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记账方式?只能用纸张来书写?”
曹操默默的沉思着宁容的一举一动。
“用纸只是小事,可是他却能够让人甘心情愿的让人帮他做事,操是说你机敏呢?还是说你淡泊名利呢?”
“随便出手就是新的记账方式,姑且不论成效如何,却用某的名头来蛊惑这些人,看来是对自己很有自信!”
莫非?这真是一个大才?
曹操从不怀疑自己用人的眼光,可是荀文若诚诚君子,是不会骗自己的,他既然说了,那这宁容只怕真有才华!
“是与不是就看刘岱的生死了……”
与兖州相比,一些纸张他曹操还是拿的出手的。
“虽斧钺加身九死而犹未悔!这是在表达对自己的忠心?”
曹操狐疑的说道,转而又坚定摇摇头,“不是!他唤自己曹公,却非主公!看来他心中还有气啊!呵呵……宁容,宁致远,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主动来投自己,受到了冷待,心有不忿,却没有离开,而是继续留在曹某身边,却又懒散偷懒,嘴上说的却又是忠心之话!”
也罢!
若你真有大才,操就陪你放纵一回!
“昂儿~~”曹操朗声叫道。
“孩儿在!”一个身着锦袍孩童,身姿挺拔,圆润润的脸蛋鼓鼓的站了起来,赶忙把嘴中的食物吞了下去。
曹操看着自己的长子曹昂,脸上很是满意的泛起了一朵菊花,十一岁的孩童身姿挺拔,相信长大后必然是个八尺好儿郎,看来是不会像自己这般的矮个子了,而且看这白皙红红的脸蛋,曹操情不自禁的摸摸自己的大黑脸,不得不感慨,这孩子随他母亲。
嗯!
只要不像自己长的这么磕碜就好了!
曹操暗暗思索道,虽然整日里形象威武,可那是软件,要是自己能够像袁本初长的那么帅,他也是愿意的。
不过这话,他也只是自己想想,谁若是敢当面说,只怕早就向阎王爷报道去了。
“最近学业如何?”曹操关心道。
听父亲提起学业,曹昂的脸色明显有些紧张,紧紧的皱在了一起,相比起那些繁琐的文章,他更喜欢从军的兵法战阵,每次看到叔伯们挥斥方遒,统领上千人马,他那颗小心脏总是不争气的跳动个不停。
“回……回父亲,最近孩儿读到了《史记》世家传。”曹昂小声说道,偷偷道打量自己父亲那张黑脸,神情有些紧张,看到对面母亲慈爱的微笑,他的小脸慢慢的松弛开来。
曹操并没注意到儿子的神色,他只是在考虑其他事情:“可曾明白?”
“不懂……不过孩儿大些了,就懂了!”曹昂赶紧解释一句。
“嗯……”曹操沉思片刻,计上心来,微笑道:“我儿虽心智平庸,却品格坚毅,将来必成大器!”
才思敏捷者有时并不如性格沉稳者。
“父亲给你找了一个师傅,吃完饭,让你母亲准备些倏修,带你前去拜师学艺!”
拜师?学艺?
小曹昂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整日里跟着夫子已经很烦了,现在却要找个师傅日日监督自己,那以后的苦日子……
丁夫人坐在对面,宛若一阵春风,声音很低,却很清晰:“孟德给昂儿找的是哪位大儒?”
曹操的原配丁氏是曹家的大夫人,丁氏还是曹操没有发际之前娶的,因此曹操对丁氏最为敬重,并不像对待其她女人,只是贪图美色,所以也只有丁氏敢喊他孟德,其她侍妾却是断然不敢放肆的。
曹昂并不是丁氏所出,只是他幼时母亲早亡,丁氏见起可怜便接到自己身边,亲自抚养他长大成人,后来她的肚子里也没有动静,她也就绝了这个心思,专心照顾曹昂,把他视如己出。
曹操因为觉得对不起自己发妻,对待自己这个长子也很是优待,从小就细心培养,虽然不是嫡子,却因长在丁氏身边,算是有了嫡子的身份,曹操也想把他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
“嗯!此人夫人并不认识,是昨日刚刚投到操帐下的。”曹操耐心的解释道。
“那……他可有过人之处?”丁夫人不放心的问道。
“这个……”曹操迟疑片刻,却是没有回答出来,他自己也拿不准呢,“此人才不世出,昂儿可以一试!”
一试?
曹昂稀里糊涂的只知道父亲给自己找了个师傅,看样子还不能拒绝。
丁氏寡言少语,却最是温柔聪慧,瞬间明白了曹操的意思,这是让昂儿去试探此人呢!
“操事物繁忙,不好出面,此事就托付给夫人了,记住!必须依足礼仪,不可怠慢!若是他有才,自然是昂儿之幸,是操之幸,若他无才……”
曹操没说,丁夫人也没问,关键是问了也白问,看他这欲言又止的模样,这其中多半还有隐情,只是她并不关心,她只希望这个人不要耽误了昂儿。
“老爷,此人如此大才,是何许人也呀?”伶俐的牙齿一女人声响起,悦耳的声音夹杂着豪迈的气势,此人就是曹操的卞夫人,美色动人,性格豪爽,敢怒敢言,深的曹操喜爱。
“平原宁容,宁致远!”
哦~~
卞夫人媚眼如丝,化作满天星云,流连曹昂和曹丕之间,低头轻轻一笑。
宁容?没听过!
卞夫人嘴角的不屑,丁氏岂能看不出来,不过她也懒得计较,毕竟这事她说了也不算,只是可惜了昂儿。
“孟德安心,落衙后妾身就带昂儿前去拜师!”
曹操挥挥手,“吃完饭就去!他此时应该在家!”
丁氏点头答应了下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其他的都是枉然,而且昂儿也是他的孩子,他自然会为其考虑的。
不得不说,夫妻连心,丁氏所想正是曹操所虑。
他有句话没说,拜师并不是目的,若宁容真有真才实学,昂儿拜他为师,不但可以学到学识,还可拉拢他们的关系;若是他没有真才实学,又怎敢收我儿为徒!
曹操想的很美妙,可惜,他却不知宁容不能以常理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