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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有念想
路紫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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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天，娃娃脸，刚才还阳光灿烂，一个晴天霹雳过后，天空迅速被铅云覆盖，带来一股沉重的压抑，仿佛随时会塌下来，砸烂这方天地。
刚走进小巷，雨点就啪嗒啪嗒砸下来，越来越急，她收紧双臂，把塑料袋护在怀里，低头疾走。
忽然一条手臂半路伸出来，把她捞过去。她惊叫一声，下意识挣扎……肩胛骨被捏得仿佛要从身体里碎掉，巨大的危机感潮水般袭来。
“……放开我！”她用力掰掉那只手，成功从那恐怖的桎梏中挣脱，抬头想看清是谁，一记转瞬即逝的闪电当头劈过，眼前那张熟悉不过的脸开始不规则地破裂……惊叫卡在嗓子眼出不来，当她想抬脚转身就逃时，那人的手掌已经落到她脸上。
“啪——啪——啪——”
打脸的声音。
……这什么仇什么怨啊。
适时凌晨三点半。
佟觉惊醒，半坐起靠在床头，抬手抹了把脸，一手的冷汗……身旁的人动了动，对她这种偶尔三更半夜坐起来的怪癖非常无奈，半梦半醒间嘟囔：“你又做梦了？”
佟觉抓了抓头发，脑袋昏沉沉地“嗯”了声。
“梦到他扇你一巴掌？”
“是两巴掌。”
“所以你就哭了？”
“是啊。”佟觉下意识抬手去摸脸，仿佛真被扇过耳刮子。
被里的人瓮声瓮气意识模糊地接话：“打回去啊，咱怕过谁？欺负咱们的，都要讨回来。”
“这次是我搞事，不怪他。”佟觉完全是下意识地答，说完自己也是一怔。
难道还真是她的错？
“啊……听起来像年度虐戏，可以考虑写到你的新书里。”
言毕，身旁人抽了下鼻子，翻身，咕咕哝哝裹着被子呼睡过去，还打起呼噜。
在黑暗里枯坐半晌，呼噜声不绝于耳，佟觉感慨这人睡眠极好呼噜声响得她根本无法再闭上眼之余，恹兮兮摸走手机带出卧室，轻手轻脚关上卧室门，进浴室洗簌，然后到厨房冲了杯咖啡，窝在沙发打开笔记本看电影，未醒的天空是冷蓝色的，同样冷的光大片大片地溜进清冷的室内，更上一层冷。
佟觉打开手边上的小黄纱灯，整个儿藏在毛毯里看影片……可惜热情只维持了五分钟，五分钟后她的神思已经遁入黑暗，开始胡思乱想。关了迅雷，托腮凝望远处暗沉的山岗，陷入沉思，郁闷，纠结，死循环……
这半年来，她一直在重复一个梦，一个非常不好对她极其不利的梦，梦里她被人刮耳光子刮到哭……而且执行方身份尤其特殊。
特殊到她一度怀疑是不是当年除了提出分手这一茬事她还做了什么对不住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