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小脚盆……
身体落地,念头一闪,眩晕袭来的一刻,封朗的意识就陷入了黑暗当中。
他身体无意识的滚动了下,就啥也不知道了。
“八嘎!”
门口袭击封朗那个家伙再次咒骂了句,在桌子那边被封朗踢飞的人站起,身后再次奔来俩人的同时,上前几步,探手抓起封朗,伸手在他鼻翼下试探了下,又摸了摸脉搏,大怒。
“竟然让一个孩子袭击了!四个人连个孩子都挡不住!一群废物!”
最后站起那人低头垂目,眼睛盯着脚尖,连头都不敢抬。
他的耳力怎么会听错,三个同伴已经没了生机,呼吸都停止了。
“处理了尸体,带上三个废物,必须马上离开!”那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并不魁梧的家伙余怒未息,但没有再继续咒骂。
“是。”
三个站立的身影大气不敢喘,直到那人扔下封朗转身离去,房间里剩余的三人才相互看了眼,满眼的不敢置信。
他们的身手绝对不差,就算对上部队的精英,他们也轻易能取了对方性命。
尤其幸存的一人,心里更是震惊,
那一脚,他居然没能挡住!
对方竟然只是一个孩子,还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孩子……
他不敢想象,要不是对方被骗到这里,要不是有高手及时出现,他们根本留不住这个看着实力并不咋滴,却招招要命的孩子。
短暂的震惊,三人立刻忙碌,再次搜遍封朗全身,没能找到需要的东西,什么也没动,提溜着封朗走向屋外,连带那个中年人一起,扔进一辆轿货的车斗里,又反身把三个同伴的尸体抬进一辆路虎光明的后备箱。
那个幸存的家伙用东西盖住车斗的两具尸体,独自一人驾车离去。
不到十分钟,这个院落里就没了人影,房间打扫的相当干净,连地上的血迹都用药物喷了一遍,踪迹全无。
在他们消失不到五分钟,郊外的火车道上,跟封朗对阵幸存的家伙,将封朗和那个中年人先后放在了道轨上,趴在道轨上倾听了下,跟着迅速翻过护栏。
他刚钻进车门,远处跟三只眼睛一样的灯光中,一列火车开来。
刺耳的刹车中,那家伙扭头看了眼,见火车速度依旧超过四十公里驶过那个位置,碎块飞起中,遂一脚油门下去,加速离去。
这样处理尸体是最保险的。
火车一过,尸体就零碎了,根本看不到伤痕啊啥的,只有一个结论,就是卧轨自杀,连身份都找不到。
他哪里知道,在他收回视线的同时,道轨那里只有一具尸体了。
封朗并没有咽气,只是出于自我保护昏迷了,或者说闭住了气。
脸正好贴在一根道轨上,冰冷刺激的他意识恢复,在视线里灯光碾来的刹那,他奋力翻滚,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车轮的碾压。
在湿乎乎的东西打在脸上身上,一股浓重血腥气钻进鼻腔的一刻,他再次拼尽全力,翻滚下路基。
火车,正在减速。
这里刚好是拐弯,司机并没有看到尸体,刹车只是要进站了,必须减速,或者停车避让。
因为他们是货车,要给客车让道。
封朗趴在雪里喘息了口,确认周围没有危险,遂挣扎着翻过护栏,顺着铁路边上的车辙,踉跄的走向灯火辉煌的方向。
他刻意的避开大路,在雪地里费劲的跋涉。
今天的遭遇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些山林里遭遇的人是不是来找他的,他无心分析,这会,他最担心的就是吕寒梅,自己未来的妻子。
要不是没带丧门钉,今天,或许不至于险些丧命。但他不后悔听了吕寒梅的建议,将腰带放在了家里。
他受了内伤,虽然没有骨折啥的,伤势却很重。
但他目标坚定,必须赶回家,赶在吕寒梅回来之前到家,挡住有可能到来的麻烦。
但他并不知道,他的走路速度,一小时也走不出五里,况且绕道。
时间,在他奋力挪动脚步中流逝,终于,他无惊无险的赶到了西五里。
还没靠近胡同口,那闪烁的警灯让他心里升起不详。
几辆警车就在他们的胡同口外,虽然可以开进去,但车没有进入,闪着灯,停在了那里。
胡同口还有几个身影抱着膀看着里面,似乎有事情发生了。
封朗眼睛瞬间瞪圆,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也不管周围到底什么情况,拔腿就奔进了胡同。
随着靠近,封朗的心揪了起来。
大门是敞开的,内里的灯光透了出来。
“寒梅!”封朗嘶吼一声,狂奔而入。
“你干什么的?站住!”院子里,一个身影一伸手,试图拦住封朗。
“滚开!”封朗怒目圆睁,飞奔中一拳闪电击出。
他怎么会看错,这人穿着警服。
哪知,那人速度不慢,抓他的手一下子叼住了他的手腕,不等封朗抽出,身体后撤中顺势一带,倒退半步的同时,一个铲脚,在封朗身体失衡的瞬间铲到了他的小腿上。
这一脚力量不是很大,但关键是正好封朗那只脚落下,一下将封朗铲倒。
封朗身体失衡的刹那,身体借势翻转,脚后跟呜的砸向那人的脑袋。
“咦?”那人惊咦了下,松开封朗,双手交叉,嘭的一声,架住了让封朗的一脚,再次倒退一步。
封朗的脚被挡住,前倾的力量减弱,手一拍地面,就要跃起玩命。
就在这时,两步之遥的另一个身影一个飞扑,一下子将封朗扑倒。
封朗身受内伤,这一下,居然没能反应过来,跟着被之前交手的那人俩人合力,将他牢牢的按住。
“放开我!”封朗拼命挣扎,睚眦欲裂。
他嘶吼声中,房间里跟着奔出几人,手电光晃动,照向封朗。
光柱落在封朗的脸上,立时看到了嘴角干枯的血迹,和肌肉扭曲狰狞的面容。
“先上警械。”看清封朗面容,之前先动手的那人吩咐道。
“谭局,这小子会两下子啊。”咔嚓声中,一个警察一边给封朗戴上手铐,一边说道。
“有点底子。”谭局松开手站起。
戴上手铐的一刻,光柱纷纷在封朗身上闪动,跟着谭局眼睛虚了下问道:“你是什么人,身上哪来的血迹?”
封朗愤怒的瞪着眼睛,气喘如牛,一声不吭。
谭局皱了下眉,摆摆手:“先带回局里。”
封朗不知道再落在他们手里会怎么样,但知道,没啥好果子了。
此时,他唯一想知道的就是吕寒梅的消息。
“放开我!”在被带走的一刻,他拼命挣扎,嘶吼着:“你们把寒梅怎么样了!你们敢碰她,我做鬼也弄死你们!”
谭局盯着被架走的封朗,再次皱了下眉头。
他感受到了一股杀气。
这是杀过人身上才有的气息,普通人就算动了杀念,也不过是暴虐而已。
“看好他!”谭局吩咐了句,跟几个人走进了房门……
“封朗,十八岁……”谭局看着警员递来的身份证,看着上面的信息,再次皱了下眉头。
拎着那个插着几十枚,看着就很精致,明显是暗器的腰带,挥了挥手说道:“这个人的物品整理出来,带到局里,房间里检索指纹后物品封存……”
一个房间里,封朗依旧被带着警械,但情绪已经平复了些。
这里,真的是警局。
开来往往的干警,男男女女都有不说,还有接警报案的电话,还有两个喝酒打架的在处理。
但他依旧被两个警官看着,只是没有带到单独的审讯室。因为他还不确定是不是犯罪嫌疑人。
听完汇报,谭局大致了解了封朗。一个边陲的普通人,平时跑山,没有恶迹。
会武,身藏暗器,跑山……
谭局听完汇报,眯着眼睛琢磨了会,让前来汇报的警官将封朗带来。
封朗没有挣扎反抗,既然是警局,那就肯定不会有事。
谭局没有给他打开手铐,待他坐下,问道:“封朗,你跟吕寒梅什么关系?”
“女朋友。”封朗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你才来松江吧。”谭军细细的看了看封朗,这才接着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不到一周。”封朗回答完,跟着焦急的问道:“吕寒梅怎么样了?!你们干嘛去那?!”
“你不知道?”谭局眼睛虚了虚:“疑似遭到绑架,家里被翻找过,里外门没关,有人报警她神志不清,被两个男人架走。”
话音落下,在封朗焦急的要站起来的一刻,说道:“你不用担心,已经全面追查,先说说你吧,身上哪来的血迹?”
封朗哪知道身上斑斑点点的血迹哪来的,但知道怕是那伙人先一步到了,吕寒梅怕是凶多吉少,听到谭局的话,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探起身就要抓谭局的手,被两个干警按住,挣扎了下焦急喊道:“求求你!快救救寒梅!那帮人杀人不眨眼啊!”
谭局眼睛陡然亮起,没想到这小子还真知道线索,遂递过水杯说道:“你先别激动,先说说情况。”
封朗知道焦急没用,知道说出情况或许能有用,接过水杯灌了两口,放下说道:“我每天都去接我女朋友……”
封朗隐瞒了有可能自己杀人的环节,详细的将今晚的过程说了一遍。
他刚说完,门外传来敲门声,跟着在谭局进来的声音里,一个女干警抱着文件走了进来。
谭局闷声不响的看完文件,抬头说道:“封朗,你说的情况我们知道了,你先耐心等候,一会还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你,先跟他们出去吧。”
“那你们……”封朗还想求眼前这个是官的警官,但被两个干警近乎驾着,带出了房间,随之在他身上的血迹部分取证,将他拷在了一个审讯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