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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二个月后霍新,刘小春,欧阳新梅的判决下来了,他们恰好撞到严打的风头上,刘小春,欧阳新梅虽悔罪好,有立功的表现,也分别被判三年,四年。霍新因有命案,走私行贿,被判了死刑,立即执行。这次判死刑的除霍新外还有三个都是抢劫杀人灭口。法院通知家属领尸火化。姨妈秦舷没有给霍新离婚,但早已出走了不在这里,没办法,凤跃只好派人去办此事,把他的骨灰盒埋在了一个山脚下。也算为他的女儿办了一件事。

不久法院传来了霍新的遗物,五千块现金和15万字的书稿和一份遗嘱,遗嘱上是这样写的:“凤跃我是一个死有余辜的人,你对我有杀父之仇,我在临死前向你们全家所有受到我伤害的人表示深深的悔罪,看到我要死的份上托你办一事,将书稿送给审查部门,如果允许,帮我印成书免费送给人们。可能人们会得到启迪,这对社会有利,这是我一个要死的人的心愿。”凤跃和文玲看完了霍新的遗书,心情非常沉重,一个才华横溢的企业家会落到这样的下场,也为感到痛心。凤跃拿起沉甸甸的稿件,封皮上写着:“走向死亡的忏悔”。凤跃和文玲利用一周的时间仔细阅读了死人的书稿。他们的心像压一块巨石,没有想到霍新在牢狱中呕心沥血写出对人们对社会有利的好文章,他有辩证唯物主义观点阐述了一个人为什么会走向犯罪直到死亡。说的有理有据,富有逻辑,这里面有心理学,哲学,是一本难得的好书,如果把这本书推向社会产生的正能量是不可估量的。为了一个死者的心愿,文玲暂时放下手中的工作,到省城审稿,联系印刷厂,一个月后,一本本包装精美的书在社会上流传。有一天文琴接到一个电话是书商打来的,他要买此书的版权,凤跃没有反对,聂文玲有些犹豫,凤跃他有他的看法,好书对社会对人民有益的书,就要实现他的价值,通过书商它可以在全国甚至于在海外传播。社会效益就会更大,受益人就更多。然后咱们把它的价值捐给有需要帮助的人们。其不两全其美。也了却一个死者的心愿。聂文玲同意凤跃的看法。随即给书商打电话取得联系。

又是阳春三月,繁花似锦的季节。凤跃聂文玲满面春风的走出机场,来到了他曾经战斗过的江南都城,现在这里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像,到处欢声笑语。给人一种风清气正的感觉。一座座高楼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一条条笔直宽阔的大街绿树成荫红花似火。公园里广阔的湖面上人们在那里荡起双桨。美丽的鸟儿伴着人们歌唱。这时凤跃心里涌起一种新的感觉,江南,美丽的江南,如诗如画。

凤跃和文玲驱车来到郊外别墅,这原是霍新以前的公寓,现在变成了雄风集团的内部宾馆。凤跃文玲来到这里的主要任务是示察新组建这里的三个公司的领导班子,第二天他们开始考察这三个公司,在半月的时间里在各个公司召开干部职工会议,认真听取他们的意见和呼声。并一一记录。夜里他们共同分析研究发现领导班子力不从心产量上不去经济效益下滑。凤跃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重新启用原来的领导班子。虽然他们其中有些人跟着霍新犯过一些错误,但本质是好的,他们有丰富的实践经验和管理才能。这三个公司是技术性很强的公司,航运,地产,矿山,他们都有不同的运做方式,技术经验各不相同。重新改组的领导班子己经给公司带来了损失必须重新改组。为这事凤跃给文玲发生了争执。

聂文珍认为自古以来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朝不用那朝人。她担心害怕这些人给我们不一心。消息怠工,把企业肥的搞瘦,瘦的搞死。凤跃耐心给文玲讲时代不同了,人们的观念也变了。不能认死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用就要大胆的用,要信任他们,鼓励他们。你要真心对待他,他会真心回报你。可是聂文玲始终坚持自已的意见。凤跃对聂文玲的固执已见到了不能容忍的地步。“现在我是雄风集团的总管,我有权力决定这个事情”,聂文玲听到凤跃极端武断的话语,心灰意冷。好像眼前的凤跃给以前判若两人。她没有再看凤跃的脸色。心中感到隐隐作痛。当她抬起头来时凤跃已气冲冲地走出房间。文玲躺在沙发上,忐忑不安。在凤跃的权威下,她还是不否定自已的看法,接下来的几天里各持已见,互不相让,最后演变成争吵,最后在万般的情况下聂文玲选择离开。凤跃这些天一个人来回奔波三个企业之间。也没有时间顾及文玲的情感,当他看到桌子上的一个纸条“凤跃,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你要照顾好自已。”这时他才知道文玲已经离他而去,他马上拨打文玲的电话,电话早已关机。惆怅,无奈的滋味使他不知所措,他后悔不该对文玲发脾气,以权压人。

经过这次重大事件的磨砺凤跃的性格确实变了。他有了运筹帷幄,指挥千里之外的能力,他有了更坚强的信念和胆识。是他提出和伯父共同开发雄风公司。是他不怕危险深入虎穴和霍新斗智斗勇。又是他向伯父提出收购霍新的三个公司。这一切都表明凤跃已经从风雨中成长为具备叱咤风云的能力和驾于雄风集团的雄心和胆略。

文玲的离去并没有改变他的想法,而是更加坚定。就在聂文玲离去后的那天晚上凤跃就向伯父汇报了他在这里调查的情况和自已的改革方案。伯父的答案是:“孩子我相信你,你大胆干下去。”有了伯父的支持凤跃马上付诸行动。凤跃不能不佩服霍新在用人方面胆识和才能。三个公司的经理都是年青有为的名校毕业生,来自不同的专业,领导不同的企业。在他们的领导下为霍新赚来大量的利润。由于受到霍新的牵连现在他们生活举步维艰。原来霍新给他们配的房车已被查封,已转到雄风集团名下,他们又遭到罚款。他们风光时把家里的妻儿老人都带到这里,这一变故使他们负债累累,为了生计,他们的父母年老体弱不得不去找活干,摆地摊买水果。

为了企业的生存,必须先解决这些领导人的生存问题,排除他们的后顾之忧,他们才能对企业有信心把自已的潜能发挥出来。

在一家豪华的大酒店凤跃亲自驾车请来这三位经理,服务生端上了美味佳肴和名酒。三位经理看到新的主人面带微笑,他们也对新主人表示敬意。凤跃知道在这种拘谨的气氛下是不能开怀畅饮,交知交心的。他早已胸有成竹,当大家坐定。凤跃以冷峻严肃的面孔站起来说:“我代表雄风集团宣布,三位经理重新复职。原来分配的房,车归各人所有。给公司脱离,为了解决你们现有的困难,每个馈赠十万。从现在起你们正式成为雄风集团的中层领导干部,年薪在那时的基础上增加五万,谢谢大家的光临。”

这是不是在做梦,一下子从地狱走到了天堂。三位经理用惊讶用疑惑的眼神互相对视。“这是你们的房车钥匙和十万现金,请大家收好。”三位年青的经理人热泪盈眶,面对眼前这位议表堂堂,英俊潇洒的雄风集团掌舵人无比充满敬意和爱戴。为了打破这盛情难收的局面,凤跃说:“在企业我是你们的上司,在社会上咱们是朋友,是兄弟。你们在企业管理中是我的老师,我要向你们学习。从今以后咱们都是朋友和兄弟。有什么困难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会帮你们解决。只要我有一碗饭吃决不会让大家饿着。雄风集团就是咱们自已的集团。所有员工都是咱们的兄弟姐妹。雄风集团将会使大家脱贫致富走向幸福的明天。我有一个要求,你们回去后,马上开会把我的话一字不差的传达给工人。把工人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为打造新的雄风集团而努力奋斗。兄弟们端起酒来干杯。”凤跃讲完话开始和他们开怀畅饮。谈笑风生。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们中午10点喝到下午2点。但他们都没醉。临走时他们给凤跃紧紧的拥抱,难舍难分。

聂文玲离开凤跃,她没有去雄风集团。利用这个机会来到家乡风景秀丽的小山村,家的山,家的水好象都在对自己招手微笑,这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对家乡充满了无限向往和甜蜜的回忆,眼前这座山是她小时候和父亲上过的山,她坐在山腰的小溪边松树下,看着父亲腰牵缆绳攀崖砍柴。右边那个坎是自家自留山,山上载满了杏树,麦穗金黄的时候她和父母担筐拿篮把一个个红里透黄的大杏摘下来运到集市去卖,想起小时的童年生活像童话里描写的一样有趣,聂文玲一踏到家乡这片土地上就忘记了一切烦恼。她第一声叫的是妈妈,妈妈正在织机上看到女儿只是笑没有惊慌,拍了拍身上的线头,走过来拉着文玲的手。“我爸呢。”

“你爸爸去后山送碳柴还没有回来。”厨房冒起青烟不一会文玲从妈妈手里接到一碗荷包蛋,母女俩只是笑没有过多话语,文玲深情地看着妈妈,发现三年没见妈妈苍老不少。

太阳快掉进后山的时候听到拖拉机的呜叫声。文玲知道爸爸回来啦。她帮爸爸把绳和锯从车上拿来。打打爸爸身上的尘土。又快去给爸爸端洗脸水。“啥时候回来的,”

“中午。”

“你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开车去接你。”

“坐了一路车,走走舒服。”文玲的父母都比较内向,不爱说话,对女儿总是爱在心里,这次文玲来给父亲买了一部手机。给母亲买身衣服。这些年文玲不少往家里寄钱,可是家里还是没有多大变化。父母这半辈子不多花一分钱,家里的电视机还是黑白的。除了部拖拉机外也没有添置什么东西。在给母亲说话的时候,母亲说出了他们存钱的用心,想把老上房扒掉,盖成楼房,以后她成了家,回来家也有个好房住。文玲笑着给母亲说:“我结婚把你们都接走,在山里干了半辈子也敢享享清福。”既然提到这事,她不再瞒母亲,把她和凤跃的事给母亲交了底。“你男朋友在那里上班,”

“人家是老板,财大气粗。”文玲对母亲说话的口气,显示出对凤跃的气还没有消。母亲听出男朋友是个富贵人家。只是皱皱眉头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闺女,娘给你说句心里话,在咱们山里说亲是讲门当户对的。咱们穷人家闺女到了富人家里,人家是会看不起的,以后日子不好过。”文玲听到母亲担惊受怕的语气不由咯咯笑了起来说:“男朋友老实,父母怕他领不起那份家业,就是叫我进门当家作主的,您放心好了。我们啥时候结婚,我开车来叫你们。”母亲的眼神里显示出半信半疑,坐在织布机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了。

夜晚小山村显的非常清静。徐徐的小风带着沁人肺腑的花香。偶尔也有几声鸟叫更显的天籁空灵。文玲躺在自已小时候睡过的床上,透过窗户也像小时候那样数着天上的星星望着月亮。又想起奶奶给自已唱的催眠曲。‘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叫小妞逮猫来。。’。文玲止不住的吃吃地笑了起来好像小时就在昨天一样。可现在自已长成大姑娘到了谈婚论嫁时候。当然这时她更想到的是凤跃,当自已真冷静下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已错了,自已却实在太固执,凤跃敢用原班人马他就有驾驭全班人马的能力。为啥自已就没有想到这点。凤跃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凤跃,他站的高看的远。他做为雄风集团的统帅,敢断然决定,说明他是胸有成竹,他苦口婆心的解释自已为什么一点听不进,难道他发脾气能怪她吗。文玲想到这些感到非常悔恨。她打开手机看到凤跃发的短信:文玲请原谅我,我不该对你发脾气。那时我面对三个庞大的公司萎靡不振,产值一直下滑能不着急吗。在短时间新组建一个有经验,精通业务的领导班子谈何容易。毛泽东能给投诚过来的国民党将领身负要职为什么我们不能用霍新的原班人马。关键是做好人的思想工作。文玲我再一次请你原谅我。我现在没你在身边我感到非常孤独。你赶快回来吧。一切都是我的错。文玲看到凤跃的短信感动的热泪满面,羞愧的无地自容。她立即拨通了凤跃的电话:“是我错了请你原谅我,我马上就回去。”

第三天清晨,父亲用车把她送到公路上看着她走上开往县城车站的

公共汽车,才开车回来。

凤跃和文玲在全体干部职工的配合下进行大胆改革使企业在短时间内面貌焕然一新。这里有三家航运公司,为了避免企业相互竞争带来的损失,他做通另外两家航运公司老板的工作。联起手来,统一配货,单独核算。他撤销了鸿福地产,把这项资金投入到矿业公司进行深加工,由原来的卖原材料,变成了把原材料深加工成成品,使矿业公司的产值提高了三倍。又把工人的工资增加5个百分点。大大提高了干部职工的积极性。实践再一次证明凤跃的想法和做法是正确的。聂文玲在事实面前对凤跃佩服的五体投地。

世事造就了英雄。世事锻炼了人才。凤跃刚刚在江南打开局面,他和聂文玲拨马又飞到雄风集团。他向伯父提出这样的建议:“伯父,我想把雄风集团的总部迁到江南大都市,他能大大提高雄风的知名度和竞争能力,使雄风这个雄鹰飞的更高更远。”

“你这种想法很好,雄风必须出山,我也想到这一点,只有这样我们的雄鹰才能翱翔太空。它那敏锐的双眼才能捕捉到每一个商机,我们开会把这事定下来。”

聂文玲经会议决定正式成为凤跃的秘书。他们又飞到江南。开始准备雄风集团总部的筹备工作。在这里凤跃和文玲的工作时间是以分钟计算的,分秒必争。改革后的雄风集团在这个大都市显现出了它的实力和霸气成了这里的纳税大户。为这个大都增添了巨大的财富。受到政府的大力支持和帮助。土地批下来了。建筑工程设计院为他们的图纸做最后一次的审核。在凤跃和文玲的主持下开始第二次招标。一切工作都在紧张有序的进行。在这期间他们准备结婚也慢慢拉开了续幕。他们那时决定霍新事件审结以后结婚离现在又推迟了一年多。结婚是他们的终身大事,也是他们工作的需要。他们只在工作的间歇的时间里谈论这件事,“凤跃,我有一个想法,”

“你说”

“我想在我们雄风集团总部大楼建成那一天在第60层的楼顶举行我们的婚礼。让蓝天白云做我们的见证。让大地山河给我们洗礼。”凤跃听了哈哈笑了起来,“文玲你真想到云眼里去,太时尚,太夸张了。”

“你不同意吗。”

“只要你开心,我舍命陪君子,在那么高举行婚礼,想起来我腿就想发抖。”

“凤跃,我不是给你开玩笑,这些年在你的熏陶下,我的心胸也开阔了。像一只鸽飞向蓝天。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想看世界到底有多大。”凤跃说:“天大不大,地小不小,”文玲一时不明白其中的含义,聂文玲恍然大笑起来你是说:“天外有天,看来你现在的心比天还大还高。”

在静谧的夜晚,他们依偎一起谈事业,谈生活,“凤跃我想给你探讨一个问题。当我们有了巨大的财富时我们的思想会不会变。变的给霍新一们贪婪”。凤跃对文玲提出问题是他每时每刻都在考虑的问题。凤跃他身上有李家的家规遗风,有自已的人生哲学观,既然文玲提出这个问题,有必要认真探讨一番。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不但是个人问题,也是社会问题。也是关系到雄风集团的前途问题。凤跃给文玲谈这个问题思想非常庄重严谨,他表明了自已的看法和观点。“文玲你认为财富是我们的吗。我可是明确给你回答这个问题,财富是社会,是人民的,这种理念在你和我的思想,任何时候都不能动摇。我们只是用我们的勤劳和智慧把它们创造出来。不错我们有支配它的权力,享受它的权力。你我的一生消费是极其有限的。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财富,怎样才能体现它的价值。变成有用的东西。出路只有一个,让它流入社会,创富于人民。我们只要有了明确的人生目标,我们才有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力量和动力。如果为了我们自已,我们马上就可以不干坐享其成。后五辈我们的子孙也享不尽荣花富贵。我爷爷奶奶前半生为祖国为人民,在枪林弹雨中舍生忘死。改革开放初期他们创造了全县第一家私人企业。他们把几乎所有的资金投入到了社会。为人民修桥铺路,又建了一个中型水库,解决了几个乡抗旱吃水问题。他们的一生是那么光明磊落。肝胆照人。我伯父用他药厂的资金在西北贫困山区,为那里的孩子建了六所希望小学。他们心中有一个共同的理念,财富它是社会的,是人民的。它只能去为人民服务。否则它将变成废土,变成滋生腐化堕落的土壤。文玲现在才真正知道了凤跃的人生观。知道了他的动力源泉。他要让雄风集团为人民创造更大的财富。

一场席卷世界的经济危机来临没有给凤跃带来惊慌。而是给他带来了机遇,这是他早已预料的事,这是市场经济的必然结果。他召开雄风集团高层领导会议。大胆的调整了企业的运转方向。他组建了代号为102的企业情报机构。这些机构的组成人员都来自各行企业的精兵强将有鹰一般的眼神,狗一般的嗅觉。撒向了全国和世界各地,凤跃聂文玲坐阵指挥。空中电波连接着各自为战的英雄们,经济危机的风暴超出了人们的预测。许多有实力的跨国大型企业,纷纷落马。102的成员们按照总裁的指示用鹰眼狗鼻去找那些有发展前景,有科技实力,而无雄厚资金的企业。在这一年内雄风集团兼并几家航运公司,收购了两家汽车制造企业和一家大型药厂。在中东收购一家石油公司,凤跃下命令让他的勇士们马上收兵回营。把一切力量去经营那些轻易到手的战胜品。雄风集团的决策者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而是稳扎稳打领导他们的集团同舟共济,在风暴中劈风斩浪。

集团总部大楼像一座拔地而起的高山矗立在大都市的东南角。成了这个城市的标帜性建筑。雄伟挺拔,直戳天穹。聂文玲如愿在最高楼顶上白云蓝天中举行了自已的婚礼。那天如果不是天意就是巧合。成千上万只飞鸟在楼顶盘旋,为他们歌唱,几架银鹰从上空掠过。隆隆的巨大声响为他们贺喜。他们的婚礼在形式上是空前绝后高雅时尚,实质上是非常简朴的。他们没有在五星级大酒店招待各届名流和亲朋好友。在雄风集团总最底层摆了十桌酒席。招待了前来祝贺的下层领导和亲朋好友。他们的新婚洞房在郊外霍新原先的公寓里,家具,沙发很普通。但很优雅古朴。这里的一切都按文玲的指示所办,不必担心凤跃会受埋怨。当祝贺新喜的人们散去,文玲紧紧抱着凤跃哭了。哭得是那么的动情而又那么的伤心。在平常人的眼里文玲是最高贵最富有的女人,她可以得到世上最美好的幸福和珍贵精美的饰品。文玲的伤心落泪出自有因。凤跃无时无刻都在想念妈妈。在他新婚大喜的日子里,能够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在结婚前的半个月里,他和文玲开着车跋山涉水,到过许多地方,走访佛寺庙堂,最后还是没有见到妈妈。没有母亲在,他的心灵永远总是那么孤独。虽然聂文玲随身相伴但永远代替不了妈妈的那份情感。

他在梦中见过妈妈,妈妈的音容笑貌不时在他眼前出现。他知道那是精神幻觉。在现在他是多么想见到真实的妈妈,那些天他心烦意乱独自开车到郊外的山上失声痛哭。大声呼喊妈妈你在那里,悲切,无奈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他像大漠深处迷路的孩子,急切盼望妈妈的出现,他去时也没有给文玲打招呼,太阳落山时还不见回来。文玲发现他时正在哭泣。凤跃和文玲的婚礼是在强忍悲痛中进行的,他们没有实现自己的愿望,这是他们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经济危机风暴没有暂缓的迹象。雄风集团也面临着严峻的考验,船运货源不足,石油的价格一路下滑,全国许多中小企业纷纷倒闭,工人们下岗,凤跃多次招开会议研究对策,他们采取了限产调整生产结构。利用这个时机储备原油。给市场打游击战,雄风集团下属几十个企业,东方不亮西方亮,相互依赖,同舟共济。凤跃从没有经历过这么严峻的考验。他如履薄冰,精心把舵不能叫雄风这艘巨轮有任何闪失,中东地区的混乱,石油价格上涨,他当机立断抛出所有的储备收笼资金。他赢了。世界市场新科技工业的发展需要大量的有机材料。矿业公司又得到了起死回生的机会,凤跃终于松了一口气,雄风没有遭到重创,只是伤了皮毛。在这次险境中北方的食品、药厂企业起到了中流砥柱,市场销售很好,价格一路攀升。使它们支撑了雄风集团,渡过危难,迎来了光明和生机。

就在这时凤跃发现文玲身体不适,时常呕吐恶心,经医生检查文玲怀孕了。文玲的妊娠反应特别历害,几乎到汤水不进的地步,文玲为了不影响凤跃的工作给凤跃商量暂时辞去工作,回老家山里休养。凤跃看到文玲面黄肌瘦,弱不禁 风。只好答应。

在山里母亲给找了许多偏方中药,十天后病情也没有所好转。乡下人都迷信,特别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更甚,文玲的妈妈也不例外,自已只有一个女儿,她不忍心女儿受的那份罪经常给那些老太太们到寺院庙宇烧香磕头许愿保女儿母子平安。有一天母亲对文玲说村西头您二婶说:二龙山上有个姑姑庵,香火极盛,非常有灵气,那里的女主持医术非常高明,大医院看不好的病她都能药到病除,我想领你去看看,只当咱们去散心,文玲没有答应。母亲说:你现在不比原先,一个人吃二个人用,自已不能吃瘦成这样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受罪,万一孩子有个好歹,到时候你后悔也晚了。母亲说到这文玲只好答应。

二龙山离此地100公里,县公交公司看到了香客的商机,每天都有开往二龙山的客车,第二天母女俩起了个大早,早去早回不打黑。

母女俩8点半就来到二龙山脚下。二龙山上三里一庙五里一寺,是有名的佛教圣地。文玲她们雇了一辆当地农家小马车,来到了白云庵。坐在门前的古槐树休息,这天是星期天来这里上香的人特别多。庵门前有许多做生意的人们,有风味小吃,有水果,有包子稀饭。。。。 一个编着小辫子聪明伶俐的小姑娘跑到文玲面前:“阿姨,吃包子稀饭吗”?好一个俊俏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象透明的像荷叶露珠,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小嘴,说话比百灵鸟唱的还好听,文玲应了一声欠欠身子,“阿姨你不要动,我给你端来”。

母亲去买上香祭祀品没有回来,文玲和小女孩边吃边聊起来,“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秦林,树林的林”,小姑娘用小手指指了指山上郁郁葱葱的树木“几岁啦”,“六岁 ,没有上学,姨妈和妈妈教我读书识字”。听到小姑娘说到姓秦,文玲手颤抖了一下。拿在手里的包子掉在地上,“阿姨我再给你拿一个包子,”

“不用,姑娘,”文玲紧紧地把小姑娘抱在怀里,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小姑娘两只大眼睛吃惊地望着文玲,“阿姨你怎么了。”

“阿姨非常喜欢你,你能告诉我你大姨和你妈妈叫什么名字吗,”

“不能”

“为什么。”

“不知道再见阿姨。”文玲看着小姑娘可爱的的身影消失在对面一个房子里。

母亲回来了,她们走进白云庵,文玲用深情疑惑的目光向姑娘消失的地方望了一眼。

女主持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总是面带微笑,她并没有使法术给人治病,像一位技艺精湛的中医郎中给病人把脉就诊。老人给文玲把把脉,看了看舌苔,亲切给文玲说:“姑娘要用平静的心态对待怀孕,不要紧张。你的反应强烈主要是热火攻心所致。吃几付中药马上就会缓解。

文玲和母亲走出诊房,母亲去大殿上烧香,她坐在长木椅上,目光搜索着庵内的每一个人,用凤跃的相貌来比对,她盼望着奇迹出现,但最终还是失望。文玲走出庵门想再找到那个可爱的小姑娘。那里早已散了摊位。

那天文玲没走,母亲自个坐县里的公交车回去了。坐在车里的母亲默默地祈祷着女儿的心愿能够实现。

文玲住进了山上一家小旅店,是当地的农家开办的,虽简陋,但挺干净,静谧。文玲住那间小房间是用木板建起来的,一张桌子,一张床,和两把椅子,脸盆架是用竹子做的,土布单子上织着红蓝相间的小方格,看到这文玲想到了妈妈的织机。

店主人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大娘,身体很硬朗,店客一日三餐都是他一人打理,只有到了晚上有一男一女40多岁,看来像是儿子,儿媳,他们从半里以外的水塘一人一个水担把两口大缸跳满水,再把客人们换下来的床单洗净放好,然后忽忽离去。

老人爱说爱笑,很懂的人情世故,给客人们拉起家常总是没完没了。老太太对文玲照顾很周到,嘴甜的叫文玲就想掉眼泪,“闺女你是有身孕的人,抬手动脚要小心,闺女想吃啥吭口气,大娘给做不要不好意思。闺女,煎药的事你别动手。我会煎好了给你送过来。”老太太总是闺女长闺女短。好像就是自已的奶奶。这里的客人并不是很多,那些户外旅游的香客他们有钱都住在山下的宾馆。只有山里的香客山路远,当天赶不回去才住到这里。夜里当客人都睡下时,老太太会准时的把热水端到文玲床前:“闺女,洗洗脚,活活血,夜里睡觉舒服。不然怀孩子,脚都会胀。”

“大娘我自已来,”

“不用闺女,你不方便,女孩子有了身孕,遭受那个罪我是过来人我清楚,”老太太把文玲腿脚洗净擦干。放到床上然后把店门上好闩,就给文玲聊起了家常,“晚上来的是儿子媳妇,在山下办了个鸡场,离不了人,只有到了晚上才有空到这里来帮干那些我干不了的活。孙女孙子一个上高中,一个上中学,每星期来家一次。”

“大娘我向你打听个人,”

“闺女你只管说,只要是这山上山下的村子里的人,还是庙里的和尚方丈,还有姑姑庵的姑姑主持我都知道。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娘家,婆家都在这,啥事都经过,啥出奇事都知道。”

“您知道庵前买包子的小姑娘。”

“您说的是秦林,水汪汪的大眼睛,编两条小辫子,高鼻梁,小薄嘴,说话给百灵鸟似的,那姑娘谁见谁爱。”

“就是她,大娘,我很爱她,她非常懂事,她妈妈叫什么名字。”

“闺女,她妈妈的名字我不知道,可是我们的感情很深,那年母女俩摸到山上在我这里住半月,我是她干妈,秦林是我孙女。”

老太太说的那年正是秦舷离家出走那年,秦舷给霍新感情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她不能见霍新,甚至于听到霍新的声音就像万箭穿心一样。她每一天都在煎熬中度过。那时凤跃在精神病院突然失踪,更使她悲痛欲绝,以前霍新的甜言蜜语现在成了弥天大慌。霍新想吞并秦水山庄的狼子野心已经暴露的一览无遗,给霍新离婚迟迟无望。她到了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地步,在她面前只有两条路,死,离家出走。永远离开这个狼巢虎穴,霍新为什么不给秦舷离婚,因为他是人,给秦舷还有那么一点感情,最关键的问题是如果给秦舷离婚,就要分割财产,这是他坚决不能容忍的,秦舷曾经想到死,在那漆黑的夜晚,她神智恍惚,步履蹒跚,抱着女儿来到悬崖边,在那里失声痛哭:“姐姐,我对不起你,我没有照顾好凤跃,姐姐我好恨你,你怎么把我介绍给霍新,他是只狼,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悲痛使她失去了理智,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就在这时她眼前出一个飘无虚拟的世界,轻纱薄雾下有一个美丽的桃花园,桃花丛中有妙龄少女在那里翩翩起舞,雪白的仙鹤在空中飞翔,一条白绫似的小河绕着青山在涓涓的流淌,娇艳似锦的鲜花在河边开放,黄的,金光灿烂,红的如火焰飞扬,突然间她眼前又出了一个清波荡漾的湖泊,有渔夫驾舟撒网,鸬鹚在水面上飞,群鸟在歌唱,谁说桃花园题梦境,那实实在在就在眼间。当秦舷刚迈起走向悬崖一刹那“,妈妈”。女儿的叫声使她从幻觉中醒来,看着星光下的万丈深渊,她紧紧地抱着女儿坐在崖边,她又回到现实的世界。我死毫无痛惜,可是孩子是无辜的,难道我也是蛇蝎心肠。阵阵凉风吹醒了她,她披头散发,抱着孩子又回到自已的房间,她觉的这里的一切都变了,都变的那么狰狞可怕,一切都龌龊不堪。在这里使她窒息,这根本不是人类生存的地方,和那个狼心狗肺的人在一起,等于自杀,出路只有一条,就是走。

就在那天夜里秦舷抱着孩子背着包袱走进夜色苍茫之中,她有一个心愿找到姐姐,只有姐姐那个地方才是人世间最清静干净的地方。夜色 朦胧的深山万籁俱寂。“妈妈我怕,我冷。”

“不怕,孩子妈妈在你身边。”秦舷把孩子搂的更紧,看着远处有灯光闪烁的地方艰难地向那里走去。黎明时分她们终于走上公路,一位好心山里人把她们母女俩拉上了农用车驾驶室向远方驶去。

在落脚的小旅馆里。“妈妈这是什么地方。”秦舷看着一切都感到新奇的女儿说:“这是咱们临时的家。”

“咱们为什么不回家。”

“咱们那家不干净有魔鬼。”

“妈妈,魔鬼是什么,”

“魔鬼是吃人的妖怪,”女儿知道什么是妖怪,她看过动画片,西游记,知道妖怪是坏蛋,专吃好人。但她不知道秦舷妈妈所说的妖怪指的是他的爸爸。她和孩子每天都过着流浪的生活,四海为家,盛夏她们住在好心大爷的瓜棚里,在那里的日子里对女儿来说那是最幸福的时刻,也是秦舷感到欣慰。绿油油的瓜园四面环山,有苍松有翠竹,有飞鸟叫有野花香。一股清泉环山而下,变成小溪流过瓜园,秦舷帮大爷浇瓜,女儿在溪水边戏水,“妈妈我抓到一只小虾”,女儿把活蹦乱跳的小虾放在瓜叶上,白嫩的小手擦着脸上的汗水。然后把两只小手分别是压在腿窝蹲在地上欢笑着看着自已的战胜品,孩子是多么清纯,无忧无虑,秦舷看着小天使一般的女儿心都醉了。“乖乖快过来”。女儿听到在园里下瓜的爷爷的叫声,就像鸟儿一样飞了过去,老大爷把一个熟透的大西瓜放在篮子里,用一根小棍和孙女抬着,“爷爷,瓜不重,我能抬动。”老爷爷笑着说:“我孙女力气大,拉着爷爷跑。”大爷叫孙女抬瓜只是逗着玩。实际是自已拈着,到了瓜棚这个小机灵鬼知道刀在什么地方,“乖乖你不敢拿刀,爷爷来拿,叫妈妈来吃瓜”。秦舷和女儿吃着递过来甜甜蜜蜜的沙瓤西瓜。激动的泪水不由地流了下来。“闺女你怎么了。。。”

“大伯瓜太甜了,甜的眼泪往下掉。”

“我也是爷爷。”女儿也无意识的给妈妈附和。有一天秦舷有离开的心思。“闺女,如果没太要紧的事,你就再帮帮我,瓜园在这个时候也是最忙的时候,我给你工钱。”秦舷一听工钱就咯咯地笑了起来说:“大伯你不嫌我们拖累你就多住几天,瓜园里有两个窝棚,一头一个不是怕人偷就是怕野虫糟蹋。老大爷最精心,每隔一个小时都要围瓜园转一圈。

秦舷和女儿在这头瓜棚里睡觉,半夜时分听到一声炮响“,妈妈,爷爷在放炮”。“爷爷放炮是吓那些吃瓜的小野虫,快睡吧。”第二天当鸟儿的歌声把小天使叫起时已是霞光透过松林,翠竹把瓜园涂抹的五彩斑斓。“喂。”小天使听到叫声两只大眼睛马上就捕捉到了爷爷,当跑到爷爷面前时高兴的蹦了起来。她牵着爷爷夜里捉来的小动物可好玩啦,随时都可以把脑袋缩进身体里去,“她问爷爷。这是什么小动物”。“这叫刺猬,最爱吃西瓜,我给捉住了”。秦舷看到这美丽动人的场景就想到鲁迅先生的小说故乡中的小主人翁润土。带着银项圈,月光下拿着杈在瓜园里扎刺猬的情景,秦舷这次真正感受了清纯秀丽的田园风光和大自然中净化了人们的心灵。这是纯真的美,甘甜的美。这地方是真正没有被污染的地方,空灵神圣,富有诗情画意。

快到中午的时候大爷把一只野兔从那头的窝棚里拈出来了,一边走一边说:昨天夜里打了一只野兔,今天中午咱们吃野兔肉炸酱面。“夜里我听到一声炮响我当是吓野虫”秦舷惊奇地说。老头在小溪边杀兔,小天使在那边颤颤兢兢的帮忙。秦舷和面洗菜。在吃中午饭的时候秦舷依依不舍的提出要离开这里,老头只是低头不语,不时的叹气,第二天小天使听到要走的消息时哭的非常伤心。“妈妈我们不走。妈妈我们不走好不好”。老头背着孙女把他们送出山口拦了一辆三轮车,临分别时三人哭的跟 泪人似的。三轮车消失在薄雾中,一个小黑点还站在那里,老头耳朵响着孙女的叫声,“爷爷,爷爷”。老头泣不成声。直楞楞呆在那里。

母女俩摸到二龙山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年春天,她们没有目的没有任何目标,能摸到二龙山那地方还是歪打正着,在这流浪中她们受尽千辛万苦。旅途中他们到过许多寺院道观,佛庵都没有姐姐的音信。秦舷没有退却。她坚信自已一定能找到姐姐,在开往目的地的长途汽车上他们母女俩正在睡梦中,可杀可恨的贼对她下了手,在市场经济的年代里,没有钱寸步难行。大多数钱已经落入了贼手,身上的钱只够几天的生活费,找姐姐没钱使她放慢了脚步。在一家餐馆吃饭时,她极不情愿地向老板娘讲述了自已的遭遇。老板娘是个好心人,她给秦舷说:“我现在正好缺人,你先给我帮忙,管吃管住一月1500.”没有办法秦舷只好答应下来,餐馆里三个帮工都是刚下学的小姑娘,秦舷的任务是上街买菜,回来后洗菜切菜。女儿和老板的女儿同岁,经老板说合,他二人去了离餐馆不远的幼儿园里。总算他们吃住有了着落。在这里工作,秦舷始终没有放弃打听姐姐的下落。

餐馆所在的地方是个古镇,风景秀丽,自古以来那些名人贤士都在这里落过脚。这里有五龙庙,五龙庙前面的玉香山有杜甫亭,卧龙庵,名胜古迹,星罗棋布,现在也成了小有名气的旅游胜地,这里每月逢15有庙会,也是古镇每月最热闹,做生意最好的时候。据说在明清时这里庙会牵扯十八县,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去赶庙会是他们平生最好的嗜好。五龙庙前的巨幅砖雕就描绘了当时这里的情景,老板和老板娘就是冲着这里的庙会和地理条件,不远千里来来到这里做生意,后天就是庙会,秦舷提前准备所有鸡鸭肉蛋各种蔬菜。小姑娘们早早就开始打扫卫生,抹桌子洗凳子,这里所说的十五庙会是从十五开始到二十结束,连续五天。

十四那一天夜里凌晨两点各种车辆都开始向古镇进发,古镇的街灯整夜通明,为前来这里做生意的人们提供方便。当朝霞慢慢开启时这里早已人欢马叫。各个商家小贩,都已摆开自已的货物等待从十县八乡像潮水一般的顾客,秦舷他们的餐馆迎来了一批从二龙山赶来的商贩,他们前一晚起身开着三轮车翻山越岭把山里的核桃,大枣,柿饼,山楂,中药材都运到这里,在餐馆对面买下摊位摆开了货物,然后进来用餐。山里人很憨厚直爽,秦舷给他们谈得来,“大哥,您那里的寺院庙宇多不多。”

“大妹子想出嫁吗。”山里人开玩笑地说:“我们那里是佛教圣地,十里一庙,五里一庵,香火极盛,就给这里的庙会一样,每年三月三到处都是香客。如果想去上香拜佛,五天后免费拉你去。到我们那里管吃管住。”

秦舷把一碗碗肉面端到他们的面前半信半疑的说:“我可是有事到那里,我可不是给你说笑。”山里人有些不高兴:“大妹子,我们山里人可不会花言巧语,从来不会说瞎话,相不相信有你,”山里人好像受了侮辱不再吭声,只顾埋头把面条吸吸溜溜的往嘴里塞。

五天后庙会就像天上的云呼啦一下被风吹散了。古镇又回复了原来的平静与安祥。秦舷一句话可能惹了山里人,没有给她打招呼半夜就开着三轮车一蹓烟似地跑进了山里。

转眼间秦舷在这里干了一个多月。她像老板娘说明了情况,第二天她和女儿就开始向二龙山进发。二龙山离这二百里,他们只能坐五十公里的车,剩下的不通车净是山涧土路。她背着孩子走走歇歇。不慌不忙,走到那算哪,第三天从客栈出来天就变了。走不到三里路就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孩子打着伞爬在她的背上。风雨交加,道路泥泞。她咬紧牙关,在风雨中蹒跚。到了二龙山雨终于停了。她的前身早已雨水湿透。她浑身打颤,两脚酥软。她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山上一家餐馆门前的厂棚里,“奶奶,我妈妈病了”餐馆里的人听到一位小姑娘在叫,一位老奶奶急忙奔了出来,看到这种情景,店主人大声地向房里喊人,儿子,儿媳妇都跑了出来。把秦舷抬进屋给湿衣服脱下盖在被窝里,主人是位老太太,她用手拂了拂秦舷的前额:“我的天呀,怎么会烧成这样。”她命令儿子快去叫先生,先生来了,是位山里的老中医,早晚总是那么慢悠悠,把脉看舌苔,然后少气无力的给老太太说:“吃了风寒,不要紧,”接着从箱子里把几个瓶子取出来,一粒一粒的往外倒药,然后用纸小心谨慎地把药包好说:“一天三次,一次一包,”接过钱扶了扶眼镜,慢慢悠悠的走了。

第二天清晨秦舷终于转危为安,老太太高兴的一边给秦舷喂饭一边给秦舷说:“昨天给你看病的老先生,差一点把我气死,我就想煽他两耳光,病人高烧不退,他半点也不着急,像在地下捡米粒似的,慢慢腾腾。哎,这真是紧病慢大夫。可话又说回来,先生的药还真是管用。”秦舷感激的泪水从脸上流下来滴在老太太的手上,“闺女,别伤心,出门在外不容易。啥也不用多想,有我在不会叫你受折磨。我只当是你娘,有啥难处只管给娘说。”

在大娘的精心护理下秦舷的病一天天好了起来。母女俩无话不谈,说到伤心处老太太陪着秦舷抹眼泪,老太太最喜欢这个小姑娘,是因为小姑娘很懂事,长的俊俏,薄薄的小嘴像个巧嘴八哥,老太太给客人做饭她给奶奶拿菜,递鸡蛋,拨葱。还会给客人拿茶杯,像一个小堂官在房间里跑来跑去。她会看客人的相貌,称客人爷爷,伯伯,叔叔,他们会把她举过头顶。然后在她的前额吻一下,她也会在他们的前额回吻一下。自从小姑娘的到来老太太的生意和特别好。客人们大部分是回头客,他们是冲着小姑娘来的。给小姑娘带来红彤彤的山楂,笑歪了嘴的大鲜桃,小姑娘想吃到这些东西是有条件的。必须唱一首歌,小姑娘早就流了口水。清脆甜美的歌声在房子里荡漾,然后拿着东西又飞快的跑过去送给奶奶妈妈。

秦舷痊愈后,帮助老太太打理生意。秦舷驾轻就熟,每一样都能帮上手。老太太必竟上了年纪,有时有些小病,秦舷给他顶着,小姑娘给客人们唱歌,顾客们给她笑着鼓掌,生意越来越红火。

老太太知道秦舷要找的那个人。为什么没有给她说,是顾及到她的身体,病刚好,心里不能受刺激给来个软着陆。有天夜里老太太给秦舷说:“闺女你托我打听的事看来是有希望了。”

“大娘,你打听到我姐姐啦。”秦舷很激动,紧紧抓住大娘的手,眼里充满了期待的目光。老太太笑着说“。那天我去白云庵上香,见到一个女人给你长的非常像。是不是那也说不定。你思想要有两种准备,是,你可不能太激动,自已的病刚好,注意身体。如果不是,你不要灰心”。老太太心里有数,那个人就是她的姐姐。半点也错不了。就是那个女人出钱往山上架线,这里的老百姓跟沾了光。这些天老太太精心策划着姐妹怎样见面。她有一个想法,提前给她姐姐打个知字让她姐妹俩在店里相见。老太太又一次来到庵内找到那位女士说:“这位女士我有话给你说。”

“大娘说吧。”

“你的妹妹找你,”

“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我店内。”那位女士把老太太领到后院竹林石阶坐下来。女士神色静如秋湖,向老太太问了那人的情况。老太太一五一十给她叙说,女人一边听一边流眼泪。

老太太筹划着怎样见到那个人,然后决定了见面的时间。见面那天是个雨天,店里没有客人。秦舷早早就坐在店门口期盼着姐姐的到来。当一个女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时秦舷一下子扑了上去把姐姐抱住。姐妹没有抱头痛苦,双眸对视,泪如泉涌。小姑娘只是呆呆看着她们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中午姐妹俩在这里吃了团圆饭。这时候小姑娘才知道那个人就是妈妈要找的姨妈。姨妈的穿着打扮她觉的很惊奇。

三天后秦帆把她们接进了庵内。临走时对老太太千恩万谢。在这里秦帆知道了家中所发生的一切事,证实了她早已料到的结局。人世间的险恶使她沉默,忏悔,反思。在庵内她们同住在一个房间。她们没有过多的话语,气氛有些清冷。只有小姑娘秦林的活泼乖巧懂事给她们带来一丝欣慰。这里一晃就是一年。妹妹曾多次给她提出出家入佛的想法都遭到了姐姐严厉呵斥。在姐姐劝说下妹妹也平静下来。妹妹和女儿常住在庵内也不是办法。秦帆找到主持,原先的主持早已过世,这位医术精湛的女主持才到这二年。在主持的同意下,把庵门前那个小房租给了妹妹做起了小生意。自从她们到了这里姐姐秦帆的身体日况愈下,每天依药相伴。

听完大娘的叙说,聂文玲失声痛苦起来,泣不成声的说:“秦帆就是我千辛万苦要找的妈妈。我的婆母娘,”老太太抹了眼泪说:“人世间啥古怪事都有,穷的不能过,富的也过不成。”

凤跃是坐飞机赶过来的。当他来到这小店时已是夜深人静,他们和姨妈相见也是老太太安排的。当秦舷看到凤跃时她失声痛哭。小姑娘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这到底是为什么”?秦舷姨妈强忍悲痛给凤跃讲述他妈妈秦帆的情况:“你妈妈现不在庵内,自从我来了以后你妈妈身体就一直不好。老主持叫她到大医院检查她都不听,最后到了不能自理的情况下才被送进了医院。我刚从那里来不到一个月,现在由他的朋友宋青陪看”。

第二天他们告别了这位好心的大娘。他们四人凤跃,文玲,姨妈,秦林小姑娘下山,又飞到省城大医院,见到妈妈时,妈妈坦然安祥,可是身瘦如柴。两只大眼炯炯有神地打量着他们。当她的目光掠过儿子凤跃看到有孕在身的文玲时,嘴角有一丝微笑,她好像明白了一切。

凤跃肝肠寸断思念的妈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一头跪在妈妈床前失声痛哭。“妈妈,儿子不孝,都是儿子的错,才让你变成这样。。。”病房内充满凄凉,悲愤的气氛。凤跃因悲伤过度昏了过去。被抬进了急诊室。母亲眼里闪着晶莹的泪珠,但她控制住不让它落下去。

秦帆得的是肝癌,已经到了晚期。凤跃和文玲每天守在妈妈床前,为妈妈尽一份孝心。他后悔自已没有早点找到妈妈,自已太无能连母亲的命也保不住。

秦帆终于走完了人生的尽头,那是夜里11:05分,妈妈是临死前第一次给他说话,声音平静微弱,“凤跃,你要做个好人,钱能叫人生,也能叫人死。”

“孩儿记下了妈妈。”就在这时秦帆安祥地闭上了眼睛撒手而去。“妈妈,妈妈。。”凤跃撕心裂肺的叫着。秦帆走了,凤跃按妈妈的遗愿把骨灰撒向了山野,她想叫自已的灵魂与大自然永生。这一切都成了过去,千秋功过留给世人评说。

在以后的这些年里,爷爷病世,伯父也年老体弱,告老还乡,由他的儿子凤祥接替了他的位置,凤跃和凤祥共同掌管雄风集团的大舵,在浩瀚的商海中乘风破浪。聂文玲给凤跃生的龙凤胎现在已经十二岁。姐弟俩相貌不同,性格也不一样,但他们都勤奋好学,成绩在班里总是名列前矛。凤跃和文玲每天下班回家两个孩子总是围着他们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使他们感到非常欣慰。为了培养孩子,聂文玲可下了不少心血。他想尽办法不惜重金让孩子们上名师名校,为这事她和凤跃有分歧。凤跃的观点是顺其自然。不给孩子过多的压力在轻松愉快的环境下成长。文玲的观点是,囚笼政策。孩子正是学习的黄金阶段,必须加压,不能放松。将来才能在人才竞争中占有一席之地。

自从伯父离开之后,雄风集团的事务繁杂,再说凤祥还是新手,还要传帮带,也顾不上管孩子的事,那自然孩子就落到文玲身上。文玲工作之余把全部心思放在孩子的教育学习上。现在有经济实力的人让孩子到国外读书已成为一种时尚,海外有许多名校,聂文玲也动了心。每天下班后就驾车去打听在海外求学孩子的家庭和他们的孩子在那里的情况。反馈过来的信息对文玲有很大的诱惑。他们的孩子现在有的是硕士,博士,有的成了国家政要,有的在国外建立自已的公司。

就在孩子16岁时聂文玲把孩子送到美国,在一所名校就读高中,那时凤跃正在中东考察,她自已也没来的及给凤跃商量,自已就做了决定。这种独断专行的做法,凤跃知道肯定不高兴,凤跃知道孩子在美国读书,是孩子在美国读书一个月后给爸爸打电话:“爸爸,你好,我们现在给你报告一个喜讯,我们都以优秀的成绩进入了美国一家名校。”

“什么,你们在美国。”

“是的,爸爸,我们非常喜欢这里,但也遇到许多困难,如语言不通,生活习惯不一样。我们会慢慢克服。”

“祝你们学习愉快,我有空会去看你们。”

“祝爸爸心情愉快,工作顺利,再见。”

其实他爸爸的工作并不顺利。在中东雄风在这里的公司常常遭到不明身份的武装人员袭击,有三名员工受伤,一名技术人员牺牲。他正在和他的团队给中国大使馆联系妥善处理此事。二个月后,凤跃才回到雄风集团总部。在回家的当天晚上就和文玲发生口角。“你没有和我商量就自已做了决定,以后我不愿意再看到这种事情出现。”

“假如我和你商量,孩子们去不了美国,在这个问题上我做的是对的。既然你把孩子的教育交给了我,我就有权力这样做。”不愉快的工作,和不愉快的家庭琐事,凤跃这几天心情特别不好。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凤跃有自已的看法,中国人应该从小接受中国的优秀传统文化教育,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一个中国人一辈子也学不完,中国有许多驰名中外的高等学府,清华,北大。。。凤跃希望孩子们能在这里读书深造。然后再去国外学习西方的先进文化。回来报效国家。他对文玲把孩子从小西方化的做法表示反感。

凤跃文玲的两个双胞胎孩子男的叫李玉,姑娘叫李倩,这两个长相不同性格不同的孩子,在同校同班读书,同学们看不出他们是同胞兄妹。哥哥李玉的性格直爽,爱朋友,无拘无束。妹妹温文尔雅缅腆拘谨。

妹妹在美国只和哥哥出去玩过一次,以后再没有给他们出去过。她看不惯哥哥放荡不羁的性格。在这一次学期考试中,李倩取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李玉取得了第八名。李倩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果哥哥再这样下去,会荒废学业,她曾经严肃警告过哥哥,哥哥李玉对她的良苦用心有些反感,置若罔闻。李倩为此伤心落泪,李倩知道他们是怎样来到这里读书的。是妈妈背着爸爸顶着巨大的压力把他们送到这里。她希望他们成龙成凤,成为栋梁之材。

第二年暑假他们从大洋彼岸飞回了中国。是爸爸开车把他们接到家中,使爸爸 妈妈感动欣慰的是他们兄妹英语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在学校一切交流都是用英语。回到家里除跟爸爸妈妈外,兄妹之间还是用英语交流。他们说的很标准流利,就像说汉语一样。文玲看凤跃的眼神是异样的,眼神里充满自豪,证明自已的做法是正确的,事实给了回答。李倩为了哥哥的前途,思想中做了很长时间斗争,她还是决定向爸爸妈妈汇报他们在那里的学习情况。

李玉第一次坐到妈妈爸爸面前。“李玉,你在那里的表现我实在为你的前途担忧。”爸爸直言不讳地说。妈妈用失望和困惑的眼神望着他。李玉用充分的理由为自已辩解。“爸爸,中西方文化最大的差别就在这里,西方注重实质教育,东方注重传统,书本那些和现实相差很远的东西是中囯教育的避端。在这一年里,我学会了书本中无法学到的东西。西方世界的风俗人情,礼节,知道了给西方人怎样打交道。西方人不喜欢夸夸其谈,只讲究实实在在。用事实来说话。就是中国常说的是骡是马牵出来溜溜,在这一年我承认我的成绩不如李倩,第八名,那是150名中的前第8名。我已经尽了我最大的努力。人是有差距的,我没有妹妹聪明,我的脑子是你们造就的,一切错不能让我一个人承担。”李玉说话有些激动脸色绯红,他清楚知道他受到爸爸妈妈的质疑是李倩烧的底火。“爸爸妈妈你们问问李倩,在我们学校周围有许多奇闻轶事,有多少高官大亨他们的子女都是谁。他们是怎样发迹的。他们成功的秘诀是什么。”这时李玉更加激动的说:“李倩她一窍不通,是个书呆子。在西方那个社会里人家给她卖了,她还会帮人家数钱。我能用英语和周围那些人对答如流,连那里的方言我也能用英语和他们交流,我妹妹她能么。书本知识她比我强,社会知识她是个货真价实的文盲。”很显然李玉在父母面前对妹妹进行了报复。也就是从这时起兄妹之间有了隔阂,凤跃文玲对西方世界了解甚少。对李玉的功过很难做出判断,也只好不了了之。在以后的几年中兄妹之间的感情不温不火,平淡无味,他们报考了不同的大学,一个在东北,一个在西南。相隔千而八百里,平时很少来往。偶尔也通话说说家中的平凡琐事。

上大学以后文玲明显地发现李玉的费用和李倩的费用有极大的差距,男孩子消费大这是事实,但也不能大的出奇。他每年的费用是李倩的一倍还多。当母亲向李倩问她哥哥的情况时,李倩的答案是:“哥哥的事,我一概不知。我们相隔这么远怎么可能知道。以后哥哥的事别来问我,省的哥哥烦我。”文玲没办法,只好让李玉做出解释。李玉干脆给母亲打了清单,“为了了解某财团的运行内幕,他请客送礼,为了疏通其政要关系,和他的亲近子女在酒吧餐厅的消费等等”。总能一瓜对一个蒂,甚至还不够。到底李玉在干些什么,凤跃和文玲根本没法知道。只好听之任之。他们祈祷着李玉能成个好人。这年假期李玉不回家,他要去做一次考察,理由很充足,没有办法,文玲又给他打了十万元。文玲有一个想法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再苦也不能苦孩子。

在美国李玉最庆幸的是他认识了瑟林娜小姐并成了好朋友。李玉没有学校居住,在离学校二里地郊外租了一套装饰豪华的居所,这里清静,风景秀丽,充满西方风情,有钱的海外学生大都在这样的地方居住。在李玉的门前是一片绿荫似毯的草地。草地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小花。成群的彩碟,蜜蜂在上面翩翩起舞。四棵巨大的橡树分别长在门前的两边。冬天下雪时它们琼枝玉花,十分壮观。夏天郁郁葱葱犹如巨伞,酷暑时节这里却是一个清凉的世界。房间里的家具全是清一色的胡桃木。色彩深沉。古色古香,落地窗幔是瑟林娜亲自选定的,青翠欲滴的色彩十分漂亮。橡木地板温润舒适,银饰镶嵌的工艺吊灯如朵朵盛开的玉兰银光闪闪。宽敞的卫生间,厨房全是高级天然大理石装饰。一张意大利产的高极睡床,床头的雕饰十分精雅。优美的曲线上布满了金色的小花。可爱的小美人在花间嬉戏。这样富丽堂皇的别墅对一般人来说那是天上的月亮,可望不可及,李玉应该感谢瑟林娜,是瑟林娜帮他租到的高级别墅,关于租金在李玉的心中现在也是个谜,他心中有一个梦想,有朝一日我要将它买下来变成我永久的居所。

李玉与瑟林娜的相识是在舞会上。他那放荡不羁的性格和他仪态万方的长像得到许多女子青睐。实际上李玉并不喜欢跳舞,可他喜欢看别人跳,好像在大剧院看演员们精彩的表演,然后品头论足,时而拍手鼓掌,时而嗤之以鼻,他从不顾别人的感受我行我素。在舞场上有许多千姿百媚,端庄秀丽的女子,有的男子对这些漂亮的女人垂涎三尺,可是李玉无动于衷,难道说他是个真佛,早已把七情六欲禁锢了。不,他只是没有发现让他心动的女子。金碧辉煌的舞厅里,人们正在狂欢,乐队奏着欢快的音乐把帅男靓女们带到了极致。这些人间精灵个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随着音乐的渐缓。人们的神情才慢慢收敛。

人世间竟有李玉同样性格的人,那就是瑟林娜,她自始自终坐在李玉的右边,李玉叫好时她跟着叫,李玉在讨厌时她也跟着鄙视。李玉先前根本不注意这个女人的存在。在无意的品头论足中他才发现了瑟林娜。“那对舞伴跳的像是在耍杂技,如行云流水,”

“是的,真是太美了。看他们表演是最大的享受。”李玉和瑟林娜在那里品头论足。“喂,那对真他妈的糟糕,踩的那个女的呲牙咧嘴。恬不知耻,竟能坚持跳到了”。“世上不知羞耻的人大有人在”。李玉和瑟林娜越谈越近乎。他们性格相近,总能说到一块,神使鬼差他们俩竟坐到了包厢里拉起了家常。李玉不是佛,他终于发现自已心中的那个女人。瑟林娜长的不算漂亮,但鼻眼也周正,她的笑跟 别的女孩不同,她笑的山花烂漫,微微有一点矜持。性格豪爽,谈到开心处,襟怀坦白,毫不保留向人们拉开内心世界的维幕。使人们能看到她的角角落落。李玉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人,第一次使他动情,情人眼里出西施,瑟林娜太美啦,是女神,维娜斯,比维娜斯还美因为她有纤细白皙的双手。在李玉的心中,瑟林娜是完美无缺的,是一个毫无瑕疵的美玉。瑟林娜也有同样的感受,李玉高大英俊,仪态万方,使她真正感受到了东方男子神韵。他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能和他生活在一起的女人是最最幸福的,就是死了也值了。他们互通了电话号码,经常的联系,如果三天不见好像如隔三秋。每逢星期天这对情侣会在郊外山野中轻歌慢舞,谈情说爱。小桥边有他们踪迹,花丛中有他们的身影,他们如一对飞蝶,蝶恋人间美景。

瑟林娜的父亲是一位汽车制造商,就这么一个独生女,父母的宠爱和她的天性,使她成为一个即天真又开朗无羁的女孩,外祖父是一个珠宝商,外祖父祖母过世后,母亲继承了父母的遗产,瑟林娜自然成了一个天之骄女,她在大学里学的是营销专业。她跟随她父亲的团队到过世界各个地方,亚州,非洲,东欧,西欧。中国的崛起使他们的商机转向了中国,中国13亿人口的庞大消费群体,使世界各个商家峰涌而至,瑟林娜到过中国,游览过东方古国的名胜古迹,对中国书法,绘画,音乐充满了好奇,又有好奇变成了喜爱。特别她对东方男子充满了神秘的感觉。她回到美国以后在舞厅无意中的谈话发现了李玉这个中国男孩,使她为之倾倒。

星期天她开车来到李玉的学校,走进李玉的宿舍。她觉的李玉在这样的环境下休息那简直是受罪。小车在林荫大路奔驰。然后开往郊外。这里有清泉,有松林,有野花,有鸟。远离城市的喧嚣,这里是清静,优美的地方。她偎依在李玉的怀里倾听李玉给她讲东方中国许多美丽的传说。梁山伯与祝英台。白蛇传。她被那优美动人的传说,感动的流下眼泪。她对中国充满了无限向往。“李玉,你在学校住宿,是不是感到不舒服。”

“不舒服也没有办法,我很想到郊外住宿。价格太贵,使我望而怯步。”

“我给你找个价格十分低廉的地方。”

“那我太谢谢你啦”那个地方就是李玉现在住的地方。他在这里这么长时间没有提过房租的事,他感到有些蹊跷,这时瑟林娜才向他讲明事情的真相“那是我外祖父的遗产,有人出高价想买,我母亲不卖,那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妈妈说每逢到这里就想起我的外公外婆。他们好像在房内歇息。这样做是为了永久的纪念,任何时候都不能卖”

“你让我搬进这里居住,你妈妈同意吗。”

“我是这样给她讲的,我有一个中国朋友在这里求学,我想给他一个好的学习休息环境,我外祖父的别墅在那里闲着,何不给他一个方便。况且每天都有人打扫洗涮。 这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又方便他人又利于我们,我母亲答应了。我母亲把钥匙递给我的时候问我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我说是男朋友,母亲笑了。母亲笑是发自真心的笑”。

瑟林娜的婚事没少叫父母操心。这些年来有多少门当户对的人家踏破门槛,瑟林娜没有一个中意,理由只有一个:一见不钟情。母亲说:“感情可以慢慢建立,”她说:“看不中,不容易建立感情。”她父亲身体不好,由于操心劳累,不到五十岁。已经白发苍苍,步履蹒跚。即希望瑟林娜有个如意郎君来接他的班,来经管这份家业。她的母亲听到她有一个男朋友能不高兴吗。她很清楚女儿的眼力,她看不中的决不会成为她的男朋友。再过一个星期就是他爸爸的生日,她想办法也得叫瑟林娜把未来的姑爷带过来,看看女儿的眼力怎么。

瑟林娜的家离这里20公里,在这座城市的东南大庄园里,瑟林娜和李玉赶到时已是宾朋满座,父母早已在那里等候,他们主要心思是在姑爷上,瑟林娜给父母一个顽皮的鬼脸,从车内把李玉牵了出来,好一个英俊潇洒的小伙子,西装革履,风度翩翩。殷红的领带,更衬的中国男孩端庄大方。父母好像刹那间年青了许多。父亲高兴地给客人介绍这就是我的女儿瑟林娜,这位是,正当父亲犹豫不决之时,瑟林娜直言不讳的说:“这是我的男朋友,李玉,来自中国是我未来的丈夫。”瑟林娜直率,开朗,引起一片笑声。瑟林娜一下子把李玉推到前台,他俩分别坐在父母左右,李玉受宠若惊,想不到瑟林娜会来这么一手,简直是拉郎配,硬下茬。

酒席散了之后,父母把他俩叫到客厅,问李玉家的情况,李玉向二老笑着说:“父亲李凤跃,母亲聂文玲,姊妹二个,妹妹叫李倩,也在美国读书。”

“你父亲在家是干什么,你母亲身体可好。”

“我父亲是中国雄风集团的董事长,妈妈身体安康。”李玉一说雄风集团瑟林娜的父亲吃惊地站了起来说:“我认识你的父亲,这真是缘分,雄风集团正在给我们谈判,准备引进我们的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在中国建设分厂,合伙经营,使产品就近打入中国市场。”

“你们的协议签好了吗,”李玉问。“没有,在控股方面互不相让,你爸爸只给我们十天时间答复,否则另找下家。”李玉心中咯噔一下,心想企业之间的纷争会不会影响他和瑟林娜之间的关系。

聂文玲现在心中有一个解不开的谜,李玉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往家里要钱,按往常的情况来算,他早弹尽粮绝。她多次给李玉打电话询问他那里的情况,李玉总是说我在这里勤工俭学,能顾住自已,你不必操心,如果不够我就给你打电话。聂文玲听儿子说的天花乱叫坠还是不放心。恐怕他在那里干些不发勾当。惹出事非来难以收拾。她在电话里给女儿李倩做工作。无论如何也得弄清楚你哥在那里干什么。不要怕得罪你哥,这关系到咱们家前途命运。李倩终于答应了母亲给的任务。

李倩利用放假期间不远千里来哥哥所在的学校。在同学们的介绍下她直接来到了哥哥的世外桃园。哥哥正在书房读书。李倩直接闯入他的书房,一声哥哥把他的书震到地下。见到妹妹的到来,李玉感动的说不出话来,自已曾对妹妹发那么 大的火,却不计前仇前来看望自已。李玉亲自去洗澡间为妹妹放水,又赶快去厨房为妹妹做饭。一母同胞再打打闹闹但心总是近的。妹妹虽然打自已的小报告,但还是为自已好。兄妹在吃饭期间,李倩说了这次到这里的任务。哥哥李玉笑着说:“在电话中我给咱妈妈说多次我在这里遵纪守法,勤奋学习,她总是对我不放心,现在花钱少也成了毛病。”妹妹笑着说:“儿行千里母担忧,都还不是为咱们好。”

“现在我在这里花钱少有两个原因,第一:不再请客送礼,拉关系交朋友,已经疏通了渠道。第二:李玉不好意思对妹妹说,停了一下说:你是我妹妹我也不背你,我在这里谈了女朋友。女朋友对我很好,我现在住的地方就是人家外祖父遗留下来的别墅。住房不要钱,女朋友的爸妈不叫我向家里要钱。吃喝穿戴人家全包了,我现在自然就花钱少了。妹妹,关于我女朋友的事你给母亲透透,我不好意思说。”李倩只是嗤嗤的笑,“有胆识说老婆,就没胆识给妈说。”李玉说:“不是我不敢说,怕说了妈妈多心那一壶不开提那一壶,她会想是不是坏女人,是不是母夜叉。我的女朋友友一会就到,经你过过眼,再给妈妈汇报。”说曹操曹操到,轿车停在门口瑟林娜就跑了过来。提大包小包,往地板一搁,就热情地把妹妹李倩抱住:“欢迎你的到来,我给你哥商量准备有时间去看你,你可先看我们来了。”然后她给李玉解释说:“我去学校找你,同学们说你妹妹来找你,我赶快跑了过来。随后买了吃的东西为妹妹接风洗尘。”

中午瑟林娜请来了厨师,为妹妹做一桌子鲜美可口的饭菜。瑟林娜为妹妹斟酒夹菜,李倩总觉得不好意思有点矜持。

未来嫂子的盛情款待,也给李倩留下了好印象。“心直口快,热情大方,”长相是“顺看,越看越耐看。”李倩在这里住了五天,李玉把这里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凤跃和聂文玲接到女儿搜集过来的情报,哭笑不得,想不到谈判桌上的对手竟成了儿女亲家,这可叫咋说。虽然说商战无父子,也不能板着老脸六亲不认。况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控股不控股肉烂在自家锅里。凤跃对文玲说:“人家对儿子那么好,咱总的给人家显显心思,不能叫媳妇说咱们狗屁不通,”凤跃主动给亲家打了电话,表示他们对儿子的关心照顾给予诚挚的感谢。并邀请启动第五轮谈判。历经一年的谈判现在很快就取得了成效:“共同开发,互惠互利。”中美合资的轿车制造厂在中国进入了施工安装,它将以一流的技术,一流的管理,一流的产品,闯入中国、世界市场。

李玉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他们的婚事已经摆上了议事日程中,凤跃和文玲商量,人家是女方,不见见未来亲家母就办事,太不合情合理,大事小事路数得走到。

在大洋彼岸的美国亲家听说那头中国亲家要来,可忙坏了。瑟林娜把妹妹李倩请来当翻译。瑟林娜的父母问李玉,李倩,按中国的风俗这里应该准备什么。可是一问三不知。李倩给瑟林娜的父母说:“我父母是想见见你,给你们谈谈结婚的事,看你们有什么要求,在我们中国这叫求亲,来求你们来啦。”李倩当玩笑给瑟林娜的父母说,可瑟林娜的父母当成了大事,人家求咱们来啦,咱们可不能慢待人家。早早在星级大酒店预定了酒席款待从万里而来的亲家。飞机从蓝天降下稳稳当当卧在了机场。人们纷纷从它的肚子走里出来 。瑟林娜给李玉异口同声:“爸爸,妈妈”瑟林娜紧紧拥抱着爸爸,又拥抱着妈妈,老公公凤跃有些不适应,只的入乡随俗,瑟林娜驾车将二老拉到自家门口,李倩一手拉住妈妈,一手拉住爸爸,两亲家高兴地叽哩哇啦。然后两爸爸,两妈妈抱在了一起。相互问好,当翻译的李玉,李倩忙的不可开交,在客厅双方父母都坐在那里,看着儿女们站在自已面前,都已长大成人。都只是笑没有过多话语。

,第二天中午双方老人就谈起了儿女的婚事,双方都非常同情达理。最后决定。儿女的婚礼按两步走,先在这举行,然后他们飞到中国,再举行一次。凤跃和文玲在言谈话中发现亲家有一个想法,自已只有一个宝贝女儿,自已又年老体弱,不想叫女儿离开自已。亲家说话时神色有些沉重,但也不好意思明说。“亲家,我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咱们都是一家人,对于他们,那里需要那安家。目前情况你更需要他们,这双儿女就交给你啦,中国有句俗话:子不孝,父之过,你要严格管教他们,使他们成为一个好人。”凤跃的一番话说到亲家的心事头上,也解除了他的后顾之忧。凤跃的胸怀若谷,明事达理,使亲家感动的热泪盈眶。

三天后李玉瑟林娜,在金碧辉煌的大教堂,神父代表上帝旨意的见证下,走入了婚姻的殿堂。他们海誓山盟,永结同心,白对到老。然后又飞到中国按中国的风俗又从温了幸福美满婚姻的那个时刻。中国美国都是他们的故乡。血缘亲情把中美一家的情意浓浓牵连在一起。

半年后,妹妹李倩回到了中国协助父亲管理雄风集团。李玉,瑟林娜担起了父亲的重任,管理起父亲的企业,父亲终于有了安心养病休息的机会。在瑟林娜的协助下,李玉大胆创新,锐意进取。不惜重金搞科研开发。他要在发动机领域更上一层楼。他们生产的发动机是世界一流的,但他们并不满足,组织强有力的科研队伍向发动机更深层次进军。科研队伍由美籍华人扬东博士带领。李玉勤奋好学,甘当扬东博士的得力助手,兴趣使李玉全力以赴,事业心使李玉废寝忘食。瑟林娜曾多次警告李玉,你如果这样不要命的干,终有一天会要你的命。就在发动机试车的时候。李玉倒下了。他倒 在实验台上,金属的硬角使他头破血流。经诊断,李玉得的是急性胸膜炎。李玉在昏迷中喊着爸爸,妈妈,瑟林娜心如滴血。

李玉与死神擦肩而过,在精心的诊治与护理下,他康复了。他没有听两个妈妈,爸爸的劝告,重新参与了发动机的实验工作。时间是10月25日10点24分,发动机终于成功下线了。夜以继日磨合的发动机功率强劲,噪声极小,半年后,世界最先进最强劲的发动机诞生了。在瑟林娜和父母的同意下,李玉下命将全部技术,生产设备投向中国。它将使中国的战机划破蓝天所向披靡。它会是中国的战车,风驰电掣,威震天下。就在这时一场官司落在了李玉头上。罪名是违反美国的法律将高端技术引进给中国,美国历来限制精尖技术向别国家转让出售。李玉利用自已长期在美的人际关系聘请美中两国律师团队,给美国政府对簿公堂。

法庭上的气氛,严肃而又紧张。法官宣布开庭,双方律师进行了激烈的争论。李玉最后为自已的企业申辩:“我们是中美合资的私人企业,我们有制造研发的自由,我们研发的队伍是中国人组建的。我们在这里照章纳税,中国人研发的东西,首先就是为满足我国中国人的需要,我们没有窃取美国先进技术。这纯粹是我们中国人的心血。在古代中国火药发明使用,17、18、19世纪的世界列强才有了坚炮利舰使这个火药发明地的中国痛遭荼碳。八国联军在中国大肆屠杀,尸横遍野。甲午战争,日本人鱼肉中国,奴役中国,使中国万万两白银流向东赢,使中国人民不聊生。过去的中国早已成为过去,中国这个东方大国突然崛起,巍然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中国的两弹一星,中国人登上太空,这是中国人民的智慧,是中国人民的力量结晶,时间将会证明中国人将有更高端更灿烂的科学技术,横空出世,它促进和平,抵制邪恶,造福于全人类。我们这项不显眼的发明是属于中国人民的。任何强词夺理都将会在事实面前碰的头破血流。中国人民会支持我们的。我们有力量,有实力,有证据来打赢这场官司。”李玉的义正言辞使人们刮目相看。以后法院始终没有对这场官司做出判决。那天他父亲凤跃也在场。因为事关重大,特意从中国飞来,儿子李玉的出色表现使他真正知道儿子现在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他的英语水平已经到了同母语汉语同等的水平。给他平时的勤学苦练和这里人们亲密接触和交流密不可分的。

凤跃这次来美国还有一件事情要办,想把亲家,亲家母带回中国住一段时间。亲家的病这么长时间不来不去。到中国用中医治治。看看怎么样。他把这个想法给老头说了,老头只是笑,然后对着凤跃说了一番话,李玉翻译说:“我这个病是老病,年青时就有,以后死也非死这个病上。你让到中国去治,我害怕把这老骨头搁在那里,”这很显然是对中国的传统医学抱有疑异。凤跃给他解释说:“中国中医标本兼治,你在这里吃药时就轻,不吃药就重,是没有治本,时间长会产生严重的后果。”在凤跃和李玉,瑟林娜的耐心劝说下终于答应下来。三天后亲家亲家母坐上飞机和凤跃一起飞到中国,凤跃没有叫亲家住在喧嚣的大都市,而是住到了风景秀丽的乡村,凤跃的老家李家大院。聂文玲雇人前前后后房里房外打扫的干干净净。现在李家大院清新静谧,明清时的建筑,古朴典雅,屋内清一色的檀木老式家具,精雕细刻,散发出浓浓馨香。

现正值八月,后院的两棵古老的大桂树,黄花满树,青香四溢,柿子树硕果累累,像成串的玛瑙,红光闪闪,蓝眼睛高鼻子的亲家对这别具一格的公寓非常感兴趣。两个人手拉手院里院外,转了个遍。他向凤跃给安排的女翻译说:“天堂 ,天堂,上帝住的地方。”凤跃笑着说:“这是我老老爷土财主住的地方。”

凤跃知道亲家不远几万里来一趟不容易,他无论如何也得陪亲家一段时间,亲家来到这里精神好了许多。每天精神爽烁,有说有笑好像没病似的。凤跃请来了祖传老中医对疑难杂症颇有建树,老中医来自深山老林,因地气水土所陶冶,虽已80高龄,鹤发童颜,精神抖擞,声如洪钟,他为亲家把脉看舌,翻眼看眸,捋手看掌,然后神色凝重,微微叹了一口气说:“热毒攻心所致,是药三分毒,光吃西药治标不治本,最后落下了祸根。时间太久,积毒已深,我给他先开三付中药,一天一付,连服三天,记住每付用5钱绿豆做引,如果吃药三天后见轻,再去找我,如果不轻,找我也无用,最长不过三月,准备后事吧。”

凤跃听了先生的话好像晴天 一声霹雳,万一亲家有个好歹,真的把老骨头搁在这儿,这怎去给儿媳妇瑟林娜交代,真有点后悔自已昏头硬把亲家叫到这里,好在亲家不通汉语还蒙在鼓里。他对这里的翻译,保姆,司机说:“你们以后说话举动要注意,不能叫亲家有半点疑心。”自从亲家住到这里以后,奇怪是后院的桂树上飞来了三只鸟,红嘴,红身,黄尾巴。

每天清晨亲家二人去散步,点头,撅尾对着他们唱,亲家非常高兴,把好吃的东西掰成豆子大小放在盘子里,然后再用一个盘子盛上清水放在树下,他们躲在房内隔着竹帘,看它们吃食喝水。鸟儿也有灵性,吃到甜头,每天都来给他们唱歌,逗的两个老外心花怒放,早把病忘之脑后,亲家在高兴之余三天不知不觉就过去了,那天凤跃起来看到亲家在练中国太级,虽是拿拿架,花拳绣腿,这说明亲家是有了力气,这真是个好兆头,心头的那块石头也减轻不少。第五天凤跃开车把老中医请了过来。

老先生没有把脉,只看了看五官,哈哈笑了起来说,这老外真是命大,要判死刑的人竟然起死回生。老先生高兴之余向凤跃讲述他的祖传医术:“我家祖宗明嘉靖就是御医,我父亲在民国时给吴佩孚,阎锡山看过病,被他称为神医,到我这里已是第二十代传人,家规遗风是穷人看病富人打钱,现在时代不同了,一切变了。我的二儿子在南方一个私人大医院,那真是人才济济,设备一流,老板他娘得了病,可是治不了,老板是个孝子,有钱好医生请了遍还是治不了。

啥叫疑难杂症,这就叫疑难杂症,肥给你拖瘦,瘦给你拖死。老板知道我是个老中医,他和二儿子一道硬把我用飞机装去给老太太治病。情况给亲家的一样,三付药见轻,后来又开五付,这五付直入病根,最后十付恢复元气。老太太好子,老板一下子给了我十五万,我能要么,我不能坏了祖上的规矩,合理收费,每付药五十元,总共900元,后来听说这15万给了二儿子,二儿子从副主任医师马上变成了主任医师。

这叫啥世道。老二不守规矩,家传秘方决对不能传给他。老大儿子在部队是团长,命中就是吃军粮的,那我也不能叫秘方失传,我只好也坏了祖上传儿不传女的规距,现在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我把秘方传给了小女儿,她是个好人,她会让祖上秘方星火相传造福世人。”

亲家吃了五付药后上吐下泄,吓得凤跃聂文玲连夜进山找到老先生,老先生坦然一笑说:“这叫做治本,你亲家的病就算好了。他的上吐下泄只是暂时的,不要害怕。我再给他开十付药让他服用,以后就用不着来找我。”二个月以后亲家竟奇迹般好了,亲家终于心服口服了中国优秀的中医传统文化。

在这三个月里,他亲身体验到中国是一个优秀的国度,中国人热情善良,淳朴好客。女儿瑟林娜有这样一个家他心满意足。凤跃把身体康复后的亲家又接到江南雄风集团总部,并参观了他们合资新建的发动机制造总厂和汽车生产线,亲家非常自豪,他好像青年人一样精神饱满的走遍了各个车间,同工程技术人员交流,那天在他下榻的宾馆里他向凤跃提一个使凤跃想不到的事,“凤跃我有一个想法,想在中国安度晚年,中国的环境很适用我,我在这肯定会长命百岁。”亲家说完自信地笑了起来。“我还有一个想法,想叫你把你们老祖宗留下来的那个老院子卖给我。”凤跃风趣地说:“咱们是亲家,一家人,一家人别说两家话,那是咱们大家的家。”

亲家飞回美国后,凤跃把他说的话当成了笑话,早就忘到了脑后。一个月后凤跃接到李玉打来的电话,“我老丈人要到中国居住,一切都准备好了,马上就要动身。”凤跃一听大吃一惊,没想到亲家动了真格。亲家是由李玉和瑟林娜陪着过来的,他们满足了亲家的心愿住进了乡下李家大院。

渡河退出二线,把大权交给二个晚辈,姪子凤跃他放心,必竟他经过风雨见过世面,他最放心不下的是他的儿子凤祥,生性倔强,认死理,怕给凤跃弄不到一块。经过这二年的观察,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他们哥俩配合的很好,儿子凤祥把航运公司的业务扩展到四大洋。使这个面临倒闭的企业起死回生。当时企业不景气,船上有些员工利用国际航运的有利条件,干些违法乱纪的勾当,走私一些为数不多的电脑手机,赚个千八块贴补家用。凤祥发现后,立即进行自上而下的企业大整顿。严肃处理了那些员工的不法行为,为这事凤祥彻夜未眠,他想的很多,关键是企业的不景气。如果把企业搞上去员工的收入提高了,这种小偷小摸就会减少。他找到哥哥凤跃提出了自已的改革意见,把以前的等货上门改为上门服务,一步到位,成立自已的陆上运输公司。给各厂家出口的货物拉过来运到船上。海轮进港时再把各厂家的货物给他们运到厂里,这样即方便了厂家,我们挣到了运费,凤跃支持了凤祥的改革,当月就见了成效。在凤跃的帮带下凤祥成长很快,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捕捉商机,他大胆地从非洲廉价运回铁矿石,来缓解大型钢厂的矿源不足,从中赚取利润。一年之后使庞大的航运公司恢复了原气。 cldGH069gK34CHxFFuXWq01K07iLPywXw4mLfON3ihfUonNC5GlxXpo+fbsSEa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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