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渡河的中药厂已经运作二年，三大主导产品已经打入市场，在省城同类药品的评比中夺魁，明天他要带着他的团队参加药物招标，这次招标会是省卫生厅主办的，当他们来到这里时，大厅已经云集了全国各地的许多厂家的代表.一个个神情庄重而又紧张，这招标的成功与否，关系到各厂的经济利益.谁都不敢掉以轻心，渡河他们心里有底，要想顺利中标，除产品质量外，最主要的是价格，价格是他们战胜对手的法宝.当主持人宣布招标的项目，代表们纷纷举起牌来竞争非常激烈，人们的表情把气氛激发的电闪雷鸣，.但各自心中都有自己的底牌，谁都不愿意做亏本的买卖.经过一番竞争，代表们有的惶恐，有的退缩，中标的心里也有些担心.市场竞争就是这么的残酷.人们波涛汹涌的心暂时平静了下来，第二轮中标开始。人们就如惊弓之鸟，注视着各厂家的出牌.这次有他们的主导产品，渡河他们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初生牛犊不怕虎，但在这种环境中，似乎对虎也有些胆怯不敢掉以轻心。最后举牌的是一家东北制药公司，代表高傲而霸气，蔑视的眼神向人们扫一遍，他们的价格把所有厂家震慑了‘.这家伙疯了，亏本也干，’人们在小声议论着.渡河终于出牌了，全场一片哗然，一个青年竟然尖叫起来‘.死要面子活受罪，大大的精神病，不可救药该死’。落锤的响声使全场安静下来，再也没人竞标，渡河净收入囊中。

结束后他们来到下榻的酒店，庆祝这次竞标成功，他们边吃边喝边说，就是这样我们也有两分利，多亏了我们的原材料便宜，设备先进。成品高，如果用我们的第二套方案。厂家加农户的经营模式实行.还有更高利润，渡河说着放下酒杯，双臂一展，我们必须先占领市场，成为这项产品的领导者，若干年后，价格将由我们来定，大伙都笑了“，希特勒，野心家，”一个青年大声说道，渡河说“，野心就是动力，有动力才能实现梦想”。他们回到厂里，随即召开会议，布置了今年的生产任务和各项规章制度，对所有领导干部责任到人严把质量关，打一个漂亮仗。渡河随即召开领导班子会议，命令厂里经理抓全面生产，其他人由他带队到各乡镇村抓药材种植合同签订任务。

上一年药农尝到了甜头，想不到自己县里建立的药厂，价格合理又好卖，种的好的农户每亩净挣8000元，一般在6000元左右，大大激发了农户的积极性，纷纷要求与厂里签订合同种植中药材，为方便群众，渡河决定以村为单由村长负责，厂家出去盖章签字.凡是合同的农户每亩可以领到300元预定金，全县现正在抓经济上项目，各乡镇领导非常重视，纷纷到厂找渡河谈签订合同.这天晚上渡河回到家激动地给鸿雁说，难啊，原以为怕搞上去，现在是搞上去收不住，厂内一年的吞吐量有限，资金也有限，不给谁签谁不高兴，鸿雁说，那也好办，每个村咱只签订200亩.由村里负责安排，只有这样才能不产生矛盾。

时间对于忙碌的人总是那么吝啬，花开花谢一年又一年过去了，中药厂盖起了大楼，六层古典中式建筑，每层都是斗拱飞檐、鎏金黄瓦、挑角斗奇，最尖端上挂铜钟随风，左右摆动，上下六层几十个钟铃发出优雅动听的天籁之音，在楼顶最高处，矗立着，清台县人民中药厂的大招牌，硕大的鎏金大字，在夜间上百个彩灯的照射下，流光溢彩，气势辉宏.在渡河的领导下，他们的团队奋力拼搏，现在厂区又增加了四个大型车间，又上六个品种，厂里建立了自己的科研队伍，使技术力量更加雄厚.几家大专院校给他们也有联姻，以前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现在也能迎刃而解.中药厂已经成了县里的纳税大户，县领导把中药厂视为县财政的又一个财神.经常有上级领导视察参观，渡河也成了这里的风云人物，想当年被派出所拘留的李昊现在也成了老太爷了，梅玲也成太奶奶了，他们经常来厂里，领导们对她毕恭毕敬，奉若上宾，县长毛庆良是李昊的老朋友，只要有空都要开车去看老人家，常言说，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李昊和梅玲现在是沾了孩子的光了。

毛县长给渡河打招呼，自己的亲戚有一个姑娘上大学毕业后没有好的工作岗位，想叫安排一下，渡河很爽快马上答应，因上这个厂毛县长也有汗马功劳，安排个人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姑娘本科毕业又是学医的专业对口，安排在化验室，就是毛县长不打招呼，对姑娘来说，也不会拒止门外。

渡河现在有了钱，也可以说是清台县首富，亿万富翁。他想把一部分钱用在孩子的教育上，这必然想到了自己女儿凤鸣，孩子正在读高中，他想叫女儿去英国就读，他把自己的想法给女儿也说过，女儿也同意，担心他妈不让去，随后又给韩露通了电话，因为所有开销都是渡河管，也不好再说什么，轩露又一个孩子已经上学，凤鸣如果由渡河管也能减轻自己负担，对于荆鸿更无话可说，渡河他有自己的想法，女儿已长大成人，好好培养，回来后能给自己当帮手，凤翔还小远水不解近渴，只有女儿能接上茬，自从渡河从新崛起，改变了他以前那自以为是，独断专行的作风不管在事业上，还是在家庭上，常常与人商量，关于凤鸣出国的事，也不例外，哥哥和嫂子不反对，认为有这种条件，应当让孩子进入世界一流学府.父母可有自己的看法，孩子小，异国他乡语言又不同，怕孩子承受不了，渡河解释说，怀抱的孩子长不大，又说:您想当年那么小，就敢上战场，和鬼子作战，现在是叫她去出国上学，又不是去打仗，怕什么，咱们付近几个县有几个老板的儿子都在国外读书，有的毕业后在国外参加工作，有的回到国内帮助老人管理企业.在咱这里就有三个女孩和一个男孩都在英国读书，凤鸣去英国读书有人作伴，还有什么不放心，老人也只好不在说什么。

，凤鸣来时韩露和荆鸿吧孩子送到了车站，刚刚到站的机车费力的喘着粗气，白色烟雾从肚皮冒出，乘服人员有条不紊的把一批批旅客接下，又把一批批旅客接上，随着列车的长鸣，凤鸣与父母告别，看着远去的列车，韩露和荆鸿眼角有些泪水，他们在那里看了很久，只到列车消失在天边，才慢慢回过头来离开车站

凤鸣从上中学开始几乎每年暑假都要来家，有一次因为别的事情没来，继母在电话里唠叨，爸爸在电话里埋怨，是她不得安静，渡河叫凤鸣来家是有他的用意，怕凤鸣贪玩不好好学习.在这里已到暑假渡河都给他报了暑假的辅导班，吃住都在家里，也便于给继母鸿雁沟通.第一年来时，凤鸣有些拘谨鸿雁很会办事，她对凤鸣非常好，凤鸣的吃喝穿戴都照顾的周周到到，有一天天气格外炎热，放学的时候，凤鸣没有到家，韩露叫辆车满城找，最后在城外的小河旁边发现凤鸣和几个女同学在玩，韩露没有责怪她，只是微笑说，天不早了，咱们都回家吃饭去，凤鸣和几个女同学一同上了车，回到城里。

凤鸣记得很清楚，第一年来继母管吃管喝无微不至的关怀60多天，临走时竟没得到叫一声妈的奖励，继母很伤心，泪水划过脸颊，滚落在地板上溅起许多泪花，他只向继母挥挥手，继母含着热泪走出来把他送到车站挥手告别，凤鸣记得顺顺当当给继母叫妈是上了高中以后，懂得人情世故，多少年来，继母待自己都是一如既往的好，叫妈时爸爸也在那里，脱口而出给叫那个妈一样顺起自然.继母伏在桌上哭了，很伤心，抽泣着桌子也跟着动，她真有点想不通，一声妈妈叫会使继母那么动情落泪。爸爸和妈妈之间的悲欢离合，如今给造就了两个爸爸妈妈，使他有点惆怅迷惘.列车的鸣叫使凤鸣从回忆中惊醒.窗外已暮色苍茫，模模糊糊的树木和田野向后奔驰，车厢内亮起灯，手机响了，‘喂，到那里了’，这是妈妈打来的，刚回答完毕，电话铃又响了，是爸爸渡河打来的.凤鸣感觉好像两只无形的手都在拉着自己的心

.第二天中午凤鸣又来到这个家，爸爸妈妈弟弟都在车站接，到了车上弟弟一个劲的在姐姐衣袋乱掏“，姐姐给我捎的荔枝呢”?“衣兜里没有，在箱子里”，弟弟馋的像只猫，用鼻子在箱子上嗅着，钢钳子似得小手去拉箱子，凤鸣把钥匙递过去，打开箱子提出来就掰着吃，凤鸣笑得只往后仰。

凤鸣出国前这段时间是抓紧学习英语，渡河专门给聘请了老师学习口语白天听老师讲夜里听录音，爸爸要求很严两星期只能休息一天。

那天凤呜专门回家看望爷爷奶奶，爷爷的关心嘱咐，奶奶的关怀唠叨，早晚挂在嘴边，生怕凤鸣记不住，奶奶最关心的是到了人家那里说话听不懂，解手连个厕所找不到那咋办，凤鸣笑着说“，我正在抓紧时间学习口语，没有事，不会尿在裤子里”，临走时一句跟一句说“，去了那里一定注意安全，别叫我和你爷操心”.

去英国他们几个同学坐在同一架飞机，从省城直达伦敦，天不亮车子就到了那里，等他们走进机舱，飞机起飞，渡河他们全家才开车回来. u7qVJK8qTOm88oddvaeXpgH2D3o9+ExmkDCbLbNMZTf8HdQoxBcYiEVEkXkeCAY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