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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钟情

1,

包赟拎着这一塑料袋的冈本就去种植中心找俞天野和王鑫,果不其然遭到了二人的严重鄙视,俞天野看了这一兜子的东西已经完全无语,王鑫也有些受不了,“不是我说你,你丫也太没有创意,怎么回回哥们儿结婚你都送这个玩意儿?”

包赟很无辜地笑,“这有什么不好,我说给钱吧,你们非说俗气。买礼物?谁知道他们缺什么,问‘天神’吧又吱吱呜呜地老说不用给了。再说今天晚上就要见面了,你们到现在谁也不出门买去?我就觉得这个好,实惠,而且是新婚燕尔之必备佳品。”

王鑫拨弄着这一大堆,“你买了多少啊?十二盒?你这小子够坏的,想把‘天神’累死啊。”

包赟用鄙视的眼神看着王鑫,“这你就不明白了,一个月一盒啊,我这是祝他们新婚头一年,每天都甜蜜。”忽然想起点什么,用手猛拍王鑫头顶,“行啊你,今天骑我脖子上抖起威风来啦,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儿了,胆子肥了这么多?”

王鑫嘻嘻乐了,一个劲儿摇头,看着俞天野,就是不说话。

俞天野唉了一声,“他今天是干了一件事儿,所以现在有点找不着北了。”

包赟眼珠子一转,恍然大悟,“王鑫你今天手术成功了吧?”

王鑫有点心虚有点得意地点头,“我要记住今天这个日子,我今天种了人生中第一颗牙齿,你们说我是不是该为之庆贺?”

包赟点点头,“那是。看来你小子快独立了,真是可喜可贺。本来你该请我们俩吃饭的,不过算了,时间紧张你也不用请了,正好今天这个冈本,全由你小子一个人买单得了。”

王鑫傻了眼,求救般看向俞天野。

俞天野却只从嘴里吐出三个字,“我附议。”

王鑫这回可不干,使劲摇头表示抗议,“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老大,你的工资是我的数倍,这点小钱还用得着和我计较吗?”

俞天野摇摇头,“苍蝇虽小也是肉,还没让你交拜师学艺的钱呢。”

王鑫一看这边没戏,就眼巴巴地看着包赟,“你都升职加薪了,还没请客呢。”

包赟迅速耷拉下一张脸来,“加什么薪,才涨了二百,活儿还增加了数倍。皓康齿科也太剥削人了,我都不想干了。”

王鑫顿时同仇敌忾起来,“怎么那么变态?涨二百算什么涨,你上次告诉我你月薪多少来着?”

包赟可怜巴巴的样子,“五千,现在五千二了。比你的工资少一半吧。”

俞天野实在看不下去了,瞥了包赟一眼,包赟接收到俞天野眼神中包含的谴责,便赶紧恢复正常表情。俞天野这才对王鑫冷冷道,”你就别操心他了,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早点整理完手术照片,待会儿我们一起过去。”

王鑫点头称是。

包赟本来想汇报一下刚才碰见陈朗了,而且自己打算玩一招阴的,忽然在即将说出口的一刹那,莫名其妙有点心虚,硬生生把那些话给咽了进去。

上班的第一天,陈朗就被折腾得有点崩溃。这崩溃主要来自身体,将近七八个小时站下来,都快认为这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当然心理上的崩溃也不是一点也没有,陈朗下班的时候走进更衣室,更衣室里由刚才的嘈杂一下子转为静默无声,不是不让陈朗感觉到别扭的,就好像原本温热的心一下子冻进冰水里,还发出“吱”的一声,无数暖意都随着冰冷的气泡飞升离去。

走在回家的路上,陈朗接到陈诵的电话,背景声听起来完全是人声鼎沸,看起来陈诵那边的party前奏已经奏响,陈朗还是否决了陈诵要自己出席的提议。在这样精疲力竭的夜晚,陈朗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回到家里,吃一顿老妈做的饭菜,洗个澡,然后尽快把自己扔在床上,静静地,细细地,把今天观看的整个治疗过程进行回想。

电话这头的陈诵把手机放进了书包里,凑近“金子多”的耳边大喊道,“我姐说她不来。”

“金子多”,当然你们早就知道了,就是前文已经数次出场的王鑫同学,也凑近陈诵的耳边大喊,“那太遗憾了,他们都说你姐也是美女,我上次加班,居然没有见到。”

两个人倚在一个房车轰趴的沙发一角,在k歌背景下,靠喊叫来交流。陈诵大喊道,“你不是说‘文武全财’和‘敕勒歌’都会来吗?”

王鑫也大喊,“他俩停车去了,一会儿就上来。”

Party包厢里已经来了将近20个人左右,而且已经有人占着麦克风在那里声嘶力竭地大吼,“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陈诵听得有些绝望,晃着头顶上的五彩假发又凑近王鑫的耳边大叫道,“这哥们谁啊?高音部分都从北京飙到伦敦,最后还拐个弯去了趟俄罗斯,真够吓人的。”

王鑫也看了半天,摇摇头,大喊道,“我也不认识,新来的吧。”

陈诵指了指在包房另一侧卿卿我我的一对,接着喊,“去‘天神’和‘小米粒’那里打过招呼没?”

王鑫点头,也是喊,“打过招呼了,新婚礼物都给了。”

陈诵好奇地喊道,“说说看,礼物是什么?”

正值一曲终了,那个唱《死了都要爱》的哥们终于闭嘴,房间里安静下来,王鑫冲着陈诵大喊的声音却在整个包房响彻云霄,“还能是什么?成人用品,少儿不宜。”

喊完之后王鑫傻眼,陈诵羞愧,全场静默。

好半天才有人扑哧一声乐了出来,然后便是全场沸腾。就在这样让王鑫和陈诵无比尴尬的时刻,有人推开包房门走了进来,虽然两个都是帅哥,但走在前面那个神采飞扬似曾相识,和后面那位的儒雅沉静相比,更加吸引陈诵的注意力。

第一个大叫的是“天神”,冲上去就用双手猛拍走在最前面的包赟的肩膀,“文武老弟,好久不见,哥哥想死你了。”然后又小声凑包赟耳边来一句,“金子多”刚才拿上来的玩意儿是你出的主意吧?知我者非老兄莫属啊,完全正中哥哥我的下怀。”

包赟就是飒爽的元老之一,也是微信群里的“文武全财”,取自他的名字“赟”,这名字是他外公给取的,寄托了老人家对包赟的所有期望:能文能武还有钱。包赟还没来得及回复一句热情洋溢的问候,“天神”已经把包赟甩到一边,和包赟身后的俞天野来了个熊抱,“金子多说你这大忙人也会来,我还不敢相信。今天看见你高兴坏了,哥们你真够义气。”

原来俞天野就是飒爽的另一开朝元老“敕勒歌”,和包赟一样很无创意,全是从名字里来的,因为《敕勒歌》里面有云,“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俞天野从“天神”的拥抱中挣扎出来,反问道,“您大喜的日子,我敢不来吗?金子多说您还在论坛里拿着菜刀恶狠狠地说,我们当年一块儿打球的那一拨人,谁要是不来您就剁谁?”

“天神”嘿嘿直乐,“我要是不这么说,怎么把你给骗出来?”

这边“小米粒”也扑过来和包赟说话,“文武全财,我看群里都说你好久不来了,好多小姑娘都忘穿秋水地想看您本尊现身呢?”

包赟很无辜地看着“小米粒”,“可是怎么办呢?我的眼里只有你,你却跟天神走了。”

“小米粒”乐得合不拢嘴,“姐姐我最爱的就是你这张嘴,要不我们不管天神了?今天晚上就私奔?”

包赟配合地做出受宠若惊的表情,“我也想啊!可朋友妻,不可欺,我不敢招惹你,回头真被天神剁了可就晚了。”

“天神”从俞天野那边分出一只耳朵,听老婆和包赟的对话只觉心惊肉跳,赶紧插了句嘴,“哪只是剁一下这么简单,剁之前还得往死里折磨,至少也得将奸夫淫妇拉去浸猪笼。”一边说还一边赶紧把“小米粒”从包赟身边拉开,“兄弟,老婆我带走了,这屋子里美女有的是,您随意。”

“小米粒”做不情不愿状被“天神”给拉走,嘴里还道,“文武,下回去新加坡别忘了找姐姐我啊。”

包赟挥手致意,不经意地眼波流转巡视全场,很轻易地就分辨出男女人数比例协调,几乎一半一半,可是这一半的美女大多如陈诵一般被这眼波给电到了,芳心落得满地皆是。俞天野不待包赟的放电仪式落幕,便已经径直往王鑫方向走去。包赟扫射完毕后也紧随其后,朝陈诵的方向越走越近。

陈诵一向是爱凑热闹的人,本来一直笑嘻嘻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即便她还是无法完全确定,走过来的包赟就是那天晚上姐姐口中的路人甲,可是包赟的清俊外貌和风流姿态深深吸引着刚出炉的小白领陈诵,然后随着俞天野和包赟的越走越近,陈诵的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当俞天野选择坐在了王鑫的左边,包赟一屁股坐在陈诵右边的时候,陈诵已经异常绝望了,她的绝望是因为心跳声越来越大,如战鼓在耳边齐鸣;她的绝望是因为心脏完全不受控制,砰砰砰砰好像在胸膛内蹦迪;她的绝望是因为原来人生真的偶有例外,上帝在她的面前泼墨书写了四个大字:一见钟情。

2,

陈诵的“一见钟情”次数屈指可数,但还是比五个手指头多,十个手指头少。第一次的一见钟情大概是初中二年级,班上转学来了个会打篮球的英俊少年,而且正好坐到她的身边,当时她就幸福得直冒泡,主动地借书借笔给对方,还去篮球场边为少年呐喊助威。不过这一段心动指数维持时间很短,仅仅因为英俊少年的期中考试成绩排名中下,她的心跳就立即恢复正常,还振振有词地对陈朗抱怨说,“我的成绩就是中等,他怎么能比我还差呢?”

还有一次“一见钟情”,是大学的时候和几个女生一块儿去摄影工作室拍艺术照,别的女生一个小时左右就拍出来了,就她,和一个气质忧郁的帅哥关在摄影棚里,帅哥说陈诵的胚子太好,五官立体,身材苗条,于是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照片拍了一张又一张,忧郁帅哥还嫌不够,又搬出一把吉他,和陈诵一起倚在窗前,说咱们再培养一点情绪,便自弹自唱了一曲沈庆的《青春》,“青春的花开花谢让我疲惫却不后悔,四季的雨飞雪飞让我心醉却不堪憔悴。轻轻的风轻轻的梦轻轻的晨晨昏昏,淡淡的云淡淡的泪淡淡的年年岁岁……”在那一瞬间,煽情的歌词,幽怨的吉他声,让陈诵也毫无悬念的一见钟情。

回到学校,陈诵唉声叹气了好几天,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想起那个极具文青气质的帅哥,恨不得第二天就冲到那个摄影工作室一亲芳泽。不过陈诵还是忍住了,等到一周后去摄影工作室取照片的时候,等了半天才看见那个忧郁帅哥,胳膊里还搂着个染着金黄头发袒胸露乳的时髦女郎,时髦女郎在乳沟处还纹着一朵若隐若现的红色玫瑰,勾着人不由自主就往那儿瞧,连陈诵都不例外。后来当笑话讲给姐姐陈朗听,当时陈朗已经工作了,自以为成熟,痛心疾首地教育陈诵,“你没看出他就是装的文艺范儿,拿好多年前的校园民谣,骗骗你们年轻小姑娘多拍点照片?”

陈诵的一见钟情史几乎就是一本血泪史,因此她被这再一次涌动的情潮给吓住了,赶紧眼观鼻,鼻观心,眼前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此时已经有人再次开唱,这回是个女孩,很温柔地唱着,“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流言蜚语,只要你一个眼神肯定,我的爱就有意义……”在这样的乐曲声中,包赟很是好奇地看着王鑫身边这个穿着吊带小背心牛仔短裙的女孩,可惜脸蛋的大部分被五彩假发所遮掩,看不出眉目,不由得很是鄙视了一下王鑫的品味,嘴里却喊道,“王鑫,这就是你常说的那个美女吧?还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王鑫拉着陈诵喜滋滋地介绍,“这就是我常说的‘绕指一刀’,我的红颜知己。小刀,这二位都是飒爽的前朝元老,”指了指俞天野,“他是敕勒歌,江湖人称‘师奶杀手’,实际上却不解风情。工作中也是我老大,我最崇拜的对象。”再指了指包赟,“他就是最受时尚潮女欢迎的文武全财,是我的兄弟,我铁磁,也是我的同居密友。”

陈诵完全没了平常的咋呼和机灵劲儿,好半天才挤出一句,“难道你们在同一个单位上班?”

俞天野被王鑫的介绍折腾得没有脾气,要不是在外面,肯定早就一脚踹了过去。不过今天这场合还是算了,便开始用牙签插起果盘里的水果吃起来,只是微笑着冲陈诵点头,表示肯定。包赟却给陈诵面前递了一块西瓜,体贴道,“你也多吃点,今天晚上这么折腾一宿,嗓子肯定得哑掉。王鑫怎么回事儿?还不鞍前马后伺候着。”

这些对于包赟而言再自然不过的行为,却让陈诵好一阵心潮澎湃,俨然忘记了当年那些伤心的前尘往事。虽然自己时常自诩为新新人类,和王鑫这样涎皮赖脸的小子时常称兄道弟,偶尔打情骂俏,但是并不妨碍她对包赟这样的帅哥绅士一见倾心。

在这样的思想驱使下,陈诵在今晚的k歌活动中分外卖力,她只想表现得突出一些,再突出一些,在“文武全财”的面前留上一个好印象。因此她不停地和人争抢麦克风,但实在是有此类心思的女孩儿不少,于是还是几乎以合唱的形式,唱完SHE的《波斯猫》便唱《Super star》,唱完张韶涵的《欧若拉》便唱蔡依林的《舞娘》,陈诵唯一做到的出奇制胜,便是在《舞娘》一曲终了,把五彩斑斓的假发扔到起哄的人群中间,惹来尖叫连连。

王鑫自然是挤在起哄尖叫的人群中,俞天野却专心致志地吃着面前的果盘,偶尔和前来打招呼的朋友闲扯上一句两句,对眼前发生的一幕报以学术性探究目光,只有包赟饶有兴味地看着以陈诵为首的年轻小姑娘霸着麦克风莺歌燕舞,但在陈诵把假发抛掉那一瞬间,即便露出了俊俏机灵的眉眼,他还是感到一阵恶寒,从心底最深处打了一个冷战。

就像陈朗觉得王鑫有点二百五一样,陈诵在包赟的眼中,也就是个十三点。也就是碍于王鑫那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热切,包赟勉为其难地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还得回答俞天野的疑问,“是不是觉得唱得都是老歌?连你都听过?因为现在流行的大家其实也不会唱,总不能全部都Rap。”

在这个狂欢Party的末尾,“天神”拎着啤酒瓶来找俞天野和包赟叙叙友情时,两人纷纷摆手表示今天开车不能喝酒。“天神”失望之余便言若有憾实则喜之地感叹,原来进入婚姻这座围墙,方知内中隐藏的全是黑幕,小米粒的娇憨已变为矫情,以至于“天神”如今行动全无自由,走到哪里都会有“小米粒”的全程监控。天神双手分别搭在“文武全财”和“敕勒歌”的肩膀上,终于做了一句总结陈词,“听哥哥我的一句良言:一失足成千古恨,择偶一定要谨慎。”

就连俞天野这一直绷着劲儿摆酷的,都忍不住咧嘴微笑,包赟哈哈大笑完之后还拍了拍了身边的王鑫,“简直就是金玉良言啊!王鑫,你可记住了,把眼睛擦亮一点,千万别蹈前辈覆辙。”

可是这还没完。这个Party在“天神”和“小米粒”情意绵绵地对唱一曲《今天我要嫁给你》之后结束,王鑫不敢麻烦自己的老大俞天野,却非要拽着包赟,说一起打车,顺路将陈诵送回家去。包赟虽然有些不乐意,但是当着大家的面儿,倒也没有反对。俞天野肩负着送新婚夫妇回家的重任,奔驰车上载着“天神”和“小米粒”,在和众人挥手告别之后便扬长而去,陈诵一脸眼馋地看着俞天野的奔驰车的背影,情不自禁尖叫道,“太赞了,都敏俊的车!”包赟一听尖叫就头疼,看了王鑫一眼,“都敏俊是谁?”

王鑫也茫然,问陈诵,“都敏俊是谁?”

陈诵解释道,“韩剧《来自星星的你》里面的都敏俊啊!金秀贤演的,我大学时看的韩剧,开的就是这款奔驰车。我粉他很久了。”

王鑫放下心来,“原来是韩剧。”包赟却更头疼了,皓康齿科里也有年轻小姑娘特别喜欢看韩剧,看多了连平常说话都“Oppa”“A-ZA”,“Fighting”的,听在耳朵里和天书一样难懂,好像她们是另外一个星球的生物。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暗地里自诩时尚精英的包赟觉得无法伪装自己的不屑,和这些庸俗的年轻小女孩儿有绝对的代沟。

陈诵终于从韩剧童话王国转回到如今的现实局面,看着包赟伸手打了辆出租车,便问道,“我坐哪里啊?”

包赟看了她一眼,没了那顶怪异的假发,其实这个小姑娘长相本身不赖,还透着朝气蓬勃的青春劲儿,可包赟怎么就觉得有点不着调,“你和王鑫一起,坐后排。”

陈诵其实并不算太失望,居然能和包赟坐同一辆车,被包赟送回家就是意外之喜了。所以当同坐在后排的王鑫和自己臭贫的时候,只是心不在焉地偶尔搭一两句话。眼神却总往前方望去,偶尔包赟回头,和王鑫说话,便能看见他的一双俊目,在暗夜之中也黑白分明,清澈有神,陈诵忍不住就很白痴地搭讪了一句,“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可听在包赟的耳中确是无比蹩脚,要换做是别人这么说,他要么调笑两句,要么拂袖离去。可是面前这姑娘是王鑫口里的红颜知己,他不得不给留几分面子,淡淡地道,“那我们可真有缘分。”

陈诵就是被这“缘分”二字冲昏了头脑,和包赟王鑫告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回到家里。陈立海已经睡了,只剩下于雅琴坐在客厅里戴着老花镜看手机,这么晚回家难免会挨于雅琴的数落,于雅琴还提醒陈诵,“进去小声点,你姐姐今天上班累坏了,看着看着书就睡着了,你可别把她吵醒。”

陈诵只好无奈地点头,不能和姐姐交流一下共同认识的帅哥,也是让陈诵无比痛苦的一件事情。

出租车里剩下王鑫和包赟对视一眼,包赟看着王鑫道,“别恋恋不舍了,赶紧走吧。”

王鑫“嗯”了一声,却把头探出窗外,环顾四周道,“小刀住的地儿不错啊,小区里全是参天大树。”

包赟“嗯”一声,“这一片是铁道部的宿舍,很多年的老小区了。哎,我说王鑫,您这红颜知己真够二的!”

王鑫白了包赟一眼,“在你眼中,谁不二啊?走啦走啦,师傅,咱走吧?”

包赟“切”了一下,没再还击。出租车司机猛踩一下油门,呼啸着往小区外的方向开去。 iXY6z4e9WDm/d/w7n0mF+3Yxs2TMQyl/elK/Dakb4+b/HKmAA4Fpbe0gCeeCQU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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