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
反应过来之后的朱医生连连摇头,脸上是一片敬佩之色,“先生,我的意思是二十万太少了……”
他说的是事实。
因为他那朋友根本不是缺钱之人,别说二十万,就是二百万能治好的话,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拿出来。
“呃……”臧锋当即错愕,心下有些懊悔,早知道应该多要一些,不过话已出口,也只能如此了。
“人在哪里,我们现在就去。”
“好,好,先生请跟我来,路上我顺便说一说他的病状,一个月前……”
两人相继起身离开办公室,很快下到楼下,不到片刻,竟然再次来到了高级VIP楼区。
这一次没有人阻拦,而电梯旁也换了另外一个接待护理,在她诧异的眼神中,两人直接进入了专用电梯。
途中,臧锋了解到,病人是因为在一个月前出了车祸,脑部遭到剧烈重创,请了不少名医与专家,但直至今日也没有醒来的迹象,成了植物人。
朱医生因为前段时间忙于苏老的事情,也曾经抽空看过几次,但他对此也是束手无措。
在他看来,臧锋既然能够以针灸缓解脑肿瘤这样的不治之症,想必对植物人方面也有一定的研究。
尤其对方那神奇的针灸之术,让他大为惊叹。
更让他清晰的人知道,华夏历史悠久,博大精深,民间有奇人异士不足为奇,这些都是真正有本事的人。
而臧锋,就属于这类人。
片刻后,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两人前走走出,来到了三十二层高级病房区。
华山医院高级病房区的装饰极为豪华。
走廊通道铺着大红地毯,墙壁上挂着抛光浮雕,偶尔现身的护理人员,皆面带微笑,身着蓝色笔挺职业装。
这里的环境,简直堪比五星级大酒店了。
走廊前端的护理台,也不是寻常那般充斥着刺鼻的药水味,反而装饰犹如酒店招待吧台。
吧台中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漂亮女孩儿,但凡有家属病人相询,都会面带微笑详细而耐心的解惑。
两人的到来,自然而然引起了关注,不论是病者家属,还是护理人员,全都纷纷主动向朱医生打招呼和问好,也对旁边的臧锋投来好奇的目光。
由此可以看出,朱医生在华山医院有着极高的声誉。
不过,这些人并不知道,就在不久前,他们极为尊重的朱医生,曾经婉转的向臧锋提出要求,想要请教和学习针灸之术。
事实上,就是拜师。
臧锋拒绝了。
并非敝帚自珍,而是他的针灸之术走的是符箓之道,需要认知和学习大量基础,而臧锋哪有时间传授针灸之道。
不过他已经答应对方,有时间的话会彼此交流,这让朱医生分外大喜。
朱医生仍然以先生称呼臧锋,但这里的先生,并非之前相对的客气和尊重,而是发自内心以学生之姿来对待。
两人走至走廊拐角,一转弯,朱医生指向前方右侧的一个病房,说道,“先生,到了。”
循着方向望去,臧锋不自禁一愣,而后面呈怪异。
因为,在朱医生所指着的病房门前,站着一个人。
正是在楼下遇到的那名漂亮女子。
她显然也看到了臧锋,那张精致的脸颊不由一愣,很快消失,旋即脸上展开一抹忧虑的笑容,快速迎了上来。
“朱叔叔,您总算来了。”说着,她的目光落在旁边臧锋身上,心下好奇,询问,“这位是……”
“这是臧先生。”
朱医生又为臧锋介绍,“先生,这是初然,姓叶,也是我那位朋友的女儿。之前你们在楼下应该见过。”
何止见过。
臧锋暗自腹诽,自己主动上前推销,却被当成了骗子。
现在风水轮流转,该是对方求到自己头上了。
叶初然同样很惊讶,虽然是第二次看到朱医生如此尊敬称呼臧锋,但仍然难掩心中的好奇。
她十分了解朱医生是怎样的一个人。
而这个年轻人……或许称为大男孩更加贴切,因为他脸上属于少年的稚气还没有完全褪去,身形消瘦,普通的相貌,普通的着装……属于那种丢进人群找不到的类型。
唯一的亮点,或许就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尤其他漆黑的眸子,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叶初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双眸出现在一个大男孩脸上,让她稍一愣神,很快清醒,报以客气的微笑,伸出手,“你好。”
臧锋点了点头,轻握一下,随即松开,而这时朱医生面带喜悦,看向叶初然,“初然,你父亲有希望醒来了。”
“什么!!”
闻言。
叶初然所有一切的情绪瞬间压下,换而取之的是无法自已的激动,“朱叔叔,您,您找到医治我父亲的方法了吗?”
“不是我。”朱医生笑着摇了摇头,眼神指向臧锋,“是臧先生。”
说完之后,又道,“先生,我们进去吧。”
错愕中的叶初然立即清醒过来,她敏锐的看到,朱医生推开房门后,竟然向那个大男孩做出了一个先请的手势。
这样的一幕,不得不让她再三重新审视臧锋。
她自认为辨人识人方面还算可以,可这个大男孩除了眼神特别之外,实在看不出有任何超绝之处,不论是气质还是装扮。
刚才朱医师说他有办法治愈父亲?
不相信。
之前这个大男孩曾向她推销过什么符箓,这种东西在当世根本就是封建迷信,而且大多都是骗人的。
难道他还有别的办法?
可无论他有怎样的办法,对方的年龄就是他最大的破绽。
叶初然虽然不明白朱医生为何以这种姿态对待这个年轻人,但是她从见到臧锋的第一面开始,已经将他全盘否定。
臧锋自然不知道叶初然心中所想,当然,即便知道也不在意,已经跟随朱医生进入了病房。
此刻,病房的客厅中,依次坐着五男一女,都是中年人,而且每个人皆衣着讲究,气质不凡,显然不是寻常人。
这些中年男女全都面色各异,眉宇之间挂着沉重的神色,但是在这沉重之中,又透发几许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