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往士麦那
波斯的妇女比法国的妇女更美;但是法国的妇女更漂亮。根本不爱前者,并且和后者在一起根本不快乐,这是困难的:前者更加温情更加谦逊;而后者更加欢快更加活泼。
使血在波斯变得如此之美的,是妇女们在那里过的规律的生活:她们既不玩耍亦不夜里不睡;她们根本不饮酒,并且几乎从不置身于露天中。应当承认,后宫对于健康比对于快乐更为适宜:这是一种丝毫不刺激人的单调的生活;所有的一切在那里都令人感到从属与义务;就是快乐在那里也是庄重的,而喜悦则是严肃的;人们几乎从来只是作为权威与从属的标志而感受到它们。
就是男人们在波斯也不像法国男人那样欢快:人们根本看不到他们有我在这里所有的职业、所有的阶层的人中发现的那种精神的自由与满意的神情。
在土耳其则更糟,在那里人们甚至能发现一些家庭,从父亲到儿子,自这个王国建立以来就没有人笑过。
亚洲人的这种严肃原因在于他们之间交流的少:他们只在由于仪式而被迫在一起时才相互见面。友谊,这种心灵的美好联系,它在这里造成了生活的甜蜜,对于他们而言几乎是不被知晓的。他们躲进他们自己的家中,他们在那里总是发现一个群体在等待着他们;于是乎,每个家庭可以说都是孤立的。
一天我与这个国家的一个男人谈论这个问题,他对我说:“你们的风俗中最令我感到惊讶的,是你们不得不与一些奴隶生活在一起,他们的心灵与精神总是让人感觉到他们地位的卑贱。这些可耻的人在你们身上削弱了人们从自然那里得来的美德的感觉,自从他们在你们幼小时纠缠住你们起,他们就毁灭了它们。因为,最终,请您放弃偏见。这样一个可怜的人,他将他的荣耀放在为他人看管妻妾之上,并为了人类中最丑恶的这种职业而骄傲,人们能从他所给予的教育中指望什么;即使由于他的忠诚(这是他唯一的道德)他也是可鄙视的,因为他是被欲望、嫉妒和失望推到这一步的;他急切地要向两个性别复仇,他是他们的靶子,他愿意被最强大的一方残暴对待,只要他能够使最弱的一方伤心就行;他通过从他的缺陷、他的丑陋和他的畸形中得出他的地位的所有的光亮而被人重视,这仅仅是因为他不配被人重视;终于,由于被永久地贴在他被安排在的门上,比起关门的铰链和锁还要坚硬,他便以在这一下贱的地位中的五十年生活为骄傲,而在这下贱的地位上,他虽然肩负着他主人的嫉妒,但他履行完他的所有卑下了吗?”
一七一三年,齐拉热月 的第十四日,自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