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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接收到外星人的信息……

英国科幻作家威尔斯(H.G.Wells)在《世界大战》( T h e W a r o f t h e W o r l d s )的开篇这样写道:

我们的世界正在被一种比人类更先进、但同样会死亡的智慧生物聚精会神地注视着,……像我们用显微镜研究一滴水里蠕动繁殖的生物一样地仔细。……他们的智慧跟我们相比,就如我们跟消亡了的野兽相比。这些数量庞大、更冷酷并且毫无同情心的智慧生命正在用嫉妒的眼睛观察着地球,缓慢却扎实地拟定着对付我们的计划。

宇宙中除人类外究竟还有没有其他智慧生物——即所谓的外星人?这个迄今没有答案的问题曾让小时候的我着迷,我甚至梦见过自己被友好的外星人带到他们的星球上,醒来后还回味良久。如今想来,那当然是“孩子气”的,因为外星人未必是友善的,就像地球上的很多生物绝没有儿童漫画上那么可爱一样。相比之下,威尔斯显然更有“政治”头脑,深知“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

既然外星人的“好坏”未卜,那假如接收到他们的信息,人类该怎么办呢?这个问题引起过很多人的思考。20世纪90年代,由著名科学家冯·卡门(Theodore von Kármán)“领衔”创立的国际宇航科学院(International Academy of Astronautics)提出了一系列应对原则,其中包括:

●启动国际磋商,研究是否回复及如何回复的问题。

●磋商应在联合国和平利用外层空间委员会(Committee on the Peaceful Uses of Outer Space of the United Nations)等组织之内进行。

●磋商的结果应交由联合国大会(United Nations General Assembly)发布。

●如果决定回复,回复应代表全人类。

●回复的内容应体现出对全人类福祉的细致考量,并在发送前公诸于世。

●任何国家或个人都不应在国际磋商之前进行回复。

初看起来,这似乎有些杞人忧天,因为外星人是否存在还是未知数,讨论回复信息之类的问题岂不是无的放矢?不过,随着对太阳系以外行星的搜索日益“提速”,以及对微弱信号的探测能力不断提高,谁能保证明天不会带来惊奇呢?事实上,早在20世纪60年代,就曾有过一次惊奇,使某些科学家一度以为有可能接收到了外星人的信息。那段轶事最近被发掘出来后引起了一些媒体的报道。

那是在1967年,英国剑桥大学的女研究生贝尔(Jocelyn Bell Burnell)用射电望远镜接收到了一个奇怪的脉冲信号,长度不到0.3秒(实际只有0.04秒),间隔约为1.3秒(更精确的数值是1.3373秒),极有规律。这会不会是来自地球上的干扰呢?答案是否定的,因为信号的方位很快被确定为是在天上。而进一步的分析则显示出信号源不会比行星更大。一个不比行星更大的天体居然发射出有规律的射电信号,这实在很令人惊奇,而且实在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外星人。为这种联想推波助澜的,是自20世纪50年代起,飞碟热席卷欧美。受之影响,贝尔发现的信号几乎立刻获得了一个昵称:小绿人(Little Green Men),那是某些飞碟目击报告中外星人的标准形象。就连贝尔的老板休伊什(Antony Hewish)也在信件及回忆中表示“小绿人”的信号让他困惑,因为这种信号显得如此“人为”(artificial),“不得不认真考虑那是[有人]发给我们的”。而这种信号若果真是外星人发来的话,当然不是他的研究组能够应对的,因此他甚至考虑到是否该将此事报告给皇家学会乃至政府。这种思考脉络是颇有几分接近国际宇航科学院的原则的,但比后者早了20多年。

不过,“小绿人”事件很快就水落石出了,因为贝尔很快发现了其他几个类似的信号源,频率各不相同,但都有很稳定的周期。哪怕对外星人最有热情的人,也很难相信短时间内会冒出这么多不同的外星人,而且个个都用实际上传递不了多少信息的周期性脉冲来发送信号。因此,“小绿人”的设想很快就陨落了。与此同时,能解释那些脉冲信号的天文学理论则出炉了,那就是它们都来自一类被称为中子星(neutron star)的致密天体。这类发射脉冲信号的中子星也被称为脉冲星(pulsar)。1974年,休伊什因这一发现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成为获得这一殊荣的第一位天文学家,而研究生贝尔与诺贝尔奖的无缘则引起了很多人的不平——当然,那是题外话了。

往事已逝,那么明天呢?明天还会有那样的惊奇,甚至真正的惊奇吗? +Ra8RLoY2H/vrsqIL5JEuQ8xoSFOFM8KTSSmx8ROVOlf6JH0mmsvlRXb/wvW3IB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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