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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 怀远寨:偏城宋代古城址

位于西吉现偏城乡偏城村西南角,北纬35°57′56.9″、东经105°58′34.2″,海拔高程1953米。2005年9月被自治区人民政府公布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图1 怀远寨遗址卫星地图

图2 偏城宋代城址(原名:怀远寨)平面图

图3 怀远寨遗址

一、建置沿革

怀远寨,明道元年(1032年)十月筑,初属镇戎军,“镇戎军新修赤藁城,名为怀远寨。” 庆历三年(1043年),改隶德顺军。怀远寨“东至镇戎砦六十里,西至得胜砦三十里,南至张义堡四十里,北至镇羌砦二十七里。” 向北与镇戎军镇戎寨、镇羌寨相接,向南与德顺军张义堡、得胜寨沟通,是连接镇戎军与德顺军的重要城寨。

怀远寨战略位置十分重要,为西夏经常侵扰之地。庆历元年(1041年),西夏侵扰渭州山外之地,首先派骑兵侵掠怀远寨。史书记载:“庆历元年二月十二日,赵元昊寇渭州,先遣游兵数千骑入塞,侵掠怀远寨、静边寨、笼竿城。” 元丰以后会州与平夏城建置,怀远寨成为西夏由天都山进攻的主要地带。元楶六年(1083年),宋朝“诏泾原路第十将、西染院使李浦,副将、如京副使张蕴,各特降两官冲替。权同副将王秘持丧三年,磨勘差替。以怀远寨监押、供奉官李逊与西赋斗敌被围,而浦等观望不救及供报诞妄也。李逊特迁合门祗候,充第十副将,以率先见贼尽死战也。” 说明元楶六年西夏曾侵扰怀远寨,战斗异常激烈。次年(1084年)八月,“夏人寇怀远砦” 。章认为怀远寨以北以西地区是西夏进攻的总要通道,应该增置堡寨进行抗御,“镇羌寨南至怀远寨,更有木鱼川,亦是贼路” 。怀远寨到镇羌寨之间的木鱼川是西夏经常侵扰出入的通道,应该加以扼守,实际上西夏出入的道路可能并不止于木鱼川,因为“新开疆土所筑城寨,直北有大山限隔,贼之来路不过五六处,至于自葫芦河岸至古高平,正当十川,及怀远至九羊谷六十里间,贼之来路甚多” 。这样的记载一方面体现了怀远寨地形地势比较复杂,另一方面说明怀远寨作为边防重镇,战略地位非常重要。

金时仍为寨,隶属德顺州。“德顺州上,刺史,宋德顺军。国初隶熙秦路,皇统二年(1142年)升为州,大定二十七年(1187年)来属。贞祐四年(1216年)四月升为防御,十月升为节镇军曰陇安,户三万五千四百四十九,县六,寨四,堡一,旧有上接镇、通安寨、王家城、牧龙城、同家堡,后废,陇干,倚。水洛,本中安堡城。堡一,中安。威戎,本威戎堡城。隆德,本隆德寨。通边,本通边寨。寨三:静边,旧为县。得胜,宁安。治平,本治平寨。寨一,怀远。” “金时为怀远寨,元时省。” 元、明时称“山城堡”,清代以后称“偏城”至今。毁期不详,现存残迹。

图4 怀远寨·城墙截面

二、古城形制

调查发现,《宋史》记载城址四至与现四至道里有所不同,应该是以下两种因素导致的。第一,路线发生变换。原线路不是走山梁,就是走河道,与现在新修的道路路线不一致;第二,计量尺度发生变化,且原道里记载多是估算。原里程都是用步丈量,不是直线距离。怀远寨走老路,距周边堡寨实际距离为:东至镇戎寨(固原)八十二里,西至得胜寨(硝河宋代古城址,经“马家湾—白庄—姚庄—苏家沟”路线)四十里,南至(经“大庄—柳柳沟—簸家庄—樊家庄—红庄”路线)张义堡八十里,北至镇羌寨(沙沟乡中口村)三十里。

怀远寨(偏城宋代古城址)周边河流、烽燧、烽台、桥梁、马号、练兵场史料中没有记载。通过调查发现,城址建置不但按照宋夏堡寨结构建置,而且规模齐全。怀远寨(偏城宋代古城址)四面靠山,东靠闸山、南靠堡子山、北靠吴家湾山(又名水沟梁)、西靠红梁。三面环水,北环吴家弯河、南环偏城东河、西环偏城西河、三河汇入寺口子河。

图5 怀远寨·圆形练马场

《中国文物地图集·宁夏分册》记载:“偏城宋代城址,始建于宋明道元年(1032年),名怀远寨。元、明时期称‘山城堡’,清以后称‘偏城’至今。城址面积大致成三角形,是一处连衣城。依山而筑,南北长850米、东西360米,面积约306000平方米,占地约460亩。城墙残高5米、基宽15米,开南门。城址北侧是一三角形连衣城。南北宽268米、东西长310米,面积约83080平方米,占地约124亩。城墙残高3米至5米,基残宽12米,有外护城河,残宽15米、残深5米”。

图6 怀远寨·北侧铁牛山烽火台遗址

城址东侧500米为闸山梁烽火台,地面散布宋代灰陶瓷片,与怀远寨建于同时期,平面呈圆形,面积残约0.5亩,残高4米,北侧是水沟,西南面8000米处为硝河喇嘛山烽火台。3000米处为偏城红苋子堡(建于清代,占地面积15亩,开南门)。4000米有偏城崔家湾战国墓葬。1000米为南湾梁烽燧,地面散布宋代灰陶砖瓦瓷片,与怀远寨建于同一时期,占地面积残约0.5亩,残高约5米。500米为堡子山烽燧,堡子山烽燧面积约8亩,出土过琉璃珠子,汉代货布,四周散布宋代灰陶瓷砖、瓦片。平面呈圆形,外周长约90米,每30米建造烽火台一处,烽火台高残约20米。烽燧分内、中、外三层,每层间隔约20米。烽燧有三层,由低到高面积不断缩小,最高处为一圆形平台,站在烽燧中间,能看见约4公里的偏城马家湾烽燧。每层城墙基宽残约9米、残高约6米,夯层残约0.12米。每层开南、北门。中、内城墙有窑洞,用来住宿、贮备粮草、贮备狼粪、武器等。该烽燧和兴隆红岗烽燧、马莲张堡源南山烽燧相似。

图7 怀远寨·城西南角烟台遗址

图8 怀远寨·城东南角烟台遗址

怀远寨开南、北门。南城门残宽约9米,城门东南两侧有城墩,成正方形,残边长约18米、残高约20米,基残宽约15米,夯层约0.16米。城门东侧约50米,有一处耳城(建有是一处来往客人投宿的客栈,现店子地名由此而来),城残高6米,面积约3亩,城墙下有一地下通道(地窨子),可以出进内外城,通道上面是一处烽火台,残高约15米。城址东侧山顶有烽台两座,间隔100米,残高约3米,每座占地面积约0.5亩,该烽燧与硝河喇嘛梁烽燧对应。

图9 怀远寨·遗址局部夯土

图10 怀远寨·夯土结构

图11 怀远寨·遗址中的砖瓦残件

图12 怀远寨·北城门遗址

城址北侧铁牛山烽火台,高约30米;城北门宽约6米、残高5米,北门西侧与护城河之间有一处圆形训马场,残约2亩,套在耳城内;护城河宽约20米、高约8米。距城址北侧12里是马家湾石窟寺,现遗留石窟内还有壁画。距城址北侧30里,是偏城乡高崖村老关组西山梁烽火台,该烽燧与南湾梁烽火台能相互对应。西山梁烽火台与沙沟乡中口村南侧喇嘛梁烽火台相互对应,这也是与中口城联系的唯一通信哨所。从老关组翻山就是沙沟刘家沟、叶家河、弥河滩、中家口、陶家堡、沙沟、满寺堡、三百户(这些地方都在沙沟河沿岸,是通往偏城、下堡、王昭的一条老路线)。据当地老百姓回忆,距城址西侧500米,红山山脚下,有一处庙台,山体滑坡全部被毁,现遗址不清。

怀远寨先后出土宋代古钱币10余窖,最多一次。1999年8月,在东侧耳城内出土宋代窖藏钱币近100余公斤。2000年在城址内修建偏城小学,挖出宋代钱币80余公斤。2001年出土宋代耀州窑豆青瓷碗、盘20余件;2002年出土宋代青白釉瓷盘3件、铁质西夏乾元宝19枚、铁质天盛元宝1枚、铁质马绊23件、瓷蒺藜一件、铁(铜)箭头80余支。2008年出土宋代灰陶罐1口、香炉1台。2010年出土地雷3枚,山羊蹄子刨出耀州窑瓷小盏1口。2012年出土宋代铜钱3.5公斤。

图13 怀远寨·城址一角

图14 怀远寨出土的宋代黑釉瓷罐

怀远寨为宋代曹玮所建,周边地形复杂,沟壑错综,山高坡陡。四至范围内有最早的新石器和战国秦遗址,城堡残存比较典型,烽燧较多,堡子山烽燧构造特殊,残存遗址清楚,对于研究宋夏烽燧建置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怀远寨在宋夏战事中史料记载清楚,现存遗址范围内出土宋夏文物较多,遗址北侧原建筑痕迹比较清楚,由于历史原因,人为破坏、自然破坏,能够保存到现在这种情况,难能可贵。怀远寨处于西吉地区经过木峡关是通往固原的必经之路,军事地位十分重要。

图15 怀远寨出土的宋夏瓷片 dF8+h4Zr5n8Gk2sQ8Ww3WHNROenofDnx8hR/rLAQnneiyKAvAhxGV5QxOaDEgJZ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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