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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叔岩拜师

“余派”创始人、著名京剧老生余叔岩非常崇拜谭老先生,曾向谭鑫培拜师学艺。拜师之后,谭老就对他说:“你还年轻,我先教你‘五块白’扎根吧。”这五块白就是《凤鸣关》、《泗水关》、《太平桥》等五个靠把老生戏,一般都派在开场前三场出。

有人说,谭老教这么基础的东西,这是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留一手吧?但是实际上,这“五块白”却是十分有用的。《太平桥》虽是开场戏,但是主角史敬思的身段繁多,要求基本功必须纯熟于心,而且难度大,没有精巧且准确做出标准动作的能力,根本无法胜任。《失街亭》的王平虽为配角,唱工不多,念白、做、打三者都要过硬。这两个角色虽不起眼,却要求不浅,如果功底不足,甚至会影响整出戏的演出效果。虽然只教了余叔岩一出《太平桥》和《失街亭》的王平,谭老就逝世了,但余叔岩学成的此两出戏为其终身艺术道路奠定了深厚牢固的基础。

面对质疑师傅的小气之人,余叔岩只讲了一件事:

“有一次,我当着许多客人的面就问他:‘《天雷报》末场张元秀什么时候扔掉竹棍子?我在台下没看清楚,请您说一说。’老师对我笑了笑,接着和别人谈话,在座的客人都觉得老师是故意难为徒弟,面上都有些尴尬之色。我虽拜师没多久,但却对师父的性情有一定了解,觉得老师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目的。果然等客人走后老师说:‘《天雷报》里要紧的东西多着呢,好吧,过两天我在台上唱一出给你看。’几天后老师果然帖出《天雷报》,唱得十分精彩,但我自然比上老师,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仍不明白师父的用意。”

“第二天我到谭家,他问我:‘看清楚了没有?张元秀手里的棍子不是故意扔出去的,因为他下亭子,看到老旦死在亭下,一惊,不由自主地撒手,棍子就掉在地下了。’”

因此,余叔岩说:“我拜师后还是得到了不少好东西。谭老师的脾气有些高傲,那是无可讳言的,但这是真正爱京剧的人守护心爱之物的表现。况且他这是因人而施,起初是试探我是否真心学艺,后来知道我的确爱他的玩意儿,才把许多道理教给我。”

谭鑫培垂暮之年仍有不少演出,余叔岩虽然已经拜谭鑫培为师,但每次观看演出,大部分时候仍需要购票进场。在此期间,他受益良多,长进如同下雨瓢泼之势,越来越顺畅,越来越熟练。即使这样,余叔岩仍说:“谭老师晚年已经到了随心所欲,无一做作的境界,我花了那么大的力气也不过学到他几成而已。”

余叔岩从谭老那儿学成的《太平桥》《失街亭》并没有很多演出机会,但却产生了很大影响。在著名戏剧《空城计》中,王凤卿饰赵云,程继先饰马岱,,杨小楼饰马谡,而余叔岩饰演王平。后来张伯驹先生曾请人将《空城计》拍成实况电影,解放后献给国家,底片放在北影仓库,有珍贵的价值。虽然1958年后当局在清仓时与其他胶片一起当成废品烧掉了,但其产生的影响却不可否认。可见,真正的大师带给人的影响永远不止于眼前,更在于长远。 t7Y1OKVTBe/uRIEBBG2umrr/F1vPbHCQI7jEsghw/O7pQ/OFBuVHWnIW+nYg3H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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