回到宿舍我赶紧把娃娃拿出来问:“景言,这件事情你能解决吗?”
景言说:“能,晚上找到阵眼,把着阵眼下埋的聚阴尸挖出来,只要阵眼一破,阴气自然外泄,到时候让那个黄老板把那些东西移开就没问题了!”
“这么简单?”我心里想的还是那五十万,五十万呀,普通人近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赚来这么多的钱。
景言看着我财迷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苏苏,有了钱我们是不是可以搬出去住了!”
“嗯,当然了!”我笑嘻嘻的点头。仿佛看见那五十万已经到了我的账户。
好吧,我承认我有点吊丝了。
“我们用不用准备什么?”我问。
景言想了想说:“得去买一些香烛来,还要几把铁锹,再要一些陈年糯米,时间越久越好。”
我赶紧把这些东西发给黄老板让他准备。自己则继续规划五十万怎么花的问题。
天一黑,黄老板就开车把我接了过去。
我一看,老板就是老板,该准备的都准备了,还帮我安排了几个人手。
“景言,怎么办?”我小声问。
景言说:“在大楼的八个方位把香烛点上!
我把景言的话重复了一遍。
黄老板立刻安排人去把香烛点了。
接下来就是等了!
大约过了几分钟,西南角的那个保安跑过来说,香烛烧完了。
景言说:“就是那,我们过去!”
我们一行人去了西南角,这是花坛的一个死角,因为常年照不到太阳的缘故,十分阴冷。
“就是这,开挖!”
众人开始拿着铁锹挖,可是也奇怪了,明明看着很潮湿松软的地面,挖上去却像钢板一样硬。几个保安试了几次都没有挖动。
景言此时已经从娃娃里面出来,站在我旁边,当然除了我没人能看见他。
他小声说:“撒糯米!”
“撒糯米!”我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就有人拿了糯米撒在地面上,说来也奇怪了,撒过糯米的地面瞬间恢复了松软,铁锹上去很容易就挖开了。
众人挖了足足有一米深的时候,铁锹似乎碰到一个东西,发出“铛!”的一声响。
“挖到了!”其中一个保安抬起头说。
我们正要过去看,忽然刮了一阵阴风,几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接着本来晴朗的天,竟然平白的起了一层雾!唯一一点月亮也隐没在大雾中!
“是鬼瘴!”景言抓住我的手:“小心跟着我,千万不要松手!我点点头。感觉这样正经的景言实在很man,很有味道。
我暗暗鄙视了自己一把,这个时候我居然在想这种事情。
“怎么起雾了!”一个保安说。
“是啊,怎么起雾了!”
众人有点慌了!
“…”
“快挖!”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惨叫声传来,是之前那个保安的,他正用手掐着自己的脖子,脸上满是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景言神色一凛,抬手比了个奇怪的符号,直直的朝保安打去。
似乎那一下真的打在了什么东西身上,保安抓着自己的手突然松开,趴在地上直喘气。
“赶紧动手,把里面的东西挖出来!”我说。
其他几个人都吓傻了,完全没有听我的话,扔下铁锹拔腿就跑。
我知道事态紧急,暗暗骂了这些人一句,拿了铁锹,自己动手跳进坑,就几铲子的事,底下便露出一个方形的盒子。
我把盒子拿上来,诧异的看着景言,其实我以为底下会埋一具棺材啥的,没想到是这么个盒子。
景言似乎并不意外,他一伸手就弄掉了盒子的开关。正要打开之际,突然又是一阵阴风刮过,然后我就看见雾气中似乎站了好几个人影。
他们的穿戴不同看着却都是现代人,有民工模样的也有穿西装的年轻男女。
他们应该就是最近死的那些人!
“景言…鬼…”我颤抖的指着那几个人…不,那几个鬼说。
景言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似乎完全没有放在眼里,伸手就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是一具很小很小的干尸,或者说是个婴儿的干尸更合适。干尸蜷缩着,像是死前经历了巨大的痛苦,不仅如此它身上还缠满了黑色的线…
我吓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景言把我扶起来:“不要怕,有我!”
景言说这话的时候,十分自信坚定,而且眼神了多了几分从未见过的光彩。和平时那个耍赖,装可怜的他完全不同。
不要怕,有我!
这句话让我的心里不由暖暖的,人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杂牌小鬼,不想死赶紧给我滚!”景言的声音低沉浑厚,却带着不可抗拒的霸气。说话的时候身边的鬼气都跟着涌动起来。
果然,他的话刚完,那几个鬼影就不见了。
“接下来怎么做?”我问。
“把干尸烧了就行了!”我从兜里掏出随身携带本来打算点香烛的打火机,点了几次却都没有点着。
景言笑了笑:“谁让你烧的?”说完他把盒子的盖子一盖,往怀里一揣:“让黄老板去烧!”
我点点头,说实话别说让我烧了,就是多看一眼那个小干尸我都觉得渗的慌。刚才那几下都是闭着眼睛点的。如果没有五十万,我才不会点…
两个人走了一段,大雾依旧很浓,景言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似乎很随意。
我也安心了不少,可是…
“景言,路好像不对!”
“没关系,反正都是路走哪都一样!”
又走了一会,我们终于看到一给我农家的院子。这院子倒是和我们村的挺像,就是普通的农村院子,不过比起我家的新多了。
景言想都没想就推门走了进去,院子里一个女人正挺着肚子摘菜,旁边是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年轻男人。
“老婆,我走了!”男人背着一个大包袱就要出门。
女人赶紧站起来,走到男人身边有点责怪:“不是说明天才走吗?”
男人憨厚的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光滑的牙齿:“孩子快生了,我想多赚点钱,让你们娘两能过的好点!”
女人眼眶都红了:“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孩子出生的时候给我打电话。”男人说完就背着包袱出了门,从我们面前走过时,我看到他的眼眶也红了。
场景突然转换,女人这一次在院子里散步,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双手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这时,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男人:“国强媳妇,不好了,出事了!”
女人一怔:“出什么事了?”
“国强干活的时候从楼上摔下来了!”
“啊!”女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场景再次转换。
女人从床上醒来,身边围着据说是亲戚的人。
嘘寒问暖。
“国强怎么样了?”女人开口的第一句话。
“他…”
“他怎么了?”
“他从楼上摔下来…没了!”
女人眼前又是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
女人在医院住了几天就回了家,丈夫的遗体很快被送回来,同时送回来的还有五千块钱的赔偿款。
五千块钱,女人看着信封里那薄薄的几张纸,她不甘心,五千块钱他们就把他打发了?她丈夫的一条命啊,难道就只值五千块钱?
办完丈夫的丧事,钱也花完了,女人一个人进了城,她就想知道她丈夫是怎么死的?好端端的人为什么会从楼上摔下来?
可去了几次都被人赶了出来,后来有一次一个老乡实在看不下去,偷偷告诉她,她丈夫李国强是得罪了陈经理!陈经理收买了人在吊绳上做了手脚…
事实已经很明了,女人想讨个公道,可是无路可走,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喊冤。
或许是劳累孤独,心情郁结,女人早产了…
后来的画面便没有了,我像看电影一样看完这些场景,心里不由的同情起这个女人来。
穷人在这些有钱有势的人眼里究竟算什么?
大雾中,一个女人正站在我们不远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景言手里的木盒子。
那是她的孩子?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死,孩子又被谁制成了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