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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老马河水库终于建成了。开始实验性蓄水,李昊的心也开始轻松下来。毛乡长和乡里几个干部一大早就开车来到李家大院。大黄狗极不情愿见到以前的主人,叫了两声,马上跑到屋里向主人报告客人已到。毛乡长握住李昊的手兴奋地说:“这次大家来是和你商量水库剪彩放水的日期。到那时县委书记王县长都要来。王县长想叫你在大会上讲几句话。把自已的想法和心愿讲出来给全乡人民一个鼓舞。县电视台也要来录像。剧团也要来祝贺”。李昊摆了摆手笑着说:“毛乡长,我老李最怕出头露面,更不用说上台发言,在这次建设水库的工程中,你尽职尽责,功不可没。上台发言这事我要托给你,替我把这事办了。”毛乡长见李昊说的诚心,只好答应他。毛乡长早就预料到李昊不愿办这样的事,不过礼数走到,其实发言稿他早就写好。准备在这次县领导参加的剪彩大会上好好表现一下自已,再给县委书记一个好印象。王县长也答应他做总结报告后,想办法把毛清良抬上去,以后调到自已身边当自已的左膀右臂。把县里招商引资抓上去。最后决定下来二十号举行剪彩大会。

那天水库北面的空地上人山人海,主席台上彩旗招展,翠柏掩映,高音喇叭放着铿锵有力的歌曲。各乡镇前来祝贺的文艺表演队在那里用力的敲着锣鼓,到处都充满着热烈欢庆的气氛。上午十点大会正式开始,会议由副乡长主持。:“乡亲们,先生们,现在我宣布,马河水库建成放水剪彩大会开始,现在有请毛清良乡长讲话,”毛乡长心情激奋,声音高昂浑厚,毛乡长无限深情地把李昊先生慷慨解囊拿出1200万元造福与全乡人民的爱心事迹报道给大家。这时一个小学生高兴地拿着花环戴在了主席台上坐的李先生脖上,台下响起了排山倒海的掌声。然后毛乡长话峰转到了工程建设中,从破土动工到水泥浇筑,指挥领导广大工人抗酷暑,战严寒,百折不挠,不怕牺牲,战胜一个个艰难险阻,终于建成了这座质量高,效率高,能使全乡土地旱涝保丰收的中型水库。毛乡长讲话时挥动手臂,加重语气,使台下人们群情激昂。不时的爆发出阵阵掌声。“现在由王县长讲话”。王县长讲话干练老成,他那浑厚有力的话语,着重表扬了毛清良乡长带领导广大工人大干实干的英雄事迹。号召全县广大干部,群众向毛清良同志学习,这时新闻媒体记者把闪光灯对准了毛清良。剪彩开始书记,王县长,李昊手拿剪刀,剪出来厚重神圣的一剪。“现在欢庆活动开始”。这时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秧歌,故事,旱船,高跷,狮子全都拉开了场面。李昊在县长,李书记毛乡长的陪同下走进控制房。这时喇叭传出:“开闸放水。”李昊按动电组,一条白色巨龙奔腾而出,声如惊雷,游向远方。人们都蜂涌般地来到河边,唱呀,跳呀。水声歌唱形成一片欢腾的海洋。灌溉渠也开始了试流。孩子们跳进清澈见底的渠中,戏水打闹。欢乐的人们如风吹白雪,一会儿涌到这里,一会儿涌到那里,处处都是笑声。夜里县剧团锣鼓响起,开始了精彩的文艺演出。这天看好是星期天。渡江和小明也来到了家里。陪着爸爸妈妈也来到台下听听好久没有听的梆子戏。耿小明抱着孩子,孩子不厌其烦地大声叫着爷爷奶奶。李昊和梅玲逗着小凰栖笑着不停。老俩口这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第二天早上吃罢饭,他们带着小凰栖来到亚琴的坟前。小明叫凰栖给妈妈磕头。他学着大人的样子,跪在妈妈的坟前,小头不住的往下边土上磕。看着不懂事的孩子给妈妈磕头,耿小明止不住流了出来。他们回到家里母亲高兴地说:“渡滢来电说,生了个千金,生下来7斤,胖的向个小笋瓜,她说家里的孩子叫凰栖,凰鸣,俺的孩子叫凰雏,给孩子随着群,一群凤凰好玩。”

渡滢做为随军家属跟郭凯来到部队,在团部幼儿园当幼教,她喜欢这项工作。每天给孩子们在一起感到很开心。怀孕六个月后,便告假来家休息帮郭凯做做饭,干些家务。没事时她常常想起弟弟渡水,渡水在爸爸妈妈工作过的地方工作。她害怕渡水知道自己的身世,心灵受到创伤。妈妈来信说,已经把渡水的身世说明,渡水已经长大成人了。应该知道他妈妈的情况。妈妈又说:“渡水已经谈好了女朋友”,渡滢非常高兴。她知道妈妈一心都在渡水身上。只要渡水已结婚,妈妈心就放下了。爸爸妈妈六十多岁的人了,为孩子操心能操到啥时候。以后是孩子们操老人心的时候了。

可是现在爸爸妈妈的负担并不轻。每天和保姆在家照看二个孩子,凤栖,凤鸣,每天只要和孙子孙女在一起,老两口再苦再累,心里总是甜滋滋的。两个孩子长的乖巧可爱,像两只小鸭子,扭摆着小屁股,笑着叫着在爷爷奶奶面前乱跑。常言说隔辈近。两个孩子成了爷爷奶奶的掌上明珠。只要给孩子们在一起他们就觉得年青许多。一切烦恼都抛在了脑后。渡江和耿小明每星期都来家照看孩子。让妈妈休息两天。可是渡河和韩露三星期都没有来家看过孩子。小凤栖给小明叫妈妈时,小凤鸣也跟着叫,渡江和小明一个人抱起一个,高兴地来到水库上给孩子一起领略美丽的山水风光。耿小明觉的这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每天给心爱丈夫在一起,抱着自已的可爱的孩子。尽享人生的天伦之乐。

亚琴死后不久,按照亚琴的嘱托和渡江组成了新的家庭。可是家中的父母每天还在为她的婚事操心,毕竟快30岁的人了。那有这么大的姑娘还没有说婆。这天父母接到了耿小明的来信。老俩口看了信又好气又好笑骂道:“这死丫头,啥事能瞒,这婚姻大事也能瞒着我。”耿小明在信中说:“二年前都结婚了。孩子都会跑了。姑爷长的难看,但心眼好,他很爱我,我也爱他。我怕你们不同意,一直不敢给您说,请您老人家多多原谅。”母亲气得直跺脚,但又高兴的直流泪,对着老头骂:小明都是你从小惯的,宠的,啥事都由着他,那有这孩子都这么大了,父母还不知道女儿结婚,叫我咋给亲戚们交代。叫人家笑话。耿小明又在信中说:节日长假我们一齐回家看您老人家。孩子他爸不敢去,我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再丑的人看顺了也耐看。这才答应一块来。

耿小明回家的日了越来越近。老两口心中忐忑不安,姑爷丑成啥样,只能在脑子里想想,姑爷肯定难看的吓人,不然小明结婚也不敢给家人说。这天老两口没有通知亲戚朋友。坐在房间里等待激动人心的那一刻到来。汽车的鸣叫声使老夫人浑身颤了一下,这时一个漂亮帅气的小男孩扭着屁股蹒跚跑进来,嘴里一声挨着一声喊着:“姥姥。”看来孩子是经过训练的,不然不会表现那么自然,一听到“姥姥”两个字,老两口一切都明白了。老两口抢着把外孙抱起。耿小明忙扶住二老坐下。父亲把外孙从母亲怀里抢来。把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精美玩具递给外孙。老两口笑的合不住嘴,早已把脑子里的姑爷忘到九霄云外。这时母亲灵性一动吃惊的问:“姑爷呢。”

“在车里拿东西呢。我们是开着私家车来的,这样方便”。耿小明话音没落,渡江就喊了起:爸爸妈妈您好。渡江拉着二老的手嘘寒问暖。老两口看到眼前英俊潇洒帅气的小伙子一下子惊坐沙发上。笑的眼泪直往外流。老太太走到电话前拿起电话,电话线抖动着像一条活蹦乱跳的小蛇:“喂,小吴,你过来一下。”老太太激动的浑身哆嗦。不一会一个漂亮的姑娘从院里跑了进来。老太太把一块纸递给她说:“按这上面的号码通知一下。然后到月秀大酒店办三桌酒席,去吧。”

这时候老太太才心痛的数落渡江“,看你们办的叫啥事,要是家穷办不起,嘴也能张张,我们办。渡江欲要张口,耿小明马上递了个眼色说:“山里人,没有收入,家里人给他说个农村姑娘,他死活不同意。在大学里死缠着我。我看他人品好,怪可怜的就跟了他。妈,爸,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啥也不要说了。”老两口看了虎头虎脑的孩子,又上下看了看漂亮的姑爷,破涕而笑了。

月秀大酒店一号厅里充满了喜庆的气氛。悠扬的音乐,人们的笑声在大厅里回荡。老太太笑着自豪地给亲朋好友介绍着姑爷和外孙。人们都投来惊奇羡慕的目光。

在姥姥家里小凤栖像只可爱的小狗狗在外公外婆腿里钻来钻去。老两口精神大增。他们领着小凤栖,走东家串西家炫耀着自已的外孙。夜里老太太把小凤栖抱在自已的床上说:“你们第一次生儿养女,照护不好孩子,孩子跟我睡。你们管我不放心。”小凤栖在老两口身边任性撒娇着,老两口高兴的像两朵盛开的秋菊。临走时,小凤栖拉着外婆的手不放叫外婆上车。外婆哭了,外公也哭了。小凤栖更哭的吓人。车子开出好远。小明看父母还在摸泪,两眼也闪出了泪花。

毛清良乡长现在是今非昔比鸟枪换炮了。当上了副县长,成了王县长的得力助手。坐着自已专车。奔驰在全国各个地方,为青台县的招商引资大显身手。他要拿出浑身的本事做出成绩向更高的人生目标迈进。渡河和韩露已成了他的老朋友。他感谢渡河的父母为自已的前途牵线搭桥一下子由乡长登上县长的宝座。毛清良也是知恩图报的人。也想办法利用自已手中的权利和信息使李家的企业更上一层楼。在这次建设水库工程实际用款只花了1184万元。那16万元到了那里他心里最清楚,账面上是1202万乡里还贴上2万。账是怎么下的毛乡长做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都是正规的发票下账。任何人都说不出什么。县委书记的儿子结婚,他把16万元放在礼盒里亲自交到了李家人的手里。正二八经提拔他的王县长一点腥味也没有沾。他心里想的很清楚。李书记是县里的第一把手自已接触甚少。自己以后的升迁也给他 有很大的关系。虽说王县长也有权力,但他还得经过李书记的同意何不趁李书记的儿子结婚的机会打入进去。只要李书记收下这份厚礼,自已以后飞黄腾达的机会就会到。

李书记儿子结婚那天他成了坐上宾和王县长李书记同桌共餐,气氛十分融洽,毛清良受宠若惊高兴的一夜都没有睡好。他没有闷良心,知道这是拿李家的钱来为自已开路。毛清良在工程结束清算工程款时,把李家夫妇专车接去亲眼过目,一瓜对一个蒂账清如水。把老俩口忽悠的喜笑颜开。为了答谢李家的大恩大德,在工程纪念碑上把李老夫妇说的天花乱坠,万古长青,永垂史册。在这一年的招商引资中,风里来雨里去。功夫不信有心人,总共引来15家企业,来清台县工业区安营扎寨,李书记,王县长在县委工作会议上大肆表杨。树为楷模号召全体干部向他学习。王县长私下给李书记说,毛清良是个人才,我没有看错。相当初,我给你推荐时你还有点疑虑在事实面前你服了吧。李书记笑着拍了拍王县长的肩膀说:“伯乐识好马,你的眼力不错。毛清良以后是我们培养的对象。”

为了培养渡河和韩露的视野和开拓精神。县里每次宴请引进来的企业老板,毛清良都要叫渡河和韩露参加。来看一看这些大老板在商场中的风度和谋略。在春江大饭店这次宴请中,韩露见到了一位年青帅气高傲不凡的老板,他经营着一家制药企业。已经建成才生产,听口音像自己家乡人,韩露好像是千里之外遇到亲人。他的讲话带着乡情乡音,使韩露倍感亲切,那老板几杯酒下肚,满脸绯红。气宇昂然地讲起了自已的创业史。从几十个工人的制药小厂,几年内发展成一个下属几个药厂的集团公司。那张扬的个性,军人般的气质,外交般的言谈。使韩露倾倒。韩露亲自给年青老板斟酒倒水热情问好。当韩露问起企业竞争中的问题时老板说:“商场如战场,一个质量,一个智慧,这是很深的学问。只在商场中摸爬滚打慢慢才能知道取胜的奥秘。”那个年青人突然中止讲话,看着韩露问道:“你是?”我是浙东宁波人,那是我的故乡。年青人酒劲正兴,紧紧握住韩露的手说:“兴会,兴会,遇到了老乡我非常高兴。”酒宴过后年青人邀请渡河韩露来到自已的药厂参观,并且当起讲解员。这里全是进口设备。从原料加工到成品包装全部自动流水线。高大宽敞的车间干净整洁。工人们坐在电脑旁,悠闲自得的操作着电脑。到处都充满了工业现代化带来的文明气象。渡水和韩露非常惊叹。对年青的老板充满了敬佩。他们来到办公大楼。在老板的办公室,老板亲自给他们倒茶。三言两语就说到家乡。老板说:“我叫荆鸿,老家宁波市北大街176号,高中毕业后在广东给父亲一起打拼。”韩露一听宁波市北大街名叫荆鸿,大吃一惊问道:“36中,15班,你知道吗。”荆鸿猛然站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韩露,露水的露。”荆鸿拉着韩露的手说道:“老同学,这些年不见,都大变模样。相见而不相识。咱们初中15班同学我很少见到,见到也不敢认。”韩露说:“我初中毕业随爸爸妈妈到杭州,在那里读完高中又到外地上四年大学。然后给老公到家乡兴业办厂。”荆鸿说:“大学生兴业办厂,前途无量。”渡河和韩露笑着说:“惭愧惭愧,我们给你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知的一提。”老乡见老乡。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渡河韩露回来已是月明星稀。从此感到孤独的韩露有了新的去处。又是老乡又是同学这也给渡河一个好机会,渡河心里想你去你老乡那里我去我情人那里,咱们各有去处。

红燕刚要去洗澡,见渡水开车来到,忙出来迎接。刚坐下就埋怨渡河,这些天也不来早把我忘到了九霄云外。渡河说:“我每天都在想你,韩露生性鬼疑,不得不防,如果叫她发现,那可闹塌天,这些天厂里也忙,一个多月连孩子都没有回家看上一眼,一有机会就来到你这里,你不知道现在做一个男人有多难。”说罢抱起了红燕狼吞虎咽般的亲吻。韩露回家其间在渡河的轮番攻势下他们之间已经巫山云雨,以后越发不可收拾,他们如胶似漆,情投意合。红燕每次都吃药,还是担心自已怀孕,甜蜜之后马上又变得忧心重重。这次他们共同洗浴之后,他们马上就上床投入了工作。渡河的疯狂做爱,红燕幸福快乐的呻吟着,渡河一次又一次的高潮迭起。红燕好像从来没有百分之百的满足,她能使渡河早晚都处于极度快感状态。渡河认为这是任何女人都无法办到的,这是感情融合的结果。她把情感和性爱完全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渡河,渡河非常感激她,每一次交合之后他们之间的感情好像又加深一层。

渡河和韩露现在的感情好像是逢场作戏,每次韩露和他做爱,好像夫妻之间完任务,光敲帮不卖油,韩露没有红燕那种激情,油怎么也挤不出来。只好应应付付草草了事。

渡河从韩露那里得知荆鸿在婚姻中受过挫折,离过二次婚,身边留也没有子女。现在他是谈婚色变。发誓要找到情投意合的女人,否则那怕一辈子打光棍,听话音韩露很同情老同学的处境,并说愿意帮忙给老乡找一个情投意合的人。

渡河发现韩露每二天都要到荆鸿那里,渡河没有嫉妒,并且暗自高兴,这也是给情人红燕会面的好机会。有时竟有那把韩露嫁给荆鸿的想法,久而久之除工厂工作以外,谁也不管谁的事,两部小车各开各的,谁想去那谁去那。人们发现韩露越来越爱打扮,穿着时髦的服饰,金戒子,金耳环,金项链擦脂抹粉,红口樱嘴玉齿微露谈笑风声。这样千姿百媚,性感十足的女人。男人看到无不想入非非。韩露越来越放肆,有一天竟敢夜不归宿在那里过夜,渡河虽说不管,但也有些气愤。明目张胆给自已戴绿帽,太有些胆大包天。天刚亮韩露到家,不听韩露解释,就强行和韩露做爱。韩露偷情心虚不敢不叫,渡河像一头雄狮疯狂地蹂躏她。韩露大呼小叫向渡河求饶。韩露知道渡河在报复她。从此以后一种仇恨的心油然而生。并且蓄谋报复渡河。

在学校她并没有看中渡河,是渡河的家庭条件奠定了他们的婚姻基础。没有真正的爱的婚姻是可怕的,从此他们走向了同床异梦的生活。

新生的房地产开发在县城兴起,渡河迫不及待充当受益着,在这一点上他和韩露是不谋而合的。星期天他们来到家中看望孩子,把个想法给父母说了。李昊和梅玲非常赞同。孩子都大了,也到分家的时候,也该有各人的窝。常言说兄弟们终究不是一家人。时间长也会惹事生非。梅玲李昊把渡江,渡河,儿媳,耿小明,韩露叫在一起商量此事。怎样买,买多大的房子。长子渡江首先发言说:“我们听从爸妈,爸妈说那我听那。”渡河说:“要卖就卖好的,卖大一点的四室一厅,勉得以后后悔。”老两口赞同渡河的说法。又提出了自已的看法说:“买房的地方,各取所好,谁看啥地方好就在啥地方买,关于渡水和渡滢叫叫他们自已选择。”渡河和韩露虽有些不高兴,但也不敢提出反对意见。关于老家的房产,梅玲发表了自已的看法。“按家乡的风俗,整个李家大院的继承权是你两个舅舅,你二舅二婶已去世,老李家只剩下我和你大舅,你大舅家人都在北京,你大舅曾来信说,父母是我照顾的,现在北京有两套房子,家里所有一切由我继承。我不能那样做,最多我只能继承一半,把另一半留给你舅舅,您各人卖了房,我们老两口不去住。我们住在家的老房子里,我从小就跟你们外公外婆住在一起,这里就是妈妈和你爸爸的归宿,我们百年之后,你们姊妹四个没有支配这里财产的权力。”梅玲解说的目的怕以后孩子们为娘家的财产引起分争。

那时的最高房价是9.8万元。连装修下来最多不超过12万元。最后考虑决定一个灵活方便的实施方案,每人15万元,自个选址,自个买房。款项只限于买房装修。也算是老人有生之年给你们置个窝。一个月后,除了渡水,其余的都拿到了各人的房款。渡滢收到钱后感到很愧疚,认为自已是出嫁的姑娘,爸爸妈妈还是这样关心自已,她觉得欠父母的太多了。欠父母的恩情一辈子也还不完。渡水准备带女朋友回家给父母商量结婚的事,所以父母等渡水回来后再给他谈这事。

渡河和韩露的房子选择在街心花园附近,这里环境优美,左边是商场,右边是二百米就是学校。以后孩子上学都方便。现在正在装修。装修材料都是韩露选购的,地板是天然大理石,门窗全是铝合金,吊顶包门窗,打隔断,全都是优质细木板和进口面板。现在韩露正在计划买什么家具来装饰这个家,除了小件用本厂生产的外,其余的如大柜,床,沙发。整体厨房全部买大厂家的。其实他们厂生产的实木家具比大厂生产的板式家具好的多,这是一种崇洋媚外的奢侈心里在支配她。

渡江的房就在离学校最近的金鹏小区,东边是小河和农田,南边是超市,西边是学校,离小区只有200米。装修已完成,朴素大方,亮丽清新,买的是自家厂生产的全套家具,准备下一星期就开始入住。

十里一规矩,五里一风俗。在清台县乔迁新居是件大事,除放鞭炮庆典之外,还必须先把父母接来住几天,拿把是住一天走走过场也行。耿小明和渡江商量打算叫父母常住在这里,这里一切都方便,万一老人有个头痛脑热也好照顾老人。老人也算答应,谁知那天老人只住一晚上,说啥也要回去,原因是新地方住不习惯,睡不觉,简直是受罪,没办法只好又把老人送回去。到了渡河乔迁时,老人说啥也不再去住,说:“那已是老礼数,老风俗,不信那一套”也算应付过去。

渡河在这次买房中,日神弄鬼,买的是两套房,另一套房在最偏僻的城东南兴华小区,可以说是在城外,离这套房至少也有五里地,是专门为情人红燕买的,虽三室一厅小了一点,但红燕也心满意足,如果凭自已的实力,十年积蓄也买不了一套房,虽然离上班的地方远了点,但这里清静舒心,景色优美。红燕心里塌实多了,总算有了自已的家。这一切手续都是渡河办的,当她拿到房产证,上面写的是自已的名字时,她抱着渡河哭了。

那天渡河在第二个家和红燕坐到深夜吃着小菜喝着啤酒和红燕倾诉心肠。渡河说:“虽然我和韩露生活在一起,有了自已的孩子,总感到貌合心离。我们能过到头,过不到头很难说。”说罢拿起酒瓶一口气大半瓶酒下了肚里。:“今年二个厂效益不胜往年,市场竞争太厉害,价格上不去,工人们要求涨工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给你买这套房,动用了我的小金库,韩露和爸妈都不知道。为了你我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可以说把心都扒出来给你了”渡河看样子喝的有些过,说话舌根发硬,结结巴巴,说的都是真情实话。红燕含着眼泪倒在渡河怀里不停的哽咽着。

此时的韩露正在情人荆鸿的寝宫里,绯红色地落地窗幔,精美的吸顶灯,精雕细琢的红木沙发左边一排红木格柜,摆满了收藏品,青铜器,青花瓷,唐三彩马。一尊温润的玉雕观音,慈祥,端庄。名人字画,分布在墙壁的中央,无人显示着主人的豪华与气派。荆鸿说:“那只青花瓷,玉观音,价值连城,那是在文革刚过买来的,价格便宜,没有假货。如果再过十年,我这些东西能买一个青台县,也用不完。”荆鸿的一番话把韩露吓的半死,浑身哆嗦着把荆鸿抱住。韩露心里想能和这样有钱的男人生活在一起,今生今世也算知足了。她期盼着命运的安排。这天韩露回来的很早,渡河没有回来,她都到了厂。她努力缓解着和渡河的紧张关系。就是逢场作戏也得演下去。第一,担心荆鸿万一不要她,渡河再把她摔了。防止一头脱一头抹,两头不得一头。这时销售科长找到她,回报了这一个月的销售情况,并把一张销售合同递给她,很为难情地走了。渡河刚到厂,韩露就将情况汇报给了渡河。“华山大酒店进咱们的家具款,现在都开业半年了,货款一分钱也没有打来,销售人员去了都有20回了,说现在资金紧张,就是不给”。说完把合同递给了渡河,渡河看罢说:“货到付款,200百万现在一分也没给,简直是无赖,地皮。”

第二天渡河开车进城对这家酒店老板进行调查摸底,老板姓姜,陕西潼关人,开金矿起家,现在干起餐饮服务行业。此人出身农民,初中毕业。在陕西潼关也数一霸,刁钻无赖,无恶不做。也被公安机关打击过。自从开矿发家后财大气粗,有所收敛。但本性不改。渡河彻夜未眠,想着对策,通过正经渠道向他讨,他给你拖,给他打官司赔不起功夫。渡河最后决定只有用武力,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自古以来强龙不压地头蛇。外路货色竟敢在老子头上动土。渡河知道这样做是违法的,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先把200万要来再说。渡河叫酒场上的朋友摸清了老姜的行动路线,夜里12点老姜开车从情人那里出来,被渡河连人带车劫持到野外,把老姜从车里拉出来,拳打脚踢。“老姜,你是要命还是要钱”,渡河大声呵斥。老姜知道这是以前自已惯用的手法,现在别人用到自已头上来了,忙说:“我明天就把钱打过去,”渡河说:“我只相信你一次,否则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大酒店在这我不怕你跑。”第二天中午200万就打到自家的账户。渡河从这件事得出一条结论,楞怕怔,怔怕不要命,有钱人怕死,这天渡河正在高兴之时,突然被公安局带走,罪名是用武力讨债,罚款五千元,拘留十天,在拘留所里渡河算了一笔账,这也划得来,200万比5000元大的多,最后弄清楚这是招商办告的状,韩露去找过毛清良县长,偏偏老毛出差在外,只好忍了这口气,来了个息事宁人罢了。这件事到现在一直瞒着父母,不敢叫老两口知道。

大哥渡江知道这事,渡河刚被抓走,韩露电话就打了过来,当时渡江和小明惊慌失措,急忙去公安局问明情况,渡江和耿小明非常痛心,想不到受过高等教育的弟弟怎么变成这样。又听别人说渡河和韩露都有情人,渡江脸上发烧,无地自容,没有想到金钱使渡河韩露堕落成这样。这事如果叫父母知道,非气死不可。自已做为大哥,平时对弟弟的忍让没能即时教育他,自已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父母将近70岁的人了,该使儿女尽孝的时候了。自已还不能为父母分担一点忧愁。不由悔恨落泪,心痛不已。

下一星期天是五一节,是渡水结婚的大喜日子,渡滢也带着孩子凤雏回来,明天渡水和秦帆也要到家。渡江天不亮就开车到了车站。把渡水秦帆还有秦帆的母亲接回来后又赶回学校。梅玲和李昊把亲家母让进房里,渡滢忙赶过来看弟媳妇秦帆,秦帆落落大方,好像和渡滢一见如故,分外亲热。秦帆的母亲说:“路太远,我说新事新办,叫他们旅行结婚算了,渡水说我妈不同意,本打算我也不来,怕闺女不高兴,只好来了。”梅玲说:“不来会行,出门闺女,不论如何也得来送送,认认闺女嫁的门。”说着两亲家都笑了起来。这三个儿子结婚,唯有渡水腾势最大,通知了所有的亲戚,朋友,看在李昊的份上乡里,县里的领导亲自登门贺喜。毛副县长送来一台彩电,那是老毛开后门从广州买来的自已舍不得看送到李家。

结婚那天,秦帆是从大哥那里上车由两个嫂嫂陪着,坐车来到村口,这时从10米高的树顶上掉下的50000头长鞭点着,排山倒海般的响起,一下子把喜庆的高潮推向了顶点。五杆铁铳,发出雷鸣的轰轰声。音响高唱吉庆的旋律,欢快的锣鼓声,人山人海的欢笑声,把李家大院闹翻了天。这里一切都按过去婚俗进行,认大小,拜双方爹娘,夫妻对拜,引入洞房,然后开席,到了下午四点这欢腾气氛才慢慢降了下来。渡水和秦帆接下来串亲访友总共在家住了九天,第十天就返回了工作岗位。临上车时梅玲拉着亲家母的手说:“我把孩子教给你了,一个女婿半个儿,有不对的地方多管教他们。我在家里也省操心。”

人常说话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渡河的行为和韩露的风流老两口早有耳闻。因正在办渡水的婚事,只好闷在肚里,这场事过后老两口又知道了渡河武力讨债被公安局拘留这件事,一辈子堂堂正正的两个老人觉的没脸见人,出了个不孝的儿子,就想一头碰死。星期天渡江,小明,渡河韩露都来到家里,吃饭时梅玲把渡河叫到身边。出手打了他两个耳光,一句话也没有说,脸色煞白浑身颤抖打了一个趔赽,渡江和小明忙扶住母亲。母亲泪流满面,摇摇摆摆走到床边一头栽倒在床上,李昊摆摆手示意叫渡河和韩露出去。妈妈没有哭,只是叹气“你们都去看孩子吧,我一个人静一静。”渡水和小明流着泪走出了房门,渡滢抱着凤雏,靠在桂花树上,不住摸泪,她知道极度的悲伤与痛苦在折磨着妈妈。她不敢打搅妈妈,让老人自已平息一下,也许会好一些。她想不到这些年不在家,家里会出现这么多事,自已也不能为父母分担一点忧愁,感到惭愧。

晚上在孩子们的劝说下梅玲勉强喝了小半碗粥,又躺在了床上,李昊因村干部召开会议,吃完饭给梅玲打了招呼出去了。夜深人静,渡滢一觉醒来,再次来到母亲的窗下,没有听到母亲的一点动响,急忙推开屋门,拉开电灯,床上空无一人。“大哥,大嫂,妈妈不见了。”渡滢跑到大哥的窗下惊慌地叫着,渡江和耿小明把孩子盖好匆匆冲出了房门。他们三个人拿着手电在家四处寻找。大黄也不见了,肯定给妈妈在一起出去了。惊慌的心稍微平静一点。爸爸妈妈一辈光明磊落,一尘不染。渡河的不规行为,给了他们极大的屈辱,他们接受不了。好像从此在人前说不得嘴,站不住脚,叫别人笑话。

姊妹三个找遍村旁所有的沟沟坎坎。他们怕妈妈想不开怀着极度恐惧的心来到芙蓉湖,也没见母亲的踪影。夜色深沉,万赖聚寂。偶儿传来几声猫头鹰恐怖的叫声。渡滢的心已经怕到了极点,她已经无法控制凄惨悲痛的心情,“妈妈,你在那里”渡滢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大青山传来悲愤的回音,“妈妈,你在哪里。”灰茫茫的夜空,大青山逶迤的山栾像一个巨大的魔鬼。风吹柳枝像魔鬼的尖叫。渡江,渡滢,耿小明惊慌失措的喊着妈妈。这时从远处传来大黄狗的叫声,他们奋不顾身地向大黄狗叫的方向跑去。

妈妈在父母的坟上痛哭,大黄狗紧紧卧在母亲的身边,用嘴不住拉着妈妈的衣角,三个孩子叫着妈妈。一下子扑倒在妈妈身边跟着母亲哭了起来。大黄狗发疯似的狂叫着,它无法阻止他们痛哭。当渡江把妈妈背到家里已经是夜里二点,白发苍苍的父亲怀里抱着正在哭闹的小凤雏,眼里闪着泪花,饱经沧桑的脸上显示出悲凉和无奈。小明和渡滢打来热水给母亲洗脸,浴脚。人们发现一夜这间妈妈又苍老了许多。妈妈睡稳了,发出轻微的鼻鼾声,他们才悄悄地离去,暗暗地守在妈妈的窗下,聆听着妈妈的动向。天亮时渡江耿小明来到房内妈妈正在睡觉,没敢惊动,只给在院里散步的父亲打了个招呼,领着小凤栖走出了家门。现在家里只剩下父亲,母亲,保姆,渡滢和她的孩子。

为了减轻父母的负担,渡江,渡河都把孩子送进了托儿所。没有了孩子们的打闹,院子里显得分外清静,渡滢为了照顾母亲。又延长了半个月再返回部队。妈妈起来吃过早饭。渡滢帮妈妈漱洗后妈妈坐在椅子上深深叹了一口气无耐的说“,以前总是提着心劲,自从渡水结了婚,妈妈一下子塌气了。”儿女们都大了,儿大不由爹,女大不由娘,各自都飞吧,你们过好过坏,我和你爸爸也无力再管了。”渡滢说:“你只要和爸爸身体好都是我们最大的福气,我二哥的事你们不要去管,管他们又不听你,给你气有病那可咋办。”

“你弟弟和秦帆要来接我去那里住,我能走么,你爸爸他哪也不去,他一个人在家我放心不下,你爸爸的脾气越来越坏,我知道他心情不好,只好让着他,早知道你二哥变成这样,我和你爸爸说啥也不会去办那二个厂。钱多了是好事,也是坏事。钱多了能给乡亲办点好事,给你们买套房,钱多了又是你二哥堕落下去,这是李家祖宗的奇耻大辱,妈妈心里接受不了,弄不好妈妈的命就要毁在这上头,你说叫我不去管,那可能么,那是我生的儿子,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能忍心不管吧,说不管那是气话,你们现在也是母亲,以后你们就会慢慢知道。常言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做母亲的那一个不为子女着想。儿子就是活到八十,在百岁的父母心中他还是儿子,还要呵护他。”渡滢哭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在人世间还有什么比母爱更伟大、更纯真。 w3d+VfvUlfrjp7EGMo1/Kq08YkA9gIgJfpE6FZ/gE6e+wvHIH9dIjRrcNv41XV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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