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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还好有阿念和小艾!

大白能做的她们也跟着做,我经常看着大白望着我们偷偷的掉眼泪,等我一回头,她又强颜欢笑,世上有那么多语言,我却描绘不出大白让我心酸的样子……

凌凡来了!这个时候有朋友来看望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我送他出门,他要我陪他走走,我答应了,旁边有家茶馆,其实我是想问问彭浩的情况。

“手恢复的怎么样了?”他担忧的望着我的手。

“没事了!医生说康复训练三个月后,可以恢复的。”

“那我就放心了!”他还是盯着我的手。

“凌凡,彭浩不用这么现实吧,避而不见?”

“我也正找他呢!班都没上,人就失踪了!”他的神情不像作假。

“失踪了?”我惊讶!

凌凡点了点头,突的看着我欲言又止。

“你有话就说!”大男人吞吞吐吐的。

“小北,你有新男朋友了?”问的小心翼翼。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问这个,随后点了点头。“嗯!”

“你才认识他多久?你知道他来路吗,就随随便便和人交往了?”凌凡有些恼怒。

我也生气了:“我又不是户籍办的,管那么多!”

“你!”凌凡怒火中烧,“他在骗你你知不知道?”

“骗我?呵呵”我看着凌凡,“你觉得我特好骗是吧?”我挑衅的看着他。

“我没骗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原谅我呢?”他声线提高,引来周围的注目。

我叹了口气,低声说:“我原谅你了!”然后看着他的眼睛,“因为我不爱你了!”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呆望着我,像是没有听清我说什么。接着目光在周围扫了半圈,稍平复了下情绪,然后低着头,看着地面,才缓缓开口,声音传来像是远山的呼唤。

“小北,其实你心最狠!爱的时候像一团烈火,恨不得将我融化,不爱了,说收回就收回,冷情的可怕。一丝余地也不留,绝情的彻底,我只是犯了一次错误,你就将我打入地狱,让我永无天日!”说完未再看我一眼,“我开始有些恨你了!”说着将一张一百元放在桌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想,他这次是真的走了吧!

我看着那钱,有些恍惚,从跟凌凡在一起开始,都是他在买单,以前我还和他抢,他说,我花他的钱他高兴,让他觉得自己是可以依靠的……

以后……就不必了吧,再见!我曾经的爱人!

奈何眼泪忍也忍不住,还是流了下来……恨就恨吧!

人们总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真是一点都没错啊!

我看大白身体虚弱却还得强撑着又上班又照顾她爸,就去粤菜馆给她要了份她最爱的脆皮烧肉,路过街上的大橱窗时,我这是看见了什么啊?

我最爱的人——手帕先生,和我最憎恨的女人——张雨婷,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我僵在那里,嘴唇在颤抖,拎着饭盒的手也在颤抖,全身都在颤抖!脑中无限循环的是,他们认识?他们认识?他们认识!

牙齿没缘由的也在发颤,秋天还没有来,我怎么这么冷呢?眼里瞬间起了迷雾,我想逃离这里,我想假装什么也没看见,我不想去探究这背后的深意,可我明明受伤的疼的是手,怎么连腿也不好使了呢?

我看着张玉婷媚笑的侧颜,手帕先生低眉垂目却微勾的嘴角,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讽刺!我就是个大笑话!天底下最大的大傻瓜!被骗一次还不够,还要再来一次让人玩弄!

胸口的憋闷使我大口大口的呼吸,心疼的厉害,像绞肉机在搅拌,我使劲的眨眼,想让眼泪回去,别出来丢人现眼!

可能是我注视的目光太强烈,手帕先生有所觉得侧头看过来,然后我就在模糊中看到他惊讶的神情,那惊讶中透着些微的慌乱,此刻我还能笑出来,真是佩服自己!

我是在嘲笑我自己,又一次做了女主角,不知这回导演是否满意呢?

手帕先生出来的速度比我想的要快,我想既然逃不掉,那输的姿势也要好看不是?

“小北,你别误会!你听我跟你解释!”原来手帕先生也有恐慌的表情呢,可惜他演技再好,也再不是我心中的男主角了。

我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像躲开凌凡被我捉奸在床伸过来的手,他们一样的让我恶心,让我痛恨!

我看着在后面娇笑着款步姗姗而来的张雨婷,冷不防被手帕先生抓住了胳膊,我想都没想,回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他愣了!

我,哭了!

我好不容易打开心扉,重新接纳一个以为懂我的人,原来一切都是个骗局,我恨不得撕破张雨婷嘲笑的嘴脸,我从来没这么痛恨过谁!

“你不信我?”手帕先生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看我,声音中有着让我心悸的悲伤。

那一巴掌,让我手心发麻手掌生疼,我隐忍情绪,没有理他,路过张雨婷身边时,我看着她丑陋的嘴脸,嘲讽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笑到最后?也不过如此吗!”

“看你得不到幸福,就是我最大的乐趣!”她一字一字徐徐的说。

“不再死一次了吗?”我讥讽她,看她脸色大变,心里从来没这么畅快过。“不过,就算你死一千次,一万次,凌凡他还是不爱你!”

我同情的看着她,我眼里过重的怜悯终于惹恼了她,可惜她的手刚抬起就被手帕先生挡了回去。我看着他还在演戏,冷笑一声,正好有出租车来,上车,不再回头,就当我瞎了眼,做了一个荒诞无稽的梦……

张小娴说:所有的痴心,都是孤单的,都是苍凉的。

我就是痴心想求个与我相知相惜相守的爱人,才落得如此荒凉的地步,所以说,这世间最不可靠的就是爱情,它能让你重生亦能让你欲死,一颗心,轻怅怅,空落落,满是伤痕……

今年是个不幸的年头,坏事一桩桩,没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在这种情况下,我的悲伤反倒变的无足轻重,我压抑着,只敢在没有月亮的夜晚,偷偷的落泪……

吴永国的妻子教唆他人犯罪被判了两年有期徒刑,可人却跑了。

阿念决定回老家跟她开饭店的竹马厨师结婚了!

本是件开心的事,却因为离别分外伤感!

“在这里生活太累了!奋斗一辈子也不过是为了套房子,而我回去起码生活无忧,还有时间到处走走看看!”

是啊,在这大城市里,最不缺的就是房奴,可我们短短的人生几十年,难道就真的在忙碌和奋斗中度过了吗?人在向现实妥协以换取片刻安稳的同时,心境之地,又不知多了多少荒芜斑驳之处?

“阿念,你爱他吗?”小艾问。

“爱情,那是实现不了的梦想!”阿念悠悠的说,“还是面包在生活中更长久吧,你看,我又说实话了!”说着自己笑了起来,笑的酸楚,笑的让人格外心疼。

爱情,那真是个美丽的梦!如果你用爱情的方式过婚姻,那注定是失败的。婚姻要当饭吃,爱情才是点心。

手帕先生一如既往的打电话,我面无表情的继续挂断,心累了,不想再听所谓的解释了。他来找我我也避而不见,我知道自己错乱的步伐其实是在害怕的逃离,可这场爱情游戏在一开始我就输了,早早地把心输给了他……

辞职,打包行李,订火车票,将出租屋留给需要安身之所的大白。阿念手起刀落,行动干脆的像秋天的萝卜,清脆中透着离别的声响,让人心里火辣辣的,眼睛酸溜溜的,怎么走着走着就散了呢……

离别的车站,大白拿出照片递给我们。

“这是上次郊游的照片,我洗出来了留个纪念。”大白说着对阿念笑了起来。“回去表太想我们,结婚前我们是一定会去的!”

“大白,我坚强的大白!你是最棒的!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阿念说着有些哽咽,又红着眼睛看着我们。“到时候你们敢不来,我就不结了!”我看着手里的照片,自己轻轻的依偎在手帕先生身旁,笑的一脸灿烂。而他也眼含笑意,手臂虚虚的环住我的肩膀,并不曾真的搭在上面。

“小北!”阿念见我盯着照片,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我虽然不了解南乔,可也知道他是个高傲有原则的人,有时我们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你不要错过了才后悔,缘分可遇不可求啊!”

我知道阿念用心良苦,可缘来无份,还是莫强求。

“还有小艾,谈恋爱也是求仁得仁,千万别指望从不可能的人身上得到好结果。每个人只有一次青春,浪费是可以的,但一定要懂得止损。”

“呜呜,阿念我离不开你!”离别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可将要远行的人还是走了……

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我们一次次相聚,一次次别离,一次次盼望着再相聚,又一次次再离别,无限轮回,大概这就是生活吧!

“啊!”一声划破天际的凄厉声!

我惊的猛一回头!啊!我的小艾!我貌美如花的小艾!

她倒在地上,双手虚捂着脸,紧闭双眼痛苦的惨叫着!

而始作俑者拿着被泼净的空瓶子在那里桀桀怪笑着!大白动作迅速的将她摁倒在地,然后疯了一样的揪着她的头发一通拳打脚踢!

我恨不得抽她的筋,食她的肉,喝她的血,这个疯子,她拿硫酸……泼小艾!

我想上去扶小艾,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眼泪不听话的一层一层地刷着我的视线,只见小艾头脸胸臂迅速焦变,随即休克。

我哭喊着救命,这时有路人帮我一起把小艾抬上了出租车,我回头声嘶力竭地对大白大吼:“我要她生不如死!大白,你给我看住她了,她要是再跑了,你就别来见小艾了!”

我怨恨的看着那个女人!这个恶毒的女人!她一定是疯了,她嘴角流着鲜血,却还在那里怪笑着,眼睛里有火苗燃烧的让人毛骨悚然,这个女人,一定是真疯了!

都说爱是女人的灵魂,为了爱,女人可以奉献所有,包括自己宝贵的生命。而小艾在这场爱情里,输的彻彻底底,输了将来,也输了自己……

头、胸、腹、胳膊缠满层层的纱布,我想木乃伊也不过如此吧!还未婚育便被割去了双乳,双眼因灼伤再也不能合上,而脖子和下颚被硫酸灼伤严重,至今没有下巴,双唇外翻合不上,只能用吸管喝水,进食也需要躺着由人喂……

样子太过恐怖,别的医院都不敢收。

我静静的守着她,从事发小艾再也没有说过话,医生说灼伤面太大,就算从腿部植皮来修复脸上,皮也不够了,而且手术费昂贵。我想就是再贵也要把小艾治好啊,可医生都放弃了,我们还如何坚持下去?

小艾要我回去取钱,她现在高昂的费用我们不知道还能坚持到哪天。大白要照顾她爸爸,也是分身乏术,阿念听说了,也往这赶呢。我让护士帮我照看一下,说马上回来。临走前我看着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小艾,咽下到嗓眼的泪意,柔声说道:“小艾听话,我马上就回来,你乖乖等我啊!”

“好……”她的眼睛因为不能闭合,总是有眼泪流出,我不知她是哭了,还是生理反应。

我有些欣喜她终于开口了,不再是我一人自言自语。用纸巾轻轻在她眼角沾了沾,我想着快去快回就急忙走了,没有留意她留恋不舍的目光和又缓缓流出的泪…… LSYVKIV+sVxQZ5PXCpE+rUE7CmYobilRlMq5ExfFGG9l7u3am1wTMo/eqwOBsp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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