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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7
佟觉怔了怔，指着电脑还没缩小的游戏界面，“看到没，战师级别，打了五年了。”
老板点头，给出中肯的评价：“你操作不算好，但也不算很差，唯一优点，你的意识远远超过某些，唔，职业选手。”
“……”
佟觉不知此时该说什么好，心不在焉点着鼠标，游戏界面关了又开。
“所以，要试一试吗？”老板再次重复，邀请的姿态。
安静。
良久，佟觉才转头，“除了IF，我哪也不去。”
老板嗤笑了声，无奈扶额，“Wing的粉丝都这么死心眼？”
佟觉撇撇嘴，没说话。
不是Wing的粉丝死心眼。
是她，不想站在他的对立面帮人做事。
本以为话题就在沉默中过去，佟觉又点开游戏，“老板还来开黑吗”才滑出喉咙，便听到旁边男人微沉的嗓音：“试试吧，有想法就去实现，没毛病。”
佟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废话，当然没毛病。
“把你包里的笔记本给我看一晚，决定你能不能去IF。”老板言简意赅，一鸣惊人。
佟觉愣了下，反应过来他话里的笔记本是指什么，脸色一下白了，下意识护住小书包：“你偷看我东西？！身为网咖老板监守自盗，几个意思？！”
男人摸摸鼻子，坦然道：“是那天你无意间趴在电脑桌面睡着还打了喷嚏，我怕你感冒过来关空调无意扫到的。就下暴雨那天，上午我还和你开了两盘，仔细想想是不是？”
佟觉用力回忆，依稀是有那么一回事。成功把她带偏，男人继续：“既然这么关注，就大方点，IF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佟觉突然警惕起来，阴阴地打量男人，跟审问犯人似的：“老板，你到底是谁？除了是这家网咖的老板，你还有什么身份？”
男人：“我还是泰宝大厦那边网咖的老板。”
“……认真点。”
“你前，咳，你的Wing神的老相识。”男人淡淡道，瞥她一眼，见她在那里嘀咕：“老相好？我怎么不知道？”
男人微微探身过去，顺着她的话给她挖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老相识。你这话的意思整得你跟Wing神不是一般熟，你是谁？”
佟觉噎住，片刻后咧嘴笑：“粉丝啊，如果熟悉的话我还在这里跟你瞎哔哔？早陪Wing神去了。”
男人也不拆穿她，站起来，顺手关掉身前电脑，敲了敲桌面：“你考虑考虑，笔记本放前台那里，时间限制今晚。”
“……”
也不知道这位老板打哪儿来的迷之自信，这姿态整得他是IF俱乐部经理似的。佟觉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番，在老板从前台似有感觉地瞥过来时，弯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赶紧转回身盯着电脑。
这事儿很快被佟觉抛之脑后，下午六点多，离开网咖，经过前台时，脚不听使唤地黏在了前台前面的地板，佟觉开始心不在焉跟接待员聊天：“你们老板呢？”
“回家做饭了。”
“看不出来老板是家居男人。”
招待员小姐姐得意洋洋笑道：“老板对老板娘可好了，不过老板娘这么温柔，值得老板这么宠着。”
她口中的老板娘佟觉只远远见过一两次，很少来店里。聊了有一会儿，佟觉看了眼时间：“你们老板等会儿还来这里吗？”
“十一点半会来看一看。”
佟觉把笔记本摆上去：“唔，这是你老板问我借的东西，等他来了你交给他吧。千万别乱放，我攒了好久的笔记。”
招待员很老实，做了个“OK”的手势：“好的，老板叮嘱过我的，放心吧。”
亲眼看着招待员把笔记本放好，佟觉才安心走出创意居，回到家简单做了几样菜放锅里温着，然后坐在落地窗前发呆
申晴下班回来见到她眉毛揪成一团，一脸生无可恋状，三下五除二换好拖鞋走过去往她边上一坐：“怎么了。”
佟觉面无表情慢慢转过头看她：“今天我做了件此生最为后悔的事情。”
“？？？”
佟觉嘴巴动了动，看了申晴一眼，懊恼地转头看窗外决定自我消化，说出来实在是太跌份儿了：“总之非常后悔，你别问了，我不会说的。”
饶是如此，申晴还是忍不住问一句：“涉及交稿问题？这个月你可以拖稿。”
“……不关这个。”
“那你慢慢消化吧。”申晴拍了拍她的肩头，起身做自己的事情。
不是申晴无情，她是没心没肺……线上认识四年，线下同居三个月有余，深知这个一直把自己当做小透明，嘴上常常作妖各种拖稿，私底下也确实各种拖稿但上交的每一个故事都质量上乘的傻姑娘，性格里有内敛凉薄的一面，她若是正面表达不会跟你讲的事情那一定不会跟你讲，就是这么一言九鼎。
认识这么久，插科打诨的时候比较多，她们之间的相处也从来都是干净利落好不拖泥带水，再加上申晴性子也蛋，所以她不会在这种时候抱着佟觉矫情兮兮地说“心疼你”。
像佟觉这种自我疏通能力超强的物种，你待在她身边多一秒她都嫌你烦。这种时候晾着她就对了，等她想通了自然又活蹦乱跳。
果不其然，三小时后，申晴在书房处理完工作出来，就看到刚才还死气沉沉感觉不会再爱的自家作者，姿势毫无形象可言地窝在沙发里，两条腿交叠搭在茶几上，二大爷似的，抱着一堆零食嘎嘣嘎嘣看综艺。
浑身上下闪耀着刺眼的宅女光芒。
申晴：“……”
翌日，佟觉鬼鬼祟祟地在创意居附近徘徊，愣是不敢进去，又在家里窝了两天，游戏不敢上，信息不敢看……躲债似地过了两天，佟觉实在是担心笔记本的安危……当天就应该去把笔记本拿回来才对！
啊，又被自己蠢到了。
佟觉一巴掌拍在脑门，挣扎起床，穿的严严实实假装途经创意居，瞟到前台只有招待小姐姐一人，冲进去：“前两天我给你的笔记本呢？”
招待员小姐姐：“老板那里啊，这两天你没来，老板先帮你收着了。”
“……”
佟觉舔了舔唇：“你们老板有没有说什么？”
话落，说曹操曹操到，老板从门口走进，手里抱了个粉雕玉琢穿叮当猫套装的小娃娃。
男人远远就看到佟觉，此刻淡淡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小作家，这两天消失得挺到位的啊，给你做个介绍，我儿子，萌吗？”
“……萌，可劲儿萌了。”佟觉嘴角抽了下，心说没见过晒娃这么明显的爹。
男人很满意地笑了，低头捏儿子的小脸：“夸你萌呢。”
小娃的包子脸面无表情，仿佛他爹的话是空气。
佟觉在心里给这娃默默点个赞。
男人炫子完毕，抱着儿子径直走进网咖深处，没提笔记本的事，没提IF的事，没再看佟觉一眼，佟觉咬牙，跟上。
“老板，我来拿笔记的。”
没听见？
“老板，笔记本。”
没反应。
“……”佟觉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不会把笔记本私吞了吧？！
大步一迈，跨到男人前面拦住去路，佟觉摊开手，目露凶光：“笔记本！”
男人微低眸，看着佟觉，目光变得很沉很沉，无形中带来股不可小觑的压力，佟觉不知为何心里咯噔了一下，被压过了气场，硬梆梆又重复了遍：“那是我的东西，请你还给我。你儿子看着呢。”
男人绕过她走进房间：“拿给IF看了，估计明天才回来。”
佟觉差点摔了，双眼瞪得有铜铃般大：“拿拿拿拿给谁？”
“你Wing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