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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实现澳门与横琴货币一体化
——中元区的构建

尽管从长远来看实现澳门与横琴货币一体化是可行的,但由于澳门与横琴发展水平尚有一定差异,短期内无法实现。因此,建立“中元区”是更切合实际的发展需要。

(一)构建“中元区”的必要性

1.“中元”货币区的实现有利于提高中国整体竞争力

在经济金融全球化趋势不断加强的背景下,中国主要面临两个层次的竞争:一是中国同亚洲经济区内日本、韩国、东盟等经济体的竞争,焦点主要是争夺亚洲区域经济的主动权和控制权。二是中国在其中起主要作用的亚洲经济区域同欧盟、北美自由贸易区的竞争,焦点主要是争夺世界尤其是亚洲地区的销售市场。通过建立“中元”货币区,从而拓展内地与港澳台经济一体化程度,实现资源优化配置、优势互补,对促进中国内部经济金融的更紧密融合,提高中国在这两个层次的整体竞争力和提高中国的国际地位,都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

2.“中元”货币区的实现有利于防范国际金融危机

自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以来,随着经济金融全球化的加深,货币金融危机频繁发生。在这种国际背景下,内地、香港的现行汇率制度所暴露出来的弊端及不可持续性,使得内地与港澳台遭受金融危机冲击的可能性增加。

内地与港澳组建货币区,无论是处于低层次的汇率联盟阶段,还是处于高层次的统一货币阶段,都可使内地与港澳同时享有固定汇率制与浮动汇率制的好处。三种货币通过相互盯住,同外币联合浮动,克服了合作前小货币易于被投机的缺陷,以至于国际投机者没有那么大的力量针对这种规模庞大的一体化货币制造差价。

3.“中元”货币区的实现有望成为推动亚洲区域货币建设的突破口

虽然东亚目前整体上不具备货币一体化的条件,但其中一些条件较成熟的次区域可以先行推进货币一体化,然后由不同次区域货币区扩展与合并,最终形成东亚共同货币区。这种实现路径已得到国内外很多经济学家的认同。鉴于紧密的经济联系与同一主权国家内的优势,内地与港澳已符合率先构建次区域货币区的条件,从而内地与港澳将在货币一体化的过程中,进一步实现资源优势互补和经济联系增强,最终推出的“中元”以整合后的强大的中国经济体为依托将成为亚洲乃至世界强势货币,这将会吸引更多的周边国家加入中元区。业已强大的中元区再同并行发展起来的日元区,共同组建亚洲共同货币区,进而推出亚元,到那时,国际货币格局将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

(二)构建“中元区”的具体内容与措施

现阶段内地与港台之间建立“中元”货币区仅是设想,要想把这种可能尽早变为现实,必须采取可行的方案来推进,这是一项复杂、庞大的系统工程,需要各方长期共同努力,才能完成。如果选择科学的路径合理引导、循序渐进,就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否则,可能正好相反。下文主要从时间的视角分别讨论“中元”货币区实现过程中短期、中期和长期内应实现的主要目标,目的是提高效率,以便其早日实现。

1.短期:内地与港澳间高度自由贸易区的建立

2003年10月17日,《内地与澳门关于建立更紧密经贸关系安排》(CEPA)正式签署,并于2004年1月起分阶段实施。CEPA的签署,实际上标志着中国经济一体化的正式启动,这有利于在“一国两制”原则下加强内地与港澳间的经贸往来,优势互补,有利于促进内地与港澳经济的发展和繁荣。

在粤港澳大珠三角之间实行商品、货币、人员进出自由,但对通过珠三角进出口的内地其他地区商品进行适当管制,对内地其他地区企业和居民在珠三角的货币流通与兑换也进行适当的管制。这可为内地与港澳间逐步建立起自由贸易关系提供试验功能。通过试验,相关部门可以发现人员、资金、产品在自由流动中出现的各种问题并探索解决问题的方法,为将自由贸易区的范围扩展到其他地区提供有效的操作经验。

这样,在内地与港澳之间建立高度自由贸易区,一方面可以增强区内经济国际竞争力;另一方面,可以促进内地与港澳之间经济周期趋于一致,经济金融更加趋同,提高相互之间经济一体化程度,从而为人民币、港元和澳门元之间汇率稳定,利率趋同,建立“中元”货币区奠定坚实基础。

2.中期:香港与澳门间货币统一的实现

在中国四个经济区域中,香港与澳门经济金融已经有较好的融合,最先具备货币一体化的条件。首先实现港元与澳门元一体化,不仅有利于两地经济的共同繁荣与发展,而且可以为港币与人民币一体化创造条件和提供有益经验。

(1)货币层面的融合。

根据欧元启动的标准,香港和澳门两地较好地满足了货币融合的条件,且两地经济指标趋同性有增强的趋势。

汇率稳定是实行单一货币的直接要求。多年来香港实行与美元挂钩的联系汇率制,澳门则实行与港币挂钩的联系汇率制。利率水平通过资本自由流动影响汇率,只有长期利率稳定才能保证汇率的稳定。由于港澳地区均实行联系汇率制,客观上就要求挂钩的两种货币间利率水平保持一致,以避免套利行为所引起的汇率波动,维持汇率的相对稳定。所以,香港和澳门两地的利率水平较为接近,并基本上随着美元利率变动。

在单一货币和资本完全自由流动的条件下如果一国存在大量财政赤字,势必导致国内利率上升,对其他成员国利率造成上升压力,危及整个货币联盟的货币稳定和金融秩序。香港和澳门都是自由港,但两地政府基本上没有财政赤字,也不发行政府债券,故不会因财政赤字影响货币的稳定。

港澳两地的几项指标中消费物价指数差异较大,这主要是由于两地奉行自由经济,对外经济联系密切,加之自身经济体量较小,很容易受外国物价波动的影响,尤以澳门为甚。但总体来说,两地的物价水平及其波动趋于接近。

(2)实物层面的融合。

香港和澳门在实物层面上已有较好的融合。从表1-4可见,澳门经济总量虽不可与香港同日而语,但两地人均GDP相差不大,经济增长速度总体也较为接近。只是由于澳门经济体量太小,比香港更易受国际经济波动的影响,经济稳定性不足。

表1-4 香港与澳门GDP

从表1-5可见,香港和澳门地区的经济结构大致相同,因此两地采取的经济政策基本一致,如两地都是自由港,不征收关税;自然资源都很缺乏,因而都扬长避短,积极发展第三产业等等。说明两地实物经济已有极好的融合性。

表1-5 香港和澳门的经济指标

同一货币区内各国失业率是否相近也直接影响融合后的货币稳定性。生产要素在港澳地区的自由流动使两地失业率几近相同,对两地货币的融合及融合后的货币稳定极为有利。香港与澳门都实行联系汇率制,两地货币发行都有百分之百的储备保证。澳门的经济开放度很高而且仍呈不断上升之趋势;香港优良深水港和高度自由港的条件使包括转口贸易在内的对外贸易总额是香港GDP的两倍以上;香港本地进出口贸易经济开放度在50%左右,与澳门较为接近。根据区域货币一体化理论,在高度开放的自由经济之间最适合建立统一货币区。事实表明港澳两地很好符合了这些条件,实行单一货币是较佳选择。

关于香港与澳门货币统一的现实基础主要有以下几方面。

①共同的历史、文化、社会和政治制度是货币统一的根基。

货币一体化有两大障碍:一是政治障碍,二是经济差异。香港与澳门不仅具有较好的经济融合,而且较少存在政治障碍和社会制度差异。香港与澳门的货币一体化是同一主权国家内的货币融合,港澳人民,在语言、文化、宗教信仰、风俗习惯等方面极为相近,可以降低货币统一过程中的主权磨合成本。

在社会制度方面,两地同属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经济,奉行自由的不干预政策的市场经济,两地都由政府掌握货币发行权,但都没有设立“中央银行”,都授权商业银行发行货币;在汇率制度上,港澳都实行联系汇率制,货币发行有充足的外汇储备作保障;在货币政策上也基本保持高度一致。

②澳门地区货币流通现状为香港与澳门的货币统一奠定了很好的基础。

澳门市场上有三种货币自由流通,即澳门元、港元和人民币。在澳门无论是狭义货币还是广义货币供应量,港元比重都比较大,尤以广义货币为甚。由此可见,港元虽然不是澳门的法定通货,但实际上在澳门经济中发挥着比澳门元更为重要的作用,实现港币与澳门元一体化已经是水到渠成。

3.长期:“中元”货币区的建立

从长期来看,内地与港澳间应建立货币汇率相互盯住,对外联合浮动的货币区,各地货币通过与共同货币“中元”保持固定比价而保持相互盯住,内地与港澳承诺并有义务维持其稳定,这也就实现了“中元”货币区的初级发展阶段。以汇率联盟为主要内容的货币区在初级发展阶段稳定运行一段时间以后,就可以向货币区的高级阶段——单一货币(“中元”)进军,“中元”将替代各地货币,真正实现内地与港澳间货币统一。

由于香港与内地的主要贸易伙伴和资金往来比较相似,一开始,可以选择相同或相近的货币篮子,但可以根据货币篮子中的各种货币在各自贸易和投资中所占的比重,来确定其在各自货币篮子中的权数。然后随着内地与港澳经济一体化的进一步加深,随着人民币完全可自由兑换的实现,这种货币篮子应由港币、人民币按固定权数组成,而这种货币篮子就是“中元”的前身。

以汇率联盟为主要内容的货币联盟稳定运行一段时间后,就可向货币联盟的高级形式——单一货币进军。具体工作包括:内地与香港、台湾共同协商,通过规范程序制定建立统一货币的有关法律法规及相应的实施细则:筹建共同中央银行,规定其主要职能是审核行长及其他主要成员人选;做好单一货币的印制、保管、发行及其正常运作的技术准备工作,如现金发行、金融资产转换、清算与支付系统更新,金融市场运行等等。这些准备工作就绪后,就可以水到渠成地推出单一货币——“中元”。 fiD9FfMA/qL97wK0zmu5UjdPynLuvaV/3qL0qaDMAMwvQb21uuClgbJheXSb9/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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