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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0
“……”
手指登时没了力量，佟觉此刻就像一只膨胀的气球被人一下子松了口子，没了一点气势。
垃圾游戏，毁我青春。
还真是她说的……
佟觉慢慢收回手，目光茫然地盯着桌面，一些画面铺陈在脑海，仿佛发生在昨日。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眉心皱起。
这副懊悔模样落在闻一牧眼里，很满意，心情很好地屈指敲打桌面，好整以暇等着她怎么反驳。
嘴角诡异地弯起。
她还能怎么反驳？
打脸这么积极且身体力行的，她是第一个。
很好。
“对啊，是我说的，怎么，你这次是亲自来给我打脸的？科科，真是辛苦你跑这趟了。”既然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你硬是要搞事，那就别怪她撒泼了，佟觉运了一口气，伸出自己的右手，还没来得及剪掉的指甲就这样扣入男人的皮肤里。
闻一牧吃疼“嘶”了声，忙不迭抽回手，佟觉如愿拿回笔记本。“叫你作妖。”
“按照我当时说那话的年纪，意思也没错。”佟觉非常佩服自己能如此理所当然一脸淡定地对着这个人说出这句话，虽然心脏砰砰砰跳的已然超速。
闻一牧默然半晌，才抬头看她，打量的目光，也不说话，佟觉怪不自在的。
“这么多年，你倒没变。”他突然说。
佟觉下意识去看他，眉目越发沉静，眉宇间有内敛的锋芒，“你倒是变了许多，越来越厉害了。”
闻一牧不以为然笑了下，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挑出一支夹在手里，随后意识到什么，又放回去。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记不清了。”
闻一牧指腹摩挲着烟盒表面：“这些年都去哪了？”
“哪里都去。”佟觉回答得言简意赅，却又意思含糊，闻一牧瞟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佟觉是不喜欢跟人话说一半就戛然而止没有下文的，但本着做人要宽容的原则还是有意等了一会儿，然而人家好像没有要开口的迹象。
算了算了。
“没事我走啦，再见。”佟觉抱着笔记本转身要走，一只大手就着她的帽子把人拽回去。
佟觉反手向后去打他的手，“放手放手，碰到我脖子冷死了！”
闻一牧松手，活动了下手指，进入正题，声音凉薄：“你走之前，我想听听你把IF研究得这么透彻的动机是什么。”
……
动机？
呵，这话说得她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佟觉往凳上一坐，左手托腮，一脸纯良看着闻一牧：“动机？我倒想听听你以为我会是什么动机。”
闻一牧很实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不知道你的动机是什么，总之这不会是一个粉丝对偶像单纯的喜爱。”
“……”佟觉呼了一口气，把挡住视线的发丝拨到耳廓后，发现该死的短碎发根本不及耳廓，心情有点烦躁，“你脑洞还挺大的。”
“没办法，要防范一下。”
“……”佟觉闭了闭眼，“多年不见，你变得厚颜无耻了。”
“是吗？”闻一牧意外的不反驳，双目含笑看着佟觉，佟觉忽然觉得有两根针正从闻一牧的瞳孔出发，射向她。
“……”
到底是她道行不够，斗不过闻一牧这个老狐狸！
“算了。”佟觉索性妥协，“老实说，没有你认为的那种动机，你们这几个战队可以说是国服巅峰战队，研究一下不很正常么？高考押题也是从往年真题下手。你们职业选手喜欢打游戏，我喜欢收集资料分析事物就有问题？也别给自己戴高帽，看到扉页那里的字没有，IF，这本笔记只是针对IF而已，我家里还有为LAKHB、TB、outing以及皇族准备的笔记本，你要来看一看吗？”
闻一牧眼神有微妙的停顿，随即扬起一抹微笑：“盛情难却。”
“……”佟觉扶额，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开的好，斟酌了下小心翼翼开口：“你不会因为当年我跟你什么什么你到现在还介怀吧？当时你态度也恶劣啊，而且我……”
“没有的事。”闻一牧这次回答得倒是爽快利落，佟觉呼吸顿了顿，刚想夸他公私分明时就听到这句——“麻烦你用我们成年人的思维说话。”
“？？？”
成年人的思维？
我们？‘我们’不包括她咯？
气！
佟觉觉得她没法跟这个人好好交流，代沟，绝对是代沟。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佟觉非常懊悔自己将美好无比的青春岁月放在了这么个毒舌的男人身上，缅怀完毕逝去的青春，死去的初恋……最后心平气和地把笔记本往前一推，唔，用成年人的语气。
“能让Wing神看中我的资料算是对我在这方面的一种肯定，非常荣幸。你拿去吧，当做上次你背我下山的报答，拿去拿去，我割爱了。”佟觉碎碎念着起身，眼不见为净，其实那个笔记本挺贵的……才踏出几步，便听到身后人声音平平。
“下周星期一去基地报道，试用期半个月，过期不候。”
一字一句清晰溜进耳朵，佟觉怔了下，心里窃喜，面上还是一派丛容，转身时一阵淡淡烟草味袭来，佟觉“啊”了声，拿下头顶的笔记本，捂着头抬脚想踹他，可惜腿短……气炸：“你怎么这么恶劣！”
心里头已经“what the fuck！”了无数遍。
——
周一来临，佟觉一个不慎睡到大中午，待第十个手机闹铃声响起时，她才恍恍惚惚睁开眼，看到时间，然后以风的速度刷牙洗脸。
两个小时后，佟觉站在IF俱乐部门口外面的门口。她被守门的保安扣下了，佟觉叫保安通知一下闻一牧出来接人，保安只是笑了一下，“你说你认识闻先生，那你打个电话呗。”
“我没他号码！”
“那我没办法了。”保安说，“要是每个来找闻先生的人都要我电话通知他，他不得烦死？”
保安有这种顾虑也无可厚非，佟觉想了想，抄起手机往网咖那边打了通电话。十分钟后，闻一牧出来接人。
保安一脸错愕的表情：“你还真认识啊？”
佟觉灿烂地笑了下：“我以后在这里工作的，大爷你可得记得我，以后别拦我了。”
这是佟觉第一次进入IF基地，之前在图片上倒是经常看见IF成员的图片背景。亲身体验后感慨良多，俱乐部真特么大啊，环境也好，花花草草喷泉假山，住在这里真像养老。
“住在这里要缴房租吗？”佟觉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闻一牧扫了她一眼，淡淡道：“不要。已经在每个月工资里帮你扣掉了。”
“所以说我工资本来不是三万？”
“四万。”
“靠，你们太能坑人了！”
闻一牧脚步顿了下，等她走上来：“其实以你的资历，你应该不到两万的，我看在以往的交情上帮你争取到了三万。当然，你过不了试用期的话没有工资，但是房租也不用你给，总体上还是你赚了。”
“呵～呵，那还真是谢谢你了。”老子一定过试用期好伐？佟觉暗暗鄙视道。
“不用。”
“……”
俱乐部的训练基地只有一个，其他零散分布的几处小别墅是队员的宿舍。到现在佟觉对这里的印象依旧只有俩：真特么大啊，真特么土豪啊。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训练室，激烈的键盘声混着鼠标声起起伏伏，这里就是职业选手每天至少呆十五个小时的地方。
恰好今天一队带领二队一起在大会议室训练，佟觉也不用跑来跑去，直接一次性见完。
最靠近门口的是个脸庞清秀，稚气未退的少年，回头看到闻一牧站在背后，凛了下喊了声“队长好”，然后才注意到队长身后貌似有样东西。佟觉不忍心少年把头都抻断，大方地往边上一站，与闻一牧并肩而立，挥手微笑：“小水，好久不见。”
咣当，少年被吓得把鼠标给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