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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人志

毛不易:
惟愿敬君酒一杯
文/舞若夕

他叫毛不易。

很多人以为他名字里的“不易”的意思是“不容易”,但他这个名字想要表达的却是“不易”的另外一层意思——不改变。

“我们很多时候会动摇,不易就是不改变自己。”

听起来容易,但不改变自己这件事本身,实在是太不容易。

这歌里的每一个字,唱的都是我

坦白讲,我一开始不太喜欢你。

那时候没看过《明日之子》,只知道有个叫毛不易的年轻人因为这个选秀节目爆红。这本来与我无关,但听到有人把你比作“少年李宗盛”,就让我很生气了。

李宗盛是我最喜欢的作词人,而你,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凭什么被捧得这么高?!

碰巧那时看“快乐大本营”看到了你,黑色的西瓜头,戴着看起来有些呆的眼镜,还有点儿驼背——这是我对你的第一印象。

你的长相并不抢眼,穿着风格更像是个普通的邻家少年。你也不是什么“综艺咖”,笑容腼腆,存在感不太强,更不是会抢镜头抢着说话的类型。你的反射弧很长,倒是有一种独特的呆萌感。

靠脸吃饭的年代,你这样一个看起来平凡无奇的少年,到底是怎么红遍大江南北的?

好奇之余,我终于听了那首《消愁》。

我听到一个清澈干净的男声唱:“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一杯敬故乡,一杯敬远方/一杯敬明天,一杯敬过往/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消愁》,毛不易作词,毛不易作曲,毛不易演唱。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能红。这首歌,不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而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孤独和感伤,是历经沧桑之后真实又冷静的感叹。歌里的情景和心情,是你,是我,是每一个普通人的。

难以想象,这样阅尽千帆的歌词,竟然出自一个1994年出生的少年人之手。

我还听了你的其他歌,知道你之所以被称为“巨星”,是因为你参赛时的标签是“业余巨星毛不易”。

你还真的写了一首歌,叫《感觉自己是巨星》,听到你唱“希望你也感觉自己是一个巨星,这样活着也许就能有点乐趣”,我不觉得这种臆想的“苦中作乐”很荒唐,反而有种略带悲凉的感同身受。

在少年时代,我们以为世界很小,以为自己是整个世界的中心。直到有一天我们明白,这个世界很大,我们终其一生都只是一个普通人。

遗憾、落寞、不甘……但如果你把自己想象成一个体验生活的巨星,一个等待使命召唤的英雄,可能眼前的生活就没有那么糟糕和无聊了?

《无问》里那句“如果路会通往不知名的地方/你会跟我一起走吗/一生太短,一瞬好长”,淡淡的忧伤里,却又带着温暖与希望。

你写的所有歌里,我感慨最深的,还是那首《像我这样的人》。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本该灿烂过一生/怎么二十多年到头来/还在人海里浮沉……”在宁静的夜里,我单曲循环这首歌,只觉得这歌里的每一个字,唱的都是我。

知己之所以难求,是因为这世上,“共鸣”二字,实在难得。

想起华晨宇说听你的音乐需要倒一杯小酒,慢慢去品。

每一次听,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触。

难怪杨幂会忍不住问你:“你被生活抽过多少耳光,才能写出这样的感悟?”陈晓说你的歌很有画面感,每首歌的情绪都切实可感。

很多人说你年轻的身体里住着一个年老的灵魂,所谓“少年老成”,大抵如是。

那究竟是有怎样的故事,才能写出这样的词呢?甚至有人觉得,你写的是你自己。你回应说:不希望大家在歌里揣测自己的经历。

你比他人敏锐,比大多数人细腻,喜欢观察生活,看到其他人的故事,会把这些故事和自己的感悟记下来,写成歌。

2016年你才开始写歌学吉他,第一首歌是为了送给你出嫁的姐姐而写。

而你的歌之所以能够打动别人,正是因为你写的就是普通人,唱的是平凡如我,日常会有的心情和感悟。几乎每个人都能在你的歌里找到自己的影子。

有些人一生都没有巅峰

大概是因为你也是个普通人吧。

出生在普通家庭,父母都是公务员,老年得子才有了你。他们对你最大的盼望,不过是希望你能平安健康地度过一生。你大学读的是自己不喜欢的护理专业,成绩平平,也就没能调剂,后来还真的去当了一年的男护理,一直到参加《明日之子》的前不久,才终于辞了职。

倒不是因为预感到自己会在不久的将来一炮而红,而是单纯地觉得自己并不适合这份工作。你态度极好,没有对工作本身的任何抱怨,只是说自己不够细心和耐心,难以胜任。

参加《明日之子》之前,你的人生温和到近乎寡淡,寥寥几笔,真实却又平淡。你本是抱着“打酱油”的态度来参加节目,却成了最大黑马一举夺魁。意料之外的同时,你也坦然接受:我不会去创造机会,但机会摆在面前,我肯定会去争取。

瞧,你是勇敢的,却也有怯懦。你才华横溢,却也带着些许惰怠。谈不上特别努力上进,态度是顺其自然的生活,内心当然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向往——和我一样,和每个普通的年轻人一样。

后来我补看完了《明日之子》,发现你不像是一个来参加选秀的选手,更像是单纯来唱歌给别人听的人。你似乎有一个自己的小世界,鲜花、掌声、赞美……这些都和你关系不大,你整个人游离在喧嚣的舞台之外。

每次的淘汰赛,你根本不知道怎么放狠话,从海选到三强,都有点“漫不经心”的态度。在和周镇南PK的时候,主持人问你的态度,你两只手握紧了话筒,说:“我觉得他能打败我。”

你认真而严肃地……肯定着自己的对手。

唱歌的时候,你安静、镇定,又专注,双手握紧话筒,唱这世上的离合悲欢。唱完歌,回到聚光灯下,你还是那个迷茫腼腆、反射弧长的大男孩,是不懂得在镜头面前展现自己的毛不易。

整个比赛里,我印象最深的,是那时候你已经晋级九大厂牌,但廖俊涛爆冷被淘汰。他的状态还好,你却直接哭了起来。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在舞台上情绪失控,一直以来你都很淡定,哪怕自己面临被淘汰的危机,都是平静以对。可当你的好友被淘汰,你却痛哭出声。

因为……那是你的朋友啊。你是个把友情看得很重的人,记得你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过:“友情是在爱情前面的,因为年轻的时候谈恋爱,还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朋友是不会变的。”

看到自己的朋友被淘汰,可能比你自己被淘汰还要难受。

正是因为拥有这样善良又细腻的灵魂,才能写出那些直击人心的歌吧。

还记得你最初立过一个flag吗?你说《明日之子》如果让你拿了冠军,那说明这个节目也挺烂的。

后来……你就拿了冠军。夺冠之后再提起这件事,你挠挠头:“我们以后说话一定要有分寸。”

问起以后的打算,你态度平静:“我才夺冠,对未来暂时没什么规划。如果以后还能出好的歌,还是希望大家能喜欢;如果出不来了,希望大家忘了我。”

你如此坦然,又如此真诚。

这是你对音乐的态度,也是向所有喜欢你、支持你的人表态。

你依然是你,那个写歌、唱歌的少年。很多人以为你名字里的“不易”是“不容易”的意思,但你之所以叫毛不易,是因为“不易”还有“不改变”的意思。你希望自己即使动摇,也不改变。

夺冠之后有人问:“如果这就是你演艺生涯的巅峰怎么办呢?”

你的回答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说:“那无所谓,有的人一生都没有巅峰。”

你有过巅峰,已经比绝大多数人强了。

而如今几个月过去,你推出了个人单曲《不染》,和迪丽热巴一起演唱《烈火如歌》的片尾曲《浴火成诗》,还在四月的时候,作为帮唱嘉宾参加了《歌手2018》,和张韶涵合唱《花房姑娘》。除了作词作曲之外的才华,你也很好地展示了自己唱歌的才能。你向所有人证明,《明日之子》的冠军不是你的巅峰,只是你演艺生涯的起点而已。

惟愿敬君酒一杯

当别人问“有人拿你和李宗盛比,你自己认同吗”的时候,你说:“我不是很认同,但我很感谢这种说法。我觉得这是对我很大的鼓励,但我自己肯定不会这么想,我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有多少。”

是了,你也喜欢李宗盛。

我大概是这时候才真正被你圈粉。

哦不,相比粉丝,你更喜欢李健老师用的那个词:听友。

对你而言,你是一个唱歌的人,我们是听你唱歌的人。

记得你发过一条微博,附图是你手写给所有支持者的句子:谢谢你们陪我走到这里,一杯敬自己,一杯敬你。祝人们过得好。

不被当成“粉丝”也好,不关心你的八卦或者其他,只静静地听你唱歌,细细品个中滋味。

有时候会想,若是有两杯酒就好了。

一杯敬你,一杯敬我们。

敬写尽普通人纷繁心事的你,敬唱这世间悲欢的你,敬坚持“不易”地坚持自己的你。

也敬我自己,敬那些所有会流泪会孤独会悲伤,却也依然勇敢生活的……每一个普通人。

听《消愁》,并不能让我真的消愁。

但至少能让我知道,这世上还有很多人和我一样。

两杯酒,一杯敬你,一杯敬我自己。

人生如此不易,更要感谢有你。 jrz6bp+2FaFqQGWYIarrcKOUTLbJTtRjpA6xpnn4cDjqV7oENFwN04f7VRcBPq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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