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不愿随焕世到得凌霄宝殿中,刚进门,却见得空无一人的大殿上只有一女子正坐在殿上哭喊。
我一愣,啧啧,怎么这天庭还有似凡间撒泼打滚的泼妇?莫不是这天帝老儿的小老婆找上门来要讨个名分了?
身旁焕世身子亦是一僵,随后拱手道:“既然天帝还有事处理,那臣携念稚便稍后再来向您请安。”说罢便要转身退到门外。
却听那遥遥座上的天帝一声喝:“这事就是事关你那爱女念稚的!叫她进来!”
我闻言一抖,这天帝虽然阴险狡诈,但大多时候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心中有万般想法,表面上也仍是一个端庄威严的天帝。
只是这次,竟真让他如此动怒,语气里也透着滔滔的怒气。
我却不知,我犯了什么事?
我扭头向焕世一看,却见他脸色不太好看,眉头紧皱,好像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带我向前去。
我这是…又让他不省心了么?
片刻,他轻叹一口气,终于还是牵着我的手向殿首走去。
一走近,我才一瞧,这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女子不就是那日去我梦溪阁中找茬的小公主吗?
此时我们二人一近,她也回头一看,看到我时却直直一愣,原本哭的面色通红的脸猛地僵住,钝钝地将头扭向焕世道:“这,这是念稚?”
焕世淡淡一瞥她,未作过多表情:“正是。”
一瞬间的恍措过后,那小公主便又恢复了常态,眼泪鼻涕全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不再理我,只仰着脸向焕世道:“焕世哥哥,她欺负我!”
接着扭头将我愤愤一剜。
我很是不解。
此时天帝倒是接口了:“本帝看这已不是欺负那么简单了吧,这已是陷害!”
紧接着冷哼一声:“焕世倒是为你渡仙气渡的还快,几日不见,身段便已长开,成如此仙家模样了。只是不知你那德行配不配得上你这仙格!”
焕世闻言紧张了起来,挡在我前面先问道:“不知,念稚却是犯了何事?”
此语一出,话音还未落,地上的小公主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何事?你尚在昏迷中时,我去你殿中看望你,与你这人参精义女有几句言语上的不和,谁知临走时她便悄悄在我衣衫中放入一块带剧毒的手帕!”
“哦?那你倒来说说,你怎么能确定这‘带剧毒的手帕’是念稚所放呢?”焕世先行质疑。
公主冷笑一声,接着道:“那日我回去宫中,更衣时触到这块手帕,马上毒气便侵经络而上,幸亏当时我几位哥哥同在宫中,才帮我及时运气逼出了毒性。随后找宫内天医来看,说此物被多种剧毒草药浸泡过,故毒性浸人肺腑。”
她此时的脸色已变为愤恨,倏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这天上都知道念稚是从下界上来的人参精,除了人参精精通世间百种草药,这整个天上还能有谁做出此等事?”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什么手帕?什么剧毒草药?我明明从未做过这些啊。
虽然此时已成少女身,但我喜欢拉着焕世衣角的这个习惯还是没有变,我此时拉着他衣角的指节却越来越紧。
我想看向他,用眼神告诉他我是无辜的,但又怕看到他那淡漠的眼光,怕他,已经相信旁人。
最终我只能低着头,任由指尖一点点地发白。
我也很想开口为自己说上些什么,但眼前不是小公主盛气凌人的恼怒,便是天帝高高在上的威严。
我真的,提不起勇气来。
此时,又只听得天帝缓缓厚重的声音响起:“焕世,你可知央年乃天后的直亲侄女,凤凰一族的小帝姬?此番我九重天上竟有人明目张胆地加害于她,这其中利害,你可知晓?”
我低头瞅见焕世的手已紧紧攥作一个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