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凤妃打入冷宫,终身不得离开。”冰寒彻骨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响起,字字锥心。
夜色深重,月光戚戚,秋天的夜总透着入骨的凉意,厚厚的落叶堆积在后宫最深处的角落,阴风阵阵,自半敞的朱漆红门吹了进去。
三尺白绫,纤弱身影,凤倾歌眼中噙着泪水,凄凉的目光透着噬人的绝望。
“楚铭轩,到底是倾歌有负你在先,便用这条命还你,只是在你心里,这三年的恩爱都只是一场戏吗……”
金銮殿上。
众臣如瞻仰神邸般仰视着龙椅上的楚铭轩。
“吾皇万岁万万岁!”除了这句话,大臣们找不出其他语言来表达此刻惊喜和激动。
“平身。”楚铭轩举手轻扬,目光锐利如鹰,半点看不出这三年来的荒诞和颓废。
“老臣有罪,竟不知皇上为除大患蛰伏三年,还曾愚蠢的在金銮殿上威胁皇上,求皇上降罪。”南越老将军纪鸿扑通跪在大殿中央,惭愧至极。
“蛰伏三年的又岂止是朕,魏爱卿,九阙现在如何?”楚铭轩清楚纪鸿的忠心,不予追究。
此刻,那双黝黑的眸子在看向殿下宰相魏谨时越发深了几分。他不相信城府如此之深的九阙会坐以待毙。
“回皇上,九阙已押入死牢,重兵把守,断无逃跑可能,午时到即刻正法,府上财物充归国库,家眷发配边陲荒蛮之地。以九阙之罪,本该灭其九族,皇上轻判,仁慈之心实乃大越之福。”魏谨恭敬回应,花白如雪的发却掩饰不住他眼中的精明和睿智,作为南越三朝元老,魏谨从一开始便知道楚铭轩的计划,亦是他在楚铭轩的旨意下调兵遣将,令九阙最终功亏一篑。
“嗯。”楚铭轩微微颌首,若有所思。
“启禀皇上,老臣已依圣意,命窦靖将军于昨日入凤府,其财物收归国库,府上连同丫鬟在内一百三十人已押入天牢,今日午时,与九阙一起斩首。”魏谨垂首禀报。朝堂之事不足以为百姓知晓,将所有罪名归结为红颜祸水四个字最为恰当,而凤倾歌被打入冷宫亦不能平愤,所以抄家灭族在所难免。
“做得好。”龙椅上,楚铭轩面色无波,清冷俊颜看不出一丝动容,朝堂众臣暗自舒了一口寒气,如此看来,皇上对凤倾歌毫无留恋,亦有些许人暗自唏嘘,皆道帝王无情,此话未必空穴来风啊。
优雅恬静的房间,烛光摇曳,香熏缥缈,微敞的窗吹进轻风瑟瑟,平添几许秋凉。
床榻上,女子淡雅清纯,白玉凝脂的肌肤弹指即破,峨眉淡扫,睫羽如蝶,唇没有一丝血色却柔软芬芳,全身散发的清冷气质宛如仙子般世让少有。
“还没醒吗?”床榻边缘,男子身型笔直如剑,在昏黄烛光的笼罩下让人感觉如梦幻一般,如墨的长发倾泻而下,流动着绚烂的莹光。紫裳轻扬,风动,人欲仙。此刻,男子冰晶般的眼底透着一丝质疑和不解。
“回神医,月儿一直守在这里,不见她有醒的迹象。”洛月儿垂眸低语,据实禀报。
“是吗?”清越的声音宛如天籁,如珠落玉盘,字字珠玑。就在男子俯身探查之际,一阵劲风忽然侵袭,男子明眸陡眯,长袖轻扬,紫裳翩然舞动,修长如玉的手指赫然多了三根闪着寒光的银针。
“上吊没死,留有三分元气,十二个时辰居然没醒,神医顾子兮也不过如此呢。”伴着娇嗔的声音,一身着浅绿华裳的女子施然踏进房间,眉如弯月,凤眼含春,露在外面的肌肤细滑如雪,桃唇微嘟间百媚众生。
“以银针刺她膻中穴会伤及五脏,急功近利非医者所为,鬼医不怕就此坏了名声?”顾子兮五指绷紧,银针已然回到女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