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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姜霖的回答是“没有”。
喻千宁笑笑说：“那姜老板，往后得多加小心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姜老板好好养伤。”
姜霖说：“帮我向贵公司的靳总问好，就说等我痊愈了，一定登门拜访。”
喻千宁心中一动，大眼望着姜霖，笑道：“姜老板的消息真灵通。放心，我会将您的心意传达给靳总的。”
直到喻千宁出了病房，姜霖都还没缓过神。莲华探头出去，见喻千宁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她才缩回来。
“走了。”她说。
姜霖唰的扯开石膏扔到一边，在枕头底下翻翻找找，抽出一根中华，啪嗒啪嗒地点着了搁嘴边。
“想不到，靳褚西动作这么快。”
“你说话当心点，刚才差一点儿就露馅了！”张莲华恨铁不成钢，狠瞪了他一眼，走到里间去敲厕所的门。
姜霖吞云吐雾，讪笑着说：“你演技不错。”
厕所门应声而开，两个男人出来了。
张莲华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两位，靳安的人刚来过，被我们打发走了。”
“你们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没有没有。请放心，江总交代的事情，我们不敢忘。”
“那好。姜霖，记住你的任务。”
说完，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原本重伤得只能躺着的姜霖，跟张莲华一起到门口，目送他们离去。
“唉，这些大集团争斗，连累我们……”姜霖唉声叹气。
张莲华使劲拍了他一巴掌，“别说了。”
夫妻俩刚坐下不久，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两人对视一眼，姜霖慌忙装好石膏，躺到病床盖好被子。
见一切妥当了，张莲华揉揉眼睛，握住把手拉开门。
只见一个面容俊冷的男人站在门口，在修长合体的休闲服衬托下，男人高挺的身材更显完美。就连张莲华这个半老徐娘，竟都被吸引得移不开眼，以至于忘了阻拦他。
男人径直越过张莲华，朝房里那张病床走去。张莲华回过神来，急忙挡在他面前。
“你谁啊，未经允许就进来，有没有教养？”
靳褚西杀意凛凛的目光扫过来，素来彪悍的张莲华，居然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蹿到头顶，生生打了个寒噤。
姜霖察觉出气氛的不对，睁开一条缝偷看来人。
等他看清那张英俊无伦却冷若冰霜的脸，整个人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肝脾肺肾都开始打摆子。
他强迫自己镇静，闭着眼睛装睡，只不过眼皮不受控制地发抖。
靳褚西拉过一旁的软椅，翘了二郎腿坐下。张莲华依旧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姜老板，久仰大名。”冷酷男人的语气，不带一丝情感。
姜霖闭着眼，全身肥肉绷成铁块。
张莲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魂魄，惊疑不定地看向靳褚西，不知该如何是好。
得不到回应，靳褚西也不着急，随意拿起搁在柜子的书翻看。
静默而诡异的氛围，渐渐扩至整个房间。姜霖额上汗珠点点，只觉得一条巨蟒盯住了自己，却戏谑着迟迟不下口。
张莲华拿着手机，悄悄向厕所移去。
手刚搭上门，就听冰冷的嗓音在她后面说：“也许是我的手段太温和，导致现在的人，只知道江尤达，不把靳安放在眼中。”
姜霖再也躺不住了，睁开眼惊疑道：“这不是靳总吗，您怎么也来了？”
张莲华回头，她老公那打着石膏的手，正在靳褚西视线的死角，一个劲儿地冲她摇晃。定了定神，张莲华很自然地进厕所，拿了块湿毛巾出来。
她体贴地给姜霖擦手，细声细气地说：“你当心点，别起这么猛。”
靳褚西冷冷地看着他们。
擦完了手，张莲华才转头，对靳褚西歉意满满地说：“原来是靳总，原谅我见识浅短，没有认出您的身份。
“刚才贵公司已有代表来过了，想不到靳总您又亲自来一趟。我们家老姜，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在靳褚西无情的注视下，姜霖脸上的笑越来越挂不住。
靳安，那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跟江氏合作，早就担心得寝食难安。这回要不是江氏许诺，即使事不成也会让霖木成为国家级企业，并且跻身前百强，他纵然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答应江尤达！
可是他的任务里，不包括跟靳安的总裁——靳褚西交锋啊！此时此刻，他如坐针毡，恨不能直接晕过去。
“靳总……姜某三生有幸，竟能让靳总亲自探望……我……姜某不胜感激……”
姜霖心都乱了，连带着一番话，说得磕磕绊绊毫无逻辑，张莲华警告地咳了咳。
“姜老板。”靳褚西调整了坐姿，兀地挑起唇角，露出一抹邪肆的笑。
这笑看起来很勾人，但是姜霖看得心底发毛。
“我记得霖木属于股份制，目前除了姜老板以外，最大的股东是陈友威先生？”
姜霖硬着头皮应：“是。”
“呵……”
靳褚西淡淡地笑，捻起衣上一根细发，专注地凝视它。
“霖木……若是就这么倒了，的确有些可惜。不如，给它换个精明点儿的……主子？”
他似是喃喃自语，另外两个人却瞬间变了脸色——姜霖面如死灰，张莲华义愤难填。
“靳总，您这是什么意思？”她愤愤不平地问。
靳褚西收了笑，漫不经心地说：“你不懂没关系。姜霖，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江尤达能许你前程似锦，我靳褚西也有能耐让你在那之前，就身败名裂。”
这些话，他说得轻飘飘的像没有重量，却偏偏压得姜霖喘不过气来。张莲华还想再说什么，姜霖难得发了一次威。
“妇道人家，不懂就不要乱插嘴！”他脸色难看地斥责张莲华，眼神犀利，哪还有一点儿懦弱丈夫的样子？
他颤颤巍巍地下了床，走到靳褚西跟前，行了一个大礼。
“靳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是我鬼迷心窍，被猪油蒙了心……靳总，江氏想让我把这件事栽赃到靳安身上，给靳安抹黑。不过靳总您放心，我还没来得及做这事，您就到了……”
张莲华急了，喊了一声：“老姜你干嘛！”
姜霖返身，便是一耳光打在她脸上。
“这没你说话的份，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