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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秦帆还没有从悲痛中解脱出来 ,那种负罪感的心情使她面容憔悴,心烦意乱,公司的事全权交给了霍新。她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孤独与寂寞。她不愿见任何人,霍新有重要事情和她商量只能通过电话。她最怕看到人们用奇特的眼神看她。渡水的死好像千斤巨石压的透不过气来。去世后的渡水在他的心目中成了完人,只想他的好处,一切都怨自已没把渡水照顾好。秦帆的父母放心不下秦帆,让在上海读硕士的秦帆的妹妹秦舷放暑假回来照顾姐姐秦帆,秦帆和秦舷,虽不是双胞胎。但长的一模一样。从容貌到气质,除父母以外别人很难分清。

山里的女孩子能读到硕士那可真是凤毛麟角。这里有秦帆和渡水的很大功劳。秦舷在大学期间,厂里正在起步,外债累累。可是秦舷的上学费用从来没有因此受到影响。她的一切学费生活花费,都由秦帆和渡水来支撑。在同学的眼里认为秦舷是大家闺秀,大款之家。在秦舷的眼里哥哥和姐姐是世上最能干的人,凭着他们的智慧和胆识创造了自已的事业成立了自已的公司。也改变了家和自已的一生。听到哥哥渡水的死,秦舷很震惊,她怕姐姐经不住这天大的打击,她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来到了这里。“秦总你好,”她吃惊地看着职工给自已打招呼,霍新正有事找秦帆电话也打不通。看见秦帆过来,忙迎了上去“秦 。。。”霍新愣住了,“我不是秦总,我是秦帆的妹妹秦舷,”秦舷匆匆过。霍新惶恐地望着秦舷的背影。

姐妹见面没有言语,只是流泪,“ 天有不测风云,事已经出现了。你一定要想的开”。秦舷给姐姐说:“以后的路还很长,你一定要保重身体,”秦帆只是低头不语,她知道再好的药,现在也医不好她的心病。

秦帆的房间很凌乱,给她的心一样。秦舷把被单衣服收拾起来拿到卫生间去洗。开动洗衣机转身出来打扫房间,抹桌子,擦玻璃。姐妹俩人住在一个房间里,秦帆现在养成一个习惯,晚饭过后独自在山间散步,不叫秦舷陪她,她说这样心里会平静些。她在淡淡的月光下走着。朦胧的月色下形单影只,许许多多的事情在她心里泛起,渡水的死对渡滢的打击太大,她现在病情怎样,她无从知道,哥哥走了一后也没有给自已打过电话。好像渡水的离去家人的情感和自已淡漠了许多。二个月前哥哥在这里强忍悲痛帮自已把渡水的后事给办了。他们回家后肯定痛不欲生。她最担心的是那两位老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但老人知道这事,那后果可想而知。每年就是这个时候她和渡水再忙也要回家看望老人。不回家看看老人她感到天理不容,于心不忍。她准备用善意的谎言去蒙蔽老人,这没办法能用一时说一时。她不打算叫儿子凤跃去。她必竟是个孩子,她的举动和眼神是瞒不过老人的。她想去很多地方,去西北到凤栖那里转转,那时凤栖出事,事后她才知道。很想知道孩子现在的情况。她想到海南的天涯海角,去看看那里的海,让那里的碧水蓝天来解开自已的心结。让那里的海浪来溶解自已的苦闷情怀,她无心去游山玩水,她只是想图个清静。

临走的那一天,召开了一次干部会议。“我要去考察一个项目,可能需要很长时间,厂里一切事物,由我的妹妹秦舷和霍新负责。”秦舷脸色肃静的站起来很有礼貌地给大家点了点头。秦帆说罢又问问生产任务完成的情况,又说了些应注意的事项,就宣布散会。

秦帆走了以后,秦舷对厂里的事情不熟悉就认真向霍新请教,秦舷在学校经常用英语对话,无意中在给霍新的交流中也夹杂些英语。霍新对答如流,他的口语甚至比秦舷还流利,毕竟霍新在做白领的几年里经常用英语去和老外谈生意也锻炼了自已。姐姐也谈过霍新的情况,说他是个人才,人也长的漂亮,就是一点在谈对象太挑剔,至今还是独身一个。经过给霍新接触也证实了这一点,姐姐说的话一点没错。霍新真是才华横溢的人物。在办公室里霍新在看一本日语小说集,他正看的题目叫“一碗阳春面”的短篇小说,霍新给秦帆说日本作家栗良平写的真感人。我小时的家境给小说里写的很相似。秦舷不懂日语,也没有读过栗良平的作品,觉的很窘迫。

上班的时间到了,员工们各自坐到自已的办公桌。秦舷回到自已的办公室打开电脑,搜索厂里的销售情况,霍新在这一阶段给秦舷的接触,霍新发现秦舷和秦帆她们的长相,素质,气质,几乎一模一样。他庆幸自已终于找到和秦帆嫂子一模一样的人。这真是老天不负有心人,果真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他恨不得秦帆嫂子马上回来给自已牵线搭桥,把她妹妹秦舷介绍给自已。霍新为赢得秦舷的好感,暗地里下了不少功夫。屁大一点小事都要来给秦舷商量。晚上请秦舷去城里看电影,去吃名味小吃。秦舷不介意,因为在学校女同学和男同学经常这样。她觉的霍新是一位热心的好朋友。说他对女人挑剔可能给他的性格有点不付是别人对他的偏见。秦舷觉的好笑,自已也不过是个代理老总。也没有必要巴结自已。她给自已约法三章,不给霍新闲侃,吃饭、看电影、只谈工作,秦舷的异常表现,使霍新有些沮丧,自已看不上的乱人找着谈,自已看上的热脸给个冷屁股。难道自已就是个没媳妇的命,他百思不得其解。

秦帆来到清台县,见到了哥哥渡江,渡河,耿小明,红燕嫂子他们脸上残留着悲痛痕迹。但他们情绪稳定。秦帆向他们说明了来意。每年都这时候来看望妈妈,爸爸。冷不丁不来,爸妈会起疑心。耿小明说“见到老人说话一定要注意,他们人老,心不老,脑子给玻璃一样,如果叫他们听出破绽。说不定天又要塌下来”。秦帆低着头沉痛的说:“我会注意的。”哥嫂还是不放心说:“明天我们一起去,看势不对我们也能给你打圆场。”

秦帆是个演员的料。她的情感能够随着剧情的需要而变化。到了家里大黄狗叫着摆着尾巴欢迎他们,刚进门内秦帆就高兴地大声叫爸妈。梅玲老太太笑哈哈从屋里走出来,老头子瘸着脚紧跟着:“我昨天就算着你们今天要来,早上喜鹊在大柿树上叫个不停。”梅玲说:“渡水,凤跃呢。”秦帆扶着老太太喜笑地说:“老是记着您儿子,您媳妇不是婆生的。”梅玲扑哧一笑朝秦帆的胳膊上打一巴掌说:“媳妇比儿子强,叫妈的声音都给我吓了一跳。”

“那渡水?。。。”没等妈妈说完,秦帆抢过话头:“今年看赶上广州开订货会,是个难得的机遇。我对他说:你放心去吧,妈妈那边我去给你说。妈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他还是不放心说,要一定给妈妈解释清楚。凤跃长这么大都没有出过远门,他也想去,去就去吧,也好见见世面。妈妈要是不高兴,骂我就是了,你们在外又听不见。”

“这三个媳妇就你会说,我也爱听,我给你说,往后只要是干正经事,打个电话问声好就行啦,也不要解释也不要来回跑”。

中午饭吃的是饺子,秦帆是包饺子的好把势。大嫂擀皮,她管包二嫂看锅。秦帆把两碗饺子送到二老面前温柔地说:“一年难得吃我包的饺子,这回好好尝尝我的手艺包的饺子。”老太太笑着接住碗说:“包的有模有样,给你一样的机灵好看。”

第二天要去坟地给以故的亲人们上坟。祭品老太太亲自过目。香纸钱,锡箔,红纸,照规矩一样都不能少。老太太边检查东西边说:“看,还是少一样东西,火柴忘记了。到那里认准坟,别象前年给错上了坟。没有了香火又来家拿一回。”老太太一边说一边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到了坟地这里是死人的社区。坟头高高底底遍地都是,他们找到自家的坟头开始忙活起来。这里陆陆续续来许多上坟的人们,到处都燃着烟火。缭绕的烟雾把大地变的朦朦胧胧,人们用不同的方式寄托自己的哀思,有的磕头祷告。有的在哭诉,秦帆这时也控制不住自已的情感悲痛像决堤的水流一下子喷发出来。她撕心裂肺的哭痛,使大地变的苍凉。使人们惊叹,怜悯,哥哥嫂嫂也忍不住泪流满面。他们知道秦帆的处境和内心的痛苦,让她尽情的发泄。比憋在心里好受。经过嫂嫂的苦苦相劝秦帆才哽咽着站起来随大伙踉踉跄跄的向家里回。

二天后秦帆告别家人,又踏上了征程。第四天来到了渡滢那里,渡滢一个人在家里,郭凯还在军演,女儿在学校。秦帆进屋时,渡滢躺在床上看书。看到秦帆惊讶的扑了上来。紧紧抱着秦帆痛哭起来。渡滢消瘦了许多。眼睛显的格外大,神色忧郁,脸色腊黄。走路有些松软。秦帆说:“渡水去世后我放心不下,去看了看咱爹妈,又来到你这里。”

“千万不能叫爹娘知道,”渡滢惊疑地说。“在爹娘面前没露风声”。秦帆说。“郭凯啥时候能来,”

“还得十天。”秦帆见到渡滢虚弱的样子,不忍心走,帮着渡滢做一些家务。在这里谁都没有提渡水的事,不愿让对方血淋淋的伤口重新揭开。渡滢自从弟弟死,心里想了许多。认为秦帆那么年青,一年二年后肯定要改嫁。站在公正的立场,那也是人家应当的选择。孩子怎么办。渡滢想凤跃不能离开李家,那是弟弟唯一的骨血。她有自已的打算。如果秦帆改嫁,那怕磕头也的让秦帆把孩子留下。不能让孩子寄人篱下。叫心灵受到伤害。她做为姐姐能给弟弟做的事只有这一点。她准备把凤跃接到自已的家中,当做自已的儿子。这事郭凯没走前她给郭凯说过。郭凯表示同意。

十天后郭凯回来送秦帆坐上开住西北的列车。窗外的山水树木。田园风光。她没有心情去欣赏。火车飞速地铿锵声,使她常常想起和渡水白手起家,艰苦奋斗的岁月。人的一生是那么短暂。活生生的人说走就走了。想见永远成了奢望。她眼里含着泪水,强忍不让它掉下来。为了不让人发现始终看着窗外。

她来到凤栖所在的县,她找到教育局打听凤栖所在的学校。秦帆压根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了二哥渡河。

后天是新校落成典礼的日子。县里派人专门从青台县请来大老板渡河。县里的领导陪渡河来到教育局。发现了秦帆。渡河知道秦帆是来看凤栖和杨林的。“这是我的妹妹秦帆。来看望凤栖杨林。”渡河给县领导介绍说。领导同志一一给秦帆握手,给秦帆说:“凤栖杨林是难得的好教师,老校长退休了现在他们是那个学校的正副校长。

秦帆,渡河县里让他们住进了宾馆。”渡河向秦帆介绍了凤栖杨林来到这里的一切情况。秦帆非常感动的说“凤栖出了那么大的事,您也不通知我一声。”渡河说:“凤栖是个有志向有抱负的孩子。他和爱人杨林摸爬滚打,顶风沙冒严寒,铁骨铮铮。终于在大山深处生根发芽。为了这里的孩子差点献出自已的生命。他给咱们老李家争了光。”

渡河回到自已的房间,拨通了凤栖的电话:“凤栖您婶秦帆来看你们,现在在宾馆里,后天典礼我们一同过去。给您婶婶谈话时要注意,不要提你叔的事,免得让她伤心。”

秦帆来到这里才知道二哥出一千万资金为山村孩子们建立一所中学,心中受到强烈的震动。二哥是那么的伟大。大哥大嫂用他们股金分红资助50名贫困学生。他们又是那么善良正直。她不愿再往下想,觉得自已是那么渺小,无地自容。那时渡水曾提出为乡亲们修筑一条通往山里的道路。自已都没有明朗的答应。我对不起渡水,让他遗憾终生他想见到的事情永远见不到了。秦帆现在真正体会到了李家的遗风。李家的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秦帆和二哥来到典礼现场。三座雄伟壮观的六层大楼在她的面前。迎面那座大楼的最高处镶刻着渡河中学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格外醒目。使秦帆为此一震,自己也觉得骄傲。这里人山人海。几十里外的村民都前来助兴。渡河和和秦帆凤栖杨林是这里的坐上宾,他们的名字在喇叭声中响起,台下掌声雷动。典礼结束后,西北的父老乡亲跳起欢快奔放粗犷的秧歌。在金色的阳光下,人们跳着金色的舞,唱着金色嘹亮的歌,歌声笑声经久不息在空中飘扬。

渡河和秦帆来到凤栖的房间杨林正忙着给叔叔婶婶倒茶,渡河询问了凤栖的工作情况。秦帆看着身材高大的凤栖笑着说:“环境改变人,你和杨林成了地地道道的西北人。西北人的脸色,西北人的嗓音,西北人粗犷淳朴的气质。”

渡河先回来了,秦帆在凤栖杨林的苦苦恳求下又住了一星期,凤栖对秦帆说:“当上领导,身上担子更重了,现在学校里又来了五名大学生。师资力量大有增强。西北的孩子很聪明,并不比内地的差,”当问道他啥时结婚时,凤栖说:“今年春节放假回家结婚,不能再往后推了。”杨林在一边只是笑,他们知道了秦帆婶在悲痛中,说话时很注意。只说些高兴的事。

五天后,秦帆从凤栖那里离开。两个月后秦帆才回到厂里。她又到了那些地方,没有人知道。秦帆连来带去二个多月。精神面貌有了明显的变化。她神态庄重,沉稳,好像把心中的苦闷和悲痛深深埋藏地心底。一种新的力量又使她重新站起。

妹妹的假期已到。姐姐的到来使她非常愉悦。最让高兴的是姐姐跳出了痛苦的阴影重新撑起了生活的风帆。秦帆听了霍新和秦舷的汇报,脸上露出了笑容。现在霍新和秦舷已成好朋友在这一阶段他们配合的很好。双方都施展了自已的才能,对各自都有了新的认识。秦舷走时霍新亲自去送。

秦帆见秦舷和霍新成了好朋友。心里也高兴。霍新见秦帆心情也有好转。好几次要给她谈秦舷的事,走到半路就又退了回来。早上八点秦帆来上班。霍新来到了办公室。秦帆叫他谈一下今年的收入情况,霍新说:“今年比去年要高五个百分点。因为打开了市场人们认可了咱们的产品,预计明年会更好。”秦帆点点头沉思一会说:“霍新您渡水哥生前说过想给山里修一条公路。我看该到时候了。”霍新没有立即回答。秦帆解释说:“修路是用我们的资金,我只是让你参考一下意见。”霍新说:“在这公益事业上你不要分的那么清楚,如果要修的话,我出一半资金,咱们二一添作五”秦帆说:“不要牵强附会,我们出资修路这与你没关系。只叫你当当参谋。”霍新有些生气:“你嘴里说把我当成弟弟,可心里还是把我当外人。”秦帆说:“现在咱们不谈这些,过几天再说。”

霍新鼓了鼓勇气终于把心里的话终于说了出来。“秦帆姐我想叫你当红娘,把秦舷介绍给我。”霍新直言不讳没有半点矜持。“我终于找到了我所要的人,她太像你了,这是老天给我的机遇,千万别叫我错过。”秦帆笑着说:“你们接触这么长时间,你们没有谈过”。“我们彼此了解,可能是心照不宣。我不能打头枪,万一她拒绝再改口那可是难上加难。中间无人事不成。我和秦舷的事成不成关键就在你了。”秦帆说:“如果有缘分,转一百圈,到头来两人还是要在一块。好吧,你放心,这事我给你问问,说成了也不叫你谢我,说不成你别恨我。”霍新发誓说:“这次如果说不成,我发誓这辈子不再说女人了。”

秦帆这些天经常往交通局找局长。局长像接待外宾一样接待她。局长说:“县里早就准备往深山里修一条公路,已经计划三年,因资金问题没有动工。如果你们能出资我代表深山里的五个乡镇老百姓,谢谢你们。”局长有五十多岁,体态削瘦,但精气神十足,眼里透着期待的目光。老局长又深情地说:“山里百姓苦阿,有的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大山。大山里的核桃,大枣,柿子都烂在那里真叫个心痛。”

“那你们开始准备吗,测量后把预算搞出来,写个报告给送过来。”局长说:“我们马上召开会议研究,立即行动。”

霍新给秦舷打了几次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没人接。他怀疑自做多情。把朋友之间的情感硬往爱情这边扯。

秦舷经过一段给霍新的接触办事,她也真动了心,来上海的前几天她听到小道消息,说霍新有一段时间非常爱姐姐,因为姐姐是有夫之妇,那绝对是痴心妄想的事。他发誓要找一位给姐姐一模一样的人,秦舷来到这里,霍新好像找到了心中人,慢慢他们也碰出了火花。秦舷听到这个消息后,心想,现在姐夫不在了,时间长了以后姐姐是否会爱上霍新。姐姐命苦万一出现这事又叫姐姐受伤。世上的好男人多的是。自已的事以后再说。她真想成全姐姐和霍新。以后姐姐的事她都不必再操心了。

霍新坐立不安,胡思乱想。秦舷是不是在玩弄自已。霍新马上否定这个想法,按秦舷的性格绝对不可能,中间一定出现了什么问题。霍新找到秦帆恳求说:“秦舷就是不愿意我,我也不怨恨她,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秦帆看到霍新十分痛苦的样子答应了他的请求。秦帆在电话里痛斥了秦舷。“你们既然谈了,为什么不接人家电话,玩弄人这是最不道德的行为。把你姐姐的脸都丢尽了。”那边传来秦舷的哭泣声,秦帆严肃认真的说:“我和霍新的关系是工作上的默契,我们之间的爱是姐姐与弟弟之间的爱,就给你我之间的情感一样,一切谣言纯属华无稽之谈。别人诽谤姐姐,你也跟他们同流合污。这段时间姐姐遭受的打击痛苦还小吗。为什么我离开这里让你们在一起,姐姐的良苦用心难道你也不理解吗。”秦帆,秦舷在电话里都哭了起来。

当霍新又见到秦帆时秦帆认真地说:“以后不要再来问我,秦舷会在电话里告诉你。”霍新惊呆了。一切都完了。秦舷的绝情,秦帆的绝意,他悲愤之极,他真想跑到深山背后大哭一场。一个在事业上的王者,现在变成了一个任人玩弄的大狗熊。他不甘心,毅然地拿起电话,电话里传来了秦舷的哭声:“霍新,我爱你,我没有欺骗你,我现在心情不好,以后再通话。请原谅。”秦舷放下电话,霍新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不只到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发怒了,像狼一样嚎叫起来,“我连我最爱的女人都得不到,万贯家产又有何用,”他把电话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他再也不能相信任何人。但还要再见秦舷一面。

第三天他没有给秦帆打知字就飞往了上海。上海是他最熟悉不过的地方。他轻易地找到了秦舷,在一个五星级的宾馆包间里,服务员送来佳肴美酒。这可能是最后的晚餐。霍新脸色难看,秦舷惊恐不安,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动餐。霍新拿出支票,开出200万。讥讽地说:“女人玩男人,就是为了这个。”扔在秦舷的脸上,秦舷被激怒了。出手打霍新二个耳光,把支票撕的粉碎。一头栽倒在地下,头部鲜血直流,当救护车把秦舷拉到医院秦舷仍在昏迷中。霍新害怕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刚烈的女子。当一个清纯,正直的姑娘受到侮辱后,为了清白,甚至连命也不要了。霍新又恨又悔,自已没有弄清事情源头平白无辜给秦舷造成了伤害。他守在秦舷的身傍呜呜低吟。秦舷在霍新的哭声中苏醒过来。她看到霍新守在自已身旁流泪。她的眼也潮湿了。霍新的不理智也让他付出了代价。每天喂吃喂喝,擦屎担尿,一星期后秦舷出院了。他们彼此都原谅了自已。两个人的心从此连接在一起,他们商定秦舷毕业后,回到霍新的身边。共同打造自已的事业。在秦舷出院后的几天,霍新觉得那是他一生最幸福的时刻。他们手牵手来到外滩,看黄浦江,又去看大海,银白色海鸥在海天间飞翔,在巨轮边盘旋,发出清脆的叫声。一群白鸽像疾风骤雨般的在头顶掠过,清脆的鸽哨,使人心为之一震。

一望无际的大海翻腾着波浪,一艘艘海轮慢慢的消失在海天的尽头。一艘艘海轮又从天际间出现。天照着海,海映着天,天海一色,浩瀚无边,充满了无限的雄奇与神秘。“此情此景,你有何感想。”秦舷问霍新脸上显出恬静的笑容。“天海太大了,人太渺小了,我没有海纳百川的胸怀,只有鸡肚小肠,惹你生气。”霍新悔恨地说着,他紧紧拉着秦舷的手,生怕秦舷跑了。秦舷用手摸了摸霍新的脸,心痛地说:“脸现在还痛吗。”

“心比脸更痛。”霍新答话时,眼有些潮湿。当时他没想到秦舷出手那么狠。他洗脸时从镜子里发现满脸指印,肿的通红。他没有觉的痛,是因为秦舷的痛掩住了他的痛,霍新很想知道,秦舷那么爱他,为什么又进退两难,畏畏怯怯。他想问,不敢问。先前的二个耳光,他记忆犹新,他怕再次伤害她。

在公园柳荫下的长椅上他们偎依在一起,谈时事,谈政治,谈以后他们的打算。当谈到姐姐秦帆时秦舷脸上充满了忧愁和无奈。“现在姐姐是多么的孤独,可怜。”她和霍新在这里相亲相爱。姐姐以后怎么办。。。。。秦舷用手帕擦着眼泪,霍新只是吃惊地看着秦舷,不知道秦舷的内心世界,不敢轻易去开口劝慰。为岔开秦舷的胡思乱想霍新说:“秦舷以后你的一切生活花费不能再让你姐姐负担了。”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支票装到秦舷的手提包里。他们从公园出来,霍新领秦舷到商场转了一圈。秦舷不让霍新给她卖衣服说:“等我心情好了我自已来卖,”秦舷又跟霍新来到他下榻的宾馆。因为明天霍新要走了帮助霍新整理一下衣服。看到霍新的衬衫,秋裤,扑哧一下笑了,“都脏成这样也不洗。”

“一心都在你身上,连命都不想要还顾的上洗衣服。不怕你笑话,那天我心慌意乱,脸洗没洗我都不知道。我迷迷瞪瞪来到上海,想见你又怕见你,怕你一口回绝不给我留一点回旋的余地。那时我已经失去理智,如果我再受到打击,很可能要葬身黄浦江,从此在人间消失。”秦舷顿时敛去笑容,痛楚的心使他想到霍新爱自已胜过自已的生命,也不由的眼角湿润了。她把霍新的脏衣服洗干净,凉在阳台上。然后把霍新的皮鞋擦干净。把不用的东西装到了霍新有皮包里。当她看到霍新的皮夹时,她惊呆了。那里全是现金,有十多万。他来上海带那么多现金干什么。秦舷想不通有些惶恐。霍新刚进门看到秦舷的神情忙解释说:“不光有现金,还有卡,来上海时光知道凶多吉少。第一想到死,第二浪迹天涯,胡混人生。”秦舷深情地看了霍新一眼,心痛地说:“世上的男人都像你,今生今世不知道要死多少好男人。”霍新送秦舷下楼时,大街已是灯火辉煌,霍新对秦舷说:“明天你不要来送我,我直接去机场。你好好休息。”

霍新的不辞而别秦帆没有批评他,而是笑脸相迎。他在上海的一切情况她都知道,是秦舷打电话告诉她的。她为他们高兴为他们祝福,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霍新高兴的像一江春水,热情奔放,焕发出勃勃生机。他重新挑起了秦帆的担子,让心力憔悴的秦帆好好休息。

秦帆她能睡的着吗?一些谣言和那些小道消息,使她精神到了崩溃的边沿。她的好友银行行长杜小娟出于对秦帆的考虑,让秦帆心里有准备。把在社会上听到的一些流言蜚语告诉了她。社会上有人传言秦帆和霍新勾搭成奸,逼死了渡水他们好一统天下。有人说,渡水哥哥姐姐准备打官司给渡水一个清白。秦帆听到这些无风捉影的事好像受了当头一棒。头晕目眩。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谣言传的有鼻子有眼。也说的顺理成章,叫秦帆有口难辩,她去给谁讲道理,给谁讲道理这还不是越描越黑。昨天哥哥来电劝她放宽心好好休息注意身体。打官司的事又从何说起。这时秦帆才知道人言可畏,唾沫也能淹死人。她苦思冥想。谁能给自已一个清白,就是跳进长江也洗不净了。霍新和秦舷不知道姐姐的内心世界和承受的巨大精神压力。她曾想到死,她舍不午她和渡水的孩子。一切痛苦自已忍受。不能叫孩子受到伤害。她现在像一只受伤的小鹿。挣扎在错综复杂的人世间。

霍新陶醉在爱情之中,他和秦舷每天晚上通电话,互相倾诉着自已的情感,一根无形的情丝跨越千山万水把两个情人的心紧紧连接在一起。可姐姐秦帆却孤身影单,自惭自愧,欲哭无泪。秦帆在和渡水创业其间,她没有被任何困难所吓倒。可是流言蜚语面前,她无力反抗,举步维艰。

这天厂里出现了奇怪的现象。有一辆高级宝马轿车开进厂,指明点姓要见秦帆,秦帆只好忍着悲痛来面对。从车中走出一名中年男子,五花人个,微胖,黑脸小平头,整个形象土豆堆砌似的。秦帆热情地招待他,递烟让茶。对方的眼腈不住的在秦帆身上打量,秦帆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说:“先生来我厂有何贵干。”秦帆的问话使对方立刻缓过神来说:“我来自苏州,见到你们厂生产的红酸枣饮料卖的红火,几乎充满了整个市场。今天出差路过,听说该产品的厂家就在此地,无论如何也得来看看。对方说话时眼神总是不离开秦帆。秦帆想,可能这个人就是这个德行,不给他计较。此人临走时订了十吨货。他紧紧的贪婪地握着秦帆的手,秦帆手痛的有些招架不住,还得笑脸相陪。没过几天县发改委主任刘小凤来找秦帆,女主任在全县也是有知名度的人物。一米六五的个子,窈窕的身姿,端庄大方,精明的两只大眼睛好像隔着肚皮就能看透别人的心,刘小凤能说会道,口才极好,死人都能给说话。秦帆熟悉她,因为经常给她打交道。在一起常以姐妹相称。她的娘家侄女在秦帆的厂财务科当职员。是刘小凤亲自找秦帆叫来的。秦帆的情况她大都是通过侄女知道的。刘小凤很同情秦帆的处境,想办法帮助秦帆再找一个家。刘小凤一见秦帆的神态知道秦帆还没有从痛苦中摆脱出来。少不了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安慰。慢慢她也渗透出她的话来。“干我们这一行认识许多南方大老板,南方人比北方人实在,一但认准的事说一不二,有事业心,有实干精神。有个姓李的老板是苏州机械制造厂的大亨,手下五六个厂,哎,人总不能十全十美。四十刚出头老婆没福气去年过世了。每天提亲的人成群结队,大姑娘,小媳妇,踢坏门槛往家里跑。李老板眼里不要啥,一看都知道是啥人物头,一个都看不中,他给我说起这事,看来是想要我为他帮忙解决一下他的婚姻大事。后来我向她介绍了你的情况,没想到他没给我打知字就私自跑来看你。又找到我脸笑的给瓢似的说:真是个人才,人长的漂亮,稳重大方,见到她我没啥可说,只怕人家看不中我的长相,我说那不一定,两人只要有缘分。”秦帆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睡意朦胧,她那有闲心听这些闲事。为了不打击刘小凤的兴头只好胡说乱答应。当刘小凤慎重地问她啥心思,秦帆苦笑着说:“刘姐,您行行好,看到咱们是朋友的份上,请别在我滴血的心上撒盐好不好。”秦帆眼里含着热泪无奈地说:“我现在连活的勇气都没有,我只想去死。”刘小凤一下沉闷下来,握着秦帆的手说:“你要多保重,心坎要放宽。我知道人到这一步不容易,世上没有绝人之路,再难的路都要趟过来的。”秦帆把就小凤送到车边挥手给她告别。秦帆最不能容忍的是那些地痞流氓来厂里滋事,给保安打架,秦帆报了警,他们被抓起来。这家伙放出来以后在山道拦住秦帆的车大骂秦帆奸夫杀夫,还有脸在世上招摇过市。秦帆每天以泪洗面。日子再难也得过。现在秦舷和霍新重归于好,心中稍微好受一点。让他们快点完婚,百年好合,另外也能帮姐姐堵上别人的嘴。

凤跃每逢星期都来陪妈妈。他知道爸爸去世后妈妈很痛苦,在这样的环境下,孩子越来越懂事。他去伙房给妈妈打饭,洗碗。晚上给妈妈洗脚。偷偷地把爸爸的遗像从妈妈房间移到自已的房间,怕妈妈看到爸爸的遗像伤心。秦帆把凤跃叫到床前语重心长地说:“凤跃在学校好好读书,长大做个好人。咱家现在经济条件比较好,娘最怕家庭优越的孩子长大不成气。钱也能杀人,钱也能救人。人的一生来时空空,去时空空,除了自已吃穿所用之外,细想起来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只有钱花到应该花的地方,人活的才有意义,你的两个伯伯是你以后的榜样。”秦帆握住凤跃的手泪水重重点在凤跃的心头上。凤跃哽咽地说:“妈,我记住了,我听你的话,”他给妈妈擦干眼泪,把妈妈的头微微抬起用枕头垫起来。秦帆伤心的说:“下星期六阴历十月初一,又到了给你爸爸上坟的时候了。要记好,每年阴历三月三,七月初三,十月初一这都是给故人祭奠的日子,你爸爸他不图你什么,只图你心里有他,常到坟地看看。”凤跃点头答应妈妈。

这天凤跃给妈妈一起去的。他最怕妈妈撕心裂肺的哭。他们来到坟地,秦帆教他怎样摆香,先烧纸钱,在纸钱燃起来把香点燃,然后磕头。凤跃和秦帆先给凤跃的奶奶磕头上香,然后再给他爸爸上香,凤跃给爸爸磕头,妈妈也给渡水磕头,秦帆给凤跃解释说,夫妻俩谁先死谁为大,我给你爸爸磕头赔罪,我没有照顾好你爸爸。让你小小年纪失去爸爸。秦帆只是泪流满面,没有悲嚎。秦帆语重心长的话在凤跃的心里打下了深深地烙印。

轰轰的炮声在山腰陡壁响起,一条山间公路工程打开了局面。大型机械陆续开进了山里,戴着安全帽的工人穿梭在工地把炸开的乱石倒进山谷。秦帆看到繁忙的工地,心中稍微也有一点安慰。渡水的心愿就要实现了,在天之灵的渡水将得到慰籍。

这天秦舷给姐姐打来电话说:“别人劝她出国留学。”秦帆很生气。当场痛斥了秦舷:“你也老大不小了,就不能为姐姐操点心,人能改变环境,环境也可以改变人。姐姐的心在滴血绝不能再见到第二个渡水的下场出现。”秦舷放下电话,姐姐的话像一把利刀刺中她的心。从此她打消了出国的留学的念头。秦舷第一个电话打给霍新的,霍新非常同意大力支持。没想到在姐姐这里被拦截。她没有生姐姐的气,认为姐姐说的很在道理,姐姐盼着他们结婚,好像要把千斤重担放在他们身上,姐姐现在想的是什么,有何打算,秦舷摸不着,猜不透,有些迷茫。

霍新陶醉在热恋的幸福之中,他精神焕发,朝气蓬勃,察看每个科室,各个车间,看月报,审报表,厂里的每一项事他都要来过目。力争做到天衣无缝不出差错。白天他一心扑在工作上,只有到晚上才能把心思转移到情感上来。在自已的卧室里,白炽灯把房间照的透亮。一盆幽兰放在他右边的床头上,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他从书架抽出一本书。靠在床头上认真地阅读。他早已养成了习惯。睡觉前必须读一会书,否则很难入睡。霍新读着汪国真的诗集,不由自主的吟唱起来“我为爱而忘情,我为爱受折磨,我都勇敢地接过,欢乐的爱,那样欢乐,那怕往往少了点思索。痛苦的爱,尽管痛苦,却常常多了些收获。”他重复地读着,慢慢地进入深思。爱是那么甜蜜,而酝酿爱的过程又是那么的痛苦。真正爱在了一起,想思又是那么煎熬难过。她把目光转到墙上,那里挂着他和秦舷在上海时照的合影。看到秦舷美丽动人的双眸,微笑含情的朱唇。痛苦的思念又在心头泛起。眯着眼睛一切都变得那么朦胧。秦舷来到他的身边,把他拉起,向开满山花的野岭跑去。那里有一条小溪,溪水汩汩,清沏见底,两边开满了黄的,红的野花。他把红花,黄花戴在秦舷的头上,秦舷的脸像桃花一样的美丽,她高兴的在小溪边跳舞,嘴里又唱起优美的歌谣,她的歌唱又引来两只美丽的小鹿和几只百灵鸟。忽然间这里变成一座高山,到处都是烟雾林海,秦舷在薄纱般的云雾里微笑,他越漂越高,他惊惶地大叫秦舷,秦舷说,我不会离开你,我只是想看天有多高,地有多远。秦舷越飞越高,霍新痛心疾首,大声悲嚎。霍新从梦中惊醒,前额的汗水在灯光下反着银光,他气乎嘘嘘,心神未定。电话铃响了,是秦舷的电话,“秦舷你吓死我了。”

“你在干什么,惊惊慌慌的,真是莫明其妙。”

“你飞走了。。。”霍新知道那是梦中水月,不愿再说下去。秦舷说:“我不去留学了。我不愿离开你”霍新激动的声音有些颤颤抖,“我怕你离开我,我做梦都怕你离开我去留学”。因为他太爱秦舷,那时他答应秦舷是不想给秦舷的兴头上泼冷水。可又不能不去想万一…。现在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他等待着春光明媚的春天到来。 a+d5pHZzlb1MhiEk8h0nc/VDtgN3iy8C4pE4MkTH0oej4+vuTNKrjS24iLrB0vm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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