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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了不起的安迪和他的伙伴们

1. 小蚂蚁安迪

在一个被露水洗过一般清新的早晨,花园里满是湿润的泥土清香,蜜蜂在头顶嗡嗡地吟唱,晨风调皮地与绿荫捉迷藏,小蚂蚁安迪在花园里悠闲地散着步。一个水果蛋糕在路中央挡住了安迪的去路,旁边放着一张便签,上面写着:“你敢吃我吗?”

安迪十分惊异,自言自语地说:“作为一个蛋糕,它的留言还真是有点儿与众不同,而且它不老老实实待在餐桌上,却拦在路中间,真是个怪脾气的家伙。”

安迪围着蛋糕转了好几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突发奇想:“说不定这是一个神奇的蛋糕,我吃了它,就能长出一对翅膀来,可以飞回家了。”

这个念头让他激动不已,于是他兴奋又期待地把蛋糕三口两口吃完了。等吃完了,另外一个坏念头突然出现了:“但也说不准这是一个受诅咒的蛋糕,贪嘴的人会长出两个脑袋,变成一只怪物。”这个吓人的想法折磨着安迪,让他忐忑不安。他闭上眼睛等待厄运的降临,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最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哈,坏消息是我还得靠着六条腿走路回家,”安迪自言自语道,“好消息是我依然只有一个脑袋,不会被赶出家门。”

小蚂蚁继续向前走,没多久,一块大石头挡住了他的路。这块石头明明昨天还不在这里,安迪十分无奈:“绕路走是蚂蚁的宿命,无论是一片叶子还是一座山,没有区别。唉,如果我有一对翅膀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安迪走到近前,气哼哼地对大石头说:“嘿,大家伙,知道吗?我真应该一脚把你踢开。”说完,他装模作样地轻轻踢了石头一脚。

石头突然飞了起来,像一颗炮弹一样呼啸着飞进了天上云层,再也看不到了。

安迪太吃惊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结结巴巴地对自己说:“这,这,这一定是一只长得像石头的鸟……”这个解释太合理了,现在这只石头鸟一定是飞去找他的妈妈了。

安迪还在胡思乱想,这时候迎面冲过来一只锹甲虫,大喊着:“让开,让开!统统都给我让开!”锹甲虫长得身强力壮,在昆虫里面就像一辆重型坦克车,他最喜欢恶作剧,仗着自己是大块头,常常把其他的昆虫撞得东倒西歪,然后自己开心地哈哈大笑。

不过,这次锹甲虫好像撞到了一堵水泥墙,摔了个仰面朝天,当他坐起来的时候,感觉脑袋上有十几颗星星在盘旋。

“刚才是怎么回事?”锹甲虫的脑袋明显不够用了,他挠着头问道。

“你刚才撞到我了。”安迪老老实实回答。

“这不可能,我刚才一定是被一个十轮大卡车撞倒的。”锹甲虫摇晃着脑袋走了。安迪十分担心地看着自己的手脚,它们看起来一定会惹出很多的麻烦事。

安迪苦恼极了,以至于当他垂头丧气路过一堵石头矮墙的时候,忍不住重重捶了矮墙一拳。矮墙二话没说马上坍塌了,石头纷纷落在地上,激起了一阵尘土。

“咳咳,”尘雾中,爬出来一只壁虎,他灰头土脸狼狈极了,“我的老天,这是怎么回事?该死的彗星撞到地球了吗?”

“不是的,”安迪心里七上八下,规规矩矩地向壁虎道歉,“对不起!我刚才心情不太好,所以拍打了一下墙壁。”

“那你可真了不起!”壁虎花了十分钟才回过神来,然后十分高兴地赞叹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一样强壮的昆虫,我想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大人物的。”

“是吗?”安迪突然感觉到,也许这样并不是一件坏事情。

2. 阿基米德先生

“那是当然。”壁虎向安迪伸出了一只手说,“你好,我叫亚里士多德,这名字和我最喜欢的一个古希腊思想家的名字一样。”

安迪并没有听得十分真切,他略有些犹豫地把手伸过去握住了壁虎的手,然后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叫安迪。恕我冒昧,您刚才说您叫鸭……鸭什么?”

“这个名字对于昆虫来说是难记了一点儿。”壁虎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还可以叫我阿基米德,这个名字相对要短一点儿,这名字来自我最喜欢的古希腊数学家。”

“这次怎么又变成鸡什么了?”安迪更糊涂了,他也想不明白有人对自己的名字这么随便。

“难道非让我叫牛顿吗?”壁虎有些气馁地说道,“要知道我喜欢‘阿基米德’这个名字,而牛顿爵士连媳妇都没娶上。”

安迪低着头默念了好几遍,然后对壁虎说:“阿基米德先生,请不要难过,你瞧,我记住这个名字了。”

“你真是个好样的昆虫!”阿基米德先生转忧为喜,接着介绍道,“我是去年才搬到这里来的,以前我一直待在一所大学里。我通晓英语、法语、西班牙语、希腊语和拉丁语,以及数学、物理、化学和经济学……”

安迪听得目瞪口呆,喃喃道:“而我……我只是一只普通的小蚂蚁,至少今天早餐前是这样的。”

可不管怎么说,蚂蚁安迪和壁虎阿基米德成了好朋友,以后他们几乎每天都待在一起。在花园的浓荫下,阿基米德常常给安迪讲一些他闻所未闻的趣事,而安迪常常用手给阿基米德捏核桃吃。

这一天,伙伴两人待在花丛中,被醉人的花香环绕,舒舒服服吹着小风,阿基米德正在给安迪讲一个好像是马戏团里才会发生的故事:那个叫牛顿的,一旦他站在一个1平方米的台子上,就能变成另外一个叫作帕斯卡的人,这听起来真是太离奇荒诞了,不过阿基米德发誓说这是真的。 (注:这里小朋友可能看不明白,牛顿和帕斯卡不仅仅是两个著名科学家的名字,同时也是力和压强的单位,1帕斯卡的压强等于1牛顿的力作用在1平方米面积上的值,即1帕斯卡=1牛顿/平方米,所以在这里安迪搞混淆了。)

“1平方米有多大?”安迪问道。

“足够放一百万个安迪,而且一点儿也不挤。”

“阿基米德先生,你真是太聪明了。”

“那是因为我喜欢读书,我每周都要读完一本书,不然就浑身不舒服。”

“那你可比老鼠麦斯强多了,他对付完一本书往往要花一个月的时间,结果还因为暴饮暴食落下了胃病。”

“嘿,安迪,”阿基米德突然说道,“也许我们应该考虑成立一个组织什么的。我的智慧加上你的力量,我们一定能够做成一番大事的。不过,首先我们要起一个威风的名字才行。”

过了一阵子,阿基米德问:“你觉得‘蚂虎联盟’这个名字怎么样?蚂蚁和壁虎的缩写。”

安迪咧了咧嘴,回答说:“我可不觉得这个名字有什么威风的,它听起来就像是‘马虎’。”他们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朋友正聊得开心,一团黑魆魆的东西突然从天而降,在快要砸中阿基米德脑袋的时候停了下来。

安迪吓了一跳,阿基米德先生却一点儿也不在意,说:“不必担心,安迪,那是斯帕,一只八条腿的蜘蛛。他最喜欢的事情是打听消息和用丝线打结,不过总的来说,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好人。”

“你好,斯帕,这是小蚂蚁安迪。”阿基米德先生给蜘蛛介绍道。

“嗨,你好,阿基米德。你好,安迪。”斯帕倒吊着回答说,他说起话来慢声细语的,看起来是个很温柔的家伙。

“斯帕,最近有什么新闻吗?”阿基米德问。

“当然,我的新闻就像早晨的露水一样新鲜。”斯帕慢条斯理地说道,“就在刚才,花园里来了两个人,一个又高又壮,丑得就像剃了毛的猩猩,外号就叫‘大猩猩’;另外一个又瘦又小,就像褪了毛的小鸡崽,叫‘鹌鹑’。这两个家伙鬼鬼祟祟,正在商量趁着艾先生和艾太太不在家,要把艾玛绑架走。”

艾先生和艾太太是这座花园的主人,而艾玛是他们七岁的小女儿。

“绑架?这在昆虫界看来,简直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就在不久前,一群红蚂蚁闯进了黑蚂蚁的家里,绑走了成百上千个孩子……”阿基米德突然停住了,他吃惊地瞪大眼睛,嗓门提高了八度,“我的老天!你刚刚是说有人要绑架艾玛?”

3. 花园里的绑架事件

“我可以用我的八条腿起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斯帕慢悠悠回答说。

“上帝可以证明,艾玛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孩子。”阿基米德先生着急地大声说道,“记得我刚到此地,人生地不熟,在太阳下晒昏了头,是艾玛拿了一片绿树叶盖在我身上给我遮荫,还洒了一些水在叶片周围,让我免于被晒成壁虎干。”

“居然会有人绑架这么一个善良的乖孩子,现在要怎么办才好呢?”阿基米德慌了神,手足无措,急得团团转。

“如果是这样,我们可没时间在这里发呆。”安迪说道,“我们应该马上去通知艾玛,让她赶快躲起来。”

“这是一个好主意!三只小昆虫拯救了花园的小主人,这一定会成为本年度最大的新闻。”斯帕说话仍是慢悠悠的。

这会儿阿基米德也醒过神来:“安迪,快,到我背上来,我们要赶在绑匪前面找到艾玛。”

安迪跳到了壁虎的背上,阿基米德飞快地奔跑起来。他以前从没跑这么快过,以至于安迪不得不紧紧贴在他背上,六条腿都抓得紧紧的,以免跌落,而斯帕先生则不紧不慢在后面跟着。

这一路上可够折腾的。阿基米德先生先是踩着锹甲虫的脸翻过了一面矮墙,那个倒霉的家伙正倚靠在墙根下仰面朝天晒太阳;接着又拽着一根柳条荡过了一道小沟;还游过了一汪只有大人巴掌大的积水洼,这让安迪呛了一大口水。

“阿基米德先生,”安迪吐了一口嘴里的脏水,不解地大声问道,“为什么我们不绕过去呢?”

“两点之间,直线距离最短,课本里都讲过。”阿基米德火急火燎地回答着。他们终于来到了艾玛住的大房子,那是一栋漂亮的二层小楼,艾玛的房间就在第二层的阁楼上,有一个突出的被漆成淡紫色的大窗户。

“我看到一个瘦小的男人守在楼下门口,我们要快一点儿才行。”安迪提醒阿基米德。

“我们抄近路!”阿基米德趴在墙上,竭尽全力朝着二楼紫色的窗户爬去。可谁也没料到,当两个伙伴刚从窗户露出头,一个粗壮得像大猩猩一样的男人正瞪着眼睛恶狠狠地死盯着窗户看。

“难道我们被发现了?”两个伙伴停下了脚步,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喘。

忽然,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毫无征兆地发生了:那个大家伙的小眼睛越瞪越圆,鼻翼张合,张着大嘴,冲着窗台猛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然后用两根手指擤了擤鼻子,转身走了。而安迪和阿基米德就感觉耳边就像响了一个炸雷,安迪猝不及防,被巨大的气浪从窗口吹飞了出去。

“安迪——”阿基米德即使伸长了脖子和吐出了舌头也接不到蚂蚁,安迪像颗陨石一般从二楼坠落下去。阿基米德急忙趴在窗边往下面看,蜘蛛斯帕正在窗外的一棵月桂树上低着脑袋不慌不忙地向上爬着。

“斯帕!安迪正在以接近1个g (注:g为重力加速度) 的加速度降落,朝你的九点钟方向,做十次位移运动,制造一个5平方厘米大小的辐射状蛋白纤维网,要承受100帕斯卡的压强。”阿基米德大声喊道。

“啥?”斯帕先生茫然地抬起头,怔怔地发呆,他完全听不明白阿基米德在说什么。

“安迪掉下去了,去你的左边十步,织一块网接住安迪!”

这回,斯帕先生总算听明白了,但是也晚了,安迪像流星一样与斯帕擦身而过。壁虎和蜘蛛瞪着八只眼睛 (斯帕先生有六只眼睛) 眼睁睁地看着安迪重重砸在了一株三叶草上,这下子摔得真厉害,三叶草的茎剧烈地颤动着,叶子都被折断了。

“安迪,我的朋友,”阿基米德和斯帕担心地大声问道,“你现在怎么样?”

安迪贴着草茎滑落到地上,好半天才呻吟着爬起来,他揉着腰抬头说道:“阿基米德先生,下次如此紧急的时刻,请你务必说地球上存在的语言。”

“安迪没事?!这真是太好了。”阿基米德和斯帕把手抚在胸口,松了一口气。

“我没什么事,”安迪说,“只是不知道艾玛现在怎么样了。”

4. 追踪行动

艾玛现在糟透了,她被绑成了一个粽子,嘴里还被塞进了一块抹布,那个味道恶心极了。她想给两名歹徒提个建议,换一块干净的布,可是她除了呜呜声发不出其他的声音。她被一个酷似大猩猩的人夹在胳肢窝下,丢进了一辆破烂的满是涂鸦的面包车里,就像丢一个垃圾袋。“嘿,你们不能这么对待一名淑女。”艾玛一本正经地发出一阵呜呜呜的声音,不过现在她说的话,比阿基米德先生的话还让人听不懂,所以也没人理会她。

安迪他们还没有放弃,在后面拼命地追赶,看起来还有希望,因为绑匪上汽车已经有五分钟了,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汽车上,鹌鹑正在发着狠地拧着车钥匙,不过车子还是像睡熟了一般纹丝不动。

“快醒醒,你这辆蠢车,”鹌鹑咒骂道,“不然我就踢烂你的屁股。”

“你就不能快点儿吗?”大猩猩在旁边催促道,“你的动作比我外婆还要慢。”

“少废话,车钥匙都快被我拧断了,”鹌鹑生气地嚷嚷,“都怪你找的这辆破车,打个火简直比喂你表哥吃感冒药还要困难。”

“我可不那么认为,起码方向盘不会咬你的手。”

在安迪他们爬上面包车的前一秒钟,面包车发出了一阵轰鸣声,那声音就像一位病史超过一百年的支气管炎患者发出的咳嗽声,沙哑而沉闷,接着它吐出一溜黑烟,跌跌撞撞地跑走了,一路上哐当哐当直响,就像一堆会移动的金属垃圾。

可怜的安迪,他们不离不弃,但是距离成功还有一头发丝的时候,机会却离他们而去。眼睁睁看着汽车跑远了,安迪他们悲哀地站在一棵野酸枣树下发怔,心里简直绝望了:“无论几条腿,都没法追上轮子!这下子完了。”

事有凑巧,这时天上摇摇晃晃地飞来了一只大个头的绿豆苍蝇,他看上去蓝里带绿,闪闪发着光。和平时一样,他迷迷糊糊的,好像梦游一样飞着,在经过酸枣树的时候,没料到一脑袋撞到了一张不知道什么年月留下的破蜘蛛网上,发出一阵嗡嗡的声音。

“不,我们还没有完。”阿基米德聪明的脑袋突然想出了一个主意,他一边喊着一边爬上了酸枣树,“伙伴们,跟我来!”

那只倒霉的绿豆苍蝇正在拼命挣扎,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蚂蚁、一只壁虎和一只蜘蛛。一时间苍蝇忘记了挣扎,他认为自己一定是眼花了,用力揉了揉眼睛,眼前依然站着一只蚂蚁、一只壁虎和一只蜘蛛,此事千真万确!往常无论看到哪一个,都能要了他的老命,现在一下子同时出现了三个,简直把这只可怜的苍蝇吓得手脚酥软,心跳都快停止了,他咧着大嘴语无伦次地哭嚎着:“饶命呀,饶命呀,蜘蛛大爷,壁虎大哥,蚂蚁小兄弟。”鼻涕眼泪流了满脸。

“听着,我们可以放过你,但需要你帮一个小忙,”阿基米德说道,“去跟踪一辆汽车。”

“没问题,只要饶了我的性命,让我追踪飞机都没有问题。”绿豆苍蝇信口胡说道。

斯帕慢悠悠地对阿基米德说:“据我所知,苍蝇可不是什么讲信用的家伙,把他松开后,他一定会拍拍屁股就逃掉,这辈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瞧您说的,我一点儿也不像您说的那样……”苍蝇支支吾吾地说道,“您瞧,我根本就拍不到自己的屁股。”

“我有个主意,”安迪说道,“我和他一起去,这样就没问题了。”

安迪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折断了身边树枝上的一根刺,拿在手中就像一根长矛。

苍蝇吓了一大跳,晒干的酸枣刺简直像铁一样坚硬。他瞪大了眼睛问另外两位:“我的老天,你们看到没有?那只蚂蚁徒手折断了一根酸枣刺!”

“真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家伙,如果你看到他一拳就打倒了一堵石头墙,眼珠子还不得瞪掉?”阿基米德回答道。

说话间,安迪已经跳到了苍蝇的脖颈处,斯帕先生给苍蝇松了绑,顺便还给安迪吐出了一段蛛丝做缰绳,一段蛛丝做安全带。

苍蝇扇动翅膀,飞上了天空。这是安迪第一次飞上天空,只感觉头晕目眩,他紧张地抓住蛛丝做的缰绳,把身子紧紧贴在苍蝇身上,好一阵子才适应过来,有勇气朝下看去。

县城糟糕的交通和绑匪的汽车上乱七八糟的涂鸦帮了大忙,昆虫面对鲜艳的色彩就像父母面对零分试卷一样敏感,绿豆苍蝇很快找到了目标,并紧随其后。

“太好了,苍蝇先生,我们找到他们了!”安迪高兴地说道。

“那当然。说到我的视力,那可没的说,这遗传自我的家族,我的祖先可是苍鹰。”脱困的苍蝇渐渐恢复了本性,夸夸其谈道。可惜话音未落,“好眼力”的苍蝇一头撞到了一只大黄蜂身上。

5. 空中的麻烦事

大黄蜂是本地的一个闲汉,他把一生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到处惹是生非上。他一天惹的麻烦可以装满半条街道,满脑子都是找乐子,天天无所事事,随心所欲地活着。和绿脑袋的苍蝇先生比起来,他的危险程度简直像一架旋风战斗机,而苍蝇不过是一个破风筝。

此时的苍蝇吓得呆若木鸡,满脑子胡思乱想:“我的上帝,我一定是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上天才这么惩罚我,让我遇到这个无赖。难道是因为上个月我洗了一次手?又或者是因为半年前我收拾了房间?……”

不过,今天大黄蜂看起来心情不错,他并没有怪罪苍蝇,而是好奇地问道:“绿脑壳,你抓一只蚂蚁干什么?”

“恰恰相反,”苍蝇苦着脸回答道,“是这只蚂蚁俘虏了我。”

大黄蜂听了突然发起脾气来:“绿脑壳,虽然你丑陋粗俗,不讲卫生,但好歹长了一对翅膀,是高贵的天空的子民,怎么能被低劣的爬虫打败?”

“谁?我?高贵?”苍蝇一辈子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和这个词沾上边。

“没错,你看我们克服了地球引力,所以我们的确高人一等。”

安迪此时眼看面包车要跑远了,忍不住插嘴道:“大黄蜂先生,我无意为难苍蝇先生,只不过有件事请他帮忙,如果您能让开道路的话,我会感激不尽的。”

不过,大黄蜂根本听不进去这些,遇到他不喜欢听的话,他耳朵里就像塞了棉花。他鼓动着翅膀像旋风一样冲了过来,苍蝇在空中接连翻滚了两圈,才勉强躲过去,但却被大黄蜂卷起的风吹得东倒西歪,安迪也差点儿摔下去,是斯帕先生的安全带救了他。

看到安迪的狼狈相,大黄蜂得意地嘎嘎大笑起来,他折回头,更加起劲儿地冲了过来。苍蝇先生早慌了神,大叫着:“动力不足,请求降落。”

“不,你只管跟着那辆车子,我来对付大黄蜂先生。”安迪固执地命令道。

这时,大黄蜂已经冲到了近前,苍蝇先生大呼小叫起来:“完蛋了,要坠机了,要坠机了!”不过,这次安迪没有再让大黄蜂靠近,他用刺轻轻拨了大黄蜂一下,大黄蜂瞬间消失了,仿佛在原地突然蒸发掉了一般。

“啊?”苍蝇惊讶得下巴都掉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来了一群外星人把他抓走了吗?”

“没有,我只是用尖刺轻轻推了他一下而已。”

过了一会儿,恼羞成怒的大黄蜂又飞了回来,他气得脑袋直冒烟,咬着牙,以更快的速度冲撞过来。这次安迪连手都没有抬,只是鼓足了腮帮子吹了一口气,于是大黄蜂又不见了,就像他从来没有回来过一样,此时苍蝇已经见怪不怪,不再惊讶了。

第三次,大黄蜂又飞了回来,不过这次他可老实多了,手里摇晃着一个破纸片做的白旗,慢慢跟在苍蝇的屁股后边,安安静静的,像个小学生。过了一会儿,他毕恭毕敬地问道:“亲爱的蚂蚁先生,请问您这是要去哪里?”

“有个女孩被两个坏人绑架了,我们正在追踪绑匪的车子,准备去营救她。”

大黄蜂惊讶极了:“您所做的事情,已经超越了昆虫的层次!如果昆虫们有什么史书的话,这次行动一定会记载在其中的。”大黄蜂继续问道:“我也可以一起去追踪那辆车子吗?如果您允许的话。”

“如果您能帮忙,那真是太好了。”安迪回答说。

“遵命,长官!”大黄蜂行了一个礼,他的翅膀发出了一阵像跑车一样的轰鸣声,闪电一般飞走了。相比之下,安迪感觉苍蝇先生简直就像一辆二手的脚踏车,慢悠悠地在天空挪动着,还发出咯吱咯吱的杂音。

阿基米德常常说的一句话叫作“天有不测风云”。本来刚刚还是蓝天白云,一大片乌云却不期而至,天色马上阴沉下来如同傍晚。没过一会儿,黄豆大的雨点和谁也没商量,就噼噼啪啪落了下来,转眼间响声连成一片,老天像是打开了莲蓬头,大雨瓢泼而下。

没有昆虫能够在暴雨中飞行,安迪和苍蝇只能躲在一棵芭蕉树下避雨,安迪心急如焚,问道:“苍蝇先生,绑匪的汽车也会停下来避雨吗?”

“据我所知,不会。除非你用一根钉子戳到他们的轮胎上,否则那个东西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不知过了多久,乌云散去,雨也止住了,安迪和苍蝇飞出去,汽车早已不见踪影。

安迪的心情跌到了谷底,他沮丧地自言自语:“这下子糟透了,最终我们还是追丢了艾玛。”

“那可不见得。”这时,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

6. 鹌鹑睡着了

“艾玛被关到了城市北边的一个废弃的修理厂。”头顶上一个声音说道。安迪抬起头,原来是大黄蜂先生!

“大黄蜂先生,这真是太好了,”安迪既高兴又惊讶,问,“可是您是怎样躲过大雨的?”

“我飞到了那辆涂着大花脸的汽车窗玻璃上,大雨来临的时候,我钻过了一个缝隙,躲了进去,结果那两个家伙直接把我带到了目的地。”

“真是太棒了!苍蝇先生,现在我们马上回去找阿基米德和斯帕,商量一下后面的计划。”

当天晚上,在废弃的修理厂里,绑匪坐在两个肮脏的沙发椅上吃着盒饭。他们面前是一张三条腿的桌子,瘸的桌子腿下面用几块砖垫着,桌子上放着两杯热茶。

鹌鹑往嘴里拨拉了一大口饭,含糊不清地问大猩猩:“大猩猩,你果然打通电话了吗?”

大猩猩回答说:“当然,只不过接听电话的人有点儿奇怪,他听起来并不着急,而且老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傻话。”

“我可不关心这些,他答应给钱了吗?”

“答应了。不过,他说他需要两个地球自转周期的时间来准备钱,我估摸着他是指两天的意思。”

“好了,我们只要看好这个孩子,两天后我们就是富翁了。”鹌鹑吃完了,用手抹了抹嘴,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发命令道,“听着,从现在开始,我守在这里,你在厂房附近巡视,一旦有可疑的人要靠近厂房,马上阻止他,并招呼我。”

大猩猩答应了一声,然后瞪着小眼睛,尽职尽责地围着厂房转了一圈又一圈,没发现半个可疑的人。他可想不到,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三个营救人质的突击队队员已经大摇大摆走进去了。对此,他一无所知,因为除了胆小的女士外,没有男人会留意蚂蚁、壁虎或者蜘蛛的。

“按照大黄蜂先生的描述,艾玛现在被关在里面的一间小屋子里,我们可以很轻松地进去。不过,麻烦的是怎么把艾玛带出来,两个绑匪就守在外边。”阿基米德分析着。三个伙伴望过去:鹌鹑正窝在一把沙发椅上,脚跷得比脑袋还高,手边放着一杯热茶,而大猩猩还在厂房周围徒劳无功地到处巡视。

“根据国际拯救人质条例,人质的安全高于一切,为了避免艾玛受伤,我们最好先解决掉两个绑匪。”阿基米德小声说道,“我们先到处找找,看有没有能用的东西。”

半小时后,伙伴们又聚在了一起。

“我找到一个好东西,请跟我来。”阿基米德领着大家来到一个房间,地板上躺着一个白色的塑料瓶,不过蜘蛛和蚂蚁两个都不认识字,并不知道这个瓶子是做什么用的。

“这是安眠药,吃了可以让人睡觉的药。”阿基米德先生解释说。安迪不明白为什么人类连睡觉都要吃药,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这个状况,这的确是一个好东西。

这时蜘蛛说道:“刚才我也找到了一个好东西,我并不认识那到底是什么,不过上面画了一个人的骷髅头,我琢磨着那应该是对付人用的。”

“我的老天,斯帕,那一定是农药,请务必要远离那种东西,它会要了你的老命的。”阿基米德急忙提醒道。斯帕先生听了有些羞赧,脸红了。

安迪拧开了安眠药瓶盖子,药片撒了一地。接着,安迪和斯帕爬到了房梁上。斯帕先生吐出一段丝交给安迪,然后从房梁上倒吊下来,用蛛丝打出了一个漂亮的水手结,把一片药片捆扎好,他十分满意地说:“这种绳结结实极了,即便是到了世界末日都不会松开。”

斯帕先生冲着屋顶做了一个“OK”的手势,安迪在屋顶上把药片吊了起来,拖着蛛丝走到了鹌鹑的正上方。阿基米德站在一面墙上,伸出一个拇指比画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计算着方位,指挥着安迪松开蛛丝。白色的药片翻着滚落下去,不偏不倚正好掉进鹌鹑的茶杯里。

这项工作十分有趣,本来大家开始只打算丢五片就足够了,结果最后丢了二十多片进去。那只倒霉的鹌鹑只喝了两口,马上呼呼地睡着了,呼噜打得震天响,就算耳边打雷也没法让他醒来。

7. 大猩猩被愚弄

“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阿基米德对于进展十分满意,他叫上了安迪,一起来到鹌鹑面前查看,确认他已经睡熟了。这时,后面突然传来了大猩猩吃惊的声音:“我的老天,好大的一只蜘蛛!”

壁虎先生和蚂蚁吓了一大跳,他们急忙回去,看到斯帕先生暴露在一面墙上,而大猩猩脱了一只皮鞋拿在手中,正把墙壁打得啪啪响,斯帕先生四处躲避,真是危急万分的时刻!

斯帕看到他们两个,依然用慢吞吞的调子说道:“阿基米德以及安迪,如果你们不赶紧做点儿什么的话,不出意外,我一定会被鞋底子揍成蜘蛛酱的。”

安迪急忙环顾了一下四周,身旁只有一把丢弃的破扫帚,顺手拿起来扔了过去,扫帚横着打中了大猩猩的后脑勺。

大猩猩被打蒙了,他莫名其妙地转过身,趁这个工夫,斯帕先生慢条斯理地找了一个狭窄的墙缝整个儿缩了进去,总算脱离了危险。大猩猩使劲儿眨着小眼睛,可是什么都没有看见。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在大多数人眼睛里,一只蚂蚁等于什么也没有。大猩猩本来就不怎么灵光的脑袋里现在充满了疑惑,他摸了摸头,眼前的扫帚和后脑勺上的包确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大猩猩大声问道:“嘿,谁在那里?”不过没有人答应,一个空罐子又飞了过来,擦着大猩猩的耳朵打中了墙壁,摔了个粉碎。大猩猩这次看得很清楚,罐子飞来的地方空无一人。大猩猩的脸马上变得煞白,很明显他的胆子和体形不成正比,他哆哆嗦嗦大喊着:“鹌鹑,你得来看看这个,一把扫帚和一个罐子自己飞起来打我了!”不过鹌鹑并没有搭理他,而是吧嗒吧嗒嘴,然后继续打呼噜。

“鹌鹑!鹌鹑!”大猩猩连着大叫了好几声,鹌鹑的呼噜声越打越响,丝毫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大猩猩心里越来越发毛。

这时,外边起了一阵风,吹动着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大猩猩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清晰的咳嗽声,那声音苍老而威严——那是壁虎先生的把戏,以前在大学,当有学生“侵占”了他的地盘,他就总模仿老教授把他们吓走。

“谁……你是谁?”大猩猩打了一个激灵,颤抖着问道。

“我是你的老祖父,我为你做的事情感到羞耻。”那个威严的声音回答道。

“胡说,我的老祖父早就死了。”

“没错,我花了很长时间才从墓地里面爬出来。”

安迪和斯帕听了差点儿笑出声来。不过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那么有幽默感,大猩猩简直快被吓哭了,“膏药,膏药!”他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一条巨大的黑黄色的杜宾狗摇着短尾巴跑了过来,他壮实得像头小牛犊子。

“大黄蜂可没提到这里还有一条狗。”阿基米德有点儿惊慌失措,“这下看来有点儿麻烦了。”

8. 安迪的大麻烦

“膏药,快去那边看看谁在说话!”大猩猩指挥着,大狗龇着牙冲了过来,他发现了阿基米德先生。

在膏药心中,世界上的东西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可以放在嘴里嚼烂,另外一类不能。阿基米德先生虽然看起来味道不怎么样,但很明显属于前面一种。于是膏药冲着阿基米德狂吠,并且努力想去咬住他。

“嘿,嘿,别这样,膏药,试着友好一点儿。”阿基米德大喊道,不过这一点儿作用也没有。

“这下你知道害怕了吧,”当大猩猩看到只是一只壁虎,胆子大了起来,“你怎么喊也是没用的,除了我的话,膏药谁的话也不听!”

“阿基米德,你还好吗?”安迪一边向阿基米德那边跑一边大声问道。

“不太好,安迪。”阿基米德先生十分惊险地躲过了膏药的两次攻击,抽空回答道,“他的嘴巴简直比下水道的味道还可怕,而我忘记带防毒面具了,简直要被熏昏过去了。我想我最多只能坚持五分钟。”事实上,阿基米德说大话了,他连一分钟都很难坚持。

“快摆脱他,朝我这边跑。”安迪大叫着。

但是这条狗可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他的名字之所以叫作膏药,就是因为一旦他粘上谁,就像一块扯不下来的膏药一样难缠。阿基米德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他连说句俏皮话的工夫都没有了,大狗几乎要咬中壁虎了。

幸好安迪及时赶到,在大狗咬中阿基米德的前一秒,安迪抓住了阿基米德的一条胳膊,把他从膏药嘴里拉了出来。紧接着阿基米德感觉自己在空中飞翔着,越过了大狗的脑袋,落到了一面墙上。

那只壁虎为什么居然飞走了?膏药没想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脾气秉性随大猩猩,平时也不怎么思考事情。不过,他马上发现了安迪,于是开始对着安迪死缠烂打狂叫起来,他对这个比较擅长。

安迪想逃走,可是大狗嘴里喷出的粗气,让他举步维艰,他渐渐被逼进了墙角。安迪想找个什么东西做武器,可是周围什么也没有,他试图给这条大狗来那么一拳,可这条狗十分谨慎,他根本碰不着。这条大狗始终和他保持着距离,龇着牙,留着口水冲着他大声狂吠。

大猩猩在一旁看着,也注意到了这一切。“最开始是一只蜘蛛,然后是一只壁虎,现在是什么?一只蚂蚁!你们都觉得我好欺负吗?”大猩猩发起脾气来,“你等着,我要找个烟头来,我要用烟头去烫熟你的屁股,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游戏。”

“那你的童年过得够可悲的。”安迪嘟囔道。

“膏药,小心不要太靠近他,他好像力气很大。”大猩猩吩咐完,转身真的跑去找烟头去了。

“斯帕,斯帕!”阿基米德大叫起来。

“我在这里。”从墙缝里露出了一个小脑袋。

“我需要一段丝荡过去帮助安迪,他个子太小了,对付不了那条大狗。”斯帕吐出一根丝粘在天花板上,然后把丝拉长,回到了阿基米德身边,把丝递给了他,“我的朋友,有句话我不得不说,你同样也没办法对付那条狗,你这是在送死。”

“你说的也许是对的,斯帕,”阿基米德回答道,“但有些事情我们不得不做。”

9. 大猩猩也睡着了

阿基米德拽着蛛丝离开了墙面,他就像马戏团的空中飞人一样先是快速地俯冲,接着又高高荡了起来。

斯帕看到壁虎松开手落到了大狗的身上,大声问道:“现在怎么样?你还好吗?”

“我很好,”壁虎大声回答,“好得不能再好了,我已经控制住局面了,我掐住他的脖子了!”

不过阿基米德的努力似乎没什么效果,膏药甚至没有感觉到壁虎在掐他的脖子,他只是觉得脖颈有点儿痒,于是他抖了抖脑袋。可怜的阿基米德马上站不住了,他在大狗的头上翻滚着,如果不是他及时抓住了大狗的耳朵,他一定会摔下去的。

这时,大猩猩果真拿着一根点燃的烟卷回来了,他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盯着安迪,十分得意地说:“有个小家伙要倒霉喽,我要烫红他的屁股。”安迪被那个炙热的发红的烟头逼在角落,他的力气丝毫派不上用场,似乎只能束手待毙。

这时,膏药突然听到耳朵里有一个声音,那个声音简直和大猩猩的一模一样:“嘿,膏药,快到我的身后,然后给我屁股来上一口!”膏药站直了身子,绕到了大猩猩的背后,看了一眼那个翘起的大屁股。

“没错,就是那里!”耳朵里那个声音鼓励道。

膏药抖了抖身上的毛,然后吭哧一口咬了一个结实。大猩猩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怪异,他扭过头盯着大狗看,脸憋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脸上的肌肉不停抽动着。膏药也看到了大猩猩,他讨好地摇晃着短尾巴,更加卖力地使劲儿咬着。

“啊!”大猩猩大声惨叫着,捂着屁股跳了起来,膏药依然吊在他屁股上,完全没有松口的意思。

大猩猩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他大声叫喊着:“你这条笨狗,膏药,快松开我!”

膏药张开了嘴,不过他心里充满了疑惑,他有点儿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听从了大猩猩的命令,大猩猩反而不高兴。这时耳朵里的声音说道:“你这个笨蛋,我想让你咬我左边的屁股,而你却咬的是右边的那一半!”

这下膏药仿佛想明白了,咧着嘴笑了,他瞄准另外一半屁股,确认准确无误后扑上去,用尽全身力气又咬了下去。

“啊!”大猩猩的声音都变调了,他拼命来回奔跑着想摆脱掉膏药,可膏药就像块膏药一样死死贴在他屁股上。

安迪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趁这个机会逃离了那个墙角。

他觉得大猩猩实在太吵了,想起了曾经从老鼠麦斯那里学到过一种治疗睡觉前大吵大闹的药方——麦斯家有几十个异常吵闹且不讲道理的孩子,因此麦斯精通此道。

在一个铁架子的后边,安迪找到了他需要的东西,那是一个木头槌子,槌面足有碗口那么大。当大猩猩再次惨叫着冲过来的时候,安迪伸出一条腿,大猩猩扑通一声被绊了一个嘴啃泥。接着安迪瞄准大猩猩的后脑勺用槌子轻轻敲了那么一下,大猩猩眼睛一翻,果然很干脆地睡着了。这下整个世界都清净了,没错,麦斯就是这么干的!

大猩猩趴下了,而自己依然在咬着他的屁股,这让膏药有点儿困惑:这游戏到底结束了没有?他转动着眼睛,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幸好耳朵里面的声音指示道:“别担心,膏药,我只是小睡一会儿。你干得棒极了,现在松开嘴,守在我身边吧,你真是条好狗!”

这下膏药不用费脑筋了,他咧开嘴,吐着舌头,短尾巴摇晃着,骄傲地仰着头,“我是一条尽职守则的好狗。”他心里想着。

10. 皆大欢喜的尾声

这天晚上,警察局里值班的罗杰警官接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电话,他拿起话筒,里面传来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嗨,您好,尊敬的警官先生,我是一个绑匪……”

这时听筒里传来另外一个声音:“安迪,你说话不必那么客气,你要像一个真正的绑匪才行。”

“是的,阿基米德先生。”那个叫作安迪的人答应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我们绑架了一个叫作艾玛的女孩,我们要求十块钱的赎款……”

接着罗杰警官又听到了那个叫作阿基米德的声音:“是十万!我的老天,如果你说十块钱的话,他们一定会把我们当作玩恶作剧的无聊的人。”

于是安迪马上更正道:“警官先生,这里我需要纠正一下,是十万元人民币,不是津巴布韦币,也不是越南盾或者俄国卢布,是人民币!”

电话里那个阿基米德赞扬道:“这回说得不错!”

“我们在……”那个叫安迪的把一个厂房的街道名和门牌号都报了出来,“总而言之,请你们赶快来吧。”

罗杰警官哭笑不得:“孩子们,我可没有时间陪你们玩警察抓歹徒的游戏。”

“你看,我说这台词根本不行,被当作捣蛋的小孩子了吧。”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说道。

“不,台词没有问题,肯定是其他地方出毛病了。”那个阿基米德沉吟了一下,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我们缺了一个重要的步骤,您稍等一下,警官,我们马上让人质和您说句话。要知道所有的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那个阿基米德对着话筒说道。

过了半分钟,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来:“我叫艾玛,我被绑架了!我们家的电话号码是……”

罗杰警官像是被火烧了屁股一般马上跳了起来,他接通了艾玛家里的电话,艾先生和艾太太此时正因为找不到女儿着急得简直要发疯了。

于是十分钟后,十几辆警车呼啸着来到厂房,从警车里跳出来几十个武装到了牙齿的警察,他们装备精良,就算是去打世界大战都绰绰有余。不过当警察冲进厂房的时候,却都愣住了。

两个歹徒正在安详地睡觉,从脚到头绑得就像圣诞节的礼物,还打上了一对漂亮的蝴蝶结,而艾玛正活蹦乱跳地到处玩耍。

罗杰警官看得目瞪口呆,对身边的一个警察说道:“嘿,你拧一把我屁股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我可没空,我两只手都在忙着掐自己腮帮子呢。”旁边的警察回答道。

这时候,艾玛的父母也赶到了,他们扑过去把艾玛抱在怀里,不敢相信地问道:“艾玛,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吗?”

“不,是三位英勇的骑士打败了歹徒,并且救了我。”艾玛眨着眼睛回答道,“不过,我不能告诉你们他们是谁,我们拉过钩的。”

“他们离开了吗?”

“不,他们就在我们身边。我相信当我再次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一定还会挺身而出的。” /raBQFftBHaRV5s5UvY8J/7IlBXuhc2lkMyb+hU2lr/k/F8lbSKcyMQbpwJMS6j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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