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这次,即便叶初然说再多难听的话,他也不会在意,换位思考,如果是他也很难相信药符的神奇。
还有一点,对方并未刻意针对他,而且病人又是他的父亲,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并未损失什么。
可是,这个叫周芬的女人却是一再拿来说事儿,把自己和朱医生当刀使,用来卷入他们家族内部纷争的借口。
这已然一再触及了他的底线。
此刻,臧锋静静望着一脸冷笑的周芬,说道,“你一再攻击我和朱医生,不就是为了让你男人成为继承人吗?还有你们……不也是存着这个心思吗?”
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句话,就像是一颗语言炸弹在客厅中轰然爆炸开来。
炸的原本挽留和道歉的叶老爷子面色复杂,炸的周芬脸色大变,炸的叶家众人眼冒寒光。
炸的叶初然呆滞错愕,清冷的脸颊上诱人的小嘴微微张合,神色之间百般复杂。
谁都没想到,臧锋竟然会如此直白的把话挑明,道破了众人的心思,揭开了他们的伪装,赤裸裸的呈现在面前。
静。
场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轰!
但下一刻,客厅中几乎所有人都齐刷刷站了起来,一个个对臧锋怒目而视。
显然,他犯了众怒,挑动了他们的敏感神经。
“年轻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一次开口的,是叶老爷子的大儿子,阴沉脸色盯着臧锋,“你一个外人,还没有资格挑拨离间。”
“就是,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立刻离开!”叶老爷子的小儿子也沉声开口。
“你算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来插手我们的家事,滚!”
“……”
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叶家的其余男女纷纷斥责,开口讨伐。
周芬也终于回过神来,原本雍容华贵的气质消失不见,脸色狰狞,声音尖锐,“你敢污蔑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抓你,我就不相信治不了你!”
迎着一道道冷然的目光,一张张阴寒的脸庞,臧锋也不生气,而且淡淡的笑了笑,直视着周芬。
“治我?呵呵,你还是先考虑下你自己吧,你这种人……”臧锋眯眼打量对方,一双眸子细细查看着她的面部,淡淡道,“五岁克死你妈,八岁克死你爹,十二岁克死你的姐妹,不久前的将来,你还要克死你男人……你就是个扫把星。”
这一句话说出口,不止旁边的朱医生变了颜色,便是叶老爷子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下来。
但紧接着,老爷子皱起了眉头,浑浊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惊讶。
因为,周芬从小父母双亡,而且有姐妹夭折,可是这样的话从臧锋口中说出来,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你,你……你才是扫把星,你,才是……”周芬脸色大变,两只眼瞪圆,尖锐喊道,“你,你胡说,你以为你是神仙吗?”
臧锋丝毫不在意,继续说道。
“本来你还有个哥哥相依为命,可是没过两年,他也被车撞死了……不对,是被你克死了。”
“我还知道你结过一次婚,你的前夫也被你克死,更知道你开车曾经撞死过一个人,甚至,我还知道你昨天晚上私会过情人,不久前你还曾偷了这里一个女护理员的手链……”
客厅中。
臧锋的语速越来越快,但每一个字铿锵如刀剑,清清楚楚的落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刚开始时,叶家众人怒火冲天,纷纷斥责,恨不得将他撕碎了。
可是,随着他一件件事情的道出,声音逐渐降低,直至无声,到最后,客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无比诡异。
太诡异了。
尤其是周芬,身形已经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如果说前面臧锋污蔑她克父母兄弟,假如提前调查的话,应该能知道她从小父母双亡。
可是,她结过一次婚,昨夜私会过情人,不久前偷了女护理的一条金手链的事情……是怎么知道的?
这时,臧锋终于止住,他冷冷一笑,“给你一个忠告,趁着叶家的这些人还不怎么相信我,你还是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应对吧。”
旁边的朱医生瞪大了眼睛,彻底呆住了。
他作梦都没想到,臧锋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不管真假,可谓字字诛心,句句恶毒啊。
此刻,臧锋的目光扫过所有人,嘴角上挑,但声音很冷,“还是那句话,有钱有势,没什么了不起,总有你们惹不起的人,别总以为自己很聪明,拿我当刀使,就要做好自毁的准备!”
这一次,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以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臧锋。
刚才他说的那些话,有些事情他们知道,有些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事后肯定会调查。
尤其是叶老爷子的大儿子,真正的又惊又怒,甚至下意识和周芬拉开了距离。
偷人!
克夫!
无论哪一样,不管真假,都在他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阿江,别相信他,他是骗子,他一定调查过我,这个人根本没安好心。”
周芬猛然尖叫起来,变得神经质,指着臧锋,又指了指朱医生,“他们是一伙的,肯定调查过我们家,然后联合起来骗我们……”
“无知!”
臧锋冷笑一声,懒得去解释,而且也解释不清,看相对于符箓山修士而言,实在是小事一桩。
说完之后,转身就走。
“臧先生。”身后传来叶老爷子的声音,“请留步。”
臧锋止步,并未回头,声音传来,“不知老爷子有何见教。”
叶老爷子先是歉意一笑,没有去看叶家众女子,而是看向身旁的叶初然,“丫头,还不向臧先生道歉!”
闻言。
叶初然一怔,脸颊上流露着错愕之色,她虽然聪颖,却是没有老爷子看事情久远。
“爷爷,您……您说什么?”
“我要你向臧先生道歉。”老爷子重复一句,神色之间前所未有的凝重,“你之前那般质疑臧先生,难道不该道歉吗?”
叶初然更加不解,下意识道,“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就算他能看相又如何,哪怕现在,我仍然认为他是骗子。”
顿了顿,她加快了语气,“爷爷,现在一些骗子的手段,哪里是您能想象到的,且不论刚才他所言有何凭据,就说我爸爸的症状,国内外那么多名医都看不好,他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难道就可以吗?当然,我并非质疑朱叔叔,说不定朱叔叔也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