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人群每天都在增大,穴居人认为应该为自己选一个国王;他们一致认为应当将王冠给予那最公正的人;他们所有的人将目光投向一位由于其年龄和其长久的道德操行而受人尊重的老人。他原不想看到自己在这个聚会中间;他躲在他自己的家中,由于悲伤而心痛。
当人们向他派去一些使者以告诉他人们关于他而做的选择时,他说:“上帝不许可我对穴居人犯这个错误,不许可人们认为在他们中没有人比我更加公正!你们把王冠让给我;如果你们坚决要如此,我会接受它:可是请相信,我会由于出生时看到自由的穴居人,而在今天看到被奴役的他们而悲痛地死去。”一边这样说着,他痛哭起来。“不幸的日子啊!”他说,“为什么我要活这么久?”然后他以严肃的声音说道:“哦,穴居人!我非常清楚,这是因为你们的美德现在开始令你们感到重压。在你们目前所处的情况下,虽然没有首领,你们必须克制自己,告诉自己要有道德;否则你们将不能生存,你们将落入你们祖先的不幸之中。可是这个拘束在你们看来是太生硬了:你们宁可服从一个君主并听从他那不比你们的道德严厉的法律。你们知道,那个时候,你们便可以满足你们的野心,获取财富并在可耻的享乐中堕落;那个时候,只要你们能避免堕入那些巨大的罪恶,你们便将不需要美德。”他停了一下,他的眼泪更加大量地流淌。“你们要我做什么?我又怎么能够向一个穴居人要求什么?你们希望他因为我要求他而做一件有道德的行为,其实他完全可以不需要我,仅仅依靠天性的倾向自己这样做!哦,穴居人!我已经到了我生命的尽头,我的血已经在血管中结了冰,我很快就要再见到你们的神圣的祖先。为什么你们要我使他们伤心,要我不得不告诉他们我将你们留在另一个约束之下,而不是道德的约束下?”
一七一一年,第二个热马迪月的第十日,自埃尔泽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