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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在与侯涛用餐时的亲切交谈中,李昊与马三五总觉得侯涛是有备而来。说话虽热情,多少也有些傲慢。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感觉,当候爷述说:“他母亲与妹妹被日军残害时,侯涛流下了热泪,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他给马三五与李昊敬酒感谢他们自家有难时给予的帮助。从父亲的谈话中他知道了小妹与李昊的关系,更知道了李昊在父亲心中的地位和情感,好像比亲生儿子还重要,使他多少有些反感。侯涛为了弄清父亲,李昊,马三五的思想倾向。涛涛不绝的说起当前的局势和看法:“日军的目的是很明显的,占领中国,占领亚州是他们的野心,我们的抗战正在焦灼状态,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为了打败日本,全中国人民应当团结起组成抗日统一战线,如果各自为战,群龙无首,那失败也再所难勉,”侯涛说着笑了笑用手指着李昊让他谈谈自已的看法。李昊看了一眼马三五平静地说:“你的话和我们的想法是同出一辙,是全国人民共同的心声,只有团结来才能打败日本人,可是贵军有些人的所作所为使我们感到痛心,使我们感到团结起来共同抗日做起来那么的难。”李昊有些激动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他痛恨在那次战斗,军国忘恩负义见死不救,使我们弟兄伤亡惨重的卑鄙行为。这是正在兴头上的侯涛有些尴尬,然后用忏悔的口味说:“如果真有这种情况,我以我个人的明誉真心向大家道歉,请大家原谅,”侯涛接着说:“常言说的好,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如果是再统一领导下,步调一致,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这是个惨痛的教训,大家都 应引以为鉴。”这时马三五听了气不打一出来,猛的站起来大声说道:“侯涛你太年青了,不问青红皂白来个各打五十,你也不要兜圈子,除了你来看你父亲外还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我可以明确地答复你。”侯涛笑了笑说:“老叔请消消气不要发火,说一千道一万还是为了抗战,有什么对错,这都是自家事,都能商量解决,既然大家问,我就直接了当说:军国想收编咱们,以前说过的事,现在也不过是老生常谈,请大伙三思而行,不要错过时机。”李昊站起来说:“请你告诉你的长官,我们不同意,不要再在这件事上多费心思。”第二天中午,候爷,李昊,马三五将侯涛送到山下拱手告别。

昨天夜里侯爷与侯涛一夜几乎没有睡觉,好些年没见,他们好像有说不完的千言万语,从儿时谈到上学。又从日本入侵谈到家中的变故,又到拉起队伍进山。侯涛佩服父亲的胆识。他给父亲谈最多的是想把队伍收编。他讲了利害关系和自已的前途命运。父亲对他的高谈阔论心中充满了纠葛,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他恨国军的见死不救忘恩负义。更恨日本人的野蛮残暴。可他又担心着儿子的前途命运。儿子说:“团长很看重自已。想把收编过来的队伍组成一个团让他任团长,又说团长的儿女对他特别好,很赏识他的才华,她父母也知道她的心事。让我们经常在一起,对我给待亲儿子一样近。他的女儿对我说:“这件事你要办的成功,父亲答应把我嫁给你”。候爷心里乱成了一团麻理不出个头绪,他拿李昊和儿子比,他总觉得儿子的能耐本事放到正事上不如李昊。李昊的本事是他亲眼见到的。他是个搁那那中的人,他是个正儿八经能带兵打仗的人。他认为儿子还是书生,纸上谈兵,描龙画凰的人,对他不放心。最后侯爷语重心常的说:“涛儿呀,带兵打仗那可不是儿戏,那是千八条人命在你手里,你是个初出茅庐的书生还是自知自明点好。李昊与马三五他们久经沙场,有时还有过失,对你我就更不放心,虽然我是寨主,一切大事还是李昊马三五他们说了算,我不能明确答应你。”

侯涛来到团部向团长汇报了他所掌握的情况,团长想了想说:“看来这两块石头搬不掉事难成功。”最后他们决定:为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可以不择手段。

侯涛经过调查摸底一营二连连长是最佳人选,侯涛派人与他接触并给他写了亲笔信,并以团长的名义给他会面,会面是在夜里偷偷进行的。酒足饭饱后侯涛许诺只要事情成功。你可官升三级当我的团副,赏白银一千两。临走时预付二百大洋,送到山下。侯涛说:“只要干掉李昊,马三五,就算大功告成。”

从那天夜里回来后连长苟白虎就开始欲谋着杀人计划。他要单独行动,绝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再者就是杀了人向国军逃跑,逃跑的路线,怎样接应,他都想的是周周道道。最关键的是选择杀人的机会。怎样杀,是枪杀还是刺杀,毒杀,他认真的思考着,力争做到万无一失,马到成功。自从侯涛走了以后好长一段没有动静。李昊对马三五说:“马叔,看是平静,暗中不会平静,你我得特别小心,哪些权利熏心的人,急了什么事都可以干的出来,我从侯涛的眼神中看出他不是善茬,暗藏杀机。”三五笑了笑说:书生不会下手,他没有那本事,但他有谋,他会收卖指示别人干,你我不但小心而应加倍小心。

苟连长密切注意李昊,马三五两人的一举一动。好像一个狡猾的狐狸在寻找一个下口的机会。可是在李昊,马三五的心中他们也在寻思着对他们下手的人是谁,是国军里边的人,不可能,他们人生地不熟的,两眼一摸黑。他们最后锁定自已内部的人,苦思冥想着这么多人中的那一位。营连排长他们一个个在脑子过。观察着他们的举动和异常表现。可根本没有想到苟百虎,他跟随侯爷十几年是侯爷的贴身甲将他绝不会对我们下手。

侯爷原本年老体衰,加上这次给李涛的谈话觉得事由不顺,每天头晕目眩,睡卧不安。他把李马叫到床前说:“山上的事全靠你俩个,我现在已经力不从心,连自已都顾不住,你们要小心,以我看,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老爷子说的对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小心就是,你好好休息吧。”李昊说完和马三五出来向山里走来。这山上有座山神庙,不大,只有一间房,房子正中只有孤零零一个泥塑山神爷,因年久失修墙壁泥皮脱落。山神爷身上的彩绘也暗淡失色,这里香火很少,山神爷道很精神。他们坐在庙前的石阶上抬头远望,望着峰峦叠障的山,缓缓飘动的白云,优雅别致的石拱桥,和桥下流淌的河水,触景生情马三五想念生他养他的故乡。李昊在想他的父母和梅玲姑娘。当他们迎着夕阳透过松林的万道霞光下山时想不到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一道黑影在树边一闪,李昊本能的意识到不好,拉着三五往山凹里跳。就这时枪声响了,他们应声倒下。李昊还算清醒,他艰难地拔出枪,知道那人还要验明正身,这时一个黑影头部刚露出,砰的一声枪响那人应声倒下。李昊这时也失去知觉。

听到枪声,侯爷在床大叫一声:“不好”,他使尽全身的力气跳下床,踉踉跄跄向门外跑去:“来人啦,出事啦”三个营长奔了过去问道:“什么事?”侯爷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李昊,马团长出事啦,赶快派人去山上找他们,赶快。。。。”说着老爷被护兵扶着瘫坐在椅子上两眼呆呆地向远边的山崖望去。

大队人马全部出动,“马团长,李团长”,叫声响彻山谷,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马三五和李昊被抬到团部,李昊被子弹击中左胸,马三五被子弹击中头部,老爷看了看大骂一声“可恶,禽兽不如。”命军医包扎处理,又命张铁通知大青山八路军野战医院,一会儿张铁过来说,八路军野战医院在山口接应,把人赶快送去。李昊和马团长被抬上汽车,风驰电掣般向大青山口奔去荡起尘土飞扬如浓烟滚滚。

送走两个团长,侯爷命令营连排长开会。人员到齐后,他严肃的说:“国军今夜要用武力接管我们,现在我命令一营长全面指挥,叫国军有来无回。”在一营长指挥下,山口200米以内全埋上了地雷,全部人马埋伏在进口两旁。

在大青山的野战医院里手术正在紧急的进行,手术室内两盏汽油灯发出的光把人们的脸照的煞白,门口处有许多战士等待献血。因两个人的手术同时进行,手术室有些拥挤,随着一声车响从车内走下两个军医,这是从八路军总部医院派来的。三个小时后手术顺利完成,子弹从他们身上取出。那位上了年纪的医生说:“他们的生死只差三毫米,这真是奇迹。”

不出侯爷所料,国军全队人马开到大南山如进无人之境,幸灾乐祸,趾高气扬。带头是团副侯涛,他们已进入雷区,一营长随后向侯爷报告,这时候爷很慎静,早在他预料之内。他躺在床上摆了摆手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传话吧。“隆隆的爆炸声响起,震撼山谷。国军根本没有料到这一手。在他们的心中,擒贼先擒王,打死了李昊马三五,这支部队就是国军的队伍。堂堂正正的接管这是顺理成章的事。谁知他们高兴的太早了,进入了包围圈,被打的人仰马翻。第二天天亮,清理战场时发现了侯涛的尸体。当尸体抬到老爷面前时。老爷仰天大哭,突然栽倒。口鼻出血,一命呜呼。因寨主和侯涛双亡,这是件大事,让张铁向李昊与马三五禀报。来电说:“原籍祖坟在日陷区,只能就地厚葬,叫来了风水先生,墓地选择到山神庙前边的大松树下。士兵们开始了掘墓,五寸厚的柏木大棺从棺材铺运上山来。入殓时枪炮齐鸣。把上千斤重的棺木运到山上士兵们用尽了力气,人们用肩扛,人拉,打着号子抬了上去。当把墓封起,突然狂风大作,乌云四起,雷鸣电闪。瓢泼大雨从天而降。按风水先生的说法,这是感动了上天。 yDlAv4gZsfeNnyiCXgyj3Wafoc/m47RsqvYIPy31K4HSBkiqdJM9j9JQ7jmjy42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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