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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4
“有病。”
“有毛病。”
楼梯上的两人几乎同时出声，旋即看向对方交换了一个“英雄所见略同”的眼神。
大风一脸无语：“我有说错？你们都要一起进房间了我说句复合错了吗错了吗？！”
两人递过去两个“关怀智障”的眼神，一前一后走进房间，留下想要一探究竟但因为恐惧他俩武力值而犹豫徘徊的大风在沙发抓狂。
闻一牧从衣柜下面拎出来一个塑料医药箱，里面全是些瓶瓶罐罐，从里面拿出一盒子透明绿药膏，说：“把外套脱了。”
佟觉听话地乖乖脱掉，然后挽起右手袖子。
“这个怎么天天戴着？”闻一牧目光落在她手腕的护腕上，眉心细微地皱了一下。
佟觉抬头咧嘴笑：“护身符。”
手臂的伤口只是略微有些肿，佟觉懒得再去医院，用了闻一牧给的药膏日渐好转。
——
一个星期后，闻一牧带二队的小孩到广州比赛，这也是佟觉转正的首秀——首次担任IF的数据分析师出赛，在选手BP时拿着板子和笔在他们身后叽叽喳喳指点江山“作威作福”……想想都刺激紧张。
机场，佟觉第五次如厕顺带捧回第三杯咖啡时，休息区椅子上一排躺尸的，整齐划一用队服蒙住脑袋，腿放得横七竖八。
走到最长那双腿旁边的位置坐下。
年纪最小的成员霖函蹑手蹑脚起身，向佟觉无声做口型，“佟姐姐，我去洗手间。”
等佟觉点头，霖函才走，回来时怀里抱了一堆零食，塞给佟觉一罐梅肉。佟觉蹭过去往他旁边坐下，闲聊。
“你今年几岁了？”
“一月份就满十四了。”
佟觉感到讶异，因为小孩个子小，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所以他的队服特意要了大一号，这样穿起来显得大只一点。
“你爸爸妈妈同意你这么小出来？”
“他们很忙，没空管我。”霖函把脸埋在领子后，用一种他自己很舒服但旁人看着很不舒服的姿势看视频。
未几，佟觉隐约听到小孩嘀咕了句“我才不小。”
航班晚点，闻一牧带小孩们去餐厅吃饭。几个小孩跟在一男一女后面，穿着统一的服装，着实吸引人眼球。
半路，闻一牧被粉丝包围，挨个签名，佟觉被挤到外面，空气清新不少。
霖函吧唧吧唧嚼着薯片，显然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对佟觉说：“你要习惯队长的风头。”
佟觉看了眼被女粉围堵忙着签名的男人，拢了拢风衣，拍霖函的头，“别吃那么多零食，多吃饭才能长个子。”
小孩别扭地推开她的手。佟觉笑了下，没再逗他。
二队的小孩也有粉丝，不过远远没有闻一牧的恐怖，很快便脱身，佟觉看闻一牧估计一时半会走不了，等他不经意看向这里时，指了指不远处餐厅示意先走。
粉丝顺着闻一牧视线看过去，便看到小孩当中有个戴帽子的女孩，因为发型的问题，还戴了帽子，所以刚才没留意。
居然是个女的。
粉丝们好奇地上下打量佟觉，年轻的脸庞让众人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低声窃窃私语。
佟觉不想惹麻烦，压低帽檐，带小孩们去餐厅。
点了菜，闻一牧才姗姗来迟，扫一圈在座，“她人呢？”众人愣了下，霖函最先反应过来说，“佟姐姐去洗手间了。”
恰好，佟觉略显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我说没事了你走吧。”
一桌人看过去，他们的数据分析师正被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拉住说着什么，从佟觉的表情看来，很厌恶这个人。闻一牧走近，听到男人说，“你跟我去商场，我买一件新的还你。”
“这没得买，我说了没关系。”
男人不依不挠，“那你留个电话给我，改天我登门拜访道歉。”
搭讪得过分强势，倒显得没脑。
男人扯住佟觉袖子的手被一只手强行掰开，佟觉被闻一牧拉着手臂往身后带了一把，安全站在他背后，听到他略带笑意的声音，“浮总这样对我的队友拉拉扯扯不太好。”
“原来是你啊。”姓浮的不动声色往后挪了一步，瞟向背后的佟觉，眼神玩味，“真没想到你是IF的队员，IF收女选手？”
闻一牧：“不是选手，是分析师。”
浮总故意把眼睛睁大些，表情浮夸，“厉害！小妹妹，IF给你多少钱，我双倍请你好不好？三倍也行！”
佟觉看也没看一眼，冷脸扭身走了。
浮总微恼皱眉，目光追着背影：“Wing神你这手下狂啊。”
“不好意思，我的队员就是这样，不是手下。”闻一牧勾唇凉凉扫了男人一眼，也不打招呼走了。
佟觉回到餐桌前，二队小孩纷纷关怀。
“佟姐姐，他没怎样你吧？”
突然收到这么多关心，佟觉心中温暖，笑了笑，“没事。”
“我看到他碰你手臂了，比赛时我一定把他们下路堵死！”霖函捏着小拳头信誓旦旦。
“上路他们也别想有机会，他们的上单太菜鸡了。”
“哈哈，听起来明天没我中路啥事了，那我老老实实扎在中路拆塔吧，他们家中单我能耍到他哭。”
小孩们开始各种“报复性”讨论。佟觉拿手臂碰了下闻一牧的，“他谁？”
闻一牧淡淡道：“TD俱乐部投资人，玩世不恭的富二代。”
佟觉冷哼：“姓浮？好姓！”
闻一牧抿了口茶，声音不冷不热：“平时不是挺虎的么，怎么他你都搞不定？”
佟觉翻白眼：“你以为我什么人都搭理的？”
闻一牧勾了下唇，没再说话。
飞机晚上七点抵达广州，入住主办方订的酒店，IF在前台取房卡时又碰上了TD。
二队全体不约而同翻了个白眼，画面特别有趣，佟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姓浮的心高气傲，机场那口气还憋着，这次怎么也要出一口气。
富二代挤到前台，玩味地打量佟觉，说出的话引人遐想，“啧啧，还真是可爱得另有一番味道，怪不得闻神带队比赛也要带着，只是妹子你这身材也……话说是怎么上位的？”
这句话真的过分了，二队的小孩听到脸都黑了，握紧小拳头等着老大使眼色，偏偏老大像尊入定的佛陀，毫无反应。而他们的分析师小姐姐更是“默默无闻”，被登徒子这样诋毁连吭都不吭一声，全程一心一意按步骤取房卡，气定神闲仿佛旁边没有人，只有空气，全程没为旁人的举动皱一下眉。
富二代口舌半天，也没换来佟觉一个侧眸，当真是被当成了空气，旁观的二队看着看着便味出什么来，心领神会地笑出声，富二代反应过来周遭的注视，脸色微臊，很恨走了。
找房间时小孩们问佟觉刚才怎么不反驳那个男人，他们人多力量大，绝对能怼得过。佟觉想了想说：“干嘛要反驳他，我一点也不在意。这种无所事事的人，你若是理他，他更来劲，你若不理他，把他当空气，他无聊了便不缠着你了。别忘了我们是来打比赛的，注意素质。”
都是十几岁的少年，骨子里藏着叛逆和血气方刚，哪里能像佟觉这样快奔三的人那么看得开。“可是他真的说得很过分，特别是最后一句话。一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子说女孩子坏话。”
“你们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在意了。”佟觉眼睛划过一抹俏光，“要不明天你们帮我报仇吧。”
二队眼睛齐刷刷的一亮，“好啊！”
“一个人头也不能给TD，做得到吗？”佟觉停下，好整以暇抱臂看着这群少年。
少年们面面相觑，然后立正不约而同手放在额角敬礼：
“必须的！”
“一个人头也不给！”
佟觉摸摸鼻头，莫名觉得这场面……有点燃。
抬眸看站在二队后面的大家长，男人恰好低头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