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狐仙老婆
守护的翅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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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头有口古井,里面常年有水,大家平时用的也是这口井,但是我娘却千叮咛,万嘱咐,晚上千万不要到这口井里打水。
七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刚才还是晴空朗朗,现在却是乌云密布了。爹还在地里干活,我得给他送伞去,不然他肯定会被淋成落汤鸡。
可是等我火急火燎地赶到地里的时候,我傻眼了,哪里还有半点我爹的影子。
我们找遍了整个村子,一直没有找着爹,整个晚上,爹都没有回家。
一连三天过去了,依然没有爹的消息,不少人都在议论纷纷,有人说我爹抛下我们娘俩走了,有的人说我爹是遭遇了不测。
这天,村子里也出现了一件怪事,不少人都在说肚子疼,有人说从井里打回来的水是发臭的。
这几天我都忧心如焚,一心扑在寻找我爹的事情上,根本没有注意这些,现在注意到,这打回来的井水真的是臭的,好像有什么腐烂的东西在水里一样。
我脑中顿时划过一道亮光,身子一个寒颤,我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答案。
果不其然,等村民们将井里的水全部抽干时,淤泥里躺着一具尸骨,穿着正是我爹的衣服。
“爹!”
我痛哭一声,想要扑上去看看,可是爹的身体已经发臭了,身体其他地方都还算完好,可是却面目全非,像是被什么东西啃食了一般,五官都不见了。
我的心里充满了恐惧,为什么爹死得这样惨,平日里慈爱的他现在却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我的心如同万千把刀子在扎一样,直滴血,双眼一黑,差点就这样晕过去了。
“呕!”
一众村民都在井边开始呕吐起来了,这几天一直喝的都是死人水,任谁想起来胃里都会翻江倒海的。
可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我爹会死在井里啊,那天他明明在地里干活。
这件事惊动了警察,可是警察也没有找到合理的解释,爹的死成了这村子的一个谜一般,很多村民都在说那古井又在造孽了,又要害人性命了。
甚至还勾出了很多以前的事,哪一年某某某死在了井里,哪一年又在井里淘出来几件寿衣,说得可玄乎了。
一时间,那古井如同会吃人的妖魔,成了我心头挥不去的阴霾,第一次我觉得身边的事物变得好像不认识了一样,那样的不寻常。
我最近都没有精力关注那些,我一直在照看我娘,爹的死对她造成了致命的打击,娘如同疯癫了一样,整日无精打采,嘴里念叨着稀奇古怪的东西,甚至开始不认识我了。
而我最后见到她,却只是她那孤单的背影。
那是我爹头七的夜晚,我祭拜了我爹之后,转身却发现我娘不见了,赶紧出门找去,我看见她的时候,她已经痴痴地站在了古井旁。
古井旁还有几丝淡淡的黑雾,在我手电筒的照射下,显得那样诡异,娘就在那黑色的雾气中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跳进了那口井,等我赶到古井旁的时候,娘已经沉入水底了,我完全没有机会将她捞上来,因为她根本没有挣扎一下。
此刻的我整颗心都沉入了谷底,整个人简直要崩溃了一样,双手揪着头发,到底是造了哪辈子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赶紧对着周围大呼小叫着,村子里的人都被吸引过来了,他们见状也是束手无策。
目前只有用老办法了,抽干井里的水。
当井里的水抽干的时候,娘就如同我爹一样静静地躺在井底的淤泥里,一动不动,哪里还有半点生气。
大家伙赶紧将我娘捞了上来,娘已经没有了呼吸,但是身上却是完好无损,没有像爹那样面目全非。
我伏在我娘的尸体上痛哭流涕,爷爷奶奶也闻讯赶来了,一口一个“造孽啊”大叫着,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一星期之内,一家痛失两口人,这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是莫大的悲哀。
我不知道我娘为什么会跳进那井里,而且是在我爹头七的晚上。
村子里的人说是我爹在下面寂寞了,将我娘的魂魄勾了去。
可是我怎么会相信这样可笑的理由,我气愤地将古井旁的石头一下子砸进了井里,口中破口大骂。
“你这狗日的破井,你会被天打五雷轰的。”
我没想到我这样的咒骂却是让村里人一惊,赶忙让几个大人架着我回去,说是这古井骂不得啊。
走得时候,我仿佛听见了村里的孤寡老人王麻子在念叨着,这古井又在吞人了,这古井又在造孽了。
难道说这古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吗,难道以前还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恐怖事件吗,看着村民们的反应,似乎对这古井很是忌惮。
我从来没想到我会是这样的命运,痛失双亲的悲惨人生就然就这样发生在了我的身上,如同做梦一般。
那口古井已经被村里人隔离了,不准任何人靠近,现在发生了这样恐怖的事情,那口古井如同恐怖地狱一样,没有人愿意靠近。
我以为这一切都会因为古井被封而变得平静,可是事实并没有这样。
在我娘的葬礼上就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我们那里管葬礼的那天的晚上叫坐夜,村里的村民都会来死者家里守上一晚上的,直到第二天凌晨死者出殡。
我一直在我娘的灵柩面前跪着,面前是一个盆子,里面装满了烧过的黄纸灰烬,桌子上是一个纸做的灵房子,我娘的遗像就放在那里面。
一开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如同其他人家死了人一样,该怎样做的都按照流程做,我娘的遗体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可是到了午夜的时候,这个夜晚就变得不平静了。
堂屋大门外开始刮着大风,那风很大,将堂屋的两扇门撞得砰砰直响,大伏天的让我感到身上一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而我娘灵柩面前的蜡烛也被一下子吹灭了。
大风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吹了很久,众人都觉得奇怪了,那风声呜呜咽咽的,如同女子在哭泣一般,大家都觉得气氛有些阴森了。
也不知道人群中谁说了一句“林娃子他娘回来看他们了。”
吓得乡亲们都远离我娘的灵柩,躲到了堂屋的一旁,一时间都没人敢大声说话了,甚至大口喘气。
林娃子就是我,我姓陈,单名一个林字。
这句话别说吓着他们了,就是我都吓得双腿发软,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双腿不听使唤。
可是那大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娘也没有出现,只是那风刮过了灵柩面前,将那灵房子还有我娘的遗像都吹到了地上。
那灵房子被摔破了,而我娘的遗像是摔得稀烂啊。
我奶奶见状便大声哭起来了,说我娘是不肯走啊,造孽啊,心里憋屈啊。
就在此时,大门外竟然传来了一阵阵咳嗽声,如同拉破了的风箱一样,让人听着难受。
这咳嗽声让人感到心惊肉跳的,此刻的屋外也没有什么人,大家都在堂屋里守着,这咳嗽声是哪里来的。
乡亲们大叫一声,都缩成一团了,我也被我爷爷拉了起来,挤在了人群中,双眼死死地盯着大门口。
不少人都不敢朝那里张望,但是又忍不住转头看过去。
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不会是我娘真的回来了吧,农村里啥怪事都有,今晚上发生这样的事让我也不得不相信那些老人的话了。
一个黑影出现在了大门口,可是那身材明显不是一个女人,当人们看清他的脸时,才松了一口气。
那张脸极其难看,不仅有麻子,还有被烫过的伤疤。
来人竟然是王麻子,这大晚上这样的时刻差点吓死人了,王麻子是来帮忙守灵的,只是来得有些晚了。
说也奇怪,众人估计是太紧张了,被王麻子的出场吸引了,可是我却察觉到了,王麻子出现之后,那股诡异的大风却是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
我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联系,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去关注了,总之这天晚上也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但是在我娘头七的晚上,却发生了更加可怕的事情,差点吓破了我的胆。
那天晚上我祭拜了我娘之后就去睡觉了,但是那天晚上月亮特别好,我也就将窗户打开了,月光洒了进来,煞是好看。
半夜我被尿憋醒了,想要起床撒尿,惺忪之间竟然看见一个黑影立在我的床面前不远处,但是地上却没有影子!
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屋子里进来了一个人的,而且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我心中很惊慌,背后冷汗直冒,看那身形,不像是个男人,而是一个女人。
但是这些都不是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我在地上没有看见她有影子,在农村,老人们说只有鬼是没有影子的。
难道我是撞见鬼了吗,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感觉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腿有些发软,一下子瘫坐在了床上,感觉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我看见了那女人乱糟糟的头发,她似乎动了一下,而且是朝着我这个方向走过来了。
本来就是被尿憋醒的我,此刻感觉下身已经麻木了,没有了知觉,再也控制不住了,一股暖流在大腿间流过。
那女人在向我靠近,我感觉嗓子眼被堵住了一眼,说不出话来,但是求生的本能战胜了我的恐惧,我卯足了劲儿,大声叫了出来。
“啊!”
我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身上大汗淋漓,衣服全部被打湿了,而屋子里哪里有什么人影,窗外早已经是一片光明。
天亮了,我竟然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但是尴尬的事情发生了,梦里面撒尿似乎是真的,我……我好像尿床了,裤子和床单都被打湿了。
这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我竟然尿床了,二十岁的人了竟然还尿床了。
我赶紧起了床,没有和爷爷奶奶多说什么,脸上火辣辣的,趁着他们不注意将床单,被子和换下来的衣服都洗了。
盆里的水荡漾着,里面的影子在晃悠着,让我总是感觉那就是梦中那女人的身影。
她到底是谁,我总觉得她很熟悉,虽然出场很突兀,但是却好像没有要加害我的意思。
但是噩梦始终是噩梦,我一整天都脸色苍白,浑身无力。
快要到中午了,突然有人闯进了我们家,咋咋呼呼的,说是出了大事。
我和爷爷奶奶赶紧闻讯迎了出去,那人不知道是惊吓过度了,还是跑得太累了,说话结结巴巴的,半天没有说明白情况,让我们干着急。
“娃啊。”来人是村东头的二婶,“你爹娘的坟崩开了,棺材都露出来了。”
什么?
我惊得一下子抓住了二婶的胳膊,问了好几遍她是不是在说笑,我爹娘的坟是这几天才砌上的,怎么会崩开呢。
虽然家里没有多少钱,但是爹娘的坟还是用石头砌成的,外面用水泥粉刷了一遍,怎么会说崩开就崩开呢。
二婶可能是被我弄疼了,挣开之后郑重地对我说,她刚才去地里干活,我爹娘的坟就埋在她家地边上。
她说一走过去就看见我爹娘的坟竟然崩开了,吓得她根本没有多想,扔了锄头就跑了回来。
这还得了!
我赶紧就跑向了我爹娘的坟地,爷爷奶奶和二婶他们在后面跟了上来。
爹娘死得莫名其妙的,但是生前感情很好,我将他们俩葬在了一块地里,两所坟彼此挨着,死后到了下面也可以做个伴儿。
可是没想到,他们的坟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意外,这让我感到不可思议。
但是等我感到他们的坟地的时候,不由得我不相信,二婶说的果然没错。
爹娘的坟崩开了,而且连棺材都露出来了,就如同垮塌了的房屋一般,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爹啊,娘!”
我大叫一声冲了过去,但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为什么我爹娘死后都不能安生,他们可是好人啊,一辈子都规规矩矩,本分得很,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是现在却是受到了这样的折磨。
我又气又惊,可是一时间却拿不定主意。
此刻村里的人都来了,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他们都赶过来了,都在议论纷纷,说是我们老陈家怕是要出大事。
我本来心中就有一腔怒火难以发泄,听着他们这样说,我恨不得给他们两耳光。
老村长拍了拍我的肩头,说是得去请个道士来才行啊,说我娘走的那天晚上就不安生,现在终于是出了大事了。
老村长让我在坟地守着,他说道士他去别的村里找找,现在这个年代哪里还有什么真正的道家传人,倒是有几个会点皮毛的人,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我按照老村长所说,在坟地里守着,村里不少人也在这里守着,都是生前跟我爹娘关系较好的乡亲。
王麻子也在,上来安慰了我几句,然后呆了一会儿好像就跟着一些乡亲离开了。
一直到了下午,太阳快要下山了,老村长才带着一个陌生人回到了坟地。
那人估摸着有四五十岁的样子,脸上满是沧桑,一双眼睛倒是炯炯有神,看起来贼精贼精的,身上背了些家伙什,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真本领。
那人先向我询问了一遍情况,我都如实讲出来了,包括我爹娘是怎么死的,我娘走的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
那人围着我爹娘的坟转了一圈,眉头紧锁,然后拿出了背包里的道士服,说是有了办法,现在要开始做法了。
那道士服看起来挺新的,不知道他那是传下来的还是外面买的,黄黑相间,看起来有模有样的,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几斤几两,不过看起来似乎有些本事,现在也没有办法了,司马当作活马医吧。
那道士问了我爹娘的生根八字,说哪些属相,哪些属相的必须离开,不能呆在这里,不然会出大问题。
我倒是没有跟我爹娘的属相犯冲,留了下来,他这一手我倒是在电视里见过,心中对他有了几分肯定。
不少人都离开了,只有少部分的人留了下来,像是看把戏一样,毕竟很多年都没有见过什么道士施法了。
那道士从背包里拿出来了不少的东西,在我爹娘的坟周围洒了一圈,嘴里还念叨着听不懂的咒语,冗长繁杂。
做完这一切,那道士还在坟尾埋下了一罐东西,我也没好意思问他用的是些什么东西,害怕触怒了他,在施法的时候给我家施点绊子,反正他说过的,保准我家无事。
最后,做完了这一切,那道士又在我爹娘的坟前烧了纸,上了香,然后说可以开土动工了,可以将坟重新砌上了。
他吩咐村里的人将坟砌上,而且要连夜砌上,以后便不会再生事端了。
我跟爷爷奶奶百般感谢了他,还给了不少的钱财,他稍微推辞了一下都收下了,没有在我家吃晚饭便离开了。
而那些帮忙的乡亲都在我家吃的晚饭,我和爷爷奶奶好好地对他们感谢了一番。
爹娘的事算是解决了,我心中的石头也算是落下去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还是惴惴不安,让我感到不舒服。
抱着各种复杂的念头,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可是没想到,我这一睡,梦魇便又缠了上来,没错,我又噩梦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身上依旧是大汗淋漓,昨晚的梦境我依然记忆犹新。
跟前天晚上梦里梦见的场景差不多的,只不过这一次那女人变成了男人,而且更可怕的是那男人面目全非,吓得我惊魂未定。
爹娘的事解决了,可是没想到我竟然被这样的事缠上了,一次两次,我已经确信我是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梦境,让人感到匪夷所思,梦中的人似乎对我没有什么恶意,好像要对我传达什么意思。
我怀着不安的心走到了我爹娘的坟地,希望可以请求他们保佑我,我已经痛失双亲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我,这上天难道是没有眼吗。
远远地,我便看见一个人竟然在我爹娘的坟墓周围转悠,佝偻着身子,看起来好像是一个老头。
什么人会在我爹娘的坟地转悠,难道是不怀好意的人,难道上次爹娘坟墓崩开跟他有关?
我赶紧跑了过去,要一探究竟。
等我走近了发现那老头竟然是我们村里的孤寡老人,林汉,六七十岁的年龄了,看起来有些邋遢,头发乱糟糟的。
而且村里的人说他神经有些问题,年轻的时候对着他妻子一顿毒打,将她赶出了家门,所以孤寡一身,后来言行就变得有些古怪了,不被常人所理解。
我心里怀着一种怒气,对这老头的第一印象就不好了,一个疯疯癫癫的人在我爹娘的坟墓周围转悠,还指指点点的。
说不定我爹娘就是被他诅咒了,或者是他在我爹娘的坟墓里做了什么手脚。
我走过去,怒气冲冲地大声对他吼道,干嘛来这里,这里不欢迎他。
但是那林老头根本没有理会好,还是自顾自地在我爹娘的坟墓面前转悠,低着头好像在思考什么东西。
竟然无视了我,这让我更加气愤了,这是我爹娘的坟墓,没有我家人的允许,谁能随便过来。
我对着他怒目圆睁,真想现在就把他赶走,我爹娘的坟墓刚刚才解决了问题,我可不想现在又出什么乱子。
我对林老头大声呵斥了一声,让他离开,但是他却并没有生气,淡淡地说了句,大祸临头了还不知道。
我发誓,在这之前我是没有听过他说过话的。