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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试问谁伤谁最深1

(1)忘情药

最后,我终于奄奄一息地费劲爬到床头抓起手机,拨响了冰激凌……不,是……“XX人”的电话,我对着手机那头像死人般一声不发的XX人说:“做我的男朋友!”

“啪!”

手机里传来电话重重掉落地面的声音,紧接着就没声音了,估计是那个电话摔坏了。他被我吓坏了吗?肯定是的!不过不管他愿不愿意,他要做我的男朋友是做定了!

所以,过了几天,等我的伤好了很多的时候,我就抓起“XX人”的那件老鼠皮色外套,啪嗒啪嗒地朝冰予高中跑去。

果然,XX人正在他的教室上课呢。我走到他们班敞开的教室门口,鼓起勇气敲敲门,朝正在讲课的老师说:“报告老师,我可不可以找一下冰凌同学?我找他有急事。”

“啊哈哈哈,看啊看啊,来了个丑八怪耶!”

没想到老师还没来得及答复我,就有一个长得像蒙古野驴的家伙先指着我嗷嗷欢叫开了。不过他的“欢叫”很快就变成了“悲叫”。因为,XX人突然操起一本教科书向蒙古野驴坐的凳子的凳腿袭击过去,凳子就咣当一下倒了,蒙古野驴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半天也起不来。

紧接着,XX人就在老师和同学张口结舌的表情背景下,旁若无人地走到讲台上拿起一支红色粉笔,然后走出教室把我拉到了无人的一个角落。

“你拿支红色粉笔出来干吗?不会是想在我脸上画画吧?还有……等等!你的脸怎么啦?怎么青一块肿一块的?是不是被人打了?”我盯着他发问。

“贝雷猪,你之前打电话给我是向我告白对吧?”

XX人毫不理会我的问话,抓起那支红色粉笔就在旁边的教室白色外墙壁上唰唰唰地这样写了起来。汗,那支红色粉笔的用途就是这样吗?他准备跟我这样对话?

“XX人,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现在都不屑开口跟我说话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没听你对我说过半个字!”

没想到那个家伙还是毫不理会我的问话,只是扭转我的头强迫我看墙上他写的那句问话。可恶!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对他要有问必答,他就可以对我的问题装聋子忽悠过去?

“快点回答我!”他又在墙上唰唰唰地写下五个字催我了。

“哎,XX人,你是不是脑子真的有病啊?现在都已经是穿短袖、裙子的炎炎七月了,你为什么还穿着件比大象皮还厚的高领毛衣啊?我记得你在春寒料峭的四月天时可是只穿件薄得跟洋葱皮差不多的外套耶!难道在你不正常的脑子里面的意识是……“夏天是冬天,冬天是夏天”吗?”哼哼,越急我就越不回答你!

不过,今天的XX人真的是很奇怪耶……他脸上的伤、他突然开始不再对我说只言片语、他在热得知了拼命叫的烈夏七月里居然穿着将脖子裹得紧紧的厚厚高领毛衣……

自从四月的教堂强吻事件后我就再也没见到过他,所以原以为要拼命躲他却根本就不用躲,他好像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自动消失在我的世界里,如果不是今天我主动来找他,可能真的是不知道何年何月我才能够再见到他。我不知道他这三个月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只是一闪而过……

没想到在我七想八想这些的时候,XX人已经黑着门板脸愤愤地掉头走了,他肯定生气了。我赶紧跑上前去叫住他:“喂,你别走啊,我回答你不就是了嘛!”

他终于乖乖地没走了,但还是装哑巴没说话。

然后他转过身来用那双漂亮无比的眼睛死死地看着我,他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他的眼睛好像在说:“那你就快点回答我啊!”

好吧,我回答你:“我打电话给你不是向你告白,只是要你做我的男朋友而已。要我向你告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你做我的男朋友,不是对你的奖赏,而是对你的……惩罚!”说着我就扬起了手中的那件老鼠皮色外套,将写有保证书的那一面晾给他看:“看到了吧……”

帮人追人保证书

冰予高中高二41班冰凌须帮海滩初中初三386班韩夕贝追到海滩初中初三386班安圣予,自立保证书日起为期41天。事败则任其惩处,哪怕要取其性命。

XX年X月X日

41天的帮人追人期限早已经过去,可是你非但没帮我追到安圣予,还害我向他告白遭惨败而患上了严重无比的心痛症,所以你要接受这个做我男朋友的惩罚来治好我的心痛症,在我的心痛症没有治好之前你都是我的“男朋友”,绝对不可以跟我“分手”!”

XX人听完我这些话后,那双深邃狭长的眼睛里堆满了哭笑不得的问号,好像在说:“我做你的男朋友就可以治好你的心痛症?这到底是哪门子的偏方邪药啊?贝雷猪你是不是失恋失昏头啦?”

“你懂什么呀!你根本就不知道,要忘记一个人,要尽快地治愈好自己的心痛,最好的方法是什么。最好的方法就是……跟另外一个人交往!所以我才要你做我的男朋友的!”

我不知道我这番话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让他在瞬间冻成了冰雕。我惟一能够感受到他还活着的就是他的眼睛,那双绝美无比的死死盯着我的眼睛,如同蒸气喷腾的浴室里的水晶玻璃,渐渐氤氲上雾气,愈来愈浓的雾气,愈来愈厚的雾气,愈来愈悲伤的雾气……

我在那汪凄迷的雾气里分明看到了一颗被撕裂的心,原本膨胀着希翼却在电光火石间哗啦一下被撕裂的心,带着血淋淋的湿漉汇聚成巨痛的尖刀戳向我的眼睛……

我慌忙逃开,我慌忙逃开了他的尖刀眼睛!废话,我当然是不想被刺死啊!只是,我真的搞不明白……我到底说错了什么话让他变成这样啊?

“喂喂喂,XX人,你跟我玩什么“委屈的泪湿双眼”啊?我告诉你:要你做我的男朋友虽然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有非常强烈的个人目的,但是绝对没有委屈你反而是抬举了你!因为你想想啊,你现在可是个爸爸桑已婚老男人,你不但结了婚而且儿子都7岁了,你能够再交一个像我这样嫩滴滴的妙龄少女做女朋友简直是……啧啧啧,反正你是大大的赚到了啦!而且……”

我死命挥着手里那件帮人追人保证书继续朝他说,“你可别忘了,要你做我的男朋友……这是惩罚!惩罚!惩罚呀!世界上哪有我这么仁慈无比的惩罚手段啊,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耶,你真是赚到火星上去了!”

“喂,XX人,你不要不说话!你知不知道你到现在为止连一个字都没跟我说过耶,连吭都没吭一声。虽然“要你做我的男朋友”这点你是绝对不能说“NO”的,因为有保证书为证,但是你也好歹表个态答应一声做做形式啊。”

他还是没说话,只是突然转身走远,然后背对着我缓缓蹲了下来,看那动作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心里唰地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我赶忙跑上前去,蹲到他面前说:“喂喂喂,XX人,你怎么啦?”

此时的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用手死死地抓着自己被高领毛衣裹住的脖子,黄豆大的汗珠从他光洁完美的额头上劈里啪啦地一个劲往下掉,揪紧的英眉里写满了疼痛,微张的口喘出沉重燥热断续不规则的粗气,我一寒,脑中瞬间闪过一个推测:是不是热得中暑了?

他本能地迅速摇头,但是还没摇完半截头就好像被人打了一棒似的唰地一怔,然后像有人按住了他的头一样拼命重重地机械点头。

我长嘘一口气:“是中暑就好,说明还不严重!真是的,谁叫你发神经三伏天穿这么厚的毛衣的?还是高领的!真是自找罪受!好了好了,你到你们学校的校医务室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顺便叫校医帮你开点治中暑的药。”

说着我就将他扶到了校医务室,等我说明来意后,高大威猛的帅哥男校医就朝XX人非常干脆潇洒地挥挥手:“给我马上脱光了!”

汗……

XX人比我更汗,立刻就挣扎着从病床上跳起来直接往外跑,我赶紧抓住他问校医:“这个……校医老师,请问为什么要他脱光了?”

“你是猪啊?不是你说他中暑了吗?那他在大夏天穿着这么件比城墙还厚的高领毛衣,他能不中暑吗?他不脱光了他的中暑病怎么能好?”

“是是是!您说的对!该脱该脱!”晕死,用词准确点行不行……既然是要脱毛衣就说是脱毛衣嘛,说什么脱光啊,我以为裤子包括内裤都要脱掉呢。

这时候的XX人却抓着我使劲摇头,我知道他的眼神在说:“不要!我不要脱毛衣!”

“你不要害羞,校医老师是男的,我这个女的马上就出去。”我说着就要出去,他却更紧地抓住了我,他不要我出去。

“不行!我必须得出去!”开玩笑!我可不想再晕倒41分钟……我看到他的裸背我就会晕倒啊!虽然我是很想看的啦……

XX人见我想出去的心如此坚决,边一手捂着自己的脖子边抓着我就艰难地往校医室外跑,我知道他的意思:“你如果要出去我也出去!”

天啊,他是不是疯了?他如此强烈地渴望我能够欣赏到他的美背吗?还是如此强烈地渴望欣赏到我看到他裸背后,脸红心跳扑通晕倒的超超级丑态?

(2)冰凌受伤

“不行!她必须得出去!”

帅哥男校医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扯开XX人抓住我衣服的手,将我啪地推出去轰的关上了校医室的门,而且还是反锁。天,他也太强悍了一点吧,简直比我那个身为K-1专业格斗手的老哥韩林野还要强悍啊!

紧接着,校医室里就传来了帅哥校医充满磁性的声音:“脱啊!亲爱的可爱的冰凌同学,快点乖乖听老师的话把衣服全脱光了!”

寒……这声音怎么这么像大色狼对小羊羔说的话啊?呸呸呸,韩夕贝,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那个帅哥校医只是有用词不准确的毛病而已。

XX人还是像刚才一样一声不吭,我看他估计是得了“厌语症”,就是跟厌食症类似的讨厌说话的病症,所以喜欢装哑巴,誓将“装哑巴”行动坚持到底。

“嘿嘿,冰凌同学,犯懒筋不想自己动手脱是吧?那好,老师帮你脱。”

狂寒……越听好像越不对劲耶……

“唏哩哗啦……乒呤乓啷……啪咚咣当……”

紧接着校医室里就传来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仔细听好像是那个强悍的帅哥校医在霸王硬上弓地给XX人脱衣服耶,然后XX人当然是非常不情愿地在放肆挣扎,这、这这这怎么那么像某种超限制级的十八禁变态画面……

脑子里一闪出这个恐怖的猜想,我身体里的紧张水银柱就突突突立马飙升到了顶点,连忙惊悚,慌乱十分地拼命拍踢校医室的门:“开门!开门!校医老师请开门!冰凌同学他没中暑,所以他不要脱……啊!”

刚说完“脱”字校医室的门就啪的一下打开了,我正在拍踢门的手脚由于惯性作用一时刹不住车往前栽,差点就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大跟头,幸好被开门的帅哥校医扶住了,他扶着我很酷地说:“恭喜你,说对了……他没中暑!不过,他的身体是出了别的跟“中暑”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的重量级状况!”

“什么?他的身体出了别的跟“中暑”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的重量级状况?什么状况?”

我紧张、担心不已地朝病床上的XX人望去,立马就将眼睛瞪成了电灯泡大……Oh,My god!原来帅哥校医并没有帮他脱光衣服,而只是将他的高领毛衣的领口剪开了,他迷死人不偿命的白玉脖子就性感非常地暴露在了空气中,我感觉空气也开始喷鼻血,但是我是没有心情喷鼻血的,因为……

“哇呀呀,XX人,你的脖子怎么受伤了?还贴了块这么大的纱布!难道你穿高领毛衣就是想遮住你的伤口吗?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刚才一定是伤口突然引发的剧痛吧,那我说是中暑为什么你还点头?你这个白痴干吗要骗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骗你是中暑,我只是很奇怪他的伤口好好的又没有裂开怎么会突然引发剧痛呢?”帅哥校医摸着他的漂亮下巴疑惑地念着,然后突然就转过脸来问我,“喂,一号大恐龙,不会是你害的吧?你一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然后刺痛了他的心对不对?这种刺痛心的痛苦蔓延到身体上的反应就是引发伤口的剧痛,就跟人在极度悲痛时身体晕倒的原理差不多。”

“什么?有没有搞错呀?校医老师你是不是讲得有点离谱了?关我什么事啊?我、我又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我只不过要求他做我的男朋友,做我的疗伤药,等我忘记失恋的痛苦之后,再跟他分手而已嘛……”我有些心虚地吞了吞口水。

“什么?男朋友?疗伤药?分手?Oh,My God!你那样的话还不算不该说的话?那这世界上就应该没几句不该说的话了!”帅哥校医睁大眼冲我说,“根据你刚才的供词,我现在已经可以绝对地下正确判断了:导致我们可怜的小凌凌同学刚才伤口突然引发剧痛的罪魁祸首……就、是、你!就是你刺痛了他的心才会引发他伤口的突然剧痛的!”

晕!可真扯!我才不信他的鬼话呢!

“呵呵,校医老师,我好像有点听不懂你的话耶:XX人又不喜欢我,我怎么可能伤到他的心?”

“他就是喜……”啪!扑通……帅哥校医才刚说了四个字XX人就突然掩着自己的喉咙艰难地冲过来努力扑倒他捂住了他的嘴。

“呼……冰凌!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她?这个女人到底……”啪!啪啪啪!好不容易弄开XX人充当嘴塞子的手的校医又忍不住大声开口说话了,但是冰凌急中生智随手抓起地上不远处的一个拖把,用沾满了灰尘碎屑脏不可睹臭不可闻的拖把头把帅哥校医漂亮无比的嘴巴毫不“怜香惜玉”地给死死塞住了。

汗……他们俩在干吗?冰凌(呵呵,还是不叫“XX人”叫名字好了,我怕叫久了“XX人”把他的名字都给忘了)到底想隐瞒什么?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HOHO,韩夕贝大恐龙,来短信喽!来短信喽!”正想要问他时,我自己录制的模仿蜡笔小新说话声音的短信铃音High High无比地响了起来。

我掏出手机一看,是我们班班长发来的一条短信:“韩夕贝,安圣予去美国治疗腿伤的时间推迟了,不是前几天而改成了今天下午4:30的航班。我们班所有同学都准备去机场送他,你要不要一起去?”

要去!当然要去!

一看时间……哇呀呀,现在都已经下午4:00了耶,机场离这里可是很远的!这个死班长,怎么这个时候才记得通知我?不行,来不及了,得赶紧!

于是,我对帅哥校医匆匆说了声“冰凌就拜托你了……麻烦你给他治伤止痛!再见!”,便以火箭发射的速度往校医务室外冲去。

我一定要以尽快的速度赶去飞机场,我一定要见他最后一面!

呵呵,我是世界上最蠢笨的女人对不对?明明安圣予已经那么干脆狠心地拒绝了我,我却还是扔下一切毫不犹豫义无返顾地往机场冲,只为见他一面。

呵呵,没错啊,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我就是这么一个世界上最蠢笨的女人,可是我没办法啊……我就是爱他啊,我就是喜欢他,就是喜欢安圣予,我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魂魄出窍了的飞蛾,明明知道他是那会将我烧成灰的明灯圣火,我也拼了命地一往情深一往无前朝里飞,就算粉身碎骨灰飞烟灭也愿意,这就是我的宿命吧,我的爱情宿命……

可是再怎么拼了命地一往情深一往无前朝里飞,我终究还是没追上他,我没追上安圣予的飞机啊,等我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手脚都快断了地跑到机场时,他的飞机早就飞走了,只剩下我们班那群来送他的同学仰看着飞机飞远的蓝天作小儿痴呆状……

我也仰看着飞机飞远的蓝天作小儿痴呆状,可是再怎么仰得让下巴跟天空平行,我的眼泪还是跟圣淘沙音乐喷泉一样不停地往外冒,怎么止也止不住……

泪眼朦胧中,我看到明晃晃的天空像突然被人用刀子划开了一道血色大口一样开始塌裂,塌裂的碎片铺天盖地地向我砸来,我僵站着没有躲,我想就这么把我砸死吧,我想死。但是我没死,天也没塌,那原来是幻觉啊,TNND!但是我的天确实是塌了,真真实实地塌了,从告白遭拒时起,再也无法完整无法复原……

就这样一个人僵站在飞机场上流了很久的泪,等到情绪终于慢慢平复下来想回家时,却发现自己的腿因为站得太久而无法移动了,汗!怎么办?只能找人帮忙了。

可是,正当我把眼睛转得像雷达一样来回扫射,希望能碰到一个认识的人来帮帮忙的时候,突然,一个不可思议的画面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的天,我是不是碰到了鬼了?

因为……

我的瞳孔里居然闪现出了一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脸!难道是有人在我的旁边放了面镜子吗?不对吧,明明是个人,活生生的人,眼珠子还像黑弹子一样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来转去滚上滚下的呢!

等等!不对,她和我长得不是一模一样的,她的左脸上没有伤疤,没错,她的左脸上就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丁点丝毫的伤疤!虽然我的左脸上也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丁点丝毫的伤疤,但是这会不是把假伤疤牢牢死死地贴在了脸上的吗?

正当我想追上去看看的时候,脚部强烈的麻木感突然朝我猛地袭来……

“哇呀!”我猛得一个重心不稳,然后朝前方倒了下去。

(3)索心

呼呼,还好我够聪明,厚脸皮地胡乱抓了个正在前边的人所以没有摔下去,不然就得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装“尸体”了!

可是……

当我缓过神来的时候,那个和我长相神似的COOL女人不见了,她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在这个人来人往的机场上。

该死的老天,耍我啊!

唉!是因为我太想念安圣予了吗?一定是的!一定是太伤心而产生幻觉了吧?

我用力地甩了甩麻木的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机场。

呼,终于回到了我温暖的家,可是心情怎么就还是无法好转一点点呢?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压住了似的,闷得我喘不过气来。

“贝贝,贝贝。”

老哥温柔如月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嗯。”

“呵呵,贝贝,快看看。哥哥给你做了好吃的牛排哦,还是你最喜欢的风味炭烤口味,还有鲜制的意大利面条和沙拉!喏,快闻闻,是不是很香?”

老哥端了一大盘好吃的递到我面前,可是我却一点兴致也没有。

“怎么了,贝贝?”

“不想吃,没胃口。”

“啊,贝贝你原来没胃口吗?那……让哥哥想想,你还喜欢干什么呢?对了,贝贝,哥哥陪你玩魔兽好不好?嚯嚯嚯嚯……”老哥边说边开始卖力地进行手脚比划,可是我却一点都不买他的帐,我现在真的没心情啊,“对不起,老哥,我不想玩。”

“呵呵,不想玩魔兽啊,那玩别的吧……”老哥接下来又使出了好多招数哄我开心,可是我就是开心不了。

就这样闷闷不乐了蛮长一段日子,我被三只该死的叫鸡打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决定去看冰激凌。从他回过来的短信得知,他现在正一个人在他们冰予高中的电脑教室里上网,那天那个帅哥校医已经帮他做了伤口救治止痛,后来又去了医院补治,现在没什么大碍了。

“呵呵,冰激凌,你脖子上的伤真的没什么大碍了吗?”我一到他们冰予高中的电脑教室里,便笑眯眯地对正坐在讲台上那台教师电脑前上网的冰凌说。

他一言不发地点了下头。

“呵呵,那就好。那……我们……还是继续上次的话题吧,就是那个要你做我男朋友当心痛治疗药的事情,你还没表态呢,你现在总该答应了吧,这可是惩罚。”

他听到我这番话整个人立刻僵了,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只是定定地看着我,又像上次我提起这件事情时一样眼睛里慢慢慢慢地堆起了层林尽染的悲伤迷雾,而且貌似现在这种迷雾比上次的还浓还多,还在以燎原之势不断扩散开来……

我的天,我实在看不得他这样的眼神,于是赶紧逃开他的眼睛说:“喂喂,冰激凌,你不要看着我好不好?搞得我好像是个要对你行腰斩刑的暴君似的。”真是的,干吗作出一副那么受伤的表情呀,看得我都觉得自己好像很残忍似的,罪恶感像水银柱一样突突突直往上飙升,然后身体里的不忍心因子就情不自禁地滋滋滋开始不停往外冒,最后冒得我实在受不了了,只得有点妥协似的开口说,“哎!算了算了,冰激凌,要不干脆这样吧,那个“要你做我的男朋友”的事情不算是你没帮我追到安圣予的惩罚了,就算你帮我的一个忙好不好?然后你现在赶紧也请我帮一个忙,这样,你帮我一个忙,我也帮你一个忙,做交换,大家扯平,就谁不欠谁的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他犹豫沉默了好久,然后终于点头。

然后开始在他面前的电脑上建个文档,紧接着就以闪电的速度在电脑键盘上劈里啪啦地敲一段字出来给我看(汗,他是不是真的得了厌语症?他真的不打算开口跟我讲话了就这样用键盘敲字跟我交流?

“我要你帮的忙是……把你的心给我!你做得到吗?”

我轰的怔住。

他、他、他……他他他难道喜欢我吗?不可能吧?不可能!

“呵呵,冰凌,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是不是不小心打错了字?你再好好看看这电脑显示屏幕上敲出来的话,看看有没有什么错误?”我轻轻敲着电脑显示屏幕,示意他看清楚一点,再检查一遍自己打的字,但是他没看,他一眼都没看那个电脑显示屏幕,他没空看吧,因为他的眼睛一直在忙着死死地盯着我。

那双幽黑深邃的漂亮眼睛分明在确信无疑地告诉我:“贝雷猪!你不要怀疑我的打字水平!我不会打错的,一个字都不会错!”

“这么说……呵呵,冰凌,你……难道……喜欢我吗?”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可能喜欢我的对不对?既然你不是喜欢我,那么你要我的心有什么用?所以这个忙没有用的啦!换一个吧?”

“不用你管!我不换!我就要这个忙!你只需要回答:给还是不给?”他居然又冷酷无比地在电脑键盘上敲出了这样一段话。晕死……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有病啊?为什么做什么事情都这么莫名其妙。

“呵呵,“给还是不给”?冰凌同学!你这分明就是在明知故问啊。”

“贝雷猪!既然你根本就做不到,那你为什么还要问我要一个什么样的帮忙来做交换?”他猛然之间把电脑键盘敲得震天响,那可怜的小按键一个一个地估计都快被他敲得要骨折散架了。我在他血红的眼睛里看到了悲伤无比的熊熊怒火。

“冰激凌!我又怎么知道你会要这样的帮忙来做交换?”

我也火了,同样血红着眼睛瞪着他。

“是!你不知道!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因为……你的眼睛里从来就没有过我!一个在你眼睛里根本就不存在的人,你永远都不会在乎他的想法!”

是,我的眼睛里从来就没有过他,我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他的想法,但是,为什么当他在电脑键盘上敲完最后那行字,然后带着那么深刻彻骨的悲痛与伤痕转身离去时,我看着那个孤独的苍冷的俊美背影,鼻子会猛然间如同被一股巨浪狂击了般变得酸痛无比?

不过我鼻子的酸痛很快就被电脑教室外面传来的“嘣嘣嘣!啪啪啪!砰砰砰!”声给冲掉了。外面出了什么事?好奇心是小卧车,“突突突突”地把我开载了出去。

然后,我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我那打遍天下无敌手的K-1斗士老哥韩林野不知道什么时候找我找到这里来了,他现在正咬牙切齿龇牙咧嘴地将冰凌当沙包一样往死里扁,但是冰凌就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人一样,面无表情身无反抗地任他扁,好像被扁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

“喂,你们两个怎么了?闹了什么矛盾?哥你为什么要打他?快住手!”我赶紧冲上去拉开了老哥。

“因为……他夺走了你的心!夺你心者,必死无疑,无论他是谁!”

老哥的这番话把我吓了一大跳,我懵了:“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你会懂的,你很快就会明白。”

老哥完美无暇的脸上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温柔微笑,但是这抹微笑很快就被冷酷的决绝给凶猛吞没:“贝贝,现在,请你站远一点,乖乖地站在远处别插手,我要亲手解决掉这个该死的偷心男人!”

“不!哥你弄错了!冰凌他没有偷走我的心!我喜欢的人不是他!”我的话很有效,老哥朝冰凌扬起的拳头被我这番话冻住了。

“那是谁?”

“哥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我喜欢冰凌”这样的假消息的?”

“是谁?贝贝你喜欢的人究竟是谁?快点告诉哥哥!”老哥根本就不理会我的追问,只是死揪着那个问题不放。

“你为什么要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我喜欢的人打死?哥你到底怎么啦?”

老哥在瞬间僵成了一根大理石柱,只有嘴在微微地活动,在喃喃自语:“是啊,我怎么啦?我是不是中邪了?还是被妖鬼缠上了身?……不!没有!”他在电光火石间立马苏醒复活,利索地把我抱上他停在一旁的摩托车,以闪电的速度飞快朝家的方向开去,我只在车子呼啸而起的最后一秒看到了冰凌怔怔望着我的冰冷眼睛,看样子,他应该没什么事,他好像很经打……

老哥很快就将我载回了家。整个过程我连反抗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准确的说我是到了家才终于反应过来。

老哥把我拉到我房间里的窗台前,对我说:“贝贝,看到了吗?”

“什么?你要我看什么?”

我满头满脸的迷惑。

“这个……”老哥从窗台上小心翼翼地端起一个东西,深情款款地举到我面前。 W6L3n8o2eDp9aWJKaWTN3IYuS1tUM+DDzehAR+CffxMm+60oZ575wqEnWGxDqm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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