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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花开半季,情暖三生。

交上三两个朋友,开始是为了排遣月亮星星惹的我莫名的孤寂,后来发现她们已溶入我骨血,这辈子,想来是难以割舍的掉了!她们已如晚期的癌细胞,定是要与我上天入地,如影随形了……

小艾属于那种外表光鲜亮丽,其实内心很自卑很敏感的人。初相识,她是很被动的,不爱说话,但是却默默的跟在你的身后。自尊心和自理能力极强,她会很认真的看你的表情和眼神,你如果有一点鄙夷或者过激的话语,都会给她造成很大的伤害。

后来我们花了好大力气,关心她,又要给她留出空间,让她能慢慢接受并敞开心扉来与我们交谈。

有些话是要盖着被子,咬耳朵说,她才会和你倾心交谈的。

我问她,到底爱这个男人哪里?他究竟身上有什么闪光点,值得你如此飞蛾扑火?

她说,他给我爱,像父亲,像爱人那种让你心里一直都滚烫,永远都相信的爱……

永远吗?这世上如果说还有什么是永远的,那就是变化吧,万事万物永远都在变化……

其实小艾这种心理很好理解。

心理学曾说过,口唇期,也就是小孩子在哺乳期,通过吸吮母乳来满足依恋的渴望。而如果在这一阶段缺失去母爱,容易对成年以后形成依赖型的人格。而同时失去父爱的小艾,长大以后,在异性交往上已明显有了性格缺陷,表现为自我矛盾,思维想法也比较极端,对外界反应敏感,比较过激,我想,那个男人大概是充当了父亲和爱人的双重角色。

所以她才会如此依赖,依恋,纠缠不休。

唉,我在心里叹息,也许该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可说服她去的话,我却是提也不敢提的。

这一晚,我煲了好多心灵鸡汤给她,她似是明白了,答应我不再找他,就算他来,也避而不见。还当着我的面删了他的微信连同电话号码,断的那叫一个干净。

我心里祈祷,但愿她真的放下了,这本就是一段孽缘,趁早了结的好。

小艾的房门口倒是收拾干净了,可她却不想再住了。我们也担心那个女人再来找事,就让她先来我和阿念这里,小艾一边找房子,一边和我们嘻哈度日,好像之前的事都不曾发生一样。她总是这样把事情埋在心里,并不轻易让你去触碰它,我很担心……

我因为接连没休息好,又忧心小艾,感冒君终是没舍得走。反而愈演愈烈,嗓子哑的若70岁老妪,还不断咳嗽,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葵水又至,天要亡我啊!

手帕先生来电话时,我正捂着肚子在电脑后面隐身,希望大家都看不见我,心里数着下班时间,真是度秒如时啊!

“喂!”

“……不好意思,我打错电话了!”

说着这家伙就要挂断。

“没错!就是我啦!唉……”我真是悲催的欲哭无泪。

“小北?你……你感冒这么严重了!”

不可置信也是事实,一年中我也就感冒这一次,快来慰问我,慰问我!

“昂!”关心的话肯定如乌苏里江的江水,滔滔不绝,来吧,来吧,我抵挡的住。

“我就出差了几天,你傻吗?”

“……”这话好生奇怪,不过他干嘛骂我!

“赶紧去挂水!”

“……”

“哑巴了吗?”他语气不善,“也是,那么难听的声音还是别说了,一会下班我去接你!”

说完不等我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这人?也太没有礼貌了吧!真想知道这奇葩到底是什么变的?抽风不分时间地点,毫无节操可言。

心里怨怼着,时间倒是过得快了。

出了大门,就听见喇叭声,我故意迈着小碎步朝他走去,实则是对他不关心我之举意见深深。

上了车,也不看他。

“我要回家!”

“咦……”他嫌弃的看着我,“这声音比那不成调的二胡还难听!”

“……你!我是病号!咳咳……”我气的咳嗽加剧,根本停不下来。

“行行行,好听的像黄莺的叫声行了吧?”他皱紧眉头,表情无措的来拍我的背。

看我咳得轻了些,又伸手来触我的额头,被我一手挥开。

“我看你发没发烧?”

“没有。”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

“吃药了吗?”

“吃了。”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说着不再理我,直接往医院奔去。

“哎,我要回家!我不去医院!”

“老实点!”他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那眼神狠厉的,我怀疑如果自己再出声,他会把我直接从车上推下去。

我咬紧下唇,心里画个圈圈诅咒他,让他也感冒,说话声音比我还难听,最好一出口就有癞蛤蟆蹦出来,我想到那个画面,乐的笑出了声。

“又发什么神经?”手帕先生趁着红灯,瞥了我一眼。

我不理他,自顾在那开心。在脑中尽情抹黑他,心里愈发开心起来。

“反正我不打针!”

他握方向盘的手一顿,有些怀疑的看着我说:“你不会怕打针吧?”

……

我惊恐的看着他:“怎么会?我又不是小孩子!”可天知道,我除了上学那会起水痘,打过一次吊针,时隔这么多年,真的是再没有碰过那玩意儿了。

“那就安分些!听听医生怎么说!”

默!

到了医院,直接去了医生办公室。诶?不是该下班了吗?这医生怎么像专程在等我们一样啊?我看着手帕先生冷着脸站在一旁,拽的二五八万似的,牛什么牛!

“你好,我是莫言!”说着对方伸出手。

对面穿白大褂的医生倒是个帅哥,就是充满兴味的打量,让我浑身不自在。而且病患见医生,有这么亲切介绍的?

就在我呆愣的瞬间,手帕先生发话了:“我以为你叫莫言就是让你闭嘴的意思!”一出口就伤人啊。

“呃……你好!”就在我伸手准备回握的时候,对方速度的将手缩了回去,然后对着手帕先生谄媚的一笑。

诶?他们认识?

这个叫莫言的怪医生,看我笑的那叫一个内涵,在和手帕先生对视后突的一脸正经,严肃了起来。

我朝手帕先生看了一眼,没变啊,还是那一副扑克脸啊。

正在疑惑间,有个男人形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老付,不好意思啊,又把你给叫了回来!”莫言医生嘴里对刚进来这个人说着抱歉,可神情丝毫没有歉意。

“都自己家人,客气什么!”叫老付的这个人,哦,不!是医生,换上白大褂,洗了手,坐到了椅子上。

敢情人家才是正牌医生,这个莫言原来是个冒牌货?

等等,还有,什么自家人?

“哪儿不舒服?”专业的果然不一样。

“嗓子疼,一咳这里也疼。”我指了指胸口。

老副医生用听诊器听了听,又看了看嗓子,最后对我安抚的笑笑说:“别担心,是嗓子化脓了!你时间脱的有点严重了,”说着又看像莫言,“最好还是点滴,好的快一些。”

“行,那就开药吧!”手帕先生突然发话了。

“哎……”我刚说一个字,就被手帕先生一个冷眼给冻伤了。

“我给你开点药,你回去口喷。吃东西要忌口,最好吃些清淡的。你这嗓子不及时治疗,会变咽喉炎,再忽视了病情,极易造成全身性的并发症,而且是致命的!”

“听见没?听医生的!”手帕先生变啰嗦了。

进了医院,都是有病痛的。而医生说话从来都危言耸听,即凡事夸大,给病人造成压力,又让你多宽心。

“我给你开三天的,你们就在这点吧!”老付边说边开药方。

“行!老付你快下班吧,嫂子在家该等急了!”莫言说的那叫一顺溜。

“就你贫嘴!那我走了啊!”说着对我们点了点头,人就走了。

接下来,莫言取药,跑上跑下的,我心里很是感激。后来听手帕先生说才知道,他们认识好多年了,是他为数不多的可以交心的朋友。

我心里不知为什么有点难过又有点欣喜。难过是我竟然从来不知道他有朋友,换言之,他从没想过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那我在他心里是不是无足轻重的路人?欣喜的是他嘴上虽然不说,可行动证明了他对我的关心,还把我领来了他朋友这,这算是一种接纳,承认了我这个朋友。我知道他不容易打开心扉认可一个人,这种行为是认可了我。我为自己这乱七八糟的情绪汗颜,真是病了脾气都矫情了,有人关心更是不知东南西北了!

当护士的针头要刺入我皮肤的刹那,我真心眼眶酸酸的。心里默念,孟小北,你多大人了,可以不要这么丢脸吗,这么想着,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遮住了我的眼眶,暖暖的,烘干了我刚起的一点泪意,因为我,呆住了!

世界好像安静了!我听不见莫言的调侃,感觉不到针头刺入的疼痛,耳朵听见的都是自己的狂乱心跳声,眼睛的皮肤热的足以燎原,鼻尖充斥的都是独属于他的迷惑味道,我想我是醉了,醉在这温暖的呵护里,慌乱中不去深究这其中的深意,就让我放纵一次,我贪恋这手指间的温柔……

“本来想请你吃大餐的,”手帕先生好听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看来你只能喝粥了!”语调略带惋惜,可我分明从中听出了幸灾乐祸。

手掌离开,心里莫名有些失落,又有些轻松。要知道我紧张的差点忘了呼吸,此时才得以长出一口浊气。

我看着输液的手,闷闷的说:“留着我好了吃!”

心里有个地方不受控制的乱跳着,我有些害怕,为这无法掌控的感觉,真是该死的慌乱。

“没事,我可以吃啊!”莫言突兀的声音响起,我几乎忘了他的存在。

“你不归我管!”手帕先生冷酷的说。

“诶呦喂!重色轻友哈!”莫言随他调侃。

想到他刚刚一直在这里看着,脸开始发热,呼吸急促,头越发的低了。

“那个……我们就是朋友,你别误会!”我赶紧澄清。

“哦……!朋友……!明白,明白!”莫言嘴里说着明白,可眼睛分明出卖了他,气氛愈加暧昧起来。

“把我手机拿来,我要自拍留念!”我转移着话题,实则怕自己继续胡思乱想。

“发朋友圈告诉大家你从没放弃治疗吗?”手帕先生恶毒的说。

“你……”

“不说话还是能看的,来!笑一个!”

他不给我手机,反倒拿自己的给我拍,我要我的手机好吗!

“我要我自己的手……”

晚了,已经拍完,拍的真是难看死,他不知道有一种相机叫美颜吗?

我心力交瘁,不再与他争执,只静静的看着液体一滴一滴的流入我的身体里……

刚才那一瞬的感动,悸动都化作泡影,荡然无存…… H/KlL4xUN2SaUQqehGgN2SZj8sUKQDGOaQOUyXQxqFmKDy4UeBOH78a4cw5m2fM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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