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将台乡西南10公里处,北纬35°44′25″、东经105°47′34″,海拔高程1827米。2005年9月被自治区公布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图1 羊牧隆城遗址卫星地图
图2 火家集宋代古城址(原名:羊牧隆城)平面图
羊牧隆城,天禧元年(1017年)置 ,隶属于泾原路渭州。庆历三年(1043年),宋朝在泾原路陇山以西设置德顺军,改为隆德寨,隶属德顺军。 其名称系由番语转译而来,《武经总要》记载:“天禧中筑砦,属渭州地,名邪没笼川,蕃语讹谓之羊牧隆城。庆历初改今名。隶德顺军,在陇山外。” 民国学者陈国栋认为,“《雍大记》中‘邪没陇川蕃语讹为羊牧隆城。’‘邪没’即是‘邪洛’字画之讹。‘邪洛’者,缘隆县北七堡大段山脉由海原来,为六盘山大尽头处。回指清水、固关、陇干,南来北走,至固原折向西北,成半圆弓形。六盘,《汉书》作‘络盘’,‘络’与‘洛’同声,故称‘邪洛’。” 但彭向前先生认为这种解释,“单从文义上来看,有理有据,但从音韵上来看,这个结论则是错误的。”因为“‘邪’在中古有两个读音,一为‘以遮切’,平声麻韵喻母;一为‘似磋切’,平声麻韵邪母。吐蕃人读‘邪’为‘羊’,羊读‘与章切’,平声阳韵喻母。表明‘邪没陇’的‘邪’,这里读作‘以遮切’,其实就是‘耶’,古读大致是ya。‘耶’字今安多藏语读ja,‘羊’字在宋代西北方音中脱掉鼻韵尾,今安多藏语读jo,二字读音十分相近。如果‘邪没’为‘邪洛’之误,‘邪洛陇’一词,蕃语无论如何也不会讹为‘羊牧隆’。因为‘洛’为来母字,‘牧’为明母字,二者读音相去甚远。更何况读如‘耶’的‘邪’字并无‘歪斜’义。看来,作者对‘邪’和‘洛’的解释都是错误的。”并进一步指出“至于‘邪没陇’一词,笔者颇疑这是个藏语词,‘陇’与‘珠结龙’中的‘龙’相当,是藏语‘山谷’的记音。” 基本上认清了羊牧隆城的语源问题,并提出了解决“羊牧隆”词义的路径,在此基础之上,有学者进一步指出,“羊牧隆”由“羊牧(邪没)”和“隆(笼)”两个词构成,意为“黑水谷”,其得名与六盘山一带的湫池黑水龙君有关。 这一解释还需要更多的材料来证明,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宋夏时期羊牧隆地区应该是蕃部集中分布的地区。
图3 羊牧隆城·练兵场、指挥台、监狱遗址
羊牧隆城在宋代德顺军边防中具有重要的军事和经济地位。《长编》记载:“渭州笼竿、羊牧隆城、静边、得胜四寨在六盘山外,内则为渭州藩篱,外则为秦陇襟带,地土饶沃,生齿繁多。” 城寨设立初期就驻扎有番兵指挥一部,元丰二年,实行置将法,隆德寨是第十寨驻地,“以泾原路正兵、汉蕃弓箭手为十一将,第一、第二将驻渭州,第三将原州,第四将绥宁寨,第五将镇戎军,第六将彭阳城,第七将德顺军,第八将水洛城,第九将静边寨,第十将隆德寨,第十一将永兴军奉天县。” 熙宁以后,商业地位上升,熙宁十年的商税税额是“一千一百八十八贯五百三十七文,” 买扑税额“二千四百八十二贯三百三十九文,” 在德顺军排名第四,仅次于德顺军治所笼竿城和内边城寨水洛城、静边寨。
“金升为县,属德顺州。元属静宁州,明嘉靖三十八年(1559年)属平凉府,本朝因之,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并庄浪县入焉。” “明、清以来,以姓氏取名火家集。毁期不详,现存残疾。” 至元十五年(1278年),忽必烈以“今隆德有城都可居高甚便宜”六盘山附近无据点为由,令迁县至今隆德县城之地。
图4 羊牧隆城·西侧城墙局部
调查发现,羊牧隆城三面环水,东靠葫芦河,西靠滥泥河,葫芦河滥泥河交汇于南,北靠大小源滩梁和六盘山脉相接。内、外城南北长850米、东西宽550米,总面积467500平方米,占地约700亩,呈“回”字形(当地俗称瓮城),开南、北门。主城墙基残宽11米、残高12米,夯层厚约0.18米。
内城面积约主城面积的三分之一。内城护城河,宽约20米、深10米,东接主城墙可以暸望到葫芦河、马莲河,距南城墙约350米、距西城墙约350米、距北城墙300米,旧称衙门。现留城墙残高9米、基残宽12米,夯层厚0.16米。
图5 羊牧隆城·内城遗址
葫芦河、滥泥河是保护城寨东、西、南侧的天然屏障。新中国成立初期,两条河水宽约30米,水深可以浮船,行人单独一般不能过河,过河都有高浮吊桥渡口。据《西吉县志》载:“葫芦河发源于县西陇王坝,水流甚缓,清可见底,城岸居民籍以汲饮,惜碱质太大,不能灌植,夏天淡然,供行人憩息,或沐浴其中,为天然澡池,直灌县境,亦吾县东西一大动脉也,经静宁入渭河。” 滥泥河发源于县西三合镇旧营等处,流经平峰、兴平至将台注入葫芦河。长40多公里,水势与葫芦河相等。
图6 羊牧隆城·内城遗址北部
图7 羊牧隆城·北门遗址(外侧)
图8 羊牧隆城·北侧外护城河遗址
图9 羊牧隆城·北外护城河东段遗址
图10 羊牧隆城·北门遗址(内侧)
北侧有护城河两条,残宽各15米、高约10米。外护城河距城墙约30米,内护城河距城墙约5米,两护城河间距20米。北城门残宽约12米,东侧有一耳城,呈正方形,边残长50米,面积2500平方米,耳城内为马号,耳城四角马面墩台为哨所。紧连东北角正方形高台,边残长80米,面积6400平方米,为赛马台。赛马台前有一条宽约20米深壕,东通葫芦河,西通滥泥河,当地民众称其为饮马壕,城内进出河边饮马必经之地。
图11 北门残痕
南城门残迹可见,宽约6米、残高约4米。城东南角、西南角各有一处残城墩,成正方形,边残长约40米、残高约9米,两城墩突出城墙,应该是哨所。南侧城外,距城约10米是第一道护城河,残宽约15米、残高约9米,东通葫芦河和清水河,西通滥泥河。
图12 练兵场、监狱一角
护城河与南城门之间又有一小城遗迹,现被占为耕地,破坏严重,无法调查。再往南侧是一处残宽约20米、残长约150米、残高约6米,东西走向的阅兵台。正南是第二道护城河,残宽约15米、残高约6米。紧靠第二道护城河南侧是大小校场,小校场残长约300米、残宽约70米,面积约21000平方米,占地约30亩。大校场残长约480米、残宽约410米,面积约196800平方米,占地约70亩。大校场南侧最边沿有一处指挥台,残高约4米,直径残约12米,和北侧的阅兵台正中相对。
阅兵台西南角是监狱,椭圆形(当地人称“杀人圈”),南北残长约60米、东西残宽约50米,面积约300平方米。距监狱西侧100米处是文书院(当地称“博士院”),面积大小和监狱基本相等。据《中国通史》载,宋朝改五代马步院设立司理院,地方官设州(府、军、监)、县制,各路设提点刑狱官一名。 所以,当地流传称“博士院”,可能就是宋时羊牧隆城的司理院。
图13 羊牧隆城·检阅台遗址
这里曾经宗教十分盛行,在西吉县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时,发现宗教旧址三处,当地称阳三观:东阳观,在兴隆镇罗庄村;中阳观,在内城东侧,现在还沿用,这里香火旺盛。院内有同治年谢家先祖,从山西大槐村带来种植的一棵槐树,生长十分茂盛;西阳观,在王明乡红太村,距城西约2000米处,中间隔滥泥河,遗址建在一处圆球形的山体上,站在北门外一目了然,范围内还散布大量宋代瓷瓦片,可能是一出宋代沿用至今的宗教场所。
图14 羊牧隆城·西南角
城址东侧5公里处,有烽燧1座,位于兴隆镇王家河村西疙瘩梁;南侧8公里处有烽燧1座,位于兴隆镇韩家河村;西侧10公里处有烽燧1座,位于王明乡杨塆村;北侧3公里处有烽燧1座,位于将台乡谢家东坡村内;还有南北相接的马莲乡张堡源南山烽燧等。几座烽燧除观察周边情况外,还与羊牧隆城遥遥相望,站在任何一座烽燧上,看羊牧隆城一清二楚。羊牧隆城处于这些军事建筑的中心,足见其军事地位十分重要。
图15 羊牧隆城练兵场、指挥台与周边堡寨
图16 西坪烽火台
图17 羊牧隆城附近的战国秦长城、烽燧遗址
另外,城北1000米处,有后期建造的源滩梁堡子,城西面300米处,有后期建造的吴家堡子,城西南8公里处,有后期建造的兴隆镇韩家河堡子。1999年在内城东北角出土北宋古钱币2万多枚。
图18 火石寨石窟铜佛造像
羊牧隆城地区位于中原文化与北方草原文化的交汇地带,自古就是农耕民族和草原民族角逐的场所,战国时秦灭义渠戎就在此地建筑有长城,以阻隔匈奴南侵。调查发现,羊牧隆城附近就有秦长城遗址,并且向东北、西南延伸。
火家集宋代古城址(羊牧隆城)城址五公里范围内,沿葫芦河东西两岸,有新石器遗址、战国遗址60多处。烽燧、烽火台16座。1997年6月火家集城址又出土窖藏钱币约45公斤,上自真宗“咸平元宝”,下讫徽宗“政和通宝”,计1076枚13品,被西吉钱币博物馆收藏。
距羊牧隆城北10公里的明台村南100米处,在葫芦河、马莲河交汇处,有一处战国秦城池,平面呈长方形,东西长725米、南北宽570米,面积413250平方米,基宽10米,夯层10厘米至15厘米,残高2米至3米,由于损坏严重,城门不详,原城内东北角有一小城已破坏,痕迹现存。城内曾出土过秦陶罐1件、杵子2件;汉代“五铢”陶钱范和铜钱,汉代砖、瓦,从出土文物证明,该城池汉代不但在使用,而且建筑规模之大,在西吉堡寨中屈指可数。城址东北6公里的马莲张堡源南山烽燧,是西吉堡寨周边最具特色的烽燧,建筑规格与史料记载完全吻合。烽燧分主辅两城,辅城呈长方形,南高北低,城址分三级,每级残宽约12米、残高约9米,面积约5亩。主城面积基本和辅城面积相等,城址中间有一座高约10米的烽燧,站在上面,居高临下,看周边一清二楚,城址内散布大量石质武器和砖瓦。证明这一建筑是战国、秦汉长城和城池的附属工程,其烽燧的建设,在保护战国、秦汉城池和长城起到极其重要的作用。
图19 唐代菩萨像
距羊牧隆城7公里的王家湾村西50米,1982年一次出土唐代鎏金佛造像60尊,造型各异,最高17厘米、最小2.8厘米,其中七世佛3尊、立佛3尊、菩萨54尊、力士1尊,造像已被博物馆收藏。
距羊牧隆城北6公里的杨河村内有全区最大的汉代墓群,1984年经自治区考古研究所发掘,有土坑墓葬15座、砖石墓葬35座,封土堆现存2处,墓葬为竖穴式、土洞式、刀把式,最大底径22米、高约10米,坐西向东,东西宽358米、南北长800米,占地面积266400平方米。城址周边要塞、堡寨还零星出土贵霜王朝、萨珊王朝、沙希王朝、东粟特等丝绸之路钱币。
距羊牧隆城10公里的将台堡是中国工农红军三大主力长征胜利会师纪念地。现将台堡纪念园堡子,有关历史简介中杜撰为宋代建置,可能与历史不符,因为没有任何史料和出土文物证明该城址建于宋代。宋代堡寨主要特点有二:一是连衣城;二是靠近水源,据调查宋代堡寨都建在周边有水源的地方,最少一面要环水,古代战争主要军事力量除人外就是马,人、马匹要饮用水,必须要有足够的水资源,离开水城寨将无法存处。但将台堡距葫芦河较远,并且没有连衣城遗留痕迹,所以不具备宋代堡寨建置特点。根据地理位置和建造风格判断是战国秦城所建造的一处附属工程———烽燧。因为面积、建造、形制特点与其他烽燧十分相似。
图20 将台堡革命纪念园
图21 唐代佛像(菩萨立像)
图22 唐代佛像(七佛像)
图23 唐代佛像(七佛像)
图24 唐代佛像(菩萨立像)
图25 唐代佛像(七佛像)
从历史文献结合实地考察,不难发现,羊牧隆城周围有丰富的历史文化遗存,包括长城、烽燧、城寨、墓葬、宗教场所等,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尤其长城、烽燧、城寨等军事建筑分布密集,箭镞、头盔等武器的出土,可见历史时期这一地区军事地位十分重要。
史书记载,康定二年(1041年)宋夏在羊牧隆城附近爆发了大规模的武装冲突,但因为各史书间记载不一致,使得战争的细节并不清晰,羊牧隆城在此次战役中的地位值得考证。部分研究者根据羊牧隆城(后改为隆德寨)的记载,误认为是好水川战场在今隆德县;实际上,今天隆德县城,并非古代隆德寨所在地,自然宋夏好水川之战的遗址也不在今隆德县,而在今火家集羊牧隆城遗址附近的兴隆镇好水河一带,羊牧隆城在此次战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宋史》详细记载了此次战役的过程:“康定二年春,朝廷欲发泾原、延两路兵西讨,诏福诣泾原计事。会安抚副使韩琦行边趋泾原,闻元昊谋寇渭州,琦亟趋镇戎军,尽出其兵,又募敢勇得万八千人,使福将之。以耿傅参军事,泾原路驻泊都监桑怿为先锋,钤辖朱观、都监武英、泾州都监王珪各以所部从福节制。琦戒福等并兵,自怀远城趋得胜砦,至羊牧隆城,出敌之后。诸砦相距才四十里,道近粮饷便,度势未可战,则据险设伏,待其归邀击之。
“福引轻骑数千,趋怀远城捺龙川,遇镇戎军西路巡检常鼎、刘肃,与敌战于张家堡南,斩首数百。夏人弃马羊橐驼佯北,怿引骑趋之,福踵其后,谍传敌兵少,福等颇易之。薄暮,与怿合军屯好水川,观、英屯龙落川,相距隔山五里,约翌日会兵川口。路既远,刍饷不继,士马乏食已三日。追奔至笼竿城北,遇夏军,循川行,出六盘山下,距羊牧隆城五里结阵,诸将方知堕敌计,势不可留,遂前格战。
“怿驰犯其锋,福阵未成列,贼纵铁骑突之,自辰至午,阵动,众傅山欲据胜地。俄伏发,自山背下击,士卒多坠崖堑,相覆压,怿、肃战死。敌分兵数千,断官军后,福力战,身被十余矢。有小校刘进者,劝福自免。福曰:“吾为大将,兵败,以死报国尔。”挥四刃铁简,挺身决斗,枪中左颊,绝其喉而死。乃并兵攻观、英。战既合,王珪自羊牧隆城引兵四千,阵于观军之西;渭州驻泊都监赵津将瓦亭骑兵二千继至。屡出略阵,阵坚不可破,英重伤不能视军。
图26 好水川之战主战场烽燧(红岗遗址)
“敌兵益至,官军遂大溃,英、津、、傅皆死;内殿崇班訾、西头供奉官王庆、侍禁李简、李禹亨、刘钧亦战没;军校死者数十人,士死者六千余人。唯观以兵千余保民垣,四向纵射,会暮,敌引去,与福战处相距五里,然其败不相闻也。”
可见按照韩琦的战略部署任福出镇戎军后须由怀远寨趋羊牧隆城,相度情形,据险防御或设伏;实际战况是任福有怀远寨东偏,沿六盘山西麓南下进至好水川,循川西行至羊牧隆城五里处结阵。所以不论从韩琦的战略部署,还是实际的战争进程中,羊牧隆城都被设定为好水川之战的关键位置,作用重大。
关于羊牧隆城的一些细节,史料记载稍有差异。
首先,对于战争中王珪所率羊牧隆城驻军数量问题,上述《宋史·任福传》记载:“战既合,王珪自羊牧隆城引兵四千,阵于观军之西。” 但彭百川所著《太平治迹统类》却记载道:“战既合,自羊牧隆城以屯兵四千五百来阵于观军西,屡出略阵,阵坚不可破。” 两部史料记载王圭引兵相差500名,是一个不少的数目,然而当我们仔细审视宋史时,发现《宋史》外国传中有另一则记载:“是日,朱观、武英兵会能家川,与夏人遇,阵合,王珪自羊牧隆城以屯兵四千五百人助观略阵,阵坚不可动。” 显然,《宋史》记载互相之间就有矛盾之处,应该只有一者是正确的。其他史料的记载相对统一,尹洙《河南先生文集》记载:“战合,行营都监王珪自羊牧隆城以屯兵四千五百来阵于朱观阵西,屡出略阵,阵坚不可破。” 可见,彭百川《太平治迹统类》和尹洙《河南先生文集》《宋史·西夏传》都记载王珪率羊牧隆城屯兵四千五百人结阵御夏,独有《宋史·任福传》记载为四千人,可能前者更为可信,即当时王珪所率羊牧隆城屯兵为四千五百人。
其次,王珪直接引城内驻屯军参与战争的记载,足见羊牧隆城在战役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这在调查中得到体现。好水川战场位于距离羊牧隆城不远的兴隆镇马家嘴、姚杜、杨茂地区,近年来,这一区域出土相当多人马骨头、箭头、宋夏钱币等文物。20世纪70年代中期,生产队在东山后湾组织社员开挖水渠时,发现了大量的人骨和马骨,一坑一坑地埋着,最厚叠压骨层达2米左右。1984年文物普查时,从白骨中还发现了成捆的铁箭头、铁质兵器和西夏铜头盔。1999年兴隆镇维修粮库围墙时,挖出一个长度有100多米,厚度有1米有余的尸骨层,人、马骨相互叠压。2001年兴隆镇政府驻地修建房屋时,挖出人、马骨叠压层达1米左右。2003年王沟村南湾,西吉县扶贫办在机耕平田整地时,推出长20多米、宽3米多、深1米左右的深渠,全是人、马骨,有些马头、人头上还插有铁箭头。陈田玉村东500米处,农民打庄、整地、挖渠开沟常会翻出成堆的白骨。战场距离羊牧隆城仅有7公里,是羊牧隆城的防御地带,史书记载羊牧隆城在战争中损失惨重,连监羊牧隆城酒税訾斌都未能幸免于难。
图27 箭簇
图28 铁质马绊(跌不倒)
图29 瓷蒺藜
宋代修筑堡寨,并分配防御区,一般堡寨间相距20公里左右,即一个堡寨的防御区是方圆10公里的范围。王沟村(旧名张家堡),发现山顶构建的一处烽火台,北有三道战壕,每隔30米一道,宽7米、深6米;东西各有战壕两道,每隔15米一道,深9米、宽7米;内分三阶,站在烽火台中间,东可以暸望到好水河一带,南可以暸望到兴隆镇玉桥一带,西可以暸望到兴隆镇至火家集(羊牧隆城)一带。遗址东侧200米处有一处地隐子,坐北向南,圆穹形土洞,高2.3米、宽3.1米,坍塌余深4.7米,洞内还遗留有人骨。在北纬105°50′35.2″、东经105°50′39″东侧500米处发现大量人骨、马骨,一坑道中埋有人、马头,有的人头还插有箭头。
图30 羊牧隆城外城东南角城墩残痕
单家集北山遗址,北纬35°41′27.0″、东经105°49′51.3′处。2009年西吉县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发现修整农耕梯田时,遗址内推出人、马骨,叠压层深60多厘米。另有铁箭头和一些铁器,因腐烂无法辨认。发现陈田玉村北山崖边,农民取土时,还挖出耀州窑豆绿瓷盏、四系灰陶背壶、将军罐、陶灯、铁琉球、瓷片、铜(铁)箭、马刺、瓷蒺藜、铁甲、铁泡饰和一把铁刀,这些铁器出土后,由于腐蚀氧化严重,很难保存。铁箭有的长达6厘米左右,三角菱形,有一马头缝上插着一个铁箭头,内外各有3厘米左右,说明宋夏当时使用武器主要是铁器,这与史料记载完全吻合。判断这里就是宋夏好水之战主战场遗址。王沟村烽台遗址,命名为“红岗遗址”(原名:头山,因这里由于水土流失,山坡呈现出大面积红土,当地人便把张家堡头山改名叫红土岗子)。地理坐标北纬105°40′59.0″、东经105°50′47.0″,海拔高度1752米。所以,“红岗烽火台遗址”,也是羊牧隆城附属工程主要设施。
火家集宋代古城址(羊牧隆城)经历了宋、夏、金数次战争考验,移朝换主,特别在宋夏好水川之战中,扎寨的4000多名将士,不但承担直接参与战争的主力军,而且承担了战争后勤补寄之作用。战争失败后,协助将士撤退,都监王圭阵亡,证明该城址在宋夏战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