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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造心理危机

经过一路车船颠簸,吴自力带着满心的欢喜回到了杭州,按照他的计划,如果不出意外,这两天四处收购的劣质粮米就会到齐,到时候和他仓里成色好一些的米一掺和,顺顺当当卖给刘家,就能轻轻松松地赚上十几万两白银。这批粮食对刘家的重要性,他心知肚明,他们现在就愁找不到粮食,不会在粮食质量上多做纠缠,所以可以放心大胆地作假。等银子到手后,就又多了一笔和赵氏兄弟抗衡的资本。

“慢慢来,会有那么一天的。”他刚进家门,大伙计就一头撞了上来,看他心急火燎的样子,好像死了爹娘似的,他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你祖坟让人给刨了啊,急个屁!”

大伙计愁眉苦脸地道:“掌柜的,您可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我可真没法儿应付了,前天,漕帮的人来送话,说后面的粮食他们不给运了,让您另找别家。钱庄的雷掌柜也来了,等了您几个时辰,临走说,他们放贷的款子要收回,利息不要了,算白给咱,要您两天内必须把银子给他送过去,要不,他就带人上门来要。哦,对了,还有山西、山东等几家老客儿,也叫人传话,说订下的米都不要了。爷,我里里外外这么一算,好家伙,咱的家底差不多要被人给抄了,八九不离十是有人在背后使坏呀!”

伙计说得口沫横飞,那愁眉苦脸的样子还真跟死了爹妈似的。吴自力听到这一连串的坏消息,腿有点哆嗦了,这哪一件都够他喝一壶的,毫无疑问是有人在背后给他使绊子,谁啊这么狠!他一句话也没说,好像怕自己摔倒一般拉过一把椅子,先坐下,又马上跳了起来,因为他想到了一个人,脸色阴沉地道:“操他娘,赵信龙知道了!给老子把车拉过来,去李四光那儿。”

李四光也正在找他,因为他的生意也出了问题,情况和吴自力的差不多。一时间,很多老客户撤销订货,钱庄的人来催银子。钱庄和他们都是几年的老交情了,不会舍得失去他们这样的大客户,不过这次却指名道姓,明言必须把银子按时还上,利息都不要了。为了给刘家收购粮食,两人拿出了自己的积蓄,又从钱庄借贷了银子。本来每年收购新粮时都会从钱庄拿银子,从来没出过什么差错,他们用得也放心大胆,这次怕赵信龙知道,他们借口说是准备开酒楼,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走漏了风声。

“赵信龙这个人我太知道了,杭州这么多对手不都是被他一个个用这种釜底抽薪的办法整垮的吗?哎哟,我的妈呀,不知道他还会怎么对付咱俩,早知道,我就不该跟你合伙。”李四光觉得自己辛辛苦苦半辈子的家业已经危在旦夕了。其实,就算他们和赵信龙翻脸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不和粮行汇坐来往,可是,以后在借贷款子、购进卖出方面肯定会被人孤立,这样一来,生意能不能维持下来,确实难说。这么多年,赵信龙就是凭着各种人脉,来掌控杭州粮界半壁江山的,谁要是得罪他,就等于得罪了他的诸多朋友。

吴自力很鄙视他的胆怯,但是现在来不及顾及这些了,只是道:“说这些牢骚话有什么用?赵信龙动手了,我们也不能闲着,跟我去找刘钟博,趁机从他们那儿拿些银子,有银子就好办。”

看到前后脚进来的吴自力和李四光,丁掌柜心中暗笑,表面上还是恭敬如常,急忙迎了出去,一边拱手一边道:“哎呀,今儿吹的这是什么风,把吴爷和李爷给吹到我们这儿来了?”然后恭恭敬敬地请两人进了屋,又叫客栈里的小二端了茶。

吴自力来不及喝茶,把杯子放回桌上,坐立不安地道:“事情太急,我就不说客套话了,丁爷大事不好了!贵处要的那批粮食,我动用了各种关系,在外头跑了几个日夜,总算是有点眉目了,谁想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又杀出个程咬金……”

丁掌柜自然知道他说的“程咬金”是谁,但是他更知道现在还是装糊涂为妙,就故作惊讶道:“吴爷您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李四光早已按捺不住,急得站了起来,觉得不合适,又赶紧坐了下来,心急如焚的他抱怨道:“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玩那弯弯绕。”又关切地对丁掌柜道,“丁爷,这次生意难成啊,我们把柜上存银全都拿出来做了本钱,可是粮食的数目实在是太大,钱庄借贷的款子又一时下不来,没了银子,别说后续的粮食买不到,就是想把粮食都运来,漕帮也不给运呀!”

丁掌柜接着假装不明真相,问道:“没银子?两位爷的意思是……”

吴自力道:“李掌柜把话说了,我也就不重样了,不瞒丁爷说,这事儿也怪我,开始的时候就想着怎么不让你们为难,把这批粮食给刘家筹备齐,让二位爷称心如意回大都,我心里掂量着自个儿有这个能耐,没过脑子就答应了。可是事情一办起来我才真真地知道,这山是真高,这水是真深啊!”吴自力夸张地张大嘴,喝了口茶,放下杯子后,无限哀怨地道,“现如今说这个也没啥用,归根究底还是怨这个狗屁世道,出门走个亲戚都能给你整出十个八个的税来。丁爷您也知道,漕帮走一趟要缴的税银足有这个数。”说到这里,把手掌张开,摆出一个五贯的意思,接着道,“这些银子都由我出,刘家要的粮食又多,自然用的船就多,在江面上接头接尾的老长一溜。我和李掌柜是把家底儿刮干刮净,才凑够了买头批四十多万石粮食的银子,可是连运回来的钱都没了,那帮人没银子不干活呀!”

丁掌柜沉默了一下,道:“那吴爷是让我们出一些银子?”

李四光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一着急,又从座位上起来了,这回也顾不得再坐回去,张口就说:“按理说,契约都签押了,刘家也给了我们一千两订银,粮食没收,再要银子实在是有点儿……可是,有句话说得好,叫事急从权,如今这个事儿就够急的。刘家再拿出些银子,算作你们预先付的粮款,我和吴掌柜就拿这些银子把剩下的粮食都给置办来,一举两得,耽误不了刘家的事儿,也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吴自力没想到这个老家伙把话说得这么漂亮,好像不照他说的做,反而不对似的。这是两个人商量的办法,用缺银子的借口,先从刘家拿一笔银子,应付一下钱庄催收款银和赵信龙给他们惹出的那一摊烂事儿。

丁掌柜又不傻,他们四处收购烂米、霉米卖给刘家,而且还开出了六百文的高价,况且现在已经把他们偷偷和自己做生意的事情通报给了赵信龙,就等两家自相残杀了,银子自然不能给他们。心想,吴自力和李四光还想从刘家拿银子,奸商也没有这样的,就决定把话说开,冷言冷语地道:“银子你们拿去,没啥说的,不过,我要到码头去接船,看看粮食的成色。”

吴自力和李四光面露尴尬,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手,吴自力故意用开玩笑的口气道:“对于粮食的成色,丁爷放心,进粮时我那两双眼睛盯得死死的,这米不能说是上等好米,但是,绝不低于契约里定的中上等,我和李爷做粮行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能糊弄我俩的人想必也多不了,呵呵。”他刚说完却发现丁掌柜脸色铁青,就“呵呵”干笑了两声,也自觉地闭嘴了,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丁掌柜,不过想到这批粮食对刘家的重要性,他也不怎么担心。

丁掌柜肃颜道:“哼,糊弄你们的人是不多,能被你们糊弄的人恐怕也不多吧?”

吴自力心里一惊,感觉他好像知道了什么,急忙遮掩道:“丁爷说笑了。”

丁掌柜阴沉着脸道:“说笑?我哪里还有心思说笑,吴爷、李爷,咱做生意的要有做生意的规矩,不能随着性子胡来,明明是一百文收上来的劣米,却要我们刘家出六百文来买,这心是不是也忒黑了点?”

“哪有的事啊,丁爷您别听人瞎说……”李四光赶忙辩解。

吴自力却不像他,刘家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做手脚的事,强辩也没用,不过,这批粮食对刘家太重要,他们不会轻易放弃,想到这些他提起来的心,又慢慢放了下来,调整了一下语气,道:“丁爷既然知道了,我明人不做暗事,直说了吧,您说得对,粮食我是做了手脚,刘家要一百万石粮食,还要几天里备齐,试问,凭我一两家粮行,能备齐已算是尽了全力,要做到全部粮食都是中上等好米,整个杭州没有一家粮行能做到。再说了,刘家要这些粮食也不是自己吃,我们都在应付,应付过去就过去了,过不去,对谁都没有好处。”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丁掌柜一眼,那意思似乎是在暗示:不要再隐瞒我,我已经知道你们买粮食的用途。

丁掌柜看都不看他一眼,冷笑道:“吴爷这么说话倒是新鲜得很,喂牲口的粮食,你却要了一个喂人的价儿,话还说得理直气壮,真是让我这个老商油子开眼了。”

吴自力阴沉着脸,道:“好说好说,话我不想说得太明白,我收来的米是不算好米,我仓里还有一批中上等米,到时候把两样米一掺,谁也看不出来,保证你过得了关,我也过得了关,这是一举两得、大家双赢的局面,丁爷也是聪明人,这点道理就不用我细说了吧?”

丁掌柜确实拿不定主意,本来计划是等吴自力和赵信龙自相残杀,自己坐收渔利,等一个好机会,浑水摸鱼,可是,绝没有想到两个人居然亲自上门要先垫付银款,一时之间他也没有一个准主意,只是不停地想,吴自力和李四光怎么这么有恃无恐,好像吃定他们一定会要这批粮食,不管出什么难题刘家都会接受。如果是以前,遇到这种奸商,二话不说,早把他们赶出去了,可是现在不行,这批粮食对刘家太重要了,关系他们的生死。他想得更多的是自己毕竟是给东家跑腿的,万事不能强出头拿主意,万一出点什么差错,这责任就跑他身上去了,最好还是把刘钟博叫出来,让他来谈,自己顶多从旁帮衬。

想到这里,他让吴自力和李四光先等着,自己匆匆跑到刘钟博的屋里,把吴李二人来访的事情说了,又说了自己的想法。刘钟博也拿不定主意,虽然这次出来是他做头儿,但是,他不怎么懂经商的各种伎俩,觉得吴自力和李四光摆明了是欺诈,心里气得要死,可是又怕一口回绝了他们,粮食又没有了着落,想了想,说:“我不想见他们,你去支应下,就推托两天,让他们再等等,我觉得还是看看赵信龙那边有什么动作再说。”

丁掌柜当然也想等,可是,吴自力和李四光肯定不会答应,如果今天不拿出一个主意来,说不定两个人真会拍拍屁股走人了,生意做不成,后果可就不可预知了。

丁掌柜只好悻悻然地再次回来,刚一进屋,就听到沈万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昨儿赵二爷的伙计找我,传话说让我们大爷去见面,说粮食他们已经有着落了,价儿也没燕子楼里说的那么贵,到底多少说见了面再谈,不过我看他那意思,是贵不了,你们想想,赵二爷主动找上门,价儿还能高到哪里去?”停了停,又惊讶道,“二位爷,我问个事儿,你们两位是不是和赵二爷闹什么别扭了?我听那伙计说你俩不少坏话,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

李四光赶紧问道:“都说了些啥话?”

沈万三嗫嗫嚅嚅好久也没有说出什么来,最后道:“哎呀,我说不出来,反正不是好话,二位爷,上回承蒙爷瞧得起我,还给我这么些银子,小人我心里一直很感激,有句话我要劝二位爷,最好防备着点,听那伙计的口气,好像赵二爷要生吞活剥了谁似的。”

丁掌柜心里一喜,自己正在为怎么应付两个瘟神发愁,而沈万三说的这些话正好可以试探他们。所以,他就躲在外面,听他们继续说。

吴自力的声音响起来:“别听那伙计胡咧咧,价儿没有七百文,赵二爷不会把粮食卖给你们的,万三兄弟,你把这话传给你们大爷没有?”

“传了,回来就传了,当天晚上,丁掌柜就和赵二爷就见面了,我是一个小伙计,具体谈得啥样,我也不知道,不过听丁爷说,赵二爷还真有粮食,看样子,两人谈得不错,”沈万三说到这里,忽然惊觉到什么似的,急忙改口道,“不过,您二位爷也别多想,刘家把订银都给你们了,自然不会把立马要成的生意再推了。”

吴自力和李四光却并不这么想,两人同时一惊,原来赵信龙早和刘家通气了,怪不得丁掌柜的口气这么硬,两人对望一眼,眼里都写满无奈。依照赵信龙的性格,他肯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粮行的人背着他把生意做成,自然是拼尽全力阻挠。更何况这次和刘家合作还有赚头,不管赚多少,重要的是不能让对手得逞。

吴自力开始后悔自己刚刚把话说得太过,现在不知道赵信龙答应给刘家多少粮食,依照他的实力,就算把一百万石全给齐了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不要说汇坐里还有那么多粮行共同出粮了。他开始后悔自己轻率的举动,一开始就不应该想独吞这笔生意,本来想趁赵信龙和汇坐里的人难为刘家的机会,自己捡这个便宜。不但可以和刘家拉近关系,更重要的是可以大赚一笔,十几万两银子一到手,一下子就有了对抗赵信龙的资本,但是事与愿违。如果自己不那么贪心,不收购那么多劣米,或许不会惹恼刘家,事情可能还有一个回旋的余地,现在倒好,不仅得罪了赵信龙,连刘家也得罪了。

听屋里好长时间没人说话,丁掌柜这才迈步走了进来。一看丁掌柜回来了,已经心如死灰的李四光走近两步,发誓赌咒道:“丁爷,粮食不是好粮食,可是绝不是一百文收上来的啊,是三百文,要是少一个子儿,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说的没有一句假话。”他决定不管吴自力怎么想,必须给自己留条后路。现在赵信龙既然已经和刘家接触了,说不定马上两家就谈成了,那自己花了那么多银子买来的那几十万石粮食,一定会坏在手里,还要花银子搬运、储存等,而且肯定是卖不出去了。想到这些,他什么也顾不得了,眼下只有让刘家把粮食收了,起码先把本钱收回来,然后马上去找赵信龙悔过,看看能不能求得他的宽恕。

吴自力虽然没有他这么着急,但是心里也是波澜四起。他不能确定沈万三的话是不是真的,万一是刘家玩的一个花招呢?不过,看沈万三说得真切,又不像是假的,而且赵信龙确实有所行动,这就证明,他已经开始对付自己了,至于是不是和刘家联手了,还不清楚。

丁掌柜还是决定把架子端起来,说“你说得出,也得有人信,就那粮食也值三百文?我家大爷说,他身子不舒坦,今儿就不见你们了。”身子不舒服,显然是一个托词,吴自力和李四光自然听得出。

“哎呀丁爷,这回我可是说得千真万确,实打实的是三百文。”李四光道。虽然到了这么紧要的关头,商人的天性使然,他还是选择了不说实话,明明是一二百文收来的粮食,却强要说成是三百文,仍希望在价格上多占点便宜。

此时吴自力心里最后的怀疑,也因为刘钟博假借身子不舒服没有出面而消失了。这显然是刘钟博在躲避他们,既然刘钟博这么做,肯定是有恃无恐,自信可以买到粮食,对于自己的去留都无所谓。

“李掌柜,丁爷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咱们还能再说什么,还有脸再说什么?对,是咱们见财起意,起了贪心,对不起朋友,对不起丁爷、刘爷!”吴自力的态度忽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站起来,对丁掌柜鞠了一躬,接着道,“李掌柜,我反正是没脸再跟丁爷讨价还价了,是多少就是多少,咱都做下了这么为人不齿的事儿,不能再一错再错下去。丁爷,那粮食我们收的价儿是二百文,李掌柜说的三百文有假,我也不想再说什么。我和李掌柜拿二百文收来的粮食,二百文转给你们,一个大子儿都不再挣你们的。唉,兄弟我一时糊涂,做了这种事儿,现在想想,悔都悔死了,只能给刘爷、丁爷效这点微劳了,还望二位爷大人大量。”

吴自力知道当务之急是把收来的粮食出售,同时最好和刘家保持一定的友好关系,这对他和赵信龙决裂之后自家粮行的生意发展有帮助。这批粮食他已经不准备赚了,只要刘家肯要,马上给他们,他收的粮食多数是一百文,卖二百文自己不仅可以收回本钱,还能小赚一笔。

丁掌柜大喜,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自动把粮价压得这么低,虽然知道米的成色不好,但是和成色好的大米一掺杂,就看不出了。反正带粮食回去就是交差,好与坏,只要大面上过得去就行了,不必追究过多。他虽然心里高兴,表面上却不能流露出来,还是冷着脸,好像对二百文的价位还是不满意,他淡淡地道:“这我也做不了主,我还得和我们东家商量商量,本来,因为你和李老哥做的那事儿,我家东家想和赵二爷谈,不知道他会不会回心转意。”

沈万三察言观色的本事非凡,刚刚的几句话就把吴自力和李四光引到沟里来了,看到两人都在一明一暗地买好,心想,现在替吴自力说几句好话,一定能让他感激自己,于是就对丁掌柜道:“丁爷,我看那赵信龙死气活样的,看着就不像好人,不如劝劝大爷跟吴爷、李爷把生意做了。”

吴自力和李四光果然对他好感大增,但是也不好说出来,都看着丁掌柜。丁掌柜还是那个态度,不咸不淡地道:“我也做不了主,问问大爷的意思再说,得,我现在就去问问。”

丁掌柜起身离开,又去了刘钟博屋里。他一走,吴自力马上对沈万三道:“万三兄弟,你还是要多在刘爷面前说几句好才是呀。”李四光也站起来,把沈万三按在自己的椅子上,给他打躬作揖。沈万三急忙站起来还礼,吴自力非常鄙视李四光,但是也没说话。

“老弟啊,要是粮食砸在我手里,老哥哥我辛辛苦苦一辈子挣下的那点家业也就完了,你要是能帮忙,一定得帮啊!”李四光几乎是哀求道。

“这个不劳哥哥们说,小弟我能尽力自然要尽力。”沈万三道。

虽然他们和刘家已经签了契约,但是他们用劣等米作假在先,刘家全完可以毁约。关键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刘家和赵信龙到底谈得怎么样,掌握不好这个度,根本没办法跟他们讨价还价,现在自己是求人的一方,就连吴自力这么精于算计的人也束手无策了。

不久丁掌柜回来了,往椅子上一坐,道:“我家大爷说了,吴爷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那就照你们说的办吧,明天我跟你们一块儿去码头把粮食运回来,搬运的银子嘛,我们出了。”

话说得非常漂亮,事做得也恰到好处。既然刘家还要自己的粮食,吴李二人自然是把心放了下来,李四光着急回去和赵信龙和解,又谈了一会儿,就和吴自力双双告辞。沈万三亲自把他们送到外面,看着两人上了马车,缓缓远走,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自己刚刚急中生智,想出了用赵信龙来压他们的办法,没想到一举奏效。 qNJHPZ0PagJk75w/5gaoPWg/AZkrVs14F+6imtOPDCfs93PqwsbnvKPlKjfdhqZ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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