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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太后
——靠头脑历经三朝而不倒的皇后

姓名:姓窦,名不详

生卒年:?—公元前135年

籍贯:清河郡(今河北清河)

婚配:西汉文帝刘恒

封号:皇后

西汉窦太后,传说名为窦漪房,在《史记》和《汉书》中并没有记载窦太后的名字。唐代司马贞所撰《史记索隐》提到西晋皇甫谧,称窦皇后的名字为“猗房”。

窦漪房是代王刘恒的嫔妃,代王后去世得早,王后之子也早逝,因此代王成为汉朝皇帝后便立窦氏之子刘启为太子,窦氏母凭子贵,被封为皇后。窦氏干预朝政,推崇汉初推行的无为而治的“黄老思想”,实行宽民政策,历经文、景两朝,是汉朝比较繁荣安定的时期,有“文景之治”之称。

“灰姑娘”的血泪发迹史

在刘邦与项羽争夺天下的乱世,再加上连年天灾,窦家生活困顿到极点,一家人总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甚至一连两天都可能没有任何东西吃。

窦氏自小懂事,很有忍耐力;当哥哥弟弟们哭着闹着说肚子饿的时候,她总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父亲母亲问她肚子饿不饿,她总是勉力笑着说不饿,其实她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窦氏的父亲为女儿的懂事感动,也十分欣慰,抚摸着窦氏的头,说要出去为他们找吃的。

当时社会上一片混乱,人们到处避难,无心种植,天灾不断,更让田中几乎没有了庄稼,飞禽走兽跑完了,野菜挖尽了,野果也采光了,窦氏的父亲于是决定去大山深处钓鱼,那个深渊因为地势险要,很少有人敢去,去那里钓鱼应该会有不少收获。然而,悲剧发生在窦氏的父亲返家途中,当他沿着陡峭的悬崖攀登时,原本抓在手中的一块石头突然滑落,窦氏的父亲直直地掉进了万丈深渊。

窦家很快得知了这个不幸的消息,顿时全家痛哭,不仅因为失去了亲人,也为无依无靠的将来感到深深忧虑。更令人难以承受的是,疾病缠身的母亲已经支撑了几年,如今遭受丈夫离去的打击,终于再也熬不下去了。这样一来,窦家只剩下窦氏和她的兄弟相依为命,一家人的生活更加艰苦。

窦氏排行老二,有一个哥哥,还有一个小弟弟。母亲去世的时候,哥哥弟弟哭得死去活来,窦氏却只是默默地流泪,她在心中暗暗发誓,要改变这种状况,让一家人都能够好好地活下去。为了生计,为了能够让哥哥弟弟吃饱,窦氏开始给人打零工。她什么活都得干,重活、脏活、累活一点儿都不挑,做一天事下来精疲力竭,可当她看到哥哥弟弟吃饭时狼吞虎咽的样子,身上所有的劳累就都消失了。而这时候,窦氏自己还是一个13岁的姑娘。后来,窦氏机缘巧合之下被选入吕后宫中成为宫女,却因种种原因与哥哥和弟弟失去联络,伤心之余却也无可奈何。

刘邦夺取天下以后就开始充实后宫,以丰富王室血脉。然而,吕后为了自己专权就把刘姓子孙都送到封地上去,让他们远离王宫。公元前195年,高祖刘邦驾崩,吕雉作为皇太后操纵国政。当时,吕后为安抚诸侯王而挑选出一些宫女作为赏赐,每个王五名,窦氏也在选中之列。原本窦氏请求管事宦官一定要把她的名字放在送往赵国的花名册里,因为窦氏思乡情切,而赵国离她的家乡清河较近,正是戚夫人之子如意所在的封国,到了赵国也许更有机会找到失散的哥哥和弟弟。不过,主事宦官分封名册时早就忘了这回事,结果将窦氏送到了薄姬之子代王刘恒那里。

不能去离清河较近的赵国,窦氏异常伤心。但是,塞翁之马,焉知非福!

不管窦氏是否愿意,她都与其他四个宫女一起登上马车,被送往代国。尽管情绪万千,窦氏一行还是到达了代王的封地晋阳,她的命运在代王第一次接见这五个宫女时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代王不喜欢花枝招展,不喜欢浓妆艳抹,不喜欢妖娆妩媚,不喜欢自满骄横,却偏偏看上了素面朝天、而且因为一路心思沉重变得面容憔悴的窦氏。

一个人的气质是自然流露出来的,窦氏身上流露出来的与世无争、楚楚可怜的气质吸引了代王。刘恒是一个善良的人,善良的人看见可怜的人就动心,觉得有义务有责任要保护这个女人。刘恒摈退了其他四个宫女,留下了窦氏。

力讨代王欢心

代王刘恒是薄姬之子,薄姬一生并不幸福,但是她培养出了一个孝顺善良的儿子。代王非常喜欢出身穷苦、朴实无华的窦氏,并且她做事聪明伶俐,很得代王欢心。窦氏童年时命运多舛,又在吕后的后宫里生存,却因此养成了一种楚楚可怜的气质,这正是她得到代王喜爱的原因之一,大概过去的苦难就是她命运转变的代价吧。

窦氏进代王府时,代王早已经有王后了,而且还已经有了好几个儿子。窦氏进府以后,代王只顾着和窦氏恩爱,几乎都不再见王后了。幸运的是,代王王后不像狠毒的吕后。刘邦在世时宠爱戚夫人疏远吕后,吕后则一直对戚夫人怀恨在心,最后令戚夫人遭遇十分残忍的对待。然而代王的王后并不介意窦氏的存在。没过几年,这个福气浅薄的王后就患病去世,代王被朝臣迎进未央宫当上汉朝天子后不久,代王后的四个儿子也相继病逝,没有机会成为太子,所以后来的一切幸运全都落到了窦氏的头上。

窦氏的知足、她的谦卑、她的谨慎、她的朴实、她的贤淑、她的守礼,为她在代王宫赢得了一片好名声。代王自然不用说,代王的母亲薄太后也对窦氏印象很好。

王后尸骨未寒,但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刘恒想立窦氏为王后。窦氏没有立即答应刘恒的要求,她对刘恒说,王后刚死又立新王后,难免有不利于代王的流言飞语,等过一阵子再说。

刘恒向母亲薄太后转告了窦漪房的话,薄太后听了满心欢喜,夸她确实有王后之风。这并非窦氏的虚伪和心机作祟,而是她知书达理的表现。这事以后,刘恒越发珍爱窦氏。

更何况,窦氏的肚子也很争气,为刘恒生下了二男一女:长子刘启,次子刘武,长女刘嫖。不久以后,窦漪房顺理成章地当上了王后。

天降大任于夫君

似乎上天认为,让窦氏平平静静地过活还不够好,上天要把更大的荣华交给他们夫妻两人。正当刘恒和窦氏小两口在代王宫恩恩爱爱的时候,远在长安的皇宫,那个似乎已经消失了很久的世界爆发了宫廷政变。

刘邦去世后,太子刘盈登基为帝,即汉惠帝。惠帝不满吕后专政和手段恶毒,没几年就抑郁而终,而后吕后夺人之子冒充是皇后和惠帝所生,并杀害其亲生母亲,然后扶幼子即位,称少帝,吕后临朝称制。少帝年长以后听闻自己的身世,深刻同情亲生母亲的遭遇,居然公然说要为母亲报仇,结果吕后一气之下废了少帝。时过不久,吕后也病重离世。

骄横一世的吕雉死去,吕氏家族被屠灭,大汉皇帝位置空悬,丞相周平和太尉周勃等一干大臣左右思量,最后决定由代王刘恒来继任大汉朝的皇帝。于是,从没想过皇位能落到自己头上的代王就这样成了汉朝天子。

丞相等人做出这个决定,不是因为刘恒有多么大的能耐,而是因为刘恒性情温和,更因为刘恒的母亲薄太后、刘恒的妻子窦氏都是贫寒出身,没有显赫的家世,丞相等人认为刘恒做了皇帝之后,薄太后和窦氏不会借着儿子、丈夫是皇帝,而像吕雉一样兴风作浪,把大汉王朝蹂躏得一塌糊涂。而历史证明,他们的选择是对的,汉文帝给大汉王朝带来了几十年的安定团结与繁荣富强。

不过,刘恒和窦氏的平静生活也因此被打破了,毫无心理准备的刘恒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然而,在这天大的富贵面前,刘恒却犹豫了,彷徨了,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他问窦氏该怎么办。窦氏只是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对他说,无论他做出怎样的决定,她都会支持他。

刘恒又跑去征求母亲的意见,薄太后说这是天意,做皇帝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整个大汉江山。刘恒没得选择,公元前179年,刘恒正式称帝,成为西汉王朝的皇帝,史称汉文帝。

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有君在必当立太子,培养后继之人。原王后之子都无福无命,但太子不可或缺。朝臣上谏,皇帝当早日立太子。众皇子之中,窦氏之子刘启年纪最大,于是成为皇太子。当时,薄太后为自己娘家人考虑,想让自己的侄孙女成为太子妃,聪明的窦氏接受了薄家的联姻,既稳住了刘启的太子之位又稳住了自己的后位,真是一箭双雕。如今的窦氏既得到了丈夫的疼爱,又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与乖巧孝顺也得到了婆婆薄太后的喜爱。

窦氏的幸福

幸福的事情来了一桩又接一桩,窦氏几乎有点儿措手不及了。窦氏父母早逝,文帝追封其父母为安成侯、安成夫人,算是告慰其父母在天之灵。

此外,窦氏一直以来都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找到已经失散多年的兄弟,其次就是对已故双亲尽一些孝道。后者已经得到了满足,窦漪房十分感激,但对于前者,因为要花费的气力、钱财相对较大,而且这时候薄太后正忙于尊礼薄氏祖先,窦氏此时尽管已经贵为皇后,但仍然不敢提出要求去寻找自己失散多年的兄弟。不过,窦氏的一个好心的决定帮了她大忙,就在她被册封的那一天,她向刘恒提议,宴请天下所有鳏寡孤独之人,并赐给生活穷困之人布匹、米面、肉食,对于八十岁以上的老人、九岁以下的孤儿,分别赐给每人一石米、二十斤肉、五斗酒、两匹帛、三斤棉絮。

以善闻名的刘恒对皇后的建议大加赞赏,并很快实施。于是,天下老百姓都对窦皇后的善心口口相传,窦氏的家世也逐渐流传开来。

一个叫窦少君的年轻人听说了窦氏的家世,怀疑起了自己的身世。原来窦少君就是窦氏的亲弟弟,当年分别的时候,窦少君才五六岁,现在已经成人。姐姐离开没多久,厄运就降临到窦少君身上,由于哥哥在外面劳作,家里没有人看管,窦少君被拐走了。他先后被拐卖多次,最后在河南阳宜一户财主家当了奴仆。白天辛勤劳作,晚上就和工人睡在悬崖下边的窝棚里。一天,主人派窦少君到山上烧炭。不料,一天夜里山崖因暴雨暴发泥石流,一百名工人大都丧生,由于窦少君睡在窝棚边可轻易逃跑,才逃过这一劫。死者的家属跑到主人家哭闹不休,主人不得已只好逃跑,窦少君则跟着主人一起逃到了长安。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逃到长安的窦少君第一件事就是算了一卦,想看一下自己的命运如何,不料抽到一上上签,算卦的老头说他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大富大贵。

此时的窦少君哪里相信自己会大富大贵,完全没有把算卦老头说的话放在心上。然而,之后不久他就听说窦皇后的事情。他隐约记得自己有个姐姐,又听说窦皇后正是清河人,他想,不如去试探一下,也许真的就是自己的姐姐。

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于是他豁出去了,向皇帝上书,说自己是皇后失散多年的亲弟弟窦少君。刘恒询问窦氏是怎么回事,窦氏把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地告诉刘恒。刘恒听了,捶胸顿足,说自己有愧于皇后,只顾自己的亲人,却把妻子的亲人忘记了。于是,他和窦氏一起召见窦少君。

窦氏的相貌虽然改变了不少,但窦少君还是认得出来。可是窦氏当初离开的时候弟弟才五六岁,如今弟弟已经长大成人,她认不出弟弟的长相了。窦氏怕误认,于是她问窦少君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就是自己的弟弟。窦少君不仅把父母怎么死的说了出来,还回忆了当年姐姐离开他的情景,最后一次给他洗头发,最后一次做饭给他吃……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流下泪来。这时候,窦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跑下去和弟弟紧紧拥抱在一起。

这一幕被史官详细地记录了下来。书上说,当时不仅大汉的皇帝感动得落泪了,连旁边的宫女也跟着哭泣。

文帝赏赐给窦少君大量的财产和田地以表达自己的愧疚,但是,窦氏深知刘恒勤俭节约的品性,不希望他因为自己而破例,只让弟弟接受了足够养活他的财产和田地,后来还拿出自己的金银首饰来弥补文帝赏赐弟弟所造成的亏空。这之后不久,窦氏的哥哥也找到了,三兄妹终于团聚。今日不同往昔,三兄妹谁也不会想到会有今天。刘恒照例又要赏赐窦氏的哥哥,又被窦氏阻止。

窦氏如此谨慎,就是不想给大臣们有说闲话的余地,但没想到仍然遇到了麻烦。杯弓蛇影的大臣们见窦皇后突然冒出来两个年轻力壮的兄弟,即便只是想象,他们也还是担心窦氏会成为第二个吕雉,他们要把隐患消除在萌芽之中。

一次早朝,绛侯、灌将军等一干串通好的大臣联合起来对文帝进谏,大意是说窦氏兄弟都是鲁莽之徒,没有任何文化素养,不应该依靠皇后的裙带关系而加官晋爵,让他们做富贵闲人,并且还要挑选德高望重、学识渊博的大臣与他们比邻而居,教导监督他们,以防止他们滋事扰民。

文帝没有立即答复大臣们的进谏,尽管他相信窦氏绝对不会成为吕雉,但吕雉的祸国殃民仍然使他十分警惕。当天晚上,他把大臣的进谏对皇后说了,面露为难之色。善解人意的窦氏马上解除了文帝的忧虑,她说大臣们的进谏是对的,她同意大臣们的提议,最后她又强调一句,无论刘恒做怎样的决定,她都支持。

窦氏如此贤明、懂事,刘恒对她十分感激,此后更加珍惜窦氏,也更加尊敬她。

历史的车轮匆匆前行,弹指一挥间,刘恒与窦氏已经携手度过了三十个春秋。如今,窦氏已经半老徐娘,刘恒也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龄,回首前尘往事,多少感慨涌上心头,刘恒与窦氏之间的爱情也从曾经的山盟海誓、缠绵悱恻发展到了现在的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然而,一件不幸的事情后来发生在窦氏身上,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双目失明了。窦氏现在不过四十多岁,在往后的几十个年头,这个贤良的女人只能与黑暗、孤独为伴。好在窦氏经历了太多的事,她看得很开,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人一辈子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的。窦氏的生活态度是平和的,后来刘恒喜欢上了慎夫人,她也没有大吵大闹,而是拿出了一个皇后该有的气度,平静地接纳了慎夫人。

由于窦氏双目失明,行动不便,刘恒与她一起出席的活动少了很多,但是宫里的一些重要活动他必会领着窦氏一起参加。一次隆重的皇家游猎活动结束后,刘恒与窦氏坐下来休息,恃宠而骄的慎夫人跑过去,仗着皇帝的宠幸,想与皇后平起平坐。不料,一个叫袁盎的大臣不准她就座,把她引到旁边,让她与侍者一起坐。慎夫人因此大发脾气,怎么也不肯就座。这时候皇帝也生气了,起身就走。其实皇帝生气的原因有两方面:一是慎夫人没有规矩;二是大臣袁盎也太不给他面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指责他宠爱的慎夫人。袁盎追上辩解:“陛下,臣知道你喜欢慎夫人,但她毕竟不是皇后,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慎夫人怎么可以与窦皇后平起平坐呢?这样的话不就乱了规矩了吗?”刘恒听了袁盎的话,不但不再生气,反而很高兴,赏赐了他。

溺爱幼子

公元前157年,汉文帝驾崩,太子刘启即位,为景帝;皇后窦氏成了皇太后,史称窦太后。

窦太后过于溺爱幼子梁王刘武,赏赐不可胜数,恨不得让他登上皇位。最初,景帝对这位深得母亲喜爱的皇弟,感情颇深,不仅同辇进出,且在一次家宴中说要把皇位传给刘武。不过,景帝只酒后失言,并非真心,但不如此做又会违背母后的意愿,正左右为难之际,公卿大臣以古制、祖训为由,坚决反对此事。

景帝当即立长子刘荣为皇太子,但不到一年,刘荣含冤被废,窦太后乘机再次进言,要立刘武为嗣,大臣袁盎等上书言此事不妥,景帝乘机立刘彻为太子,窦太后愿望再次落空,而梁王刘武听说袁盎等从中作梗,派刺客杀戮了袁盎等大臣。景帝龙颜大怒,严令缉捕真凶,事情败露,刘武无奈,逼迫刺客自杀。幸托得馆陶公主向太后说情,在窦太后的干预下,此事不了了之,但从此景帝心中再也容不下梁王。

公元前144年,梁王刘武病死。窦太后闻讯整日涕泣,不吃不喝,经常大骂:“帝果杀吾子!”景帝十分孝顺,对母亲的责骂又是伤心又是无可奈何,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姐姐馆陶长公主给景帝出主意,让景帝把梁国一分为五,刘武的五个儿子都封王,五个女儿都赐给汤沐邑,景帝如此照做之后太后才转悲为喜。

推崇“黄老之术”

自古统治者就对百姓的思想教育十分重视。秦朝为加强统治不惜焚书坑儒,西汉成立之初,为恢复战争劳民伤财的创伤,汉天子让人们恢复生产,与民同休,推行道家老子无为而治的黄老思想。这种思想对发展生产,推动社会经济文化的复兴和发展十分有利,因此从汉初到汉文帝都一直这么实行的,即使在吕后临朝称制时期也奉行这种思想,窦皇后也对这黄老思想深信不疑。

文帝驾崩以后,儿子刘启即位,是为景帝,窦皇后成为太后。汉朝发展到文帝和景帝之时已经是相当强盛,历史上有“文景之治”之称。

窦太后信奉黄老之学。景帝和窦姓宗族不得不读《老子》,并推尊其学说,《史记·儒林列传》记载,她在世时“故诸博士具官待问,未有进者”。景帝时,她曾召博士辕固生问他《老子》是怎样的一部书,辕固生不识时务,猝然答道:“这不过是部平常人家读的书,没什么道理。”窦太后大怒道:“安得司空城旦书乎!”这里的“司空城旦书”是虚指儒家经典,窦太后的意思是:“它怎么能比得上管制犯人似的儒家诗书呢!”也就是讥讽儒学苛刻。辕固生一听想转身就走,不料被太后喝住,要他到猪圈里去与猪搏斗。当时还是太子的刘彻(汉武帝)见此,“上知太后怒,而固直言无罪,乃假固利兵”,偷偷给了辕固生一把锋利的匕首,辕固生才逃过一劫。而景帝在位十六年,也因为母亲不喜,始终没有重用儒生。

凡是社会经济发展到一定的时候,社会思想和思潮也必当丰富。文景之治后,儒学有了很大的发展,景帝本身对儒学也没有强烈的反对之意,所以儒学大有抬头之意,有些信奉儒学的学者眼里就没有其他,只有儒术。

景帝病死后,太子刘彻即位,即汉武帝,尊称窦太后为太皇太后。汉武帝比较推崇儒术,所以重用推崇儒学之人。太皇太后闻他好儒,大为不然,常出面干预朝政,以防儒术占据统治地位。武帝不便违忤祖母,所有朝廷政事,都随时向她请示。当时御史大夫赵绾和郎中令王臧,迎鲁耆儒申公来朝,并建议仿古制,设明堂辟雍,改历易服,行巡狩封禅等礼仪,还建议今后政事不必每件事都请命于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听罢,怒不可遏,命武帝下令革去赵绾、王臧官职。直到窦氏去世以后,武帝才开始推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政策。

对于窦太后推行道家治国理念的前提,主要是西汉经历过白登之围之后,发现自己现行国力尚未强大到能与北方匈奴进行对抗的水平,国内刚刚经历过战争,急需恢复国民经济发展生产,因此,从萧何、曹参起,历经吕后、文、景执政,西汉中央政府普遍在全国推行黄老治国的理念,全面实行轻徭赋、垦荒地的国家经济基本方针,后来虽经过七国之乱的干扰,但国家总体经济形势已经不可逆转地走上良性发展的轨道,到了武帝时期,国家经济实力空前强大,已经具备了和匈奴相抗衡的实力,这和汉朝几代皇帝皇后推行黄老之道打下基础分不开。

公元前135年,窦太皇太后去世,与丈夫汉文帝合葬。 StkWiNaXqEjVmI//yKGMoi1fBoR6QCcykcQtetlzU66QwElYoswfNCGcIpYMnG8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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