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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1
消过毒后，佟觉就没怎在意，第二天起来时，伤口有点肿，隐隐还有点疼。小爱身世清白，妥妥的家养猫，狂犬病什么的是不可能的，就怕她自己身体有问题。
于是佟觉又去请假了。
“像我这种试用期连续请假的，影响是不是不太好。”车上，佟觉心里头有点不安。
“嗯哼。”男人不置可否地从喉咙发出这俩音节，佟觉脖子凉丝丝的，抬手暖了暖，低声嘟囔：“这次可以算工伤吧？最近怎么这么倒霉。”
闻一牧眼角余光瞥到她低头碎碎念，跟以前做错事坐在他边上不停神叨一致，实在想不通时会转头对着他一脸懊恼：“我错了么？我觉得我没错啊。”
……把神思收回来，闻一牧挑了挑眉，眸光深远。
去到医院，医生诊过后说没什么大碍，手腕处的皮肤比较柔软敏感，应该是用酒精消毒时过量了，皮肤有点小过敏。
不过佟觉手上这两条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医生也不禁多嘱咐一句：“撸猫要适度，就算是家猫也是有兽性的。你们这些小女孩就喜欢天天抱着个猫玩儿，哥哥以后可看着点。”
闻一牧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医生在跟自己说话，嘴角要抽不抽地，在佟觉充满怨念的注视下清咳了一下，慢条斯理道：“知道了，以后就看着点。”
佟觉：“……”
出了诊室，佟觉还是对人生充满怀疑，频频控诉：“我长得跟我的年龄很不匹配么？！初中时出去人以为我读的小学，高中出去的以为初中，大学实习时更离谱，居然问我高三毕业了没！长的嫩也不能这么个歧视法吧？！”
闻一牧竭力压下弯起的嘴角，告诉她：“其实你长得不嫩，只是颜值拖你后腿而已。”
“……你知不知道你打击了一个少女对这个社会的热情？”佟觉怒目而视，随即冷笑了一声，“看你审美也不咋地，招了我这么位低颜值的进俱乐部，白浪费了这么副好皮囊。”
这种自损一千伤敌八百、具有牺牲精神的嘲讽闻一牧不为所动，轻松接招，看她怎么挽救：“我的审美确实有问题，回去要好好反省。”
佟觉心里一个咯噔，秒变笑容灿烂：“我说错了，你审美水平非常之高，是我这种审美水平不咋滴的人慧眼不识珠。走了走了，回去训练。”说着一刻也不敢多留麻溜跑了。
闻一牧定定看着背着书包跑走的背影，眼角眉梢不自觉放柔了点，知道她在光里回头催促，才敛了眸光双手插进裤兜阔步跟上。
——
圣诞节来临之前，佟觉特地去做了个发型，那头黑直的短碎发染了个棕黄色，卷了几度，起码扳回点女孩子的形象。
忍住没立刻发照分享，本来是想圣诞节那天给她家编辑大大一个suprise，得到的回复却是不约，女的咱不约。
原话是这样——
【TJ12345】：这是我跟你奔现后的第一个圣诞节，你打算怎么suprise我。
【套马杆的汉子】：？我约了人了。
我约了人了。
约了人了。
人了。
瞧瞧，多么直截了当，干净利落！要不是在训练室收到这条短信，佟觉绝对掀桌。
【TJ12345】：貌似也不是很久，十一月份你才跟我约好圣诞节浪一浪……现在我很心寒，好好交代是哪个狼崽子，以拖稿无限时作为筹码。
【套马杆的汉子】：我们主编，你要过来打他么？明天晚上我在办公室跟他校稿，你过来把他从天台推下去吧，求你。
【TJ12345】：原来我没绿，放心了。好好挣钱，不打扰了。
大风看她合上手机后就没精打采的，“哟，跟男朋友吵架了？”
佟觉白了他一眼：“男朋友是个啥，能吃么？好不容易明天晚上你们不用训练，我还特地整个了发型，居然被鸽了，很气！”
闻一牧握鼠标的手一顿，勾了下唇，凉凉讽刺道：“是因为知道了你的发型？”
“我发型怎么了！不挺好看的？！”佟觉看向清水，清水：“是啊，挺可爱的。”
夸的佟觉乐了，笑容没维持到五秒，被闻一牧丧心病狂掐断：“那是在清水那个年纪，如果同龄人跟你出去，估计会被人当做人贩子。”
佟觉：“你就尽情地嘲讽吧，我不接招！”
又说：“明天晚上你们会出去么？”
ZX：“出去吖，同学小聚。”
大风：“有约，别墅就留给你看着了，感谢。”
佟觉：“滚。清水，你呢？”
清水：“我啊，下午就得走，回家和奶奶吃饭，再睡一晚。嘿嘿，佟佟姐，我就不陪你了。”
佟觉眼一亮：“我跟你一起回家吧，我去看看奶奶。”
清水想了想，“也行，人多热闹。”
到圣诞节那天下午，在车库见到闻一牧，佟觉才知道清水说的“人多热闹”是什么意思。
他不用去和妹子约会喔？
“你也去看奶奶？”佟觉弯腰透过车窗看着他。
闻一牧瞟了她一眼：“我每年这时候都去看奶奶。”
清水把东西放到后备箱，车子驶出俱乐部，一路向西，佟觉坐在副驾驶座上，托腮看着外面的风景发呆，经过区一中，他们的母校。
学校门面改变了很多，越来越高大上，墙上一排荣誉证书竖着排下来，门卫大爷待在亭子里翻书。逐渐地，身穿蓝白宽松校服的人背着书包走出来，左左右右地离开……
阔别七年，物是人非。
过去种种，恍如昨日。
佟觉茫然地看着窗外退后的建筑景色，闷闷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当年对她很铁必成钢的老师们过得怎样了。
到了楼下，两个男人提着东西上楼，佟觉两手空空跟在后面，手拽着书包带，有点紧张。
开门的是位中年妇女，清水请的护工阿姨，客厅里坐着的才是奶奶。
“五婆，清水和闻先生回来啦。”护工阿姨柔声道。
老人家听到动静，慢慢转头看向门口，茫然廖寂的眼神认清走过来的两个年轻人，霎时间变得明亮有神，拍拍俩人的伸过来的手，笑呵呵慢声道：“哎哟，回来就好。”
“佟佟也来啦？过来让奶奶看看。”老人家笑眯眯冲佟觉伸手。
佟觉霍地愣住，一种陌生又熟悉，久违的心情涌上心间，她轻轻吸了一口气，走过去蹲下，把手放在老人家干瘪、却温暖无比的掌心，抿唇笑了笑，眸中水光微闪。
“奶奶，您记性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