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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不是人类?

乌木一样漆黑的头发下面是一张精致的脸。如同牛奶一般白皙的脸上,镶嵌着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像玫瑰花一样微微张开的嘴唇。嘴角微微上翘。但即使是这样,也不能让人产生亲近感。因为他两条眉毛中间,有一条浅浅的皱纹,像是经常皱眉的人才会有的……

如果单看眼前因为被我“袭击”而被迫醒来的美少年,你一定不会相信我正身陷一所到处都是非人类的可怕学校。

事情是这样的。

就在一两个小时前,我在这所非人类学校的校长室里看到了我那被赞为“拥有精灵一般歌喉”的国宝级歌唱家——我的妈妈的亲笔信,信里详细地阐述了我的非人类身份。

我妈妈是一位歌唱家,我爸爸是一位音乐家,为妈妈写歌。只是他们常年在世界各地演出,但是我可以保证,他们都是人类啊……

人类与人鱼的爱情故事,以及作为他们爱情结晶的我……这到底是什么不靠谱的真相啊?

更可怕的是,我正在被校长的两个手下“追捕”!虽然校长长得很是慈眉善目,下颌的胡须还编成麻花辫,但是他那些手下真的很可怕啊!

一身黑衣,看不到脸,最关键的是,他们是从墙里钻出来的啊!

所以,在极度恐慌之下,我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撒开脚丫不要命地逃跑。

可是不论怎么跑,我永远在一个范围内打转,当我终于看到一扇铁门,并把它当作救星一样推开的时候,我看到了蓝天白云,还有飞过的小鸟。

那种劫后余生的兴奋你是一定不能理解的!又想哭又想笑,还有莫名其妙的忐忑和惊恐,我简直以为自己快要神经错乱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眼角的余光瞟到了一个身影。

是的,在这所非人类学校的大楼楼顶,我看到了一个正靠着墙打瞌睡的美少年!

最最重要的是,这个美少年一看就是人,因为他没有长得很奇怪,也没有在做很奇怪的事。

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感激涕零的事情啊!

我差点就要大喊:“上帝大叔,我爱你!”

然后,我怀着满心的激动,朝那个救星跑去。

乐极生悲的是,就在我刚跑到他面前的时候,脚底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向前倒下去,我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接着……

我就扑倒在那个美少年的身上,而且是以非常不雅的姿势……

“嗯——”

被我压了个结实的人呻吟了一声。

我心虚地睁开眼睛,却看见自己眼前超近的距离有一张脸孔——长长的睫毛扑扇着,眉头痛苦地皱着。我们鼻尖碰着鼻尖,额头抵着额头,而我的嘴唇……

一股燥热感袭上我的脸颊,我立刻捂住了嘴,像弹簧一样从美少年身上弹开。

沉睡中的人慢慢睁开眼睛,微微眯成一条缝,漆黑的眸子像是被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目标不明,似乎看着我,又好像看向别处。

我看着那双眼眸,瞬间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刚睡醒的人似乎还处在朦胧状态,他揉了揉眼睛,玫瑰色的嘴唇微微噘起,像是不满意被我吵醒。

而我一看到他的嘴唇,想起刚刚的情形,血液又涌向了脸颊。

天使一样的美少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冲我眨了眨眼睛。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啊……

“啊啊啊——陆小汐,你到底在做些什么事啊!简直蠢到家了!居然对一个刚刚与他发生乌龙事件的对象冒出这样的想法!”心中有个小人儿狠狠地捶了一下脑袋,然后抱头尖叫。

我傻傻地看着他,琢磨着他到底知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

“你?”他用好听得如同竖琴一样的声音说,“你是人类?不对,也不完全是人类。”

他似乎完全没有发现我刚才“非礼”他的事情……

话音未落,他便向我靠了过来,伸出手,摸了我的脸。

微凉的手指,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路拂过我的眼睛,然后鼻尖,最后来到我的脸颊。

我愣愣地看着他,他漆黑的眼眸中似乎藏着无限的情意,像是火山里的岩浆,明明要迸发出来,但是又被苦苦地压抑着。

看着他这种神情,我的心跳加速了。

然后,一阵刺痛从脸颊传来。

“呜——好痛!你想做什么啊?”我痛得跳了起来,捂着脸颊,狠狠地看着眼前一脸无辜表情的人。

他缩回手,举到自己眼前,手指微微活动,像是在回味触觉。

“居然真是个半妖啊……不过还是叫你‘人类’更合适,跟人类一样弱小的感觉……”

什么叫“真是个半妖啊”?什么叫“弱小”啊?

我们人类一点儿都不弱小好不好!

不对,现在该在意的不是这个!

这个人怎么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摸人家的脸啊?摸了也就算了,还用力掐了一把!

我摸着刺痛的脸颊,一股怒气在心中扩散开来:“喂,你……”

就算你长得很好看,也不能这样掐我啊!很痛的!

话还没有说出来,身边的铁门突然响起了一阵利器砸门的声音。

我浑身一僵,猛然想起一个事实:我还在被“追捕”呢!

美少年拍了拍衣服,慵懒地说道:“人类,你是不是剪了校长的胡子啊?怎么会被校长的仆人追?”

仆人?他指的是那些追我的人吗?

“呃……”我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啧……我从以前就很讨厌这一族啊,太讨厌了,似乎多看一眼,眼睛都会瞎掉……”美少年漫不经心地说着,冲着我笑了一下,“喂,你想不想体验一下飞的感觉?”

飞?

我疑惑地看着他。

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腰部突然一紧,然后就被一种失重的感觉包围了。

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景物一晃,然后一下子在我眼前消失。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

等等……为什么我觉得楼顶离我越来越远啊……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才猛然发现,自己正飘浮在半空中,那座困住我的大楼,已经离我很远了。

啊……我飞起来了……

后知后觉的我,终于忍不住闭上眼尖叫起来:“啊啊啊——”

“闭嘴!人类!”耳边传来狠狠的呵斥,“如果你再不闭嘴,我就把你丢下去!”

这时我才发现,之前那个被我当成救命稻草的人,现在正紧紧搂着我的腰,像散步一样在天空中悠然地走着。

因为害怕他真的把我丢下去,我及时闭上了嘴,然后伸出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

一时之间,只听得到耳畔呼呼的风声。

“呵……”一声轻笑在我耳边响起,声音低沉而让人安心。

不知不觉中,我似乎并不那么害怕在空中飞行了,于是开始打量跟我并排飞行的小鸟,还有擦过脚尖的如云的树梢……

就在我沉浸在这种景色当中的时候,身体突然开始坠落,很快双脚踩在了柔软的草地上了。

“我……安全了吗?”意识到自己还抱着他的腰,我的脸微微红了,然后急忙松开。本想缓解尴尬,却问出了一个白痴的问题。

“呵,不知道……”刚刚还精神抖擞的人,把我放到地上以后,便一脸睡意地打起了哈欠。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边走边淡淡地抛出一句话:“你身上几乎没有妖精的气息,也看不出有什么保命的能力,还是乖乖回人类世界去做你的人类吧。”

“我也想离开啊……但是要怎么走啊……”我撇撇嘴,小声地嘟囔着。

我回头看向来的方向,目之所及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一点儿也看不到之前那栋古怪建筑的影子了。

远去的脚步声拉回了我的思绪,我定定神,发现那个救了我的人已经走远了。

“喂,谢谢你救我!你到底是谁啊?”我大声地喊着,希望他能给我回应。

阳光给那个远去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看上去充满了神圣的感觉。

身影越走越远,当我以为他就要这样走开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木野朔。”

木野朔?奇怪的名字……

“这绝对不是我这个人类该来的地方。”我握紧了拳头,决心赶紧离开这里。“得快点儿走……”说着,我对自己做了个加油打气的姿势,正准备迈出第一步,一条黑色的丝带就缠上了我的手臂。

“呜哇!”我奋力甩着手上的丝带,可是却有更多的丝带缠绕到我身上,仅仅片刻,我便像蚕蛹一样被黑色丝带束缚住了。

“呜呜……”看到那群黑衣人来到面前,我奋力地挣扎着。

那群黑衣人完全无视我的呼喊挣扎,不一会儿,我就被带到据说是我宿舍的地方。在宿舍唯一的一张凳子上,我见到了这群黑衣人的“幕后老板”——这所学校的校长。

黑衣人把我放在地上,“咻”地一下就隐身不见了,绑在我身上的丝带也跟着消失了。

我蜷缩在墙角,惊恐地看着端坐在凳子上,看上去慈眉善目的校长。

“嘿嘿嘿,小家伙,你不要害怕,我们是绝对不会伤害人的。”校长咧开缺了牙齿的嘴,怎么看怎么像童话故事里诱骗小红帽的大灰狼。

“那你为什么不放我走……”我啜泣着开口问道。

校长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小家伙,不是老头子我不放你走,是你一旦进了芸学院,就出不去了……”

校长看到我眼泪汪汪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开始松弛下来。

“唉。”校长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想要出去,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我唰地一下挺直脊背,目光灼灼地看过去,“校长,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一定不会逼人为妖的!”

校长避开我的眼神,咳了两声,说道:“确实有办法出去……”

“进入了芸学院,想要离开,就只有两个方法。”校长伸出两根手指朝我比画了一下,说道:“第一,在芸学院学习三年,拿到‘人类证’毕业。”

说了等于没说!我在心底吐槽。我本来就是人类,为什么还要拿“人类证”?还要学习三年。在这里我三小时都不想待!

我继续看着校长,等他说第二个方法。

“第二,成为骑士,获得一个实现愿望的机会,这样你就能离开。”校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道。

“什么?”听到校长这么说,我的大脑迅速运转起来,看起来这个学院确实是进来了就难出去,而且凭我现在的能力肯定是逃不出去的。学习三年再毕业,这肯定不现实。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只有第二种——成为骑士。

虽然无奈,可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于是我问校长:“什么骑士?我要怎么做才能成为骑士?”

校长见我开口询问,嘿嘿笑了两声靠过来,从怀里掏出一颗包装精美的糖果放到我手里,然后神秘兮兮地说:“喏,这个叫做契约果。”

“契约果?”我忍不住好奇起来,“这是什么玩意?”

校长神秘地说道:“你有了契约果,只要吃下去,然后在君主脸上亲一口,就可以成为骑士了。不过你可要记住,契约果的效用只有两个小时哦!”

话刚说完,校长的身体居然在空气中慢慢变得模糊起来。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呵呵”声,他就消失不见了。

“等等啊!为什么还要亲啊?”虽然很害怕,但气愤已经占了上风,我气急败坏地朝空中大喊,“别跑啊!你给我说清楚啊!”

“哗啦!”

我的话音刚落,突然凭空掉下两本书,把我吓了一跳。

我疑惑地捡起来一看,《芸学院简介》。

我粗略地翻了一下,里面不过是介绍了学院的基本情况,然后是历代校长的照片和简介。当看到编麻花辫大胡子的校长照片时,我撇了撇嘴,嫌弃地把这本简介扔到了一边。

“哼,白胡子老头是骗子!”

我拿起另一本《骑士入门守则》翻了起来。

芸学院骑士法则

骑士进阶指南:

向理事会申请骑士考核→申请成功→理事会每隔一段时间寄出《骑士考核邀请函》→申请者接受考核,根据邀请函里的内容完成考核→考核通过,获得与该项考核所对应的徽章→集齐忠诚、勇敢、博学、优雅四枚徽章→成为预选骑士→君主接受预选骑士的骑士之吻→成为君主的专属骑士。

1. 骑士必备素质:忠诚、勇敢、博学、优雅;

2. 骑士日常工作:随侍君主左右;

3. 骑士行为准则:成为君主的矛,成为君主的盾;

4. 骑士福利待遇:君主代言人,君主以外的派系最高权力者。

薄薄的《骑士入门守则》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莫名其妙的话,我盯着上面毫无意义的法则,内心犹如有万匹野马奔腾而过。

就这么两本破书,完全没有提到重点,连“君主”、“骑士”是什么都没有解释,给差评可以吗?校长!那个骑士进阶指南有什么用啊,难道要我拿着契约果到处去问:“你好,请问你是君主吗?拜托你让我亲一口吧!”

纠结中,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在宿舍里挨到天亮,却还是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

早上起来,洗漱好之后,我匆匆忙忙按照通知书上的指示来到了新班级教室门口。

站在教室门口,想到里面都是些非人类,我的心不禁忐忑起来,生怕一推开门,看到的是一群牛鬼蛇神……

我咬了咬牙,把心一横,闭着眼推开了门。

门缓缓开了……

我调整好脸上的表情,睁开眼睛,抬起头和班里的一群非人类打招呼:“大家好,我是……”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这群非人类,脑袋里好像有颗原子弹炸开了。

什么牛鬼蛇神,什么牛头马面,通通未见踪影。这一屋子非人类简直就像钻石一样璀璨到闪瞎人眼!

我呆愣地站在门口,打好腹稿的自我介绍一时间卡在喉咙里。

而那群像钻石一样璀璨到闪瞎人眼的非人类也全都望着我,原本喧嚣的教室一下子陷入安静。

“人类?”站在窗边的蓝色卷发少年蹙着眉,打破了沉默。

我回过神,看着那少年美丽的脸,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家好,我,我是新来的,叫陆小汐。”

话音一落,寂静的教室一下子喧嚣起来。

“咦,居然是人类?”

“奇怪……她身上好像有点儿同类的气息……”

叽叽喳喳的声音传入我耳朵,我还沉浸在妖怪们的美貌中,接受着他们好奇的打量,没有看到任何敌视、轻视的目光。

好奇的讨论声很快就过去了,大家继续自己的谈话。

我忐忑的心稍微安定了下来,按照通知书上的提示找到了自己的位子。

靠窗,看起来好像不错。

我心满意足地坐了下来,开始打量班上的美少女和美少年。

就在我沉浸在少年少女们的美貌中时,教室的门又开了。原本嬉笑打闹的同学瞬间停了下来,目光无一例外地看向了走进教室的人,很多人脸上甚至露出了严肃和谨慎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好奇地伸长脖子看向门边。

这时,同学们突然朝门口拥去,一些还坐在座位上的同学也匆匆站了起来,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鞠躬和“君主早”的声音。

“君主?”我有点儿搞不清状况,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依旧呆呆地坐在座位上,看着班里的同学恭敬万分地朝刚进来的那个人鞠躬打招呼,并缓缓让出一条路。

一道颀长的身影从人群中缓缓显露出来,望着那个越来越清晰的身影,我的眼睛越瞪越大。

乌木一样漆黑的头发,如同牛奶一般白皙的脸上,镶嵌着一双像是天上星辰一样闪耀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像玫瑰花一样的嘴唇,给人一种不怒自威、难以接近的感觉……

这个人不就是前一天在顶楼为我解围的美少年吗?叫木野朔!他也是我们班的?

咦?等等,刚才好像大家都喊他“君主”,难道他就是《骑士入门守则》里提到的“君主”吗?

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君主!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就在我脑子不知道转了几个弯的时候,木野朔已经走到了我面前,一米八的身高,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我是君主,你们这群凡人见到我还不下跪”的气场。

“是你?”木野朔两手插在裤兜里,眉头皱了皱。

我打了一个激灵,才发现全班人都望着我,脸上都写着“你胆子真大”,有些人看我的眼神还带着几分同情。

我连忙下意识地学着同学们的样子朝他鞠了一躬,说了一声“君主早”。

“发什么呆!”木野朔冷冷地说了一声,就在我身后的位子坐下,成了我的邻座。

这一小段插曲很快随着早自习的铃声响起而过去了。

“咕噜……”

肚子发出饥饿的呐喊。

“呃,忘记吃早餐了……”一大早发生了这么多事,带的早餐都忘记吃了。

我摸摸肚子,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老师,也没有同学注意,于是我把书本立起来装作读书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抽屉里,掏出装早餐的袋子,一口口吃起来,脑袋里却还在想着怎么成为君主骑士的事情。

“嗯,好吃!没想到木野朔就是君主,要不干脆找他帮忙算了。不成,绝对不成,要是真这么做,我有种自寻死路的感觉……”

我皱着眉头,吸了吸鼻子:“不知道学校是只有一个君主还是怎么的?要不要再去找别的君主啊?也许别的君主好说话一点儿。”

我想着,手伸进抽屉里,摸到一颗圆乎乎的糖,想也不想就拆开包装扔进了嘴巴。

“呸!好酸!”

我皱了皱眉头,嚼了几下赶紧咽了下去,什么糖这么酸?拿起包装袋一看,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契约果会放在我的早餐袋里!

我瞪着手上空空的包装袋发愣。

“冷静点,陆小汐。”我低声安慰自己,契约果已经吞下的事实不能改变,眼下最重要的是在契约果的有效时间里,找到君主签订契约。

两个小时之内,要我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陌生校园里找到一位“君主”,并顺利进行契约签订,几乎是不可能的了。而现在离我最近的“君主”,就只有我后座的木野朔。

“没办法,只能是他了。”比起毫无接触的陌生人,我和木野朔还算得上有过一面之缘,即使他看上去不是那么好打交道,但时间紧迫,我也只能厚着脸皮上了。

“但是,我要怎么说服他帮我呢?”一想到木野朔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我就头痛。

“丁零零……”

自习课的下课铃声提醒了我,我下意识地掏出手机,脑中顿时轰响了一下——居然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

时间已经不允许我再有任何犹豫。我深吸一口气,果断地转过身对木野朔说出了自己的恳求。

“木野朔同学,有件事,你能不能帮我一下?”我微笑着,小心翼翼地问木野朔。

木野朔没有开口,表情也是淡淡的。

我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那个……要不……你让我……成为你的骑士吧?”我微笑着把方案说出来,指尖轻微地颤抖着。

拜托,答应吧,答应吧!

木野朔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我,还是冷冰冰没有表情的样子,嘴唇动了动:“不行!”

你以为我陆小汐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人吗?

“木野朔同学,拜托你了!让我成为你的骑士吧……”我做了一个深呼吸,紧紧抓住了木野朔的手,央求他。

拜托了,你是我离开这个地方的唯一救星呀!

“放手!”木野朔狠狠地盯着我,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时,我和木野朔的拉扯,已经引起了周围同学的窃窃私语。

木野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周围气压似乎也变低了。

“吵死了!”木野朔甩开我的手,站起身来朝教室外走去。

被他一吼,同学们立刻安静下来。

我见木野朔离开,立刻追了上去,看着他的背影,嘟囔道:“难道要用最后一个办法吗?”

眼见木野朔完全不理会我,时间又一分一秒过去,我别无他法,咬咬牙,决定来个“强制签订契约”,扑上去先亲了在说!

“陆小汐,没事,不就是亲一下吗?没事,不会少块肉的,你就当减肥。陆小汐,没事,不就是亲一下……”我暗暗给自己打气,完全不知道心里的想法已经被自己说了出来。

“不会少块肉的,陆小汐……哎哟?”我低着头一边走一边为自己打气,压根没发现前面的木野朔已经停了下来。

猝不及防地,我的脑袋撞到一个温热、坚实的东西。

“你……”我抬起头,正打算抱怨,却没想到木野朔也低下了头,结果……我的嘴唇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我和木野朔……就这样……阴差阳错地……又亲在了一起……

而且我和木野朔挨得这么近,近到我能看清他的一根根睫毛、他瞳孔里我瞪大眼睛傻乎乎的样子,甚至连他的呼吸喷在我鼻尖的温热都能感受到。

好近……好近……心脏似乎快要跳出来了……血液涌上来,脸渐渐热起来。

不知道是我的情绪传染了木野朔还是怎么的,他白皙的脸上居然也透出了红色……

这时,一道白光突然在我和木野朔中间亮起。

木野朔脸色突然一变,眼神一暗。

我猛地回过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木野朔推开了。

“你究竟做了什么?”木野朔朝我怒吼。

“我,我,我大概是跟你签订了骑士契约吧?”我干巴巴地说道。

“骑士……”木野朔一阵气结,随即怒气更盛地朝我吼道,“你竟然跟我签订了骑士契约!你根本就不是骑士竟然还敢这么做,你是白痴吗?”

“啊?”我一脸茫然看着木野朔,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

“如果还未成为骑士的人与君主缔结了契约,必须在三个月内通过骑士考核,否则缔约双方都将受到残酷的惩罚。”

呃?

我呆住了。

不是说只要签订契约就可以吗?为什么我完全不知道这里头还有这么多名堂?

“怎么会这样……”我愁眉苦脸地看着怒气冲冲的他,满肚子的委屈简直无法用言语表达。

根本就没有人告诉我这些啊!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小心翼翼地说。

“你简直是……不知廉耻!”木野朔别过头,说道。

木野朔居然这样说我,我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望向他。我又不是故意的,那个吻明明是意外,我怎么不知廉耻了?

“你是怎么拿到契约果的?” 还没等我反驳,木野朔怒气冲冲地问道。

一听到契约果,我的委屈啊、不敢言说的愤怒一下子就找到了发泄口,我差点忘了,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校长!

想到这里,我咬牙切齿地说道:“校长!就是他让我跟你签订骑士契约的!”

“浑蛋!臭老头!”木野朔一听暴怒无比,跳着脚就去找校长算账。

在木野朔强大的君王之怒下,我和木野朔畅通无阻地来到了校长室。

结果,迎接君王之怒的是一封信。

“亲亲陆小汐小宝贝……”一看到这个开头,我和木野朔同时打了个寒战。

我和木野朔忍着不耐烦将洋洋洒洒八千字的信看完,最后总结出来的就是校长忘记了我根本就不是骑士,那个什么惩罚机制也被他忘得一干二净……反正我只要在三个月内成为骑士,就不会被精灵惩罚。那么就先努力成为骑士好了。而那个罪魁祸首校长,已经外出了。

木野朔拿过那封信,修长白皙的手指将信纸一点点收到手中,抓拢,随即,白色粉末飘落下来……

“约翰•李维斯•芸!”木野朔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字喊出校长的姓名,扬起一抹恐怖的微笑,转身缓缓地离去。

随着他的离开,“呼”的一下,挂在校长室里的校长照片突然燃烧起来。

我无比惊恐地捂胸看着熊熊大火吞噬掉那张照片,只觉得自己……好像……真的……

“摊上大事儿啦!妈妈!” jVKj7OaokAF5nEHkgMSvXrK9dZpKEkbfVtiYG7Otwzv8GPptNgi4JMd2FE5cH9v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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