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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一克拉
宅小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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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耀眼的大厅，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无数盏精致的古典水晶吊灯从描绘着金色花纹的穹顶悬挂下来，四周摆放着仿佛永远不会凋谢的鲜花。
从我站的位置，可以俯瞰整个大厅。
但不管看多少次，我还是会被这比法国凡尔赛宫还华丽的地方深深震撼，然后由衷地发出一声感慨——简直就是奢侈得令人咂舌！
铺着金色地毯的大厅里，摆满了红木制作的欧式餐桌，每一张圆桌上都铺着由意大利手工大师亲自编织的白色蕾丝桌布。即便是一把用餐的银质汤匙，都可能出自欧洲某个国家手工作坊的精心制作，世上独此一套。
看着侍应生们端进端出的那些雪白的瓷餐具，我庆幸自己不用整天冒打破一件餐具就被扣去半个月乃至更多薪水的风险。不过大家似乎说过，这里从来不会要员工赔偿，因为没有一个侍应生在打破餐具之后，还能留在这里继续工作。
“莉亚，你继续站在那边流口水，会被领班看到哦！”身后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
我连忙收敛心神，依依不舍地从可以俯视整个大厅的窗户前转过头。
被一起打工的同事抓到偷懒，我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嘿嘿，今天难得林师傅请假了，就让我稍微欣赏一下嘛。”
眼前这个让我既惊艳又嫉妒的场所，正是我打工的地方——明时集团百货公司的VIP专用休息区。
是的，不要怀疑你的耳朵，这个奢华精美得不像话的地方，仅仅是一家百货公司的附属休息区！
真让人怀疑明时集团那个据说品味超高的总裁其实跟钞票有仇。
“莉亚，你不要再羡慕了。”同事端起托盘，摇着头往外走，“不是我要打击你，这样的地方，就是一套餐具，我们工作十年的薪水可能都买不起呢！”
我当然知道她说的是实话。
我只是希望能开一家小小的咖啡馆，至于这样奢华的地方，饱饱眼福就足够了。
“那么今天就做一些柠檬酱好了。”我老实地走回自己的位置，继续准备明天要用的甜品材料。
我在这里打工已经超过三个月了，幸好有崔爷爷的帮忙和店长的推荐，我才能在这里做事。工作的内容是当甜品师林师傅的助手。我按照他的指点做了几次甜品，还被他夸奖很有天分呢！
就在我一面削着柠檬，一面继续走神时，厨房雪白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了，领班姐姐带着几个人一阵风似的扑进来，直接朝我的方向走来。
我吓了一跳——难道偷懒被发现了？
“郑莉亚，不要站在那里发呆了！我们刚接到总部的消息，立刻会有最尊贵的客人来我们这里用餐，你通知林师傅快点儿回来准备甜品！”
看到领班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我立刻意识到这位“最尊贵”的客人，是一定不能得罪的人。
我想了想，大着胆子解释：“可是林师傅去参加国际甜品美食节了，而且让他去做评委的事情，不也是总部要求的吗？他现在应该还在纽约吧，就算坐飞机也不可能来得及啊！”
领班听完一愣：“我都急糊涂了，那你先忙吧。其他人快点儿准备。”说完又带着人一阵风似的出去了。
已经过了用餐的时间，按照规矩是不会再接待客人的，即使你是超级VIP也不行。
可是之前只有我一个人待着的厨房马上变得拥挤起来。那些还在家里休息的各国高级厨师都被专人陆续接了回来。
外面那位尊贵的客人刚刚到达，听说直接进入了不对外开放的专属包厢。我从厨房往大厅瞄了几眼，那里空旷而安静。
大家似乎都很紧张，偌大的厨房居然一点儿喧哗的声音都没有，一道道精致无比的菜肴被安静地端走了，很多原封不动地又被撤了下来。那些平时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大厨纷纷露出了痛苦而懊恼的神色。
只有我一个人低着头，躲在厨房的甜品专用区里，暗暗在心里叹气，这就是富人的生活，所有人都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呈献给他，却很可能只得到一个不领情的白眼。
“莉亚！你在哪儿？”忽然有人大喊着我的名字，冲到了我身边，抓住我的肩一阵摇晃，“救命啊，莉亚！”
我吓得手一抖，手里的削刀“扑通”一声落进了那筐柠檬里。
是负责给贵客送菜的同事，她满脸通红地说：“客人指名一定要有饭后甜品，林师傅不在，现在去别家请人也来不及了。怎么办，莉亚……”她拖长了声调，像要哭出来一样。
“咦，领班没有跟他解释，我们的甜品师正好外出吗？”
“可是那位客人坚持要吃呀。”同事脸色发白。
我有些奇怪——到底是一个多可怕的客人？
虽然我也是饭后不吃甜品就好像没吃完这顿饭的人，但没必要因为厨师不在，就这样为难别人吧？
可是既然连领班姐姐都不敢得罪的客人，大概已经不是一般的……变态……咳咳，我的意思是，有钱又有权势的人。
我忽然想到了解决的办法，说：“林师傅昨天出发之前，还留了几份甜品，你选一份最好的端过去，大概可以蒙混过关。”
“真的吗？莉亚，我爱你！”女同事的眼里一瞬间迸射出光芒，她立刻甩下我跑去冷藏室了。
“哎，你听我说完……”我伸出手，想想还是放下了。
其实那几份甜品，是林师傅特意留给我的。
这半个月来，我靠着林师傅的点拨，已经进步了许多。我本来想提醒她把我还没有来得及学习的两份甜品留下，不过对方这么着急也不能耽误，就当是帮大家一个忙好了。
眼前的柠檬皮慢慢堆成了一个小金字塔，我抽了抽鼻子，满意地闻着周围空气里略带酸甜的气息，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今天似乎不是一个偷懒的好日子。就在我沉醉在柠檬香味的氛围中的下一秒，厨房那两扇可怜的大门又被人粗鲁地推开了。
惊慌失措的同事跑了进来：“莉亚！怎么办，客人又说一定要见见甜品师！难道是觉得不好吃？”
我的心一沉，这人也太挑剔了吧？
要知道以往来到这里的客人，很多都是冲着林师傅不单售的甜品而不惜消费整顿豪华大餐。
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连忙跑去冷藏室，立刻被吓得脸色发白：“你选了哪一份？”
“就是冰格上面第二排靠右的那些，我看很好吃的样子……就……”同事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坏了，结结巴巴地回答我，“难道是不能吃的吗？”
“你确定你拿的是这种？”我指着那排迷迭香杏仁塔。
同事被我问傻了：“是，是啊……我拿的就是这种，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嘛……”
天哪，都怪我太粗心了。我刚才一心一意要把手里的事情做完，没有亲自帮同事拿甜品，现在可好，同事送去的，是我昨晚自己尝试着做的甜品！也难怪客人会生气，那么挑剔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接受得了一个打杂人员的作品。
我看着一脸惊恐的同事，认命地对她说：“我去见客人好了，你端走的是我做的甜品，我去向对方道歉吧。”
“莉亚，不会出什么事吧？”同事担心地拉住我。
“没关系，大不了我给对方道歉就是了。”我露出一个安慰她的笑容。
包厢门外，领班姐姐听了我的解释，有些不敢相信居然会出这样的纰漏。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瞪了我几眼：“可是……嗯，如果我没有看错，少爷把那道甜品吃完了。”
我眨了眨眼睛，完全没有听懂。
“我的意思是，少爷似乎对那道甜品很满意！”领班姐姐思考了一下，带着几分确定继续说，“你知道……几乎没有一道菜是少爷认真吃完的。”
我的嘴已经张成了“O”形。
领班姐姐口里的这位少爷，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是有多爱吃甜品呀？
好吧，我承认，他的品位也不算太坏。
刚才给他端上去的甜品，是我花了一整晚才做出来的比较满意的成品，所以才特意留在冰格上，准备等林师傅回来请他尝一尝。
“总之你待会儿见到少爷，不要多话，见机行事知道吗？”领班姐姐有些不放心地叮嘱完我，这才拉开了身后的大门，让我跟着她进去。
与外面金碧辉煌的装饰完全不同，这个包厢以银白两色为主，风格简洁淡雅。当然我不会傻到以为这里的装修很朴素——要知道真正的有钱人，即使是低调，也是昂贵的低调。
我踩着纯白色的地毯沿着长廊一直往里走，过了转角，豁然开朗，眼前是整片落地窗，外面是蔚蓝的海面，美丽的海景一览无余。
原来在整座明时集团百货公司的大楼内，最好的风景都被收藏在这个顶级的包厢里。
“莉亚。”领班姐姐在一旁小声提醒我。
我这才回过神来，刚才被景色吸引，我居然忘记了自己的来意。
房间里只有一张雕花的圆形餐桌，那个被称为“最尊贵”客人的少年，只是低头啜饮着杯子里的咖啡，根本没有抬头看我。
自从来到这里打工，见到的都是动辄在百货公司年消费百万以上的VIP客户，我当然知道眼前这个人绝对是王孙贵胄一级的人物。
他很漂亮，帅得有些不真实。
只一眼，我就明白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连忙收敛心神，恭敬地朝他问好：“少爷，您还满意刚才的甜品吗？”
我不清楚他是何方神圣，但是既然领班姐姐称呼他为少爷，那我这么称呼应该也没有问题吧。
白金袖扣上的黑色宝石在光线里微微闪烁了一下，他已经搁下了手里的金边咖啡杯。
“我要见这道甜品的制作者，你们找错了人吗？”很好听的声音，略显生涩的发音。
起先看他一头灿烂夺目的金发，我还以为他是外国人，原来会说中文。
领班姐姐硬着头皮指着我，说：“这孩子说，这道甜品是她制作的。”
“哦？”客人优雅地执起餐巾一端，擦了擦嘴角，“不知道明时集团什么时候已经开始聘用童工了？”
这是什么意思！
就算我高中还没有毕业，就算我看起来有点儿发育不良，但是我已经满了十六岁，怎么就不能在课余打工赚钱啦？而且看他面前空空的甜品杯，分明还蛮喜欢我的作品嘛，干吗这样挑剔我？
可是我知道，如果乱说话反驳他，可能会害领班姐姐继续被骂，所以干脆咬着嘴唇不吭气了。
“对不起，少爷……莉亚并不是我们正式的甜品师，只是给林师傅帮忙的孩子。”领班姐姐连忙解释，“今天完全是个意外。”
对方似乎并不太满意这个解释，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我一眼，露出轻蔑的样子，说：“给客人送连帮厨都算不上的人制作的甜品，这就是明时集团的待客之道？”
我的眼皮一跳，这分明就是找碴。
他继续说：“你要知道，这里招待的都是明时集团的VIP客户，可不是一般打杂的人可以随便糊弄的地方。这一点，需要我来跟你说明吗？”
对方咄咄逼人的语气让领班姐姐连连弯腰道歉，头几乎触到了地面。
这绝对是个来头不小的麻烦人物！
我在心里叹气，看这位少爷的年纪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可是人跟人，就是没法子放在一起比较。虽然领班姐姐平时对大家很严厉，但是总体来说，她是个好人。
“请您不要生气，因为今天林师傅不在，是我自作主张了。”我卑微地满脸堆笑向他解释。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难伺候的有钱人了，只要放下尊严赔礼道歉，一般对方都会见好就收。
对方却挑了挑眉毛，重新端起咖啡，随口问道：“是谁让她通过面试的？我记得明时集团从来不用短期员工。”
“这孩子除了周末，每天只会来工作几个小时而已……”领班姐姐擦了擦额头的汗，腰弯得更低了。
“我不喜欢重复，听清楚，我问的是，”刁蛮的客人指了指我，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是谁录用了她？”
我意识到大概对方是下定决心一定要追究今天的事情了，可他不是一位少爷吗？应该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干吗非要跟我一个小喽罗过不去啊？
我刚要张嘴，谁知对方已经露出一个“没有兴趣再追究”的表情。他微微一欠身，旁边的高大男子已经上前一步为他拉开了椅子，好让他优雅地站起身来。
“算了，不管是谁，把她和那个人一起辞退。我还要去其他地方，没时间在这里耽误。”
我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什么？我没有听错吧，他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要把我和介绍人一起辞退？
领班姐姐显然也没有料到对方会这么不留情面，连忙解释：“少爷，莉亚是店长受朋友拜托才……”
“店长吗？”客人似乎迟疑了一下，但仅仅一秒钟，他继续说，“那就更有辞退的理由了。这个人以权谋私，损害明时集团的声誉。”
对方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请您等一等。”站在一旁的我，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
如果只是找我的麻烦，那我还可以忍耐，大不了被辞退，失去这份兼职而已。可是一想到店长那样的好人要被我连累，我再怎么害怕，也还是要开口。
“你在叫我？”对方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露出了略显惊讶的表情。
领班姐姐连忙拉住我，小声说：“莉亚，别给自己惹麻烦。”
我朝她笑了笑，走过去向对方行了个礼。
“我想知道，您是因为不满意这份甜品吗？”我指了指桌上的空杯，底气不足地补充了一句，“作为甜品师，我想知道客人的想法。”
站得近一些，我终于看清楚了这位少爷的容貌。
金色的短发，湛蓝的眼眸，轮廓里却带着一点儿东方人特有的细腻，东西方的两种美在他身上毫不冲突地彼此呼应——他简直是一件上帝的杰作。
面对外形这样出色的人，我很难不自惭形秽。
大概是我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我觉得自己大概还不到他的胸口，这个人看样子不但长得帅，而且身材高大挺拔。
“那道甜品吗？”他似乎回味了一瞬间，然后说，“还不错。”
都吃光了还厚着脸皮说什么“还不错”，真是个虚伪的人。我暗暗撇了撇嘴，可脸上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既然您还算满意，为什么还要生气呢？连您都满意的甜品，其他客人怎么会觉得不好，因此不会损害明时集团的荣誉吧？”
我承认我有一点儿强词夺理，可是眼前这位大少爷，几乎是我遇到过的最不讲道理的人，恐怕很难遇到比他还难缠的客人了。
他似乎听懂了我的潜台词，冷冷地说：“我并没有对甜品生气，我不满意的是你这个人。”
“您是我们的尊贵客人，可是您也不能为所欲为啊？”我本来准备忍气吞声，但是听到对方这么说，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你并不知道我是谁，就敢批评我的做法？”对方听完我的话，露出惊讶又鄙夷的表情。
他把“我的”两个字咬得很重，我却没有明白过来。
面对他的不屑，我终于忍无可忍：“我已经满了十六岁，不是什么童工，可以利用空闲时间打工！”
“你去别的地方我管不着，但是来明时集团就不行。”对方似乎也真的生气了。
“就算我不应该来明时集团打工，可也不是您说开除店长就开除呀，毕竟您只是一位客人。大不了我辞职，这样子您满意吗？”
“我辞退你或者店长，都不需要任何理由。”他像看着垃圾一样，朝我投来鄙夷的目光，“这是我的公司，难道总裁辞退一个员工，一定要有理由吗？”
我瞠目结舌。
眼前这个桀骜的家伙，居然就是明时集团那个传说中有三头六臂，虽然只有十七岁但已经完成了佛罗莉萨大学商学院的课程，在管家的帮助下开始管理明时集团的商界奇才——明熙仁？
我捂住嘴，双眼圆睁，意识到自己正在跟顶头上司吵架！
“我真是疯了，居然跟一个白痴员工在这里浪费时间争辩！”明熙仁一脸厌恶的表情，狠狠地对我说，“而且……你根本算不上是我的员工。”
我气得浑身发抖。
就算明熙仁是个传说中完美无缺的人又怎么样，站在我眼前的只是一个有着天使外表的恶魔罢了！
“给店长三个月的遣散金，另外，让这个白痴立刻从我的店里滚出去！”他对身后的男人交代完毕，转身就走。
我看着明熙仁嚣张离开的背影，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
领班在一旁自责：“莉亚，都怪我不好。早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就不该带你来见少爷。”
我暗暗攥紧了拳头，不停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能哭，郑莉亚！那个无理取闹的浑蛋说不定就是以欺凌弱小为乐趣，他这个样子，迟早会遭报应的。
“店长被辞退，这可不是小事情。你说少爷平时难得露面，怎么今天偏偏心血来潮，到我们这里来用餐呢……”领班姐姐带我回厨房，边走边唠叨着。
我神思恍惚地走到甜品间坐下。
大家似乎已经知道了我的遭遇，他们为我打抱不平的同时，更加担心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的店长。
“店长要是知道自己因为一个被他关照的小女生丢了职位，还不知道会多么心酸呢。”
“店长就是太好心了。莉亚家境那么困难，换了谁也会帮忙吧……”
“小声点儿，莉亚还在里面呢。”
外间，议论的声音低了下去。
我抬头看看昏黄的窗外，想起今天答应了妹妹秀琳要陪她一起吃晚饭，赶紧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
等我从百货公司的大楼走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冬天，天黑得特别早。我挎着包，一个人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除了委屈更多的是无奈。
这种受人欺负的日子，到底还要持续多久？
自从十二岁那年，爸爸妈妈在外地发生了车祸而去世，剩下我和妹妹秀琳，还有因为受到太大刺激而变得有些糊涂的外婆三个人相依为命，这种难过的日子就一直纠缠着我。
爸妈去世的时候，妹妹秀琳悲恸得一听到消息就昏倒住院了，然后被检查出患有先天性心脏瓣膜缺损，随时都可能需要动大手术。
爸妈那笔少得可怜的抚恤金被我存起来慢慢使用。可是不管怎样节省，维持家里的开销变得越来越困难。
想到这里，我只觉得一种深深的疲倦感袭来，靠在天桥的栏杆上，似乎再也没有力气迈出一步。
即便生活得这么辛苦，可是我的心里始终藏着一个轻易不对别人提起的愿望，那也是爸爸妈妈和我曾经一起许下的约定。
我还记得小时候，妈妈经常对我说，莉亚，等你长大了，我们全家一起开一家咖啡馆，专门卖妈妈亲手制作的甜品。
记得那个时候，妈妈总是喜欢给我和秀琳烤制饼干和小点心，爸爸就会耐心地用奶油和巧克力在上面绘上可爱的图案……
往事回忆到这里，我才感觉身体温暖了一点儿。我抬起头，看见远处灯光闪耀。
“明天开始，就要找新的兼职了。”我深深吸了一口冬夜的空气，那股特有的冰冷让我的精神为之一振。
“加油啊，郑莉亚！”
我朝不知名的远方挥舞着拳头大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