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夏,你那点东西,怎么还没有收拾完?我再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再不离开,我就报警说你私闯民宅了。”门外的苏晓红在叫嚣着。
“放心,我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我们看看,到底谁笑到最后。”杨初夏虽然难受无比,但是她不想在气势上输给这个女人。
苏晓红高高仰着下巴,说着:“你们父女一个比一个傻,对我来说,你还构不成什么威胁。”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故意在门外踩了几下,然后说着:“按理说,凭你的姿色,我要是好好利用,倒是可以换不少钱,只是我实在没有那个耐心了,所以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苏晓红说完,就转身娉娉袅袅的走了开去。
杨初夏一脸的木讷,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自己在失去父亲的同时,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
父亲留给她的一切,都不是别人的了,一直在身边照顾自己的继母,竟然也是个白眼狼,父亲尸骨未寒,她就着急把自己赶出家门。
到底是这个世界太残酷,还是自己太愚蠢?
没有人会给她一个答案,她甚至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外面终于下起了雨,电视中都是这样的场景,女主角最惨的时候,都会下雨。
可是,自己却悲哀的连一个撑伞的人都没有。
杨初夏木然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能带走的是衣物用品,带不走的却是满满的回忆。
痛苦如期而至,心仿佛被绞成了片片碎片,无声坠落。
在苏晓红高傲的注视中,杨初夏顶着雨,被赶出了家门。
这里已经不是自己的家了,以后这个房子,姓苏。
不管她是不是愿意承认,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已经容不下她这个人了。
穿过在雨中着急回家的人群,杨初夏感受着来自心里还外界的寒冷。
心痛的快要不能呼吸,没有力气再去争执。
天大地大,此时此刻,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整个城市都陷入一片恐慌,仿佛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恐惧之中。
杨初夏透过雨看到的每一张脸,都是模糊而狰狞,刚才苏晓红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
她和父亲都是傻瓜,这么多年,被一个女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不管走到哪里,没有了父亲,她就没有了家的感觉。
虽然父亲的照片还静静地躺在她的行李箱中,可是,这个城市,她该如何安身立命?
想起临走时苏晓红那充满嘲讽的笑容,她就觉得刺目不已。
过去有多尊敬她,现在就有多恨自己。
骗子,都是骗子,为什么要骗父亲,为什么要骗自己?
可是,没有人会给她答案,雨不停地落下,将整个城市的罪恶都冲刷干净。
雨中飘荡的,不知道是谁的叹息,又或者是谁的哭泣。
她一个人,披散着长发,拖着笨重的行李,像是一只落汤鸡一样,艰难的前行。
偶尔会有行走朝她侧目,还有空着的出租车不停地朝她按着喇叭。
杨初夏觉得自己很惨,可是这一切似乎不光是苏晓红造成的,还有自己的天真。
也许是上天的捉弄,也许是命运的不公,杨初夏多么希望,自己闭上眼睛,睁开的时候,发现这不过是一场梦。
可是,无论她眨了多少次眼,雨还是不停地落下,悲伤没有逆流成河,反而缱绻着不肯离去。
漫无目的的走在雨中,杨初夏来到一个路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泪水模糊了双眼。
她蹲下来,雨水顺着发梢和泪水一起往下滑落。
一辆法拉利从身旁她身旁经过,杨初夏没有任何躲闪,而法拉利的轮胎驶过积水的时候,溅起的水花,没有任何意外的崩到了杨初夏的脸上。
杨初夏惊呼了一声,站起身来,看着自己一身的狼狈,却什么都没有说。
这又算什么,父亲死了,继母是个白眼狼,自己离开了生活了多年的家,被人鸠占鹊巢,一点点积水而已,她还用在乎吗?
法拉利竟然停了下来,从车上走下一个打着伞的穿着一身西服的英俊男子。
男子发型利落,显得一丝不苟,剑眉鹰目,嘴唇紧紧抿着,鼻梁高耸,表情严肃庄重。
看着杨初夏的样子,他脸上漏出了一丝厌恶。
“你没事吧?”他的询问没有任何的温度,好想对着的,不是一个人。
杨初夏头也没有抬,也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雨水随着她的动作,甩了那个男人一身。
男人眉峰耸了一下,忍住了差点要发作的愤怒,问着:“多少钱?”
杨初夏愣住了,这个男人,声音虽然好听,可是说出的话,怎么莫名其妙,什么叫多少钱?
他以为自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