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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

“出来,山顶,放烟花。”

这条短信,让贺小秋华丽丽的喷了。一口水呛在喉头,连咳不止。三位妈妈赶紧围过来,又是递纸巾,又是拍后背。

一旁的大伯母连忙关心的问:“小秋,没事吧?”

二伯母笑嗔:“你说你,喝口水也能呛着。”

“没事没事,看小品激动的,刚那小品老招笑了,哈哈,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哈哈。”贺小秋勉强的扯着脸皮,她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话能瞒过她们的眼睛,所幸的是,这几位夫人并没有强她所难。

安抚好三位,贺小秋正纠结应该如何消化这条信息,又一条消息进来。

“我说你动作倒是麻利点儿啊,大半夜的,想把人冻死街头啊?”

贺小秋紧握着手机,努力维持平静,可是胸腔的那颗心,早已经超出原有的节奏,狂跳不止。对于莫易坤,她到底应该怎么办?不搭理?任他自生自灭。她承认自己下不了那个狠心。可若是就这样跑出去……

贺小秋偏头,看见那三位太太此时正说的尽兴,隔壁那桌麻将呢,正杀的风生水起,无暇顾及其他,三个小疯子跑着、跳着好不开心。所以,如果偷偷跑出去,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吧?

寒冬的夜晚,寒风刺骨,山上的寒气更重。贺小秋装作去洗手间,偷偷拿着外套从后门溜着墙根跑出来,在院子里撒丫子拼命往前跑,生怕被逮个现行。

黑暗中,有什么在前方忽明忽暗。她放慢速度,慢慢走过去。渐渐的,一辆车的轮廓出现,一个身影,靠在车边。他的嘴里叼着烟,手上的火机一开一关。

“你来干什么?”贺小秋明知,却还是故问。

莫易坤灭掉烟蒂,“放烟花。”

“干吗不在车里等?”

“答应过你的。”莫易坤的目光深深锁住她,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回到了他没有离开她、她做他的小女人的时候。他五官的轮廓在黑夜中有些模糊,可小秋还是看出他脸上的温柔与深情。她的心仿佛只有在他的面前才会丧失正常律动,不听使唤的瞎扑腾。只有他只有他。她的心被一下一下的揪着,扯得生疼,眼前的人也开始慢慢模糊。

贺小秋不着痕迹的拿袖子擦了一下脸,不管他是否看见。推开他打开车门钻进车里,关门前丢了一句话给他,“说什么都听,有病啊你。”

莫易坤被推的一个趔趄,脸上有浓的化不开的笑意。

车子开上山顶,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停下。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把悍马开出门,容量大,大桶、大桶的烟花堆了满满一车子。

贺小秋站在车边,指挥莫易坤把烟花从车里运出来。烟花被依次排开,莫易坤将火机给贺小秋,示意她随意。

当第一束火花喷射而出,他们安静的靠在车边仰着脖子,烟花很漂亮,花在空中开的很大很美,却很快的被燃尽消散,他们的脸在烟花中被照得忽明忽暗。什么叫物是人非,什么叫流年似水,一切明了的不需要答案,也残酷的让人不想去面对。

贺小秋望着天空喃喃道:“回来三年,没有放过烟花,没有看过烟花。”

“我知道。”

贺小秋回头看他,“知道什么?”

莫易坤仰着头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知道你在等我,”接着,又看向她说:“等我回来陪你看烟花。”

这次,她没有反驳。他们看着彼此,默默不语。直到最后一朵花在空中烟消云散,莫易坤缓缓开口说:“我明天回美国。”

“哦。”贺小秋低下头,原来,他要走了。

“一个星期后回来。”

“嗯。”原来,他还是会回来的。对了,那个Sweety,他是回去看她吧。贺小秋悲哀的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对他无动于衷,他的一举一动,甚至一言一语,都对她有着致命的影响力。

烟花终于燃尽,噪杂的四周安静了下来。适应了黑暗之后,他们可以清晰的看到彼此。莫易坤笑眯眯的一只手放在车顶,撑着脑袋,“你应该知道,西方有种礼仪,初次见面的人也可以拥抱。”

贺小秋轻笑,问道:“所以呢?”

“那你就勉为其难给哥抱一下,怎么说咱俩也有多年情分,而且这么长时间不见,联络一下感情也是正常嘛。”

贺小秋也学着他的模样,撑着脑袋,“拥抱也分好多种的少爷。”

莫易坤看着她,眼神深邃且深情,“那就先试试哪个品种合适,不行咱再换,成吗?”说完,不等贺小秋回答就一把把她扯进怀里,紧紧的抱住。

莫易坤慢慢闭上眼睛,埋头在她颈间。真好,可以再一次将她拥入怀里,闻着她身上的香气,感受她的心跳,将自己空荡的心填满。当年那么容易的放她走,他后悔了整整三年。那天在船上,看着他说再见,像是当年分手时那样,心痛到几乎不能呼吸。

“小秋,小秋……”他痴迷的一遍一遍叫她的名字,“回答我。”怕没有回应,睁开眼睛又是让他生不如的幻觉。

“嗯。”小秋轻哼,声音里有浓浓的鼻音。

拥抱她的手臂一寸寸收紧,不想放开,不愿放开。

贺小秋回到宅子,蹑手蹑脚的溜到后门,却发现后门被锁了。贺小秋颓丧着肩膀,盯着眼前紧闭的木门,百分之百的肯定,她被抓包了。既然已经如此,那也没什么可躲躲藏藏的了,昂首挺胸,堂堂正正、大摇大摆的进门。大家都休息了,只剩下客厅一桌麻将,围坐着老大老元老三,和二嫂。

贺小秋故作无事的打招呼:“哟,还没睡呐?准备大战到天亮?”

老大瞥了她一眼,冷声道:“您不回来,我们不敢睡。”

老元研究着手里的牌,朗声道:“今晚,哥几个奉旨,在此候着,缉拿您老归案,”

贺小秋笑嘻嘻的走过去,推了推老元的肩膀,“干嘛呀这是,跟我犯了什么滔天罪名一样。”

“来来小秋,赶紧坐着替我,这仨人他疯了,不睡觉,还硬拉着我在这受罪,我都要困死了,正好,你们兄妹四个好好的联络联络感情。”二嫂特别热情的把贺小秋拉过来坐下,而她总算是翻身农奴得解放,一路小跑着上楼着急要和大床拥抱。

贺小秋问:“今儿谁赢了?”

老元回答说:“老三,刚胡一豪七,你赶紧煞煞他。”

“不敢,三哥的道行,我明显跟他不一个层次。”小秋看着眼前的十三张牌,难怪二嫂溜那么块,都快赶上十三幺了,谁都不挨谁。

老元这局的牌也不怎么样,趁着换人,“呼啦”一下把自己的牌全推了,嚷嚷着:“重来重来,换人得重来。这回不玩儿钱,谁输就得问什么答什么,怎样?”

贺小秋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眯着眼睛说:“明白了,你们仨人就专等着我回来自首的,这是要把我屈打成招啊?”

“哪算屈打啊,这叫愿赌服输,就这么定了,来来洗牌洗牌。”老三把牌推进“坑”里,合上坑门,麻将桌开始洗牌。

旁边三个人不停的眉目传情儿,贺小秋看的有点儿瘆的慌,她知道,这个晚上肯定不好过。

第一局,小秋赢,老大给点的火。

贺小秋特谄媚的说:“大哥,我给您宽容一回,待会儿您也给我留个情,行吗?”

“不带这样的啊,规矩规矩,懂吗?无规矩不成方圆,回头整一个三角形怎么办?”老元在她对面叫嚣着不乐意。

“我看三角形也挺好的,”贺小秋没好气儿的瞪着老元,转而对老大继续谄媚,“您看行吗?”

老大大义凌然道:“就没那一说,该怎么样就怎么样,问吧问吧,愿赌服输。”

贺小秋看软磨不起作用,没别的办法,只能先把仇报了,免得等会儿吃亏,“那行,问什么呢?”

“劲爆的。”老三端着杯子,吹着茶叶末子。

贺小秋想了想,看着老大,特认真的问:“哥,您喜欢男下女上还是男上女下?”

桌上,瞬间安静了。

老三一口茶全喷了出来,老元又敲桌子有摔凳子的,那动静,激动的要上房揭瓦一样。老大的脸都快绿的跟菜一个色了,眼神阴狠能把贺小秋撕成一条一条的。

贺小秋笑的无辜,“干嘛呀这是,你们让我问的,至于吗?是三哥让我问的,怎么样三哥,够劲不?”

老元和老三的眼泪都笑出来了。贺小秋赶紧制止道:“别笑别笑,安安静静听大哥说,给人留个面子,是吧大哥?”

“哈哈哈哈……”结果他俩笑的更放肆。

老大脸上有些挂不住,开始耍赖“重来重来,这局不算。”

“别啊,大哥,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再说了,您是老大,得开个好头不是?”老元拼命忍住笑,安慰老大。

三个人拼命忍着,睁着三双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睛盯着老大,等着他放答案。老大脸一阵白一阵绿,有些结巴的说:“后、后一个。”

贺小秋眨了眨眼睛,有些为难,“后一个?后一个是什么来着,我给忘了,大哥,是什么来着?”

老大叫嚣道:“钟静言,你还有完没完了?”

“不是不是,我这又想起来了,后一个?男下女上是吧?”贺小秋模样特别无害,“大哥,不是我说,您的口味,还真特别。”

“哈哈哈哈哈……”老元和老三又开始笑。该庆幸的是,这房子隔音效果特好,不会影响老人孩子们睡觉,也因此,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老大怒气冲天,手已经挥至空中,“我抽你信不信?”

贺小秋连忙挡脸,“我信我信,哎不对,我想想,后一个?后一个应该是男上女下,没错就是男上女下,这回没错了。哎,哎,大哥……别激动别激动,下回您就捞回来了不是?”

老大真的抄起旁边的凳子,就差朝着贺小秋抡过去,还好被老元和老三阻止了,才防止了惨案的发生。

要说打牌得看手气,手气好的时候,想不赢都难。第二局,还是贺小秋赢。这回是自摸,三家挨个说。哎呦喂,把贺小秋得瑟的,那个姿态,比得道成仙还激动。差点儿就顶着仨人如刀枪箭雨般的目光翩翩起舞了。

“所谓情场失意赌场得意,说的就是我,你们一个个的美人在怀,孩子在手,全家就剩下我和爷爷两个孤寡老人了。你们说,不让我赢两局,那还让不让我活了?”

老元点上一根烟,烦躁的邹起眉头,“你怎么那么多话?有什么快问。”

这回哥儿三个是真的失算了,本想趁机打听她和坤子,这是组织上交代的任务,必须完成,哪知道被这妮子挨个耍一通。

“大哥上次问过了,所以这回就免了,那我就问你们二老了?”贺小秋还用一副征求意见的眼神张望着老元和老三。

老元和老三对视了一眼。说实话,他俩真的心里一阵阵的发毛,刚问老大的问题都那样,谁知道到自己跟前会成什么样?

贺小秋想了想,问二哥说:“最多几次?”说完又补充,“一夜。”

老大这会儿也忍不住的开始得瑟了,没他什么事儿,正好坐一边儿看戏,扔了个话梅在嘴里,得意的咧着嘴笑。老三则在旁边,一阵一阵的犯哆嗦。

老元的嘴角不停的抽,跟中风似的,后来对着小秋勾了勾手指头,“你过来,我只告诉你。”

“不带这样的啊,刚我就是当着大家说的,你凭什么藏着掖着?”老大嚷嚷着不同意了。

老元梗着脖子反驳道:“又没规定说非要大声吆喝出来啊?只要秋儿知道不得了,还非得让你们俩都听听?赢的又不是你们。”

“哎,你……”老大还想反驳,被小秋打断。

贺小秋特给老元面子的说:“那就给二哥一特例,谁让我心软呢。”说完走过去,把耳朵凑到二哥嘴边。

老元跟蚊子似地在小秋耳朵边嗡嗡,她是真的什么也没听见,于是笑着说:“二哥,没听着,真的。”

老元揪了揪头发,极快极轻的又说了一次,生怕有第三个人听见。

贺小秋皱着眉头站直,若有所思的说:“我听得不是特别清楚,二哥,是5吗?”

有一秒钟,大家是发愣的,紧接着老大、老三开始笑。他们万万没想到,小秋还会这一手。

老元的眼角一抽一抽的,气的差点儿没抽过去。贺小秋还特上脸的接着问:“二哥,是5吗?我怕听岔了。不过如果是真的,二哥,小女子实在是佩服,您精力无穷。”

这回是老元拎着凳子要摔小秋,幸好被大家阻止,并将其细细安抚,安慰。贺小秋抚着自己狂跳的小心脏,这一晚上闹得,亲哥都要拎板凳摔她,这可不是好兆头。

老三看小秋的眼神,有哀怨,有决心,有悲壮,总之挺复杂的。贺小秋有些为难的说:“要不算了吧,我看你们这回都恨我了。”

“不行。”

“不行。”

老大老元异口同声,非常坚决。

贺小秋咽了咽口水,“三哥,我是不忍心的,可是你也看到了,他们俩不愿意,您就忍忍,成吗?”

老三烦躁的挥手,“甭给我来只一套,有什么赶紧问。我算是看透了,你丫就没安好心,成心让我们哥仨不好好过年。”

贺小秋特委屈的说:“什么跟什么呀?这还不是你们提出来的,我也就是赢了而已。”

“行了行了,赶紧问,早死早超生。”老三的神情悲壮,大义凛然。

“那什么,多长时间?”

老大这会儿终于有些缓过来,摇头叹气说:“要是让爷爷知道你今天这德行,你说他老人家会不会把你从山上扔下去?”

贺小秋认真的点头,“我觉得也会。我都说不问了,你们还不乐意,从一开是我就是被架上去的,属于被逼无奈。”

“我算是看透了,前些年你在坤子身边,别的没学着,这阴险狡诈倒是一点儿也没落下。”老三也叹气。

“有你什么事儿啊?你现在的任务是老老实实回答问题,别扯那些没用的,赶紧说完我们还得继续。圣旨还在兜里揣着呢。”老元叫嚣着,生怕老三占了便宜。

老三接受了先前他们俩的经验,默不作声的埋头扒牌,用牌上的数字说话,没有亲口说出来那么尴尬。老元和老大也好奇想知道,眼都不带眨的认真的盯着。贺小秋趁着他们仨不注意的空当转身就跑,她一点儿都不想知道答案是什么,现在就一想法,立刻消失。

可是你要知道,老大是特种兵出身,老元和老三虽然不是军人,也是曾经被部队磨练过的人,她的动静再小也能惊动这三位爷。

老大反应最快,指着小秋的喊:“站住,老三快抓住她。”

她只是一介弱女子,怎么能比得过三个腿长步子大的男人?就这样,可怜的贺小秋被仨人摁在楼梯上,那场景,简直是“惨绝人寰”。

“太阴险,太阴险。”老元来来回回就重复这几个词儿。

老大环胸俯视贺小秋,“行了,今晚我们仨也被你耍个遍了,现在我问什么你说什么。”

“能先松开我吗?咯得慌。”贺小秋也知道跑不掉,坐在楼梯阶上理了理头发,一字一句的说:“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我一次性撂了得了,省的麻烦。第一,我是跟莫易坤出去了,刚那烟花是我放的。第二,我们没有和好,也没有打算和好,目前为止他和我没有关系。第三,楚天是我男朋友,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把他带回家。其实还用的着我带吗?你们一个个消息那么灵通,估计人祖坟的朝向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绝对没你们知道的多。行了,还有什么要问的?”

他们三个不说话,只是看她。曾经的钟钟家大小姐,钟静言,后来改了母亲的姓氏,用了母亲给她起的小名小秋,一直努力的生活在他们的势力范围外,顽强、自强的让全家人心疼。她的归宿是全家最关心的问题,并没有打算逼着她早点儿嫁人,只是希望她可以嫁给自己爱的人。他们曾经以为,莫易坤会照顾她一辈子、爱她一辈子,可最终还是分开了。如今他未娶,她未嫁,又彼此惦记,他们却不敢贸然把他俩拉在一起,怕她不幸福、不开心。想知道她的想法,想帮她,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去帮。她说了所有,却还是没有告诉他们她的心,她心里到底想着谁?

“休息吧,小秋,不管怎样,我们全家都支持你,都希望你幸福。”大哥沉着严肃的说,眼神里是对她无限的关爱。

小秋忍着眼泪,拼命的点头。 U2gttuX+g6kVutn/CJ1uBhdKPhboGnAcPdKPIyWjLu01RbBObAy8oXI9A5wJ4Fp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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