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龄不小,但在路亚人里绝对不敢说是前辈,近几年才有时间四处游钓。我在路亚人里天资也是单薄的那类,曾经买了路亚全套的装备,居然因为找不到路亚的场地,整整闲置了五年。后来经过高人的指点,从延庆的渣汰沟开始探钓,一点点找到钓鱼的感觉。虽然资历、资质都不高,但是两年来,我开着我的小车,每个周末都跋山涉水,行程破两万公里,将北京的永定河、潮白河、拒马河、泃河粗略地探钓了一遍,也算是比较勤奋的路亚人。这个过程中,我不仅惊喜于北京周边的美丽景色,也对路亚有了更深的喜爱。
有文章说,基因决定着人类的活动,同时活动改造了人类的基因。男人、女人因为生理特点的不同,从一开始在还不能称其为人类的时候,就有分工。男人力量强,从事渔猎,女人耐力好,从事采集。这些由社会分工所形成的活动,深深地刻入到每个人的基因中。在现代社会,虽然生活在城市里,但是女人都乐于去超市、商场里采购,去乡间享受采摘的乐趣,而从事钓鱼的人90%以上为男性。渔猎活动已经刻入男人的基因,让男人非常享受钓到鱼时兴奋的快感,这是女人无法体验的,同样男人也大多不能享受女人逛街购物的乐趣。
夏天,不管气温多高,也是要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防晒伤、防虫咬、防草刮。
清浅的溪流一定是我们人类最初捕鱼的场所。当初人类捕鱼是从没有任何工具开始的,像狗熊一样,在溪流里守候洄游产卵的鱼类,等它们在浅滩挣扎时,仅仅靠双手,或者是石头、木枝,在没有溺水风险的情况下,欢腾着、水花四溅地捕捉洄游的鱼群。相仿的场景在云南曾经有过,每到春天桃花盛开的时候,纳西族和普米族就会利用鱼游到浅滩产卵的机会,用木刀来砍鱼。
我喜爱路亚钓法,是因为路亚更能游走在山水之间,享受自然。就像打高尔夫球,“高尔夫”在荷兰文中的意思是“在绿地和新鲜氧气中的美好生活”,它最大的享受之一就在于巧妙的设计自然天成的精美球场,良好的自然环境让从事高尔夫运动的人乐此不疲。这也恰恰是溪流路亚吸引人之处。
北京没有大江大河,但是溪流的资源还算丰富,永定河、白河、泃河、拒马河都是穿越燕山蜿蜒流淌的水系。我的印象中,白河是白色的、永定河是黄色的、泃河是黑色的、拒马河是灰色的,是水给了它们性格,山给了它们容貌。它们在山间溪流交织,再加之北京一年四季的风景变化,是我们这些久居都市的人神往的清净之地。溪流路亚的主要对象——马口鱼,对环境和水质的要求都是最极致的。首先,马口鱼是高氧需求鱼类,翻腾奔流的溪流才能提供足够的氧气;其次,马口鱼对水质要求很高,是水质变化的金丝雀。所以,有马口鱼的地方一定山势错落、水质清新,北京周边的山势水情恰恰为马口鱼提供了良好的自然生态。溯溪而上,观山踏水,绝对比打高尔夫有更多自然情趣。
就运动的本质来说,在溪流里路亚更像是钓鱼、徒步、探险、溯溪几种运动的高度混合体。探索是路亚运动的一个精神内核,不像台钓,坐等鱼儿上钩。路亚需要根据我们的经验不断地移动、试探,主动出击,去寻找鱼可能存在的方位,用抛投和操竿的技巧吸引鱼攻击。同时,路亚对于抛投技巧有着精准的要求,在溪流中路亚更是需要在岸边河间作钓,水情、地形、植被等环境复杂,对抛投技巧要求非常苛刻,需要将拟饵准确地抛投到鱼能感知到诱惑的水域。也正是因为这种运动对身体耐力、协调性以及心理上都有很高的要求,才更适合我们这些热爱自然的“野”心家。
永定河的山和水。永定河是流经北京境内最大的河流,是北京的母亲河,发源于山西、内蒙古、洋河、桑干河、妫水在延庆盆地汇入官厅水库。今天的北京城就是在它的冲积扇上建立起来的。
说了太多自己对路亚的热爱,也回见当年刚入门的时候,面对去哪钓、哪有鱼、哪个季节钓、怎么钓等众多困惑,所以决定记录一下我两年来北京路亚的经历,记录曾经的水情、鱼情,与大家共享美好。
这本书可以说是一本北京周边路亚马口鱼的路书,因为我将北京主要的河流已经钓遍,基本的鱼情大家都能够看到。但是你也可以说它不是一本路书,因为在溪流路亚相对于人工钓池,影响的因素更多,季节变化、早晚时间、温度升降、水位涨落,哪怕是不是昨天有人曾经来过,惊扰过鱼群,都会影响同一个钓点,以及时时刻刻不同的钓况。所以这本书中我写到的曾经钓况很好的钓点,未来大家去钓的时候也许跟我描述的情形完全不一样。
这本书更多是真实记录我在一年四季中,各种天气情况下,各种水情的情况下,我个人在溪流路亚的感受,仅给大家以借鉴。
在钓鱼的过程中,我不仅领略了北京山水的美丽,更让我结识了一些涉猎更广泛的“自然”爱好者,也逐渐将路亚变成一种我重新认识自然的手段,他们让我从一个更加全面的视角看待路亚这项运动。跟我一起路亚的人有IT的精英,有摄影高手,有职业白领。他们其中很多人不钓鱼,但是他们对北京原生鱼类研究颇有见地;他们不钓鱼,但在植物学、地质学方面给了我更多的见识;他们不钓鱼,但是跟我一样热爱自然。正是有了他们,才让我的书里有了生动的鱼、奔流的水和生机勃勃的植物。
地黄就是六位地黄丸中的地黄,市区内也可以见到。在郊区的石头缝中,它生长的格外挺拔,虽然只有一点点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