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这天早晨，大街小巷的人们小心翼翼的传送一个新闻，昨天夜里城墙上放哨的三个鬼子被暗枪打死，死尸跌在城河里，一个买冰糖葫芦的老汉，口中喷着热气绘声绘色讲着神乎其神的李三：“昨夜里，李三又出现了，不听枪响，”他用机警的小眼向四周看了看，低声接着说：“不听枪响，三个鬼子就栽倒了河里。那活做的真干净利索，然后一阵风似的走的无影无踪，神啊，”这时又一个老头凑到他脸前一本正经地说：“胡说，我家就在城墙附近，昨夜清清楚楚的听到三声枪响。”买冰糖葫芦的老头笑着说：“不错，有三声枪响，那是李三做了活，走后鬼子像天上开的枪。”

“噢，怪不到。”那老头心服口服，怯生生的不再做声。梅思去学校打这里经过，听到老头们谈论觉得可笑，心想这事除了自己只有鬼才能知道，扬长而去。

“梅先生好。”

“王先生好”，到了学校老师们互相打着招呼，一个姓陈的先生咬着梅恩的耳朵说：“原来在学校打钟的那个老头，就是那当场骂鬼子，骂咱们的那个老头，用剁肉的刀杀死了在饭店吃饭的两个鬼子，被抓住活活的钉死在天桥下边一个槐树上，吓的人不敢从那里经过，”

“现在还在那吗？”梅恩问，‘还在哪里钉着’，有两个鬼子在日夜看守，家人也不敢去收尸。有些老太太从那里过大骂鬼子没有人性，鬼子也听不到。有些年青看不过气愤地向鬼子砸砖头，鬼子向他们乱开枪，打伤一个青年。许多老师也在低言悄语，可能也是谈论这件事。梅恩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匆匆地走进了教室。

千惠看罢信，他恨梅恩对自己的不理解，一看日期是几天前写的信，她也谅解了。她知道梅恩还在深深地爱着她。心好像一块石头落在地上放了心。顿时心情好了许多，觉得也有了胃口，她走出门外，在院子里肚子散步。她想到明天是父亲的生日，会有许多军政，朋友要前来祝贺，所有酒菜都由饭店送来。她也没什么事可做，她又想起了大洋彼岸的妈妈和妹妹。她最担心是妈妈的身体，母亲在这时心中的不快和痛苦能向妈妈倾诉。妈妈虽然无能为力，也能为自己分担一些忧愁，现在唯一最近的人是梅恩，却不能相见。而父亲像只老虎每天对自己虎视眈眈，一但越规就对自己下口，她只能听从命运的摆布。

第二天中午春一次郎家人声鼎沸。谦让道贺此起彼伏。有趾高气扬的军人有彬彬有礼的地方官员，他们都有自己目的和情感来到这里。在开宴之前，春一次郎用日语对他们表示由衷的感谢。随后就动起了筷子都很规矩，没有划拳行令。只是相互敬酒和恭维。时不时也开几句玩笑。军人们在另外一桌他们都很严肃，没人说话，只是碰杯用眼神表示敬意。他们一切举动都是军人的风格，用完餐起身对春一次郎打个招呼马上离开。下午客人们全都散去，只有张奇的父亲跟随春一次郎来到书房，书房很整齐，书架上摆满了书，一部中国二十四史在正桌上，看样子是正在阅读，里头重要的章节字句用红笔划着红线。他们在椅子上坐下。随便谈了谈目前的工作，随后张奇的父亲从手边的大箱子里取出一件东西，笑着说：“这是一件家传的珍宝，生日之际献上，以表对您的祝贺，略显一下自己的心意。说着把那东西放在桌子上，一层一层的剥去裹在上面的纸，锈迹斑斓，古朴大气的青铜鼎放着宝光露出了它的真面目。眼前的一幕春一次郎惊呆了，他控制不住退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睛惊奇的在看上面精美的铭文。他精通中国文化，了解中国历史。它的历史年代和高超的工艺简直是价值连城。他梦寐以求的东西终于出现在自已面前。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不是幻觉，他费力的站起身来，用手小心的碰了碰，浑厚悠长响声使他清醒，他跪倒在地板上向中国文明的青铜古文化顶礼膜拜。张奇的父亲始料不及的是这件锈铜竟使春一次郎神魂颠倒，如痴如醉，也是感到莫大的荣幸。知道这柱香烧的正是地方，真是投起所好。

保姆送来清茶，他们品着茶饶有兴趣地谈起宝物的来历和高深莫测文化，张奇的父亲说：“几十年前我的爷爷在前门大街做典当生意，那时正兵荒马乱，大清帝国摇摇欲坠，一天夜里祖父正在盘账，忽然听到有叩门声。打开门，进来了一位太监。祖父认识他，和我们是同乡。喝着茶在寒暄，灭清军阀兵临城下，皇宫里乱了套。宫里的人不分君臣各想各的们路。禁卫军早早散了伙宫门大开，下人们基本上都跑完了，只剩主子们和我们这些无能无奈的太监。为了我们以后的活路，我们也得想想办法。说着就从布袋取出了那东西。祖父认识那个铜家伙，知道是件好东西，但水到底水有多深，根本摸不透。太监忙解释说，这是商鼎，有几千年历史，老佛爷屋里的东西要是在太平盛世，能换半个京城。可是现在命在旦夕，知道没人稀罕这东西，但还比桌椅凳子值钱。咱们是同乡，能给个差不多的价格我都知足。父亲知道到手也是个积压货，看着老乡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拿出了300百块大洋放在了太监的手里。太监很高兴道了声谢就走了。后来那件宝贝一直放在厨房的桌子上当乘米的家伙。后来我父亲的一位朋友发现说愿意用一千块大洋买走。母亲知道这是件好东西就包裹起来放到箱子里收拾起来。后来又有人找上门来出的价格更吓人，父亲解释说，这是别人的东西早已拿走，这算没有人再提这事，父母去世后便传到我的手里。”春一次郎听的很认真，不住的在点头，他很感激他的诚心。从此两人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成了挚友无话不谈。张奇和父亲常到这里来谈话聊天，以解次郎心中的寂寞。

那天张奇到这里来，殷勤的举动使千惠反感，在父亲面前她只有敷衍。当张奇的父亲在次郎面前说：“千惠真是个好姑娘，静雅清秀，落落大方，谁家能娶到这样一个媳妇，真是千年烧了高香。”次郎对给千惠的赞赏很冷淡，有些怒气地说：“原先是个好姑娘，现在越来越固执。”说完深深叹了口气仰躺在椅子上。在次郎的心中，姑娘的价值远远不及那件宝物，假如姑娘是件东西，他可以毫不怜惜地回赠给张家，来弥补对张家的歉意。在次郎的心目中，张奇是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是能为日军东亚共荣出力效忠的。他脑子灵动，做事敏捷。只要好好培养一定能大有作为。他也在构思自己的理想。如果能给张家结成联姻，张家两个儿子按张先生的出手和性格，他会把这个儿子送给我。做我的儿子和女婿，以后退役还乡也有了指望。他这种想法，只是没有表露，以失自己的身份。他知道张先生和张奇很爱千惠，总有一天他们会提出来。

有一天张先生终于羞得张口提出了这件事，次郎没有反对，实质上也是暗许。张奇知道这件事，高兴的差点蹦起来。他佩服父亲的能耐。使自己能娶到千惠更近了一步。有一天次郎向千惠提出张家的想法时，遭到了千惠的竭力反对。平时在父亲面前怯如幼鼠，如今像一头狮子，威风凛凛地向父亲发出攻击。气氛的说：“我死也不会嫁给他。”

“你是不是还在暗恋着梅恩！”父亲很严肃，千惠直言不讳地说：“是的，他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情人。”次郎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很认真的说：“梅恩不是大日本帝国需要的人，在他的眼神中我看的出，他对我们民族有深仇大恨，大日本帝国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你要叛国吗？叛国的下场是任何人也挽救不了你的，其中包括你的父亲。”这次交锋使千惠终于明白张家父子的用心。她恨父亲收受张家贿赂，出买自己，把自己当作一件东西送给别人。她知道父亲的性格，军人出身，说出的话如泼出的水收不回的，她的命运是掌握在父亲手里。她要保姆赶快送出了一封信。

那天夜里梅恩击毙了看守张老头死尸的两个日军回到家里已经很晚。因是星期天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走到门边才发现们道理有一封信。字迹写的很乱。看罢信知道千惠的处境非常艰难。他恼恨春一次郎禽兽不如。真想一枪崩了他。可他毕竟他是千惠的父亲，这时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领着千惠逃出虎口回到大青山，参加哪里的抗日。

张家父子知道千惠誓死不同意嫁给张奇是梅恩占据着她的心。梅恩一天不从世上消失，千惠永远得不到手，当人的私欲与良心抗衡时，往往会私心会战胜良知，张奇突然起一个杀人的心。他开始秘密监视梅恩的行踪。使梅恩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再次暗杀鬼子时被张奇发现，张奇暗喜梅恩啊梅恩这回你是死定了。

当梅恩去接千惠准备私奔时，宪兵队闯入了他的家，搜出了他的枪带到了宪兵队。梅恩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他不后悔，她后悔是没有打死张奇这个汉奸。他知道干这一行生死相伴，他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在第一次审讯中，他不卑不亢痛斥日寇。没等日军开口便说出所有杀日军，火烧舞厅的真相，使得宪兵队的人个个目瞪口呆，惊慌失措，传说中的李三现身，使得宪兵队的人有些恐慌，给他带上重钌。当日军问他同党是谁时，梅思哈哈大笑说：“一个人做事一个人当从来不拖泥带水。”随后被带下去打入死牢。等上级一声令下立即枪决。当张奇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冲进千惠家讨好地向千惠报告，“梅恩是你们的敌人，他杀死你们日军，火烧舞厅？”千惠如五雷轰顶，昏倒在地，张奇把千惠抱走到椅子上，过一会千惠清醒，看到仇人怒火中烧，狠狠扇了张奇两个耳光。骂一声：“你这个叛徒，畜生！”张奇满以为能换回千惠的敬佩和感激，谁知道挨了两个耳光。灰溜溜的向家走去。春一次郎当天就知道这个情报，他没有兴奋与激动，他担心自己的女儿面临灭顶之灾。千惠沉重而又平静的来到父亲房内，父亲和在宪兵队的舅舅说明天下午在西郊枪杀梅恩和其他一些抗日分子。他又问了千惠的情况，她知道梅恩是她的救命恩人还知道他们在相爱。千惠的到来使他们感到很突然，千惠来到父亲和舅舅面前，给他们深深地鞠了一个躬。镇静深情的说：“梅恩将要死在眼前，老天爷叫我们缘分已断。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求求您让我看他最后一眼，”春一次郎看了她舅舅一眼，舅舅马上说：“我答应你，他毕竟是你的救命恩人。”

“谢谢父亲和舅舅，既然答应了我的请求。我也不叫父亲失望，答应和张家的婚事。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叫张奇陪我一同去看，他过去也是梅恩的朋友。”

行刑那天大风怒吼，树枝和电线发出狼哭鬼嚎般的叫声。刮起的尘土使得天昏地暗，一切都朦朦胧胧，行刑的三辆汽车中除夹在中间那个犯人囚车外，其余的几辆车都站满了全部武装的日本兵，车头上架着机枪，密切注视着周围的一切。日本动作很迅速。没到了执行的地点，就把犯人从车上拉下，随着一声声“打到本帝国主义”，一阵枪响英雄们倒在了血泊中，狂风带走了他们的遗恨英灵，冲入云霄，像一颗颗愤怒的火种散向抗日的前沿，梅恩是看着敌人的枪口子弹是从口中射入脑后窜出。他死的很坚强没有痛苦。

张奇颤抖着身体无奈的帮千惠扶起梅恩，靠在千惠的怀里。千惠用手帕擦干梅恩嘴上的血迹。深情的吻了他一口：“张奇过来一下，帮我把梅恩放下，”张奇拉住千惠冰凉的左手，千惠站起身子有点不稳，张奇忙把她抱住，这时千惠抽出藏在怀里的尖刀，向张奇的腹部刺去。张奇喊了一声“千惠你”。便倒在地上，愤怒的千惠，对着张奇的胸膛连刺几刀，然后自杀也倒在梅思的身上，在路旁等候的司机见到他们迟迟不来，急忙来寻，看到眼前一幕，“哎呀”一声抱头就窜，到城后报告给他们的家人。春一次郎悔恨自己的大意不禁暗自落泪。如花似玉的姑娘永远在他眼前消失。最为痛心的是张家。失去千惠不算又失去了自己的儿子，气的大哭，好后悔自己做的蠢事。当春一次郎和张奇父母亲去收尸时，出现了奇怪的事情。梅恩和千惠的尸体失踪，只有张奇那只死狗躺在那里。

几天后京城里梅恩和千惠稀奇动人的爱情故事传满了全城的大街小巷。人们为他们英雄事迹感动的热泪盈眶。激发起一批又一批热血青年走向战场。一位老人深受感动，把他们事变成了评书在乡间传唱。好心的市民组成了寻尸队在西山脚下奔走打听。，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他们惋惜，他们落泪，大声呼唤：“英雄一路走好，”半个月后梅恩和千惠的棺木经过多番周折运到了大青山脚下李家屯。当梅恩的哥哥梅蒙出现在父母和梅玲面前，向二老讲述了梅恩和千惠惨死的经过，父亲没有哭只有母亲和梅玲低咽，最为难受痛心的是梅玲，他后悔自己对二哥的鄙视，对千惠的误解，她被千惠的申明大义和爱情的忠贞所击倒。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趴在棺材上痛哭，泪水在棺木上流淌，全屯的男女老少都知道耀祖家出了事，二儿子和媳妇病故，真正的死因他们不知道，他们只是同情、惋惜和无奈。梅玲家的事知道的最早是耀林和大儿子李清和妻子银杏，那天晚上从地里回来，看到两辆马车停在李家门口，银杏眼尖看见车内放着棺木，心一下子都揪了起来，二人急忙向李家走去，屋内一片哭声，从哭声中，耀林和李清明白死的是梅恩和他的妻子。耀林泪水汪汪走进屋内说：“先叫孩子安心放到家门口，再哭也不迟。人死如土安，处理后事要紧。”说罢转身出去。他和李清还有门口围观的年轻后生，从车上把棺木抬下来规规矩矩放在长凳上，又吩咐李清去五里外的丧事铺让人家来搭灵棚，因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要带响器，说完又连忙叫人连夜打墓盘大灶，劈木柴。等一切都准备停当天已大亮。这里的地方有个民俗，在外死的人，不能进家门，第二天必须入土。八九点亲戚本族都已到齐，大伙吃罢饭把一切都准备好，这时耀林扶着披麻戴孝的梅玲向前向大家说：“因梅恩无后人，只好由妹妹梅玲给大伙磕头拜谢”，梅玲痛哭流涕给帮忙人磕了三个响头，“起殡”随着耀林一声令下，后生们抬起两具棺木在一篇哭声中像墓地走去。当大伙快要封完墓的时候，踉踉跄跄的耀祖夫妇出现在人们面前，耀祖老泪横流，颤抖的说：“谢谢大家，让我也添几钳土，也算没白养他一回，”说吧拿起铁锹无限深情地将土洒在墓上，突然发疯似的大叫：“梅恩千惠姑娘你们没有白活，你们给老李家挣了大光，李家后代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你们的！”说罢昏倒在墓上，梅蒙，李清急忙将老人扶起抬到车上，梅玲和母亲护着老人回到了家中。几天后在梅思千惠的葬墓上出现了一口宽二尺高三尺的小碑。上面只有八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碧海青天永垂史册”到底是谁立的碑，至今也是个迷，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们知道八个大字意味着什么。

在梅恩没有就义前，西山游击队就知道在京城出现了一个叫敌人闻风丧胆的李三，烧舞厅，杀鬼子，使战士们倍受敲舞，都以他为楷模，英勇痛歼日寇，当知道英雄被捕，命悬一线时，梅蒙率领了几个人员秘密下山，潜入京城，他从内线中得知那位孤胆英雄是梅恩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清楚为什么与弟弟分的手，可现在突然梅恩变成了抗日英雄，当得知他是大青山人和他家里的情况时，他完完全全地相信，最让感动的是梅恩和一位日本姑娘之间的纯真的爱情，为了正义他背叛了自己的民族，和梅思携手抗日是一般姑娘根本做不到的，可是世上竟有这样的忠烈女子，他为有这样的弟弟和弟媳而骄傲自豪。他们知道十几个抗日英雄被关在宪兵队，那地方戒备森严，插翅难飞，没办法他只好返回了西山，只有严密监视敌人，见机去劫法场。那天狂风大作，战士们秘密下山，等候时机，谁知狡猾的日军没到法场就将他们处决，当战士们赶到，敌人早已离去，看到英雄们倒在血泊中，战士们痛恨莫及，梅蒙发现了梅恩和千惠的尸体，千惠身上没有枪弹，是自杀身亡，还有被杀的张奇，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城里得到的消息完全被证实。战士们把梅恩和千惠背到西山营地，庄重的放在松柏下的石板上同时向天鸣枪向他们致敬，上级领导也深受感动，用柏木做成棺木，让梅蒙护送发丧回家。

耀祖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差一点倒下，本来有病未愈的身子更加虚弱，肺病又犯了，咳嗽更加剧烈，便倒在床上再也起不来了，梅蒙和梅玲日夜守护在身旁，听说六十里外的丰庆县有位老中医对这种病有偏方。梅蒙骑在自家的马跑到那里向老中医说明了病情，老中医捋着花白胡子，闭目沉思了一会说：“家中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是”梅思讲述了家中情况。先生摊纸拿笔，开了药方，对梅蒙说：“开上五服药，吃了肯定见效，不必担心，切记吃药间不要吃辛辣食物。”梅蒙随即在先生那里抓了五服药，急忙赶了回来。真不出先生所说的，五服药下肚，热火终于减退耀祖的病渐渐好了起来，大家冰冷的心慢慢开始融化。这一天耀祖坐起来对身边的梅蒙说：“尽忠不能尽孝，尽孝不能尽忠。”看来我无大碍，你还是赶快回去吧，乱世之秋要处处小心。不要让我和你娘时时操心走吧”。 O2WHtYSFxYMnYBKhpOfmEDwAXOSRG8eUHTOB1zUbOhbOO6QuxiqWpUveEkVLWCZ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