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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这支小分队装扮小贩下山,主要的任务是卖完货物,趁夜潜入县城附近,伏击前去省城开会的清台县日本司令官。夏炎李昊万万没有想到竞走漏了消息。使战士们惨遭杀害。悔恨交加的心久久不能平静,那是多么好的战士,为杀日寇跟随他们南征北战负伤流血,无怨无悔。为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战士们容貌,不时地在他们脑海里出现。站在山头上,他们怀着崇敬的心望着战士们和乡亲们惨死的地方。这都是自己的失误和大意给人民造成极大损失,李昊顿足捶胸,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他瘫坐在柏树下面的石崖上。反复思考着事件的前前后后。情报是由潜入敌人内部人员提供的他们都是久经考验的革命战士,不能有任何怀疑,又回顾那天夜里,布置任务的情景。战士个个摩拳擦掌精神抖擞,。

那天夜里窗户前,一个闪动黑影出现在他的脑子里,他正在给战士们讲话他根本没有在意。经过仔细考虑,他终于下了结论“内部有奸细”。他和夏炎交换了看法和今后的行动直到深夜才离去、为了抓到这个奸细,李昊开始了他们的秘密行动。这一个月里部队频繁调动,暗地里监视这周围的一切,天云寺一个和尚,进入了他的视线。那个和尚经常出入一个密林深处的山洞。他精神自若不卑不亢。拿着铁锄和布袋在洞边沟头堰边寻找药材,在进入山洞时,两眼总要向四周观望。这一点引起来李昊的注意,他叫一名侦查员监视他的行踪。几天后侦查员报告,那个和尚在也没有出观过,李昊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发现被跟踪。他正在百思不得其解时,二连连长报告,这里一位战士失踪,李昊觉得更加有些奇怪,和尚的反常,战士的失踪,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李昊陷入沉思中,三天后那个战士的尸体在一个深谷里找到。脸色发青嘴唇发黑,很明显是中毒身亡。李昊和夏炎说:“这个就是已藏在我们内部的那个奸细,他的上司发现我们在注意他们和为保车舍掉了这个卒子。”

他立即命令部队封锁通往天云寺的各个路口,监视庙里的一切活动。这天早上李昊和一名战士来到天云寺,大殿中传出悠长的诵经声,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老方丈高兴的接见了他们。李昊对老方丈非常敬重。在最困难时期老方丈的慷慨解囊使他终身难忘。当问到一个和尚经常上山采药时,老方丈笑着说:“这是他的旨意。那个和尚半年前从五台山来到这里,懂得医术,给寺里帮了不少忙,有病不在去寻医问药,”从老方丈的谈话中可以看出方丈对他还有好感,接着李昊有说起了一名战士的死亡,老方丈有些吃惊,忙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这时李昊关心地说:“为了我们的安全,您老人家能不能帮助我们弄清那个和尚的来龙去脉,”方丈面色凝重地说:“事不宜迟,马上行动。”

李昊走后,老方丈心有余悸,那人是不是为他而来,老方丈不敢再往下想。原来老方丈几十年前家出变故,后来深爱着他妻子也去世他堪破世情不在续贤剃发出家。出家前他变卖所有家产,把两箱金条藏在山里,十年后老方丈病倒圆寂前将三枚钥匙交给他语重心长地说:“以后你就是这是方丈,镇寺之宝在大殿下面的地洞里。你要好好看管,让它世代传流。”办理好方丈后事。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打开三道洞门。在洞的最深处发现一尊金佛,在微弱的烛光下,金碧辉煌。他观看以后这不是流金是纯金浇注。金佛的头上镶满了奇珍异宝。就连下边的莲花底座上也镶满红蓝宝石。

这精美绝伦的金佛使他惊叹不已。自已虽在豪门世家。见到这样的东西还是第一次,他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这是中华民族的国宝,价值是无法用金钱去估量的。这时他又发现一个盒子,打开小心翼翼地取一张快风化的一张纸。看罢才知道这尊金佛从唐代流传到至今,历代战乱天灾仍完美无缺。他从洞里上来以后久久不能安眠他被历代方丈,呕心历血的精神所打动。随后他又将自己的几箱黄金也搬到这里。在必要时为国所用。

半年前经五台山方丈介绍来的那位中年和尚,他是一个地地道道资身很老的日本特工。他在五台山潜伏十年,为日军收取情报后又接到上级指示示以双重的任务来到天云寺。为日军提供情报,寻找天云寺宝藏。他来到这里骗取了方丈的信任。以挖药为由,到处刺探我军情报。那个战士经常去天云寺游玩,先被他洗脑并用大量金钱收买了他。那次我军行动失败,老牌特务知道部队一定暗查奸细,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自己不被暴露,他毒杀了自己同伙,老方丈感谢李昊提醒了他,对那个和尚提高了警惕,命令一个小和尚暗地观察那个和尚的行踪。李昊和夏炎布置了秘密行动。

部队半夜时下山,另叫侦查员监视那和尚。可是那狡猾的敌人并没有行动。第二天照样在山上挖药。并没有异常表现,李昊佩服训练有素的老特务。要叫他露出尾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只有放长线钓大鱼,慢慢等待。有天夜里一只黑影潜向老方丈的房内,小阿弥刚要喊,却被暗器杀害,他用蒙汗药撒入房间,使得老方丈蒙头酣睡,便动起手脚。他发现了内洞,揭开石板,只见石门紧锁。便在方丈的房内搜寻钥匙,他在一个小神像的空腹内找到。刚要下手,被暗中保护方丈的两个侦查人员发现。跳进房里和那个黑影打了起来。侦查员不是那黑影的对手。正在这时李昊赶了上来。那黑影看势不妙,越窗而逃。李昊跳到窗外,借着星光向那黑影的腿上开了两枪,黑影应声倒下。被赶来侦查员按住,捆绑起来,押倒了营地看管,第二天早上夏炎和李昊来提审那和尚。谁知那和尚早已咬碎口中的毒囊自尽。

老方丈感谢李昊夏炎的救命之恩。便请他们到寺中,吃清茶淡饭。吃饭中方丈说敌人不会善罢甘休,将来必有一场恶战。

清台县日本司令官从搜集的情报得知天云寺确实隐藏有宝藏,便向上级做汇报。这对资金极度困乏的日军是个天大的喜讯。便派了一个团的兵力协助清台县日军务必在半个月之内消灭大青山游击队占领天云寺,搜取宝藏献给天皇帝下。

敌人正在调兵遣将准备再一次进攻大青山的情报传到了这里。夏炎和李昊马上向上级做了汇报,上级决定派三个团的兵力,彻底消灭这一支侵华日军为死难的战士和乡亲们报仇。十天后一场恶战终于打响,日军启用,飞机、坦克、打炮对大青山进行疯狂轰炸,一个个小山头被炸平,一排排树木被炸飞。满山遍野,烟雾弥漫,但隐蔽在山洞里八路军却毫发未损。敌人发起猛攻,突破我军防线。进入了大青山,和那里的八路军交上了火,枪声炮声,震天动地。不怕死的敌军像一群群饿狼向我军阵地扑来,随着成千上万手榴弹的爆炸,敌人退了下去,夏炎李昊率领人员边打边退把敌人引向峡谷。狡猾的日军停止前进,开始向左侧进攻。八路军的主力部队以形成了对日军的合围。四面八方枪声响起,敌军司令大吃一惊,便请求空中支援。敌机又开始新一轮的轰炸,战士们用机枪步枪向低空飞行的敌机扫射,有几架敌机坠入了山谷,敌军已成瓮中之鳖,拼死挣扎,进行反扑。这时嘹亮的冲锋号响起,战士们和敌人展开了白刃战。战斗一直进行到深夜,我军以很小伤亡,消灭了清台县的日军,取得了重大胜利。这些天山里的民众像过节一样,敲锣打鼓,耍故事,扭秧歌欢庆胜利。五天后上级命令作战部队进攻清台县城,解放清台县。

清台县兵临城下日伪军看势不好。放弃县城,拼命逃窜,清台县终于回到了人民的手中。夏炎和李昊带领部队进入了清台县城。夏炎当上了抗日时期的第一任县长,李昊任独立团团长,担负着保卫县城,维持全县的社会治安的重任。又开始了给隐藏在县内的日伪特务较量,夏炎和李昊连夜开会,布置工作。加强城防和日军遗留下来,粮库,军械库的安保。李昊命令一营营长李保华负责城防,二营营长关子玉,负责维持全县治安,三营营长师公民负责粮库,军械库安全。原来县政府的职员,师爷没有重大问题的留职任用。这些天夏炎和李昊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没吃过一碗现成饭。他深深知道管理一个县城,比带兵打仗困难复杂的多。原来在暗处的他们,现在到了明处。他们面临的危险是可想而知。最近又召开全县乡村长会议。决定各村城立民兵组织开展对敌斗争。

一辆破旧的日军小汽车载着他和夏炎在全县各个乡镇奔跑。他知道父母的惨死,因战斗的需要,他没能给父母尽最后一次孝。又因工作需要他也没时间去看望家人和心爱的梅玲。在回县城的路上敌人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枪弹打穿了玻璃,但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冷清的月光笼罩着县政府大院,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二楼的窗户还亮着灯光,一个高大身影在窗内移动,这些天那来李昊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天夜里工作到下两点,他要把一天的工作进行归纳,再计划第二天的工作。烟缸里堆满了烟头。但嘴中还是烟雾不断,面对这极其复杂的社会环境,他的思想不敢有半点松解。据情报得知国民党的第六师二团向清台县进发,可能三天时间到达这里。夏炎和李昊报告了上级。上级指示他们,国军是来枪战胜利果实,在当前抗日统一战线的大背景下,不要发生正面冲突,四面为敌,给日寇有可乘时机。要随即应变从大局着想。

月光如一股银水从窗户淌进房间,房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清亮,李昊坐在椅子上透过窗户向远方眺望,朦胧的群山,银带般的河水,隐隐约约的村落和团雾般的树林,都在大地上沉睡,这一夜他脑子里想的很多,往日里的峥嵘岁月不时地从脑子里出现,侯县长 、淑贤、马三武、梅玲、特别是父母和梅恩和千惠他们的惨死。像一把重锤撞击着他的心,他恨自己对父母没有尽到孝心,在父母临死也没有送父母一程,在父母的坟上添一把土,他是天底下最不孝道的人,当父母慈祥的面容出现在的脑子里,他望着青天望着明月泪流满面。梅恩和千惠为抗击日寇可歌可泣的动人事迹使他感动万分。有这样中华儿女在浴血战斗,在强大的敌人没有被打不垮的。

第二天早晨夏炎和下属来到李昊的房间,见到李昊趴在桌上睡觉知道他又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他们悄悄退出房间,把门关上,让他多睡一会,直到中午吃饭他们才和李昊坐到一块对当前的形势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最后他一直同意按李昊的意见面对目前的事局。

国军二团向清台县推进。在离清台县五里柳家集的小村庄安营扎寨。团长冯刚走出小车四面巡视了一番,使他感到有些奇怪,这里不但没有战场的迹象还到处贴着“欢迎兄弟部队进入清台县,联手抗日”等标语,这里的老百姓平静自若面带微笑,还送来了茶水鸡蛋和许多好吃的东西,有的还让出自家房让团部占用。团长和下属士兵们深受感动。十分钟左右一辆小车停在了团部门口,夏炎和李昊下车做了自我介绍,团长冯刚马上命令警卫员备酒做菜共进午餐。他们品着茶,夏炎说:“冯团长,大家早就知道小河滩一仗打的日军一败涂地,早已英名远扬,给我们兄弟部队树立了榜样‘,冯刚放下茶杯不卑不亢地说:“国破家亡,作为中国军人岂敢不浴血奋战!”然后真诚地说:“你们大青山一仗打的好啊,消灭了清台县日寇,收回了战略要地清台县城,真是功不可末”。经过一番谈话对方都觉得很坦诚,很投缘。好像遇见了知己。宴会是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进行的。夏炎和李昊频繁地给冯团长和下属敬酒。冯团长和下属不停地给夏炎李昊回敬,犹如亲兄挚友一般。下午冯团长由李昊陪着率着大队人马向县城走来。城门大开,城门上下张灯结彩;锣鼓喧天。欢迎的人群,扭着秧歌耍着故事。一片喜庆景象。进入城区,沿街的店铺向士兵们端茶递水。使得官兵上下深受感动。这些军人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夏炎和李昊把部队带到最好营地,原日本兵营,哪里一切设施完备,环境优美。冯团长真是感激不尽。第二天李昊带领冯团长下属营连长走上城墙视察城防,城防战士向他们敬礼致意。走下城防又来到日本人留下的军需库,查看了那里的粮食,军械,弹药,车辆。冯团长很兴奋的说:“好家伙,这些足够再装一个团的兵力,”说罢夏炎,李昊,冯刚三人哈哈大笑起来。李昊风趣地说:“我们部队唱的歌就是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冯刚笑了。冯刚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军人,他出身江南小镇一家书香门弟,祖父老祖父都是大清王朝的官员,主管州府地方上的行政,一辈子没有带过兵打过仗,到了父亲那辈。家境开始败落,一家十几口人靠十亩地和父亲在一家大学教书的薪水过活。自从冯刚上了军校,家里才出了个带领打仗的人。家规家风造就了他们性格。这些年来腥风血雨的战争生涯。使他们看清了许多人,许多事。

多年来的军阀混战使觉得中国前途渺茫。日本人的侵略使他多少年的悲愤积怨得到了释放。对日战斗中,他勇敢果断,打过许多漂亮仗。由一个杂牌军后娘养的部队。成了国军的嫡系。这些年来他知道国军许多将领贪污腐败各自为政好大喜功的癖病是许多可以取胜的战斗,而却一败涂地。在这特有的环境中他建立了自己的一套作战方式和打法,机会不到不打,指望别人支援不打,打泽必胜。他好像天马行空,独来独往,外号铁团长,在上司眼里,他是个不守规矩的人。

迁升提拔他很少沾边,这对他来说:根本不把高官厚禄放在眼里,官场那些污泥浊水他避而远之。这次上级决定,让他来抢夺清台县和八路军过不去。他可没有那个想法。清台县是中国人的清台县,叫我来跟人家死拼硬抢我可不干。我来这里是为了联手抗日,别的目的没有。如果人家看得起我,够朋友就留,否则拍马走人,找机会给日本人开仗,到了这里以后清台县的军民如此深情厚谊,使他感受到只有给这样的部队联手抗日才能打胜仗消灭日寇。夏炎和李昊主动给冯刚商量以后的打算和城里的情况。冯刚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们主动攻击敌人,把清台县做我们的大本营。李昊也提出自己的想法说:“必须先肃清城内的日伪暗特”。最后决定一个方案:城里军民一律登记造册,换发新证。把那些不法之徒一网打尽以防后患。经过一星期的行动。抓住了日伪特务五十多人,地痞流氓一百多人,枪杀了一批罪恶极大的顽固分子。城里的面貌焕然一新。国军冯刚的部队到来不但没给夏炎和李昊增添麻烦而是他们轻松不少。经过两个月的整顿到处都呈现出兵强马壮的景象。将士们主动请缨奔赴战场打击日寇。

国军师长郭兴大发雷霆,怒骂冯刚:“让你去夺取清台县,他妈的你倒不费一枪一弹和八路来个共掌天下,简直是无法无天。”参谋长火上加油说:“师长您刚上任,不知道他的情况,冯刚历任师长他都不放在眼里,我行我素,”。师长郭兴猛地把茶杯摔在地上大骂道:“反了!一个小小的团长,他有几个脑袋。”他随即命令向冯刚发报,命冯刚速回师部开会。冯刚看了看电文笑道:“这样电文我看得多,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说完站起身来说:“发报,两军对垒,无法脱身。”

郭兴,没想到这小子电报来的这样快,看吧,脸如猪肝,暴跳如雷:“从今天起停止供响!”老奸巨猾的参谋长说:“冯刚这个人能耐大如天,你就几年不发饷,他过得比咱过得还好。有的是弹药,有的是粮食,吃穿不愁。”

“难道长私通八路?”师长问,参谋长说:“不,他要通可不私通,公开的通,明人不做暗事,光明真大。他抓住抗日统一战线这条大纲,只管打日本,别说师长您,就是蒋委员长的意图他也不会去领会。前任师长曾围歼过他,不但歼不了他还叫你损兵折将。没办法,只好由他。”这个由上边调来的师长刚上任,就遇见个滑头横里撑。他暗暗的叫苦,不杀冯刚难统三军。

经过严寒的冬天,阳春三月又来到大地,不管战争多的残酷,永远阻挡不了大自然的脚步,小草鼓起了地面,树木冒出了嫩芽,安静一冬小溪又开始欢唱,饱经战争创伤的人们,也感受到了春的阳光,对前途命运也充满了希望,县政府大院里,夏炎和冯刚对弈,李昊观阵。显出少有的轻松和舒畅;李昊看到冯刚的马要被炮打“跳马”止不住喊了一声,夏炎笑着朝李昊第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多嘴”。冯刚迅速将马跳走说:“常言道心无二用,我人在下棋,心在战场。,我承认我输。”站起身来,李昊开玩笑的说:“您刚上任的师长正在气头,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说着三人上楼走进李昊的办公室,又开始讨论当前的形势。警卫员把茶水放在面前。他们一边品着茶一边思索。夏炎说:“鬼子不会白白的咽下这口气。绝对要报复,重新夺下清台县这个重镇。”冯刚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我估计出不了一个月他们会卷土重来,要是我,我可不吃这个亏。”李昊说:“我也不吃这个亏。”

“那咱们的心算真想到一处去了,说说下一步怎么办。”冯刚说,夏炎喝着茶不紧不慢地说:“你们师长想要就让他算啦。也算给他个顺水人情。”冯刚大笑说:“这可显出我冯刚无能透顶了。”李昊抢着说:“冯刚不用怕,我们给你算了。”冯刚摆摆手说:“要走咱们一起走,送给师长。”这时报务员送来一封电文,李昊看了一下,当场宣读:“国军第二十三师师长郭兴正在积极备战,准备夺取清台,严惩冯刚。”读罢三人同时哈哈大笑说:“太性急,没等给他就来抢了。”他们讨论以后当场决定,马上准备撤回大青山。

十天后冯刚,夏炎,李昊带领部队扯进了大青山,临走时李昊指着几枚烂炮说:“冯刚这几门烂炮就不要带了,给您的师长也算留个念头。”冯刚笑了:“我代表师长谢谢你。”说罢汽车发动,飞驰电擎般向大青山驶去,只给师长留下一座空城,一轮残月。

五天后师长郭兴不费一枪一弹大军浩浩荡荡地开进了清台县城。郭兴得到上级的嘉奖,郭兴又笑骂冯刚的无能。

回到大青山的第三天李昊迎着十五的圆月回到残缺的家。哥嫂没有怨他,他们知道他们正在计划打鬼子给乡亲报仇,后来的日本兵被消灭解放清台县有力的证明了这一点。在哥嫂的心中李昊是个英雄,给李家挣了光。从乡亲们的说话中和眼神中都可以看出来。

李昊来家没喝一口水就和哥嫂踏着月光来到了墓地。他含着泪水给二老磕了三个响头。他用手掬着土说:“儿子不孝,您临走也没来送您一程,请您宽谅,”又趴下磕了三个响头。他用手掬着土向父母的坟上撒去深情地说:“下葬后的几锨土儿子现在给您补上。”随后李清和银杏领着他找到梅恩和千惠的合葬墓,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当趁着月光看到“碧海青天永垂史册”八个大字时,无限深情地用衣角擦净字上的尘土。还没有等李昊问,银杏说:“这块碑好像从天而降,刚埋罢人不久神不知鬼不觉就竖在那里,至今还是个迷‘。

李昊又想去见梅玲看看二老的身体。因为天太晚只好等到明天。在回家的路上银杏说:“梅玲见到父母的尸首运到家趴在父母的身上哭的死去活来。入骨冷的天她在父母的棺木变守了一天一夜眼睛哭肿眼泪哭干。”埋人的那一天披麻戴孝,把老人送到地。人们都走后她在坟头大哭说:“二老您临走李昊也没能来送您,请您原谅他吧。我带李昊给您谢罪”,使劲地磕着响头,前额碰的鲜血直流,在场的无不为之落泪。说着银杏又小声哭了起来。李昊听罢他对梅玲无限感激和怜爱。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来到李家大院。朱红的大门里面紧紧拴着,他不想惊睡梅玲想让他多睡一会,边靠着石狮子在那打迷糊,他太累了。当一只温暖的手将他从石阶上把他拉起时他醒了。看着梅玲憔悴的脸。他眼有些湿,他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走进家门,梅玲看了看李昊便瘫倒在他的怀里。这段日子,梅玲已经身心疲惫,去京给父亲看病。哥哥和千惠的惨死紧接着李昊家又遭横祸这一连串打击就是铁打的身体也难支撑。

李昊将她放在床上,好一会梅玲才缓过精神,她拉住李昊的手,哽咽的说:“这么长时间没有你的音信。我无时无刻都为你担心。老人出殡见你没来,那时我更担心只往坏处想,怕永远见不到你。”说着说着便小声哭了起来。李昊忙解释道:“这都是我不好,请你原谅。”梅玲知道李昊在做什么,轻重,大小她掂的出来,她抚摸着李昊的脸仔细的观看,恐怕少了点什么。李昊从脸盆中拿出毛巾擦干梅玲脸上的泪迹,用梳子给梅玲理了理头发,扶起梅玲向老人的房间走去。老头正在端碗喝药,见李昊出现在面前,差一点把碗抖掉,直愣愣地看着李昊,当真正知道这是李昊站在面前时,他们才把悬着的心放在肚里。当二老埋怨他老人死你也不来送老人一程时,梅玲只好替李昊耐心的给老人解释。耀祖长长叹了口气说:“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啊。”

他们拉着手走出大院,又来到他们相亲相爱的地方。那里有他们儿时记忆,湖水,柳林是看着他们长大。他们对那里充满了深情厚谊,对那山水草木都充满了眷恋和爱戴,梅玲精神比以前好了很多,憔悴的脸上闪出了红辉。李昊看着阳春三月满坡的桃花,为博得梅玲的高兴便唱起了京戏“三月历来是清明,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有板有眼,声音清脆甜亮,这使梅玲大吃一惊,高兴地问道:“这是从那里学的”,李昊说:“我们的老师夏炎,他不但字,文章写得好,京戏也唱得好,每逢打了胜仗或有了好心情,他都要唱,没事我就跟他学,这么长时间了就学会三段戏:珠帘寨,提放曹,卖水”。有时候情绪不好,想家,想你的时候就在山间溪畔唱,不但练了臊子还缓解了心情,想你那种难受劲也好了许多。梅玲只是笑说:“那就唱吧,啥时候我在家都能听到你唱那都好了,我都放心啦。”

三月抚媚而又温柔的阳光,沐浴着大地。使被受战争蹂躏的山山水水也焕发出了生机,金灿灿的油菜花,彩蝶飞舞,片片桃花嫣红似火,看到眼前的一切,梅玲和李昊再苦再累的心都充满了希望。

回到家里,现实的一切又摆到他们面前,梅玲说:“父亲的病不会远天,大口大口的咳血,医生说:得了这种病就等于判了死刑。一旦大口咳血,就不会再有多长时间,谁也无力回天。

省城的生意自从日本人来了以后,一天不如一天,日本人的横行霸道使生意面临倒闭。这些事一直在背着父亲,怕他承受不了”。李昊鼓励梅玲说:“再苦再难也要顶过去,等打败鬼子一切都会好起来。”梅玲点了点头坚强的说:“咱们共同期待那一天。”那天早上李昊告别哥嫂,和张铁返回了大青山。 TS3R9BtjKYdh04FCYz0QpTWPDvXq4wg8o/3QFZoCxrYE658s+YIn5ciwgADdI1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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