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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的是地面车道，在低空还有六行车道，每一行车道都有十二车道那么宽，无数辆车子或奔驰或飞行，往返回这些车道之上。
而就在刚才，低空第三行第五车道有一辆银白色X形翼的飞行车突然发生故障，撞向最近的一辆飞行车。车速非常快，它的一只轮胎和被挤那辆飞行车的发动机都横空飞了出去，马上又撞中了其他的飞行车。
激射的车辆碎片在袭击着上下左右的各种车子，而从空中坠下的车子残骸则直接让行驶在地面的车辆也接二连三地发生了车祸。
在优纳凡·威尔替人类打理一切的年代，其实已经不大容易发生车祸了。概率微乎其微，但只要是机械，总有发生故障的时候，哪怕概率只有万分之一，所以这万分之一的概率一旦发生，就会出现重大事故！
因为发生故障的概率太低，优纳凡·威尔的算法程序一向以保证效率为第一位，因此往复穿棱的飞行车速度太快也太密集，即便优纳凡·威尔迅速做出了干预，飞行车上的智能电脑也迅速自行进行规避，一场重大灾难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杨辰睁开眼睛，就看到漫天烟花般灿烂，然后他就看到一辆着了火、冒着滚滚浓烟的车子向他的车头前往迅速砸了下来。
“该死！”
杨辰咒骂了一声，本能地坐直了身子，但车子里全然没有人工操纵系统，因为人类的思维速度和反应速度完全不能同电脑相比拟。尽管联接了云端的大脑已经具备了与电脑相同的反应速度，但他的身体可没有相匹配的速度。
因此，他没有办法接管系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车子尽管已经采取了刹车制动，还是飞速向前边着火冒烟的飞行车残骸撞去，而没有采取规避措施。
在这刹那，他的眼角余光注意到左右各有一排飞行车，也各自发出刺耳的刹车声，但仍然绝望地向前飞驰，而他的后面并没有车。
“原来如此啊……”
杨辰绝望地想，按照优纳凡·威尔最公正的云端算法，在这样的情况下，被牺牲的只能是他这个最小的个体，而不能殃及左右车道更多的人，他想自救……也不可以。
杨辰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闭上眼睛的一刹那，他又想到了那个比起基因算法生产出来的姑娘并不完美的女孩，那个在他虚拟性爱空间已经出现了三次的那个姑娘。
但……碰撞并没有发生！
地面突然倾斜着张开了一个黑洞洞的口子，就像一头怪兽张开了嘴巴，杨辰的飞行车一头扎了进去。地面马上又合拢了，整个过程不足两秒，由于地面和空中不断的爆炸和烟火，没有人注意到他和他的车消失了。
杨辰闭着眼睛，飞快地向前冲去，地下通道内有大量的垃圾废物，这是一条下水道。神人世界，各种物质的消耗远胜于从前，下水道也变得极其庞大，需要有专业的机器人经常予以疏浚，饶是如此，里边仍然很不干净。
杨辰的飞行车刮碰着各种垃圾，又向前滑行了两百多米，制动终于发生了作用，它平稳地停下来了，只有车尾翼部分不断地冒着火花，大概是撞变形的部位伤到了线路。
“真是奇迹！”
杨辰惊喜万分，急忙在胸口划着十字：“优纳凡·威尔保佑！”
杨辰知道庞大下水道的存在，可他从未钻到过如此臭气熏天的所在。他没想到关键时刻，居然是下水道救了他。
杨辰想：“也许是落下的飞车残骸砸中了下水道的启升板，让它也发挥了故障打开，这才把我一头送进垃圾堆！”
飞行车的智能电脑这时才响起悦耳、平和的声音：车主没有受伤！飞车右后翼受损，需要修理！车体肮脏，需要清洁。”一阵滋滋拉拉的线路干扰后，智能电脑再度用悦耳、平和的声音道：“与云端失去联系！”
杨辰由于大脑额叶皮质的改进，形同一台人形电脑，这时经飞行车的智能电脑提醒，他才发现，自己同云端系统也失去了联系。
优纳凡·威尔也有笼罩不到的所在吗？
杨辰有些意外，这时车门砰然一声向上打开了，杨辰诧异地抬起头，看到几个灰衣人正站在他的车外。他们穿着灰色的麻布衣服，脸上头上也蒙着同色的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仿佛杨辰从云端在线浏览过的古老影片中大沙漠里的沙盗。
杨辰惊诧地道：“你们是什么人？”
站在他面前的那个“沙盗”拉下了面巾，借着飞行车上柔和的灯光，映出一张并不完美但很俏美的脸蛋，那是……他在虚拟系统中制造的“夏娃”？
“夏娃”的眉微微地挑着，似乎……很生气的样子，杨辰还没惊讶地叫出她的名字，那个在他的虚拟性爱空间中一向无比羞涩听话、温柔可人的“夏娃”就一记凌厉的手刀，劈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